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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夫君,未来还是他孩子的爹爹。”
“噢”苏念懵懂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筠哥哥和昊哥哥呢?”
“昊哥哥,他救过我的命,也救过锦国的命。他是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苏含笑抿嘴笑了笑,自顾自地说道:“跟他认识的时日不多,可是我却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为人光明磊落,看似淡漠冷峻,实则义薄云天。”
“筠哥哥”苏含笑顿了顿,蓦的笑了,她继续说道:“我自小便欢喜见到他,他还送给我大灰灰,噢,就是二黄的娘亲,他是很好的人。”
苏念听的认真,可是还是半懂不懂,她心里想,这些个四个字的词,真是难懂啊。可是她没有打断,没有多问,她觉得姐姐这样的时候真好看,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起风了,风吹起苏念红色的衣裙,落叶翩然落在脚下,她伸手覆上苏含笑的眼睛。一阵冰凉,她说:“姐姐,总会好起来的。姐姐,前两天我都快饿死了,可是我遇上了你。现在我能穿着漂亮的干净衣服走在你的身旁,姐姐你看,总有人会陪在你身边的。”
苏含笑伸手拿下覆在双眼的小手,拿袖子擦干净,又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她说:“对,总会好起来的。即便以后再也不能日日相伴,可过去的日子还在,有了那些日子,日后便是想想,也是开心的。”
马上就十六岁了,苏含笑生平第一次失去了林子归的庇护,她小小的肩膀扛起了一个更加弱小的小姑娘的命运。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林子归在她的成长史上,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尽管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身边的人,说没就会没。
所谓咫尺天涯,天涯咫尺,常常只在一念之间。
第34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杜昊是在街角看到的苏含笑,还有她的小跟班。黄衫女子蹲在地上,红衣女童双手覆在女子双眼。杜昊不动声色地立在原地,直到看着女子慢慢起身,这才转身离开,寻来了慕筠。
“苏含笑,似是有些难过。”杜昊慢条斯理道。
“嗯?”正在拨着算盘的慕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挑眉看着杜昊。
“今日在街角看到她,似是哭了。”
慕筠皱眉。他知道苏含笑是个爱哭鬼,可在街角就能哭起来,想必很是难过了。
只是他没体会过青梅竹马的感情。他不知道青梅竹马的人一旦意识到失去彼此,该有多么无助。就像儿时的布娃娃,在每个无眠的夜里陪着自己,一扭头发现它不见了,必然很是失落。
布娃娃可以重新缝一个,可是旧的布娃娃上沾满了自己曾经的喜怒哀乐,又其实新的布娃娃可以比的?
慕筠是在街上碰到的苏含笑,他看着她有些红肿的双眼,一时怒从心起。牵起苏含笑的手便走,没有任何言语。苏含笑就任由他拽着往前走,身后的小跟班急急地快步追上来。
到了含竹楼,慕筠对门口的小厮说:“把小念小姐带进去。”头也不回地拽着苏含笑继续走。行至慕府前的小巷子,这才停了下来。
巷子两边种着梅花三五棵,卫玄偏爱红梅。
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子,慕筠终是忍住了怒气,低声问:“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看子归哥哥唔”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冰凉,柔软。唇齿相撞,咬破了慕筠的唇角。半晌,慕筠松开苏含笑,苏含笑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两人皆皆喘着粗气。
嘴唇红肿,嘴里还残留着血腥味。苏含笑抬头,看着慕筠流血的嘴角,一时慌了神,拿自己的衣袖轻轻擦拭,末了,还像对待寻常伤口那样,仰头对着伤口吹了吹气。
慕筠咽了一口唾沫,不自觉地别过脸,咳了两声。这边苏含笑之前的难过早被愤怒和慌张冲淡,在原地默了默,转身走开。
慕筠彻底黑了脸,三步并两步追上前去,拽住低头往前走的苏含笑,一把揽住,低语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站了半晌,苏含笑开始吸鼻涕。慕筠装作没听见,又过了一会儿,怀里的人放声大哭,“你们到底要怎样?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你又何苦这么对我?我又何苦这么对自己?”
