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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揭开瓦缸盖子,浓郁的酒糟气息就迎面扑来,张小宝用手指轻轻一捻,糯米便碎成粉末状。
见糯米已经泡好,张小宝便将它打捞起来,用石磨磨成米浆,又找来竹筛,铺上灶灰,将干净的棉布放在灶灰上。
紧接着,把流质状的米浆倒在棉布上,拿到院子里去晒。
翌日,米浆被阳光晒干,变成了汤圆粉。张小宝和张虎用汤圆粉包上用芝麻、白糖、化猪油配制的馅心,做出一只只雪白软糯的汤圆。
吃完汤圆,张小宝去打渔,其余四兄弟前往田地里插秧。李明珠想看看自家的地,就跟着去了田里。
清晨,朝霞融金,如火如荼。头顶碧蓝的天空,好似光滑的绸缎,倒映在平静无波的水田上。
水田里,嫩绿的秧苗蔓延成一片绿绒毯,村民们正忙得热火朝天。
插秧前,首先要打行子,就好像用直尺和铅笔画格子一般,用一条条笔直的秧绳,把整片田地分成若干块,再用木桩将秧绳固定。
如此一来,沿着秧绳插秧苗,秧苗就能插得整整齐齐,仿佛训练有素的兵阵。
由于昨天就已经打完行子,所以现在张武、张虎和张有财戴着斗笠,高挽裤管,赤脚踩进淹没小腿肚的水田里,直接开始插秧。
他们低头弯腰,左手捧秧,右手出秧,飞快地插起秧苗来。
一边插秧,一边后退,那翠绿的秧苗随即一列列地增加,在水田里迎风招展,弥漫着春天的气息。
明媚的阳光下,村民们插秧时,忽然有壮年男子高声开唱: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心底清净方为道(稻),退步原来是向前……”豪迈的歌声中气十足,洋溢着喜悦和惬意,在水田上空久久回荡。
“这就是我们五兄弟的地,”张文指着张武等人正在插秧的那块水田,笑道,“走,我带你去看看你分到的地。”
按照当地风俗,每个人年满5周岁时都能分到半亩薄田,人若是去世,那田地就会被收回。
此外,女子出嫁到外村后,她家里属于她的那半亩薄田,几个月后就将被收回,由村长重新分配给其他人。
与此同时,该女子嫁到哪个村落,那个村的村长就要重新分给她半亩薄田。
前些天,李明珠嫁给五兄弟后,桃花村的村长就分给她半亩田地,那半亩田地和张家五兄弟的半亩田地隔得并不远,走路只需十分钟。
本来张家五兄弟有五个人,按理说应该有两亩半田地;
但多年前,五兄弟父母双亡,年幼的张文无力抚养四个弟弟,为了讨生活,他不仅向亲朋好友借了许多债,还不得不卖掉一亩半田地。
如此一来,张家五兄弟就只剩一亩田地;不过李明珠现在嫁过来了,家里也就多了半亩地。
再加上后院那两亩地,李明珠和张家兄弟现在总共有三亩半地。倘若将这三亩半地辛劳耕耘一番,不难想象,以后的日子不会再紧紧巴巴,而是会越来越红火。
不一会儿,看完不远处李明珠的那半亩田地,李明珠和张文便折了回来。
这时,张武等人还在插秧,那半亩水田里,已经有小半片被插上秧苗。
一株株嫩绿的秧苗,在微风吹拂下,正轻轻摇曳,似乎很快就会长成一顷顷金黄的稻田。
李明珠看看弯腰插秧的张武等三兄弟,再看看附近同样站着插秧的村民们,心里又惊又喜,脑海中瞬间闪现出一个赚钱的好办法——
这个时代还没有秧马,大家都是站着插秧,如果让张家五兄弟做出秧马去买,肯定能小赚一笔!
