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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有些恨自己,为何要如此胡思乱想?为何在一片淡漠顺从的神色之下,竟仍是如此狂妄善妒的一颗心?
如果她什么也不会想,只懂得麻木不仁地接受他的圣宠,她是不是会过得更快乐些?也能将自己保护得更加周全一些?
“霜儿此刻,又在想些什么?”轩辕恒眸色深沉。
慕容映霜眸光闪烁,默然不语。
他缓缓低下头来,俊魅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尽管心中明知不该,她却无法控制地躲闪开去。
眯着双眸抬起了头,轩辕恒深沉的眸光中,渐渐升起几丝危险意味。
慕容映霜有些羞愧窘迫,她知道自己又再触犯了君威。
眸色一沉,他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到床榻之上。他再次成为霸道君王,失却了温柔怜惜的耐心,只须臾之间,她身上已毫无遮蔽之物。
见他就要俯身近来,她全身犹如风中凌乱的花瓣,竟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
“霜儿这是怎么了?”他在她耳边急促轻问,仿佛下一刻便要失却最后的耐心。
想起秋若兮楚楚动人的眼眸与娇颜,慕容映霜胸中一阵恶闷郁结。她想将他一把从身上推开,可权衡片刻,竟是没有那样的勇气,也没有那样的力气。
“霜儿没事么?”他紧紧盯着她,声音竟然再次变得温柔。
无力地望着他,她违心地轻轻摇头。双睫一眨,两串泪水竟顺着双颊从耳边滑落。
“霜儿……今夜不愿?”他审视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皇上昨夜初次宠幸秋长使,今夜更应召幸她,以表安抚……”
压抑在心中的话语终于冲口而出。她知道,自己如此善妒之语,若是罪名坐实,即使被君王赐死也不算为过。
为何,她总是不能做到淡然以对?
既然不能得到心中所爱,她为何仍不能再委屈一下自己,安心地在后宫独善其身。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便是她这种女子吧?
“呵呵,原来是因为秋长使么?”轩辕恒却忽地一声轻笑,墨黑深沉的俊眸,闪动着着点点星光。
望着他忽有变化的神色,慕容映霜再次违心地摇了摇头。
她本想说,不光是秋长使,想起他的三千后宫,想起他的高婕妤、魏容华、郭容华……她今夜实在不愿委屈自己!
可是,她再也不会让自己说出如此任性的话语来。
所有的任性与倔强,早已随着那两行泪水倾泻了出来。此刻,眼角泪水已很快地干了,心情也已慢慢平复,她的心再次变得足够坚强,足够麻木。
无论他是立即含怒离开,抑或是照旧留下来,她都可以默默地承受他给予的一切了。她命运如此,她早已接受,难道不是么?
“可怜的小女人!心眼那么小,却总要装模作样。”
他同情地看着她,俊魅的嘴角甚至浮起一抹宠溺而讥讽的笑意,“若然朕说,昨夜并没有宠幸秋长使呢?”
“皇上说什么?”
“朕说,昨夜并没有宠幸秋长使!”他俯到她耳边,轻轻吹着气,声音低魅、暧昧而诱/惑,“朕只是让她站在案旁磨墨,伺候朕批阅奏章……霜儿相信么?”
有了
“皇上……”慕容映霜心中突然一阵释然,所有的郁结气闷竟倾刻间烟消云散。
她怎会不相信他,他有什么必要骗自己?
只是转念一想,她突然有些同情秋若兮。那个跟她一样在后宫可怜无依的女子,终是对这尊贵帝皇动了心思,可是,皇上却并没有如她所愿宠幸她。
难怪,她说怕皇上再也想不起她!难怪,她楚楚可怜地请求自己为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力荐!
可是,她此刻突然想得很清楚。自己今日没有答应秋若兮的再三请求是对的。
她承认,她并不是一个大度无妒的嫔妃,也不是一个很好的闺中蜜友。她可以将自己华碧苑中所有的物件都拿出来与秋若兮分享,但是从此刻开始,她再也不会替她在轩辕恒面前引荐求情锎。
因为那样,有违她的初心。
她终于意识到,主动而热心地与其他女子分享同一个男人,会让她如吞恶蝇,甚至感到恶心反胃、胸闷不适!
她已为轩辕恒引荐过秋若兮一次,秋若兮能否夺得一份君宠,这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她今后再也不会插手此事了!若秋若兮因此而记恨她,她也只会后悔自己当初没有一口回绝。
她不会与人争,不会与人抢,也不会为了讨好好友,而做出违逆初心之事!