拐角处杜昊的双眸垂下,背靠墙,一动不动。
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难过、失落、不满、愤怒。苏含笑冲到含竹楼,拽着苏念头也不回地回了听风居。
杜昊回到府里已是月上枝桠,去慕筠房里看了看,未点灯。推门进去,里面黑压压一片,无人应。
正准备回自己房,杜昊听到头顶上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敲击房顶的声音。心下一动,杜昊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负手出门,一个纵身,飞上房顶。
屋顶上确实坐了个人,青衣墨发,随风翻飞。
看到来人,慕筠点了下头,说道:“正好,陪我喝酒。”
杜昊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仍是立在原处不动。
“大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未听见任何回应,慕筠自嘲似的笑了一声,说道:“是我忘了。”
侧脸仰头看着墨兰衣袍的男子,慕筠继续说道:“日日都看着,还忍着自己的感情,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也没有特别喜欢。”杜昊沙哑着嗓音,终是说话了,负手徐徐走到慕筠身边坐了下来。拿起一罐酒,仰头喝了起来。
侧头看了一眼慕筠,杜昊放下酒罐,说了句:“这桂花酿做的不好。”
“香醇就是好吗?我倒觉得,酒能醉人便是好。”慕筠接道,一脸的桀骜不驯。
杜昊未在说话,两人喝了一会儿,直到夜深,杜昊才说道:“下去吧,当心着凉。”说完人就不见了。慕筠自嘲地笑了笑,望着月亮看了好一会儿,也下去了。
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他想起小时候,红梅花开,雪花纷飞,假山后立着的小人儿,精致的不像样。
一直钟爱红梅,大概也跟这脱不了干系吧。
丞相府,听风居。
苏含笑后面跟着苏念,苏念怀里抱着黄二。两人一猫,正在散步。
夜里起风了,苏含笑把手里的披风给苏念披上,转身自顾自的往前走。她背着手,头微低,背影很是落寞。
苏念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姐姐,即便从风逸府出来,苏含笑很是难过,她也哭过就好了。可从含竹楼回来她便如此模样,不说话,东西吃的不多,更别提笑了。
苏念拽了拽苏含笑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怎么了?”
“啊?”苏含笑嗓音沙哑地出了声。
“姐姐你很久没说话了。”
“噢就是,不想说话。”
“不想说话”苏念牵起苏含笑的手,说道:“那便不说!等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
苏含笑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人儿,忍俊不禁道:“你倒是会顺竿爬。”
“啊?”
“啊什么啊!回去了!起风了”苏含笑回首望了一眼东边。漫天的枝叶将丞相府包裹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
近几日苏含笑一直窝在听风居,哪儿也不去。
无奈她自小跟着林子归玩了惯了,初初待在府里,很是百无聊赖。每日看着苏念在院子里自己玩乐的很是开心,她想着,自己该给自己找点事做。
苏含笑回忆起林子归第一次带兵打仗的那个春天,一蹦三尺高。钻到柜子里把柜子深处的七弦琴拿出来,放在窗边的桌上,她抿嘴笑了笑,开始抚琴。
都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那是因为大家不知道魔音灌耳,人将不人。
抚琴三日,听风居的丫鬟无人再敢接近小姐的房间。是以,苏念默默地走到窗前,将窗关上。说得文学点,关进去的不仅是声音,更是放飞了生命啊!
苏含笑神思一晃。她记得那个春天也是如此。
小双默默地将门窗关严,默默地走到依云湖边,默默地托腮沉思。其实她那时不是在沉思,她只是算算林子归何时才能归来。
含笑默默地将琴收到原来的地方,盖好塞严,打开门走了出来。
待待地立在湖边许久,苏含笑猛地一拍手,吓得苏念往回窜了好几步。苏含笑自言自语道:“可以作画。”边说边点头往房里走。
在窗边铺好宣纸,研好磨,她又默了默,随即下笔如行云流水,一发不可收拾。
作完画的娱乐项目是躺着。
这日,她照例搬了把懒人椅斜躺在听风厅旁的依云湖边,苏念则拿了个网子躲在含笑花的旁边扑蝴蝶。
冬日阳光温暖,凉风徐徐,苏含笑眯着眼睡着了。
苏念蹑手蹑脚地进屋拿了条毯子,正欲给她姐姐盖上,便看到远处苏安领着几个人往这边走。那些人里头有个眼熟的,像是子归哥哥。
苏安正要打手势让苏念把含笑叫起来,举起一半的手便被摁来下来。来人向苏安使了个眼色,随即对着苏念做了个“嘘”的手势。
还未靠近依云湖,男子便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人都停了下来,只有他继续前行。
轻手轻脚地靠近,男子小声问道:“刚睡着吗?”
