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何时起,她渴望看见的不再是那个蓝色身影,而是那个,不是一身黑袍便是一身纯白的他了呢?
有时,意识到自己的无望等待,她不禁失笑。
九五之尊的他,又怎会做出如轩辕诺那样越窗入屋之事?
对了,还有他不来见她,也并非外人所说的为了避嫌。而是如他的言,不想因她而失了理智与分寸。
看来,他真的做得很好。
他便这么轻而易举地,彻底将她淡忘了。
“无忧长公主驾到!”
华碧苑外,突然传来内侍的一声响亮通传。
莫说慕容映霜,便是连房内的轻歌、漫舞等人,也惊讶不已。
含章殿,尤其是华碧苑向来守卫深严,闲人不入。即使是卫太后前来,也往往会事先派宫人先行进来通报。
为何,无忧长公主轩辕梦儿却大摇大摆地摆驾而来?
“轻歌,抱上纬儿,我们且下去看看。”
慕容映霜早已穿戴打扮完毕,正准备出发赴宴,此时不禁略带讶异地与众人一道下了楼,走出华碧苑大门。
一身盛装、光采照人的轩辕梦儿,正带着一群宫人与内侍,如众星捧月般立在庭苑之中。
“无忧长公主大驾光临,本宫竟是事先不知,实在有失远迎!”慕容映霜含笑说道。
想到大哥被毒杀之事让她的长附马霍萧寒坐了一个多月的冤狱,她不免有着深深的谦意。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好说出那谦意来。
“慕容昭仪不必客气,本宫今日是奉皇上旨意,特来迎接小楚王前往濯龙园,参加他的百日喜宴的。”轩辕梦儿也微微笑道。
“原来如此!”慕容映霜闻言不禁一喜,“无忧长公主亲自前来迎接,实在是纬儿的荣幸!”
轩辕梦儿无声地一笑,对着身旁一名宫女吩咐道:“如画,快去将小楚王抱过来。”
“是,长公主!”那名唤如画的宫女应了一声,便走到了轻歌身前,伸出手欲将轩辕纬接着来。
轻歌犹豫着,没有将小王爷交出去。
“如画,怎么一点小事儿也办不好呢?”轩辕梦儿带着傲然的笑意,柔声轻责道,“本宫让去你抱小楚王,你却抱不过来。”
“呵,长公主,依本宫看,实在不必劳烦如画姑娘了。”慕容映霜见如画受了斥责,不禁笑着打破此刻的尴尬,“纬儿怕生,便让轻歌抱着前往吧!”
“难道慕容昭仪是怕本宫的人摔坏了小楚王?”轩辕梦儿笑着看向慕容映霜。
“这个……”慕容映霜犹豫了一刻。
轩辕梦儿并非宫妃,听闻她与轩辕恒甚是兄妹情深,按说没有理由做出伤害纬儿之事来,自己若是一再拒绝让她的宫女抱纬儿,未免对她显得太过生份了。
再者,对这名卫太后的爱女,她向来便有着天然的好感。
“轻歌,便让如画姑娘抱着吧!”慕容映霜终是轻笑道。
如画从轻歌手中小心地接过轩辕纬,又轻步回到了轩辕梦儿身旁。
“这下便好了。皇兄下旨命本宫来接小外甥,如画你总得替本宫抱着他才是!”轩辕梦儿对如画脆声说着,转身便向殿门处走去。
见轩辕梦儿转身便走,慕容映霜迟疑了一瞬,立即带着轻歌等人跟了上去。
轩辕梦儿却翩然回首,有些讶然地问道:“慕容昭仪,你去哪里?”
慕容映霜闻言神情一滞:“不是去濯龙园,纬儿的百日喜宴么?”
“慕容昭仪,小楚王百日喜宴,皇上可有下旨邀请你么?若是宴请了你,还何须我这当姑姑的专程跑这一趟,前来接小纬儿呢?”轩辕梦儿更加惊讶地说道。
慕容映霜闻言一愣:“长公主说什么?邀请?”
“是呀,皇兄可有给你的华碧苑送来了请柬,或是专门下旨让慕容昭仪出席喜宴?”
慕容映霜茫然地摇了摇头。
她是纬儿的母妃,难道纬儿百日喜宴,身为后宫地位最的昭仪,她现身其中,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
为何还来请柬圣旨一说?