……………………陌离轻舞作品……………………
深宫虽然寂寞,日子却过得飞快。一眨眼,洛都已到了寒冬腊月。
慕容映霜的日子并不十分难熬。除了每月逢五的规定日子,皇上轩辕恒是她华碧苑中的常客。
他为了她,竟然打破了除规定日子外,随意翻其他嫔妃牌子的惯例。因而皇上对她的宠爱,在后宫与前朝均是如此显盛。
得皇宠者得权势。随着轩辕恒有意冷落高婕妤而盛宠慕容美人,慕容太尉在朝廷上下的声望越来越高,甚至稳稳压制住住了高太师往日的张扬跋扈。
而在后宫,高婕妤再也不敢对慕容映霜明里挑刺。而品位在慕容映霜之下的众嫔妃,也很快认清了苗头,开始每日早早来到华碧苑给她请安。
慕容映霜自然明白,皇上的盛宠早已将她置于后宫的风口浪尖。这一切,她既无法改变,只能采取既来之则安之的策略,每朝闯开华碧苑的大门,接受众妃子的请安示好,尽量不为自己在后宫更多树敌。
幸而,虽则她天性有些孤清淡漠,因有心思缜密的轻歌与灵动活泼的漫舞代为打点赏赐众妃之事,加上她待人和善、言行低调,倒也与众嫔妃相处融洽。
而对于品位比她高的四位宠妃,她也依轻歌漫舞之言,时时送礼问候,因此各人表面上倒是相安无事。
秋若兮与她私下关系仍是极好,只是冰雪聪明如她,见慕容映霜并没有应允继续在皇上面前为她美言,也便不敢再提出这非份要求了。
东昊的腊月,有一个举国欢庆的盛大日子。
腊月二十五,不仅是当今太上皇,即当年的“东昊战神”、摄政王轩辕澈的生辰,也是皇帝轩辕恒与他的龙凤胎妹妹解忧长公主二十三岁生辰!
如此巧合而重大的日子,洛都朝堂上下自是要隆重其事。自皇上出发去崆峒山冬狩之前数月起,朝堂上下便已开始为这盛大的日子作起精心筹备。
因此到了这一日,皇宫内外已是张灯结彩,一片盛世繁华、热闹喜庆的景象。
带着轻歌与漫舞迈步偌大的后宫园林,看着宫人内侍仍在忙碌布置,慕容映霜也开始思考起今晚最为盛大的生辰晚宴来。
轩辕恒早已派人告知她必须出席,更特意告知她,今夜晚宴非比寻常,不仅太上皇与卫太后会同时出席,慕容映霜作为皇上宠妃之一,还须当众献舞,为太上皇与皇上祝寿。
“灯笼!灯笼!要灯笼……”
奶声奶气的一道童声传来,正在思忖着今夜晚宴该如何献舞的慕容映霜寻声望去,只见一名宫女正抱着个两岁左右的女孩儿,站在一棵树下看灯笼。
那女孩儿穿着一身精致漂亮的粉色衣装,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漆黑灵动,扑闪扑闪的,实在惹人喜爱至极!
慕容映霜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带着一抹温暖笑意,站在那里望着那个女孩儿要灯笼。
宫人内侍们在忙碌装饰后宫,在那桂花树上,也挂上了几个小小的红色灯笼。女孩儿被宫女抱在怀中,伸出胖胖的小手想去摘那灯笼,可宫女却有意逗弄着不让她够到,惹得小女孩儿一阵阵“咯咯”作笑!
“娘娘,我们快些回去准备吧!”轻歌在身后轻声提醒着看得入了神的慕容映霜,“若是晚了,宫宴怕是来不及。”
“你们看,那女孩儿真漂亮,好可爱!”慕容映霜轻笑着对轻歌与漫舞道。见那女孩儿在宫女怀中笑得那样开心,她不由得想了小时候的自己,也想起了娘亲。虽说一直被父亲冷落在后院,她与娘亲却仍是有着不少母女情深的快乐回忆。
“娘娘,走吧!”轻歌提高了声音催促道。
那小女孩儿闻声转过脸来,看到了慕容映霜,天真地裂嘴一笑,奶声奶气地学着轻歌道:“娘娘!”
那名宫女连忙将她放在地下,对着慕容映霜屈膝行礼:“奴婢见过娘娘!”