苏念伶俐地点了点头,看着来人不凡的气质,再想想苏丞相对他都言听计从,脱口问道:“你是太子殿下?”
“小丫头鬼灵精怪,果然是含儿调教的好孩子。”风展勾唇一笑,轻巧地将苏念手中的毯子给含笑盖好,牵起苏念的手正要离去,却听毯子下的小人儿咳嗽了一声。
风展顿住脚,回身看了眼苏含笑,旋即对苏念说:“你叫什么名字?”
“苏念,想念的念。”
“小念真乖,去,把含儿叫醒吧。”边说边对立在远处的人招了招手,一行人走了过来。
“小素,刚刚含儿咳了一声,你帮她看看。”
风灵素踱步向前,同苏念一起将苏含笑扶起身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说:“想必又染了风寒。”
林子归快步向前,从风灵素手里接过含笑,揽着她的肩将她扶到屋内,苏念和风灵素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来了四个人,如今只剩下风展和苏安还在原地立着。
“有劳丞相了,我先进去瞧瞧含儿。”风展拱手道。
“殿下言重了,陛下急召,小女就有劳殿下了。”
风展嗯了一声,转身进屋。
“你便是含儿领回来的小念?”风灵素右手为含笑把脉,回身问道。
“嗯。”
“含儿这样几日了?”
“自那日从含竹楼出来姐姐就闷闷不乐,这几日连膳食都进的很少。”
风灵素皱了皱眉,说道:“也不知道这些个丫鬟是干什么的。”
“很严重吗?”立在床沿旁的林子归问道。
“倒不是特别严重,只是拖了几日,一不小心就该肺痨了。”
“她自小就不爱使唤下人。”安静许久的风展突然出声道。
“是了,自己也不知道照顾自己。”林子归垂眸,对上苏念亮晶晶的眼睛。
苏念年纪虽小,可她自小便在市井间摸爬滚打,自是很会察言观色。她拽了拽林子归的衣角说道:“姐姐不怪你。”
风展蓦的笑了一声,翻杯斟了杯茶,边摇头边喝了几口。风灵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且开个单子,皇兄快些命人回宫将这些药材取回来。”
风灵素走到窗边看到研好的墨,正准备下笔,鬼使神差地打开卷好的画页来看。
“噗。”
“怎么了?”林子归走上前来。
“噗。”
“你俩怎么了?”风展皱眉走到窗边。
“噗。”
第35章 一日喜竹,终生为猪。
苏念眨巴着一对大眼睛,看着眼前笑得开怀的三人,很是不解。
她大概懂得他们在笑姐姐作的画,可是有什么好笑的呢?姐姐的画她也没看懂,旁边写的字她也认不全,只记得什么竹什么猪的什么容。
其实苏含笑画的是一只长得很抽象的猪,倒是像猪八戒。只是那时候没有猪八戒,倒是她未卜先知了。旁边提的字是:“一日喜竹,终生为猪。”
“去把他们请来吧。”看了看风灵素和林子归错愕的眼神,风展抿了抿嘴,说道:“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到一刻,杜昊和慕筠翩然而至。步履匆匆,两人一个冷峻看不出表情,一个神色惶然。
上次看到她这样是在蒋禧宫,杜昊面无表情地看着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没有知觉的人儿,心神恍惚了一下。“母妃,我这样到底是对是错?”他在心里默默想。
慕筠看到房间里错落有致的人,这才恢复了少许的清明,拱手道:“太子殿下好。”
风展亦是起身,拱手道:“二皇子好速度。既然二皇子来了,在下就先回宫了。”
“有劳太子殿下了。”
风展转身离开,满是笑意的眼眸平添了几分萧瑟。
那个春天,他见过整日无所事事的苏含笑,他们相伴渡过了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