“那对是了,慕容昭仪既没有请柬,又怎能进濯龙园?虽知此次百日喜宴,皇兄为了保护小楚王的安全,濯龙园可是戒备深严,守卫重重。若没有请柬,便是连太上皇与太后都进不去的!”轩辕梦儿好心提醒道。
“可是……”慕容映霜无言以对。她突然便明白了,这是轩辕恒的特意安排。
他不仅一个多月不来见她,如今,竟然不让她参加纬儿的百日喜宴。
“可是,纬儿怎么能离开本宫?若是本宫不能前往,纬儿也是不能去的。”她气急道。
她怎能忍受,纬儿被独自抱出含章殿外,而她却不能陪伴在他身边呢?
“嗨,慕容昭仪,你尽管放心吧!”轩辕梦儿体谅地笑着安慰道,“纬儿可是本宫的亲侄子,本宫可是他的亲姑姑,因此,皇兄才会特意派本宫前来接她。亲姑姑总比外人令人放心嘛!我怎会不疼爱他,不好好保护他。你便放心吧!有本宫在,还有母后呢……你此后再不必担心。”
轩辕梦儿说着,脸上娇美的笑意虽渐渐散去,神情却是认真。
“此后?”慕容映霜有点不明所以,“请长公主告诉本宫,皇上到底为何,不让本宫随纬儿前往?”
那个曾经如此熟悉,亲密无间之人,一个多月不见,她已经不知道他变成了怎样,而对自己的态度又是如何。
“本宫猜想,他如今或是不想见到昭仪吧!”轩辕梦儿淡淡说着,盯着她看的冷然眸光中,竟夹杂着一丝同情与怜悯。
心中莫名一痛,慕容映霜低了头。思索了片刻,她猛然抬起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们将纬儿带走!”
“慕容昭仪,向来皇命不可违!皇兄既下旨要本宫来接走小纬儿,本宫便不得不从。而皇上既然下了旨,要小纬儿独自离开含章殿,慕容昭仪也没有任何理由不从!”轩辕梦儿耐心地好意解释道,“因此,你便只有从了皇命,老老实实在含章殿中等着吧?至于纬儿,你放心,有他亲姑姑在,他会毫发无损的。”
“不,纬儿!”慕容映霜不顾她的解释,抬步便越过她,向着怀抱轩辕纬的如画快步走去,“请将纬儿还我……”
然而,站在如画身旁的一众内侍,立即走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让开……”慕容映霜气恼道。
“呵呵,慕容昭仪皇嫂嫂,他们可是我清凉宫的人,从来只会听从本长公主的话,又怎会听从昭仪娘娘的吩咐呢?”
娇俏笑说着,轩辕梦儿转过身,对着如画等人道,“我们快走吧!皇上与父皇母后他们还在等着见本宫的小侄子呢!”
话音未落,向来行动与言语同样轻快的她,已带着众宫人内侍离开了华碧苑。
“纬儿!”慕容映霜欲抬步追上去,却被轻歌与漫舞从身后轻轻拉住了。
“娘娘莫急,或许皇上是觉得如今还不是见娘娘的时机,因此不想娘娘出现在喜宴上以免尴尬。娘娘便安心在苑中等着,奴婢带人跟到濯龙园外去,小王爷一从园中出来,奴婢便将他抱回华碧苑可好?”轻歌一边轻轻摇头劝她莫要冲动追出去,一边温言说道。
“是啊,娘娘,既然皇上圣意如此,娘娘也只好在苑中等着了。”漫舞也是暗叹着劝道。
听两人说的是在理,慕容映霜只好强压下心头的不安与冲动,对轻歌叮嘱道:“好,轻歌你快悄悄跟去。濯龙园内喜宴上的动静,你也要让人暗中打听,可千万莫让人在喜宴上,对纬儿……”
她再也说不下去,也不敢想像下去。惟一放开两人的手,尽量稳住心绪地迈步走回寑室。
她从来便离不开纬儿。而纬儿,除了那次被卫太后亲自抱走之外,也再没有离开过含章殿。
只是,越是心中空落焦躁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越是要坚强,她不能再如上次那样惊慌失措。
“娘娘莫要担心,喜宴之上,太上皇、卫太后、皇下还有无忧长公主都是小王爷的至亲,他不会受到任何人的伤害。”漫舞跟在她身后劝说道。
但愿如此吧!慕容映霜在心中默念。
她让人摆开茶点,坐在庭苑中边饮茶边看书,以便纬儿回来后她第一时间便可见到。
然而,她极其有耐心地等待着,可直到临近黄昏,纬儿却还没有回来。
而轻歌,不仅不见人,也没有派人传回任何消息。
“漫舞,要不……你去看看吧!”慕容映霜终于再也沉不住气,将漫舞喊到身边吩咐道。
“嗯,娘娘,漫舞早便想去看看怎么回事了。”漫舞也一脸焦虑道,“喜宴吃得再久,如今也该结束了。那轻歌也真是,人不回来,话也不传一个回来。娘娘你且莫心焦,奴婢这便赶去看看。”
“你快去吧!”被漫舞这么一说,慕容映霜反倒更加焦虑起来。
莫不是,纬儿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若不是午宴与晚宴连在一起,怎会吃到黄昏时分?可是,她对这次宫中宴饮有何安排与讲究,确实不甚了解。
或许,便只是众人吃得尽兴,也久久不愿送纬儿回来吧?