“免礼!”慕容映霜柔声说着,转眸看到轻歌正一个劲儿地示意她快些回去,也便缓缓转过身道,“那么,我们早些回去准备吧!”
“娘娘!”才走了几步,她便觉得裙角被人轻轻扯起,同时听到一道甜甜的呼唤。低下头,只见那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儿,不知何时已快步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的裙角道,“娘娘,我要灯笼!”
那含着信任笑意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得慕容映霜的心都要被她化掉了。
她不由得低下头,一手牵起小女孩儿的嫩嫩的小手:“好,我帮你摘下来!”
牵着小女孩儿走到树下,她微微踮了一下脚尖,便将一个小小的红色灯笼摘了下来。
“既然她想要,便给她吧!”她对着那名宫女说了一句,便蹲下身子,将灯笼放到了小女孩儿手中。
“谢谢!”小女孩儿欣喜地拿起灯笼,奶声奶气地说道。
“不用谢!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一时,她竟又忘了自己要急着回去准备为宫宴献舞作准备了。
“两岁!”小女孩儿一手拿着灯笼,另一手竖起了两只小指头,“我叫菡儿!”
“菡儿,你在那里做什么?”
前方,一道清丽的女子声音忽然响起。慕容映霜抬起头,只见高婕妤正还着一众宫人站在不远处,满脸戒备地望着她。
“母妃!”那叫菡儿的小女孩儿一声欢呼,拿着小灯笼飞快到跑到了高婕妤身前,“灯笼,娘娘帮我摘灯笼!”
原来,这便是轩辕恒与高婕妤所生的小公主轩辕菡!父母都是样貌姿容极佳之人,难怪长得如此漂亮可爱了。
慕容映霜一边想着,一边拍了拍拖到地上裙摆,慢慢地站了起来。
“摘灯笼?”高婕妤神色一阵莫名变幻。她一边怜爱地抚着轩辕菡头顶的秀发,一边笑看着慕容映霜的方向,“那灯笼可是为庆祝菡儿父皇与太上皇的生辰,才特意挂上去的,菡儿怎能如此不懂事,偏要摘下来呢?”
她向身旁一名宫女一示意:“还不赶紧把灯笼挂回去?”
“是!”那宫女应了一声,从轩辕菡手中取过小灯笼,重新挂回树上。
“不!母妃,我要灯笼!”说着,轩辕菡“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脸上瞬间泪水涟涟,一副让人心疼的可怜模样。
“怎地如此不懂事?若被你父皇得知,将是如此责罚?”高婕妤冷着脸训斥道。
轩辕菡显然被母妃的话吓住了,她迅速停住了哭声,神情却仍是委屈,脸上尤带泪花。看得出来,她对那高高在上的“父皇”两字,无疑是惧怕的。
高婕妤对着慕容映霜不自然地笑了笑:“让美人妹妹看笑话了,菡儿如此不懂事,姐姐我还须好好教导,免得她父皇得知更要恼火!”
她一口一个“父皇”,仿佛时刻担心慕容映霜会忘记,轩辕恒是她女儿父亲这一事实。慕容映霜笑了笑:“小公主如此乖巧可爱,皇上定然把她当作宝贝般疼爱着吧?”
若不是亲眼见到了轩辕菡,慕容映霜还真记不起,他果真已是三位小公主的父皇了。
“时辰不早了,我们皆要为今夜宫宴作准备,便都早些回去收拾吧!”高婕妤道,“姐姐先告辞了。”
“恭送姐姐!姐姐慢走!”慕容映霜行礼道别,直到目送着高婕妤带着轩辕菡及一众宫人离去,才转身往含章殿华碧苑走回去。
“高婕妤对孩子可真凶!那小公主,怪可怜见的。”走在路上,漫舞见四周再无别人,忍不住感叹道。
慕容映霜默然不语。轩辕函是高婕妤的女儿,是打是骂都是亲生骨肉,血浓于水,她们外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高婕妤心思太多,奴婢怕娘娘与小公主走得太近了,高婕妤会无端起疑心!”轻歌道。
”所以,你适才才如此着急地催促我回去?”慕容映霜看了轻歌一眼。这小丫头,果然是心思极为细腻机敏的。
“可奴婢们没想到,娘娘竟然如此喜欢孩子!”漫舞忍不住掩嘴笑道。
“是呢!那孩子,真的极可爱!”慕容映霜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