穿越前,每逢寒暑假,李明珠就会去乡下的外婆家。外婆那个村的村民们,插秧都是要用秧马的。
秧马,顾名思义,就是奔驰在秧田里的马,也是种植水稻时,用于插秧和拔秧的工具。
秧马形如玩具木马,在小板凳的四只脚下,钉上一大片长方形木板,木板头尾微微上翘,这就是秧马了。
插秧时,人坐在秧马上,用右手将秧马头上放置的秧苗插入田中,然后用双脚使秧马向后渐渐挪动;
拔秧时,将秧苗拔起,捆缚成一束一束,放在秧马的后仓中。
这样一来,插秧和拔秧时都可以减轻劳动强度,事半功倍!
想出赚钱的好办法后,李明珠不禁满面春风,低声对张文道:“文哥哥,我们回家吧,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远处愤怒尖厉的女声打断:“张武,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账东西,你给老娘滚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苑梨襄的地雷,TAT,我喜极而泣了,抱抱你,你好可爱啊,于是今天加更100字!这几天存稿用完了,我正努力码字中,争取能日更,其实还有点卡文,嘤嘤嘤!
下图中就是秧马,其实就是小板凳下面加了块木板,做起来还是很简单滴:
☆、休书
李明珠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出声处看去。
只见秦氏拽着哭哭啼啼的香雪,怒气冲天地朝这边走来,一路走,一路破口大骂,惹得周围插秧的村民们纷纷直起身,用震惊的目光看向张武。
要说那香雪,运气实在背到家了。
前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如愿以偿地嫁给县城里的贵公子马致远。马致远不仅模样俊俏,知书达理,还与她情投意合,足足给了她120两银子作聘礼。
按常理来说,她就应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然而,她洞房花烛夜时居然没有初/夜落红,于是马致远便认定她是残花败柳,认定她成亲前就已经失/身。
一怒之下,马致远竟然大笔一挥,直接塞给她一封休书,然后当晚就无情地将她赶出马府。
可怜香雪百口莫辩,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初/夜落红。被休后,她不得不回到桃花村,却又一直不敢回娘家,只好躲在后山上,独自抹泪。
今天早晨,她又冷又饿,虽然身上有钱,但不敢露面去集市买吃食,最终只好回到娘家。
果然,她的现身在村里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她娘秦氏更是又气又恨,拿起笤帚,不分青红皂白对她一阵毒打。
当得知香雪是因为没有初/夜落红而被休时,秦氏就认定是张武占有了香雪的处/子之身,所以立刻揪着香雪来找张武。
“张武,你害得香雪被休,你必须赔偿我们500两银子!”秦氏柳眉倒竖,双手叉腰,尽显泼妇本色,“倘若不是你,香雪也不会被新婚夫君赶出家门!”
张武跨步走出水田,冷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氏啐了一口:“如果不是你夺去香雪的清白,她怎么可能在洞房花烛夜当晚没有落红?正因为她没有落红,所以马公子勃然大怒,径直休了她!你说,这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
张武一愣,神色复杂地看向香雪。
“武哥,我跟娘说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可她不相信,非要来找你对质……”
香雪捂着脸,嘤嘤嘤地哭起来,纤长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真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张虎吃了一惊,连忙道:“武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张武微微皱眉,沉声道:“这事与我无关,我从来没有碰过香雪,连一根头发丝也没碰过。”
一听这话,秦氏马上捶胸顿足,嚎嚎大哭:“哎哟,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闺女出嫁前就被糟蹋了,现在糟蹋她的畜/生还想矢口否认,哎哟,我不想活了……”
张有财迅速走出水田,一边取下斗笠扇风,一边不悦地说道:
“秦婶,我武哥都说没碰过香雪了,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若是事情闹大,最后吃亏的还是香雪。”
张文看了看一脸坦然的张武,再看看啜泣的香雪,柔声道:“香雪,你告诉我们,这件事与张武有没有关系?”