心中虽有不好预感,慕容映霜却在尽力劝慰着自己。
直到她看到轻歌与漫舞满脸忧色地结伴急急而回,她才心头“格登”一声,惊得从座椅上猛站起来。
“怎么了?”她看着她们沉声相问。她心知必有意外发生,所有的担忧与恐惧从心头一涌而起,她才明白自己整整一个下午都在压抑着那些不好的预感,在自己欺骗。
想到她视如命根子的纬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心中恐慌与惊惧是如此真切可感。对于那一颗丰沛的慈母之心而言,所有与纬儿有关的意外,她都无法承受!
看那么一瞬间,她看着欲言又止的轻歌、漫舞两人,心头已闪过了那么多的忧惧。她盼着她们立即说出真相,却又是那么害怕听到……
“娘娘,小王爷如今一切安好,娘娘不必忧心。”轻歌看出了慕容映霜眼神中的惊惧,连忙回到,“只是,他今夜不能回含章殿了。”
听说纬儿一切安好,慕容映霜高高悬起的一颗心总算轻轻地安放下来,可听到轻歌的后半句,她不禁疑惑问道:“纬儿为何不能回来?”
心中,竟是慢慢了然。
难怪,轩辕恒今日竟是派了他的亲妹妹来接走纬儿。
难怪,轩辕梦儿今日劝她“此后”再不必担心,并口口声声说她这亲姑姑会照顾好纬儿……
“娘娘,皇上今日在喜宴后便让人将小王爷送到了南宫,说是让小王爷在太上皇与太后宫中,住上一段日子。”轻歌无奈说道
果然,他早已决定让她与纬儿母子骨肉分离!
他,何其狠心!
他,所为所作如此不动声色,却又让无忧长公主哄骗着帮他抢走了纬儿,又是何其狠险?
慕容映霜不禁冷冷地浅笑了起来。
“奴婢听说小王爷被送到南宫后,便一路追到南宫外。可是宫外的守卫不让奴婢进去,也不肯替奴婢向太后通报……奴婢后来又跑到乾元殿,求见皇上欲问明情况,可皇上……”
“他怎么说?”慕容映霜盯着轻歌轻问。
这个时候,她倒真的很想亲眼看看,若然面对着她,他轩辕恒将是何种面目?
“皇上对奴婢说,让奴婢莫要多管闲事,只须好好在含章殿内侍候着便好了。”轻歌低首说道。
她是轩辕恒的心腹侍女,从轩辕恒身为楚王之时便已跟随在他身边,就如漫舞自小便跟随在赵王爷身边一样。
轩辕恒早早便将她安置在慕容映霜的住处,以便照料并随时监视汇报这位太尉之女、后宫宠妃的一举一动。
聪明如她,也早感觉到慕容映霜很早便看透了她的身份。
只是,大家都不曾将这层关系挑明。
她只负责用心照料慕容映霜的起居饮食,并将慕容映霜的一言一行,以及华碧苑内的异动,有所取舍地告诉皇上。
每当看到皇上前来宠幸慕容映霜,并与慕容映霜携手相依,她是欢喜的。在两年多的日夜相处中,她始终记得皇上是自己是皇上的主子,也把皇上的至宠慕容映霜当作自己的主子。
到了如今,感觉到皇上布局多年的棋局,竟有开始收网的迹象,她情不自禁地便为慕容映霜的遭遇与命运,生出担忧与同情来。
“不行,纬儿不喜生人,离不开华碧苑,也离不开我们三人。”慕容映霜难掩焦虑道,“他今夜怎能留在南宫?那里的人,没一个是他熟识的。”
轻歌与漫舞听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