香雪哭着摇头:“跟武哥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前天的洞房花烛夜真的是我的初/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落红。致远不相信我,爹娘也不相信我,大家都不相信我,呜呜呜……文哥,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我啊……”
张文松了一口气,说道:“秦婶,你也听到了,香雪自己都说跟小武无关。至于她为何没有落红,我看不如找个稳婆帮忙检查一下她的身体,或许稳婆能看出什么眉目。”
顿了顿,张文又安慰香雪:“别哭了,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不守妇道的轻浮女子。事不宜迟,你赶紧找稳婆看看,如果有稳婆作证,也许你夫君会回心转意、收回休书呢?”
见香雪哭得如此凄惨,不像是说谎,李明珠凝思片刻,正色道:“香雪你别伤心,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有的女人天生就没有初/夜落红;还有的女人在平时的剧烈活动中……”
说到这里,李明珠有些不好意思,脸蛋微微泛红。
“在平时的剧烈活动中怎么样?你快说啊!”香雪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儿地催促李明珠。
李明珠清咳一声,继续说道:“还有的女人,在平时的剧烈活动中,处/女膜就已经破裂,因而第一次同/房时不会有落红。”
闻言,众人全都大惊失色。
香雪欣喜地冲到李明珠面前,紧紧抓着她的手:“你会识字吗?”
李明珠点点头:“我的确能识字,是我大哥教我的。”
大哥以前还参加过科考,但考了五年也没考中秀才,后来只好老老实实地种田,再也不做当官发财的美梦。
“那你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能不能把那本书拿出来让我看看?”香雪急切地问。
这下,李明珠为难了,她是从21世纪的互联网上看到的,又怎么可能将那本书拿得出来?
“不好意思,那本书……额,早就被我掉进河里,找不到了。但是初/夜没有落红其实很正常,你不要难过,赶快去找稳婆验身吧!”
就这样,在村民们的指指点点中,香雪和秦氏迅速离开了,心急火燎地去找村里最有名的稳婆姚春花。
香雪走后,李明珠跟张武等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兴冲冲地将张文拽回家。
见她急着回家,还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张文不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走进院子,就忍不住问道:“明珠,你到底琢磨出什么赚钱的好办法了?”
李明珠推开堂屋的门,将一只小板凳抓起来,举到张文面前,一边用手势比划,一边仔细地跟他解说秧马的构造和用途。
张文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通,听了李明珠的构想后,他不禁赞叹不已,当即就找来木材和各种工具,叮叮当当地做起秧马来。
由于张家五兄弟是木匠,家里原本就有三十只待售的、崭新的小木凳,所以现在做起秧马来也很简单,只需在小木凳的四只脚下,钉上一大片长方形木板,木板头尾微微上翘即可。
不一会儿,第一只秧马就大功告成。
李明珠想起穿越前着名的“谭木匠有限公司”,决心依样画葫芦,将张家五兄弟的木制品打造成名牌,制造名牌效应。
于是,她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张文,提议张家五兄弟创下自己的品牌——
但凡他们打造出的木制品,一律以“张木匠”为商标,刻上“张木匠”的字样。这样一来,就能让顾客记住张家五兄弟的木制品,也能与同行业竞争对手的产品区别开来。
对于李明珠的提议,张文觉得很有道理,遂从善如流地采纳了。他和李明珠商量许久,还拾起石子在地上涂涂写写,最终敲定“张木匠”这个商标的字体。
具体说来,“张木匠”商标的字体其实是盗窃“谭木匠”的字体,每个字都是一种不同的字体。中间的“木”字是个象形字,看起来像块木板,煞是有趣,让人记忆深刻,一见难忘。
紧接着,张文就找来匕首、褐色油漆和毛笔,开始为第一只秧马制作商标:在凳面的右上方,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刻出“张木匠”三个字,再用毛笔蘸油漆写出这三个字的轮廓。
事实上,不止张文会写字,张家五兄弟都会写字。
十年前,张文、张武和张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