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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高婕妤之事消息的走漏,应该与轩辕诺安排在华碧苑中的人脱不了干系,可若因此半夜三更急召他晋见,也未免太过小题大作了。
还是待明日将他召了来,再细细追问吧!
他坐到案前,一时想着明日如何责问轩辕诺,一时又想着慕容映霜对自己的彻骨仇恨,竟又再心绪难平。
该死的,竟敢如此质问怨责他,真是逆了天了!
到底要怎样,才让那胆大包天的嫔妃明白自己以下犯上,是多么罪不可恕呢……狠狠思忖着,轩辕恒竟在案前坐了大半夜。
翌日早朝后,轩辕诺遵旨来到了御书房。
“皇兄召臣弟前来,不知有何要事?”轩辕诺一入门便循规蹈规问道。
“坐吧!”轩辕恒淡淡说道。
他心下了然,与以往一见面便插科打诨、一脸邪肆笑意,动不动便对他这皇帝出言不逊的皇弟相比,轩辕诺如今变得成熟稳重多了。
甚至,他脸上的笑意也不再常见。到底是什么,让他数月间便有了如此截然不同的改变?
见轩辕诺在对面坐了下来,轩辕恒终于开口问道:“到底是你自己,还是你安置在华碧苑中的人,居然在她面前挑拔离间,说朕是有意拿自己的亲生骨肉作诱饵?”
轩辕诺抬起桃花眸扫了他一眼,道:“皇兄以为,臣弟会有意挑拔离间么?”
轩辕恒没有立即回答,他伸手拿起案上一杯清茶,又眼神示意轩辕诺拿起另外一杯,道:“这是朕今日沏的好茶,你不要试试?”
轩辕诺淡然一笑,伸手拿起茶杯,两人隔空相敬,各自将茶举至唇边慢慢品尽了。
“你,爱上她了?”
轩辕恒一边将空茶杯放回案上,一边低眸淡笑道。
轩辕诺一惊:“皇兄,你开什么玩笑?”
“呵呵!”轩辕恒轻笑一声,抬眸看他,“你做过些什么,你以为朕不知道?不过朕再一次提醒你,即使你是爱上了,也不可以放肆胡来!她永远不可能属于你,父皇与母后不会同意,因为礼教伦常不可乱。朕同样不会同意,因为朕可以给你很多东西,惟独不可以给你朕的女人……”
轩辕诺沉默地看着他,过了很久,才道:“臣弟并非喜欢她,更不是爱上了她,臣弟只不过是,可怜她!臣弟常常想,如若当初她去找臣弟之时,臣弟答应了娶她,她的命运会否与今日完全不同!”
“可是,那个时候你并没有看上她!”
“不是没有看上,而是,臣弟已经与皇兄定好了那个计划,不是么?皇兄将太尉庶女变成宠妃,既是笼络慕容太尉,又可压制他,同时对高太师也是一个牵制,这不是皇兄当初一箭三雕的极妙安排么?”
轩辕诺皱眉追忆,“去年冬狩,臣弟一箭双雕,东昊百姓至今仍在交口称颂臣弟。可是,臣弟羞愧不已!他们怎知,他们的皇上才真正是个‘一箭三雕’的高手?”
“你这是在讥讽朕?还是在责怪朕?”轩辕恒眸色变冷。
“臣弟岂敢?臣弟自愧不如!”轩辕诺的声音同样冷淡。
“哼!你明明在责怪朕!可你别忘了,那个策略是你与朕一同制定的。难道,你如今后悔了?”
“是!臣弟如今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答应娶她或是将她纳入府中,以致于如今对她的可怜境况无能为力,心生愧疚……”
“算了吧,她如何轮得到你来可怜?朕原本宠她上天,只是如今……”
“宠她上天,是因为慕容太尉么?那么,她是否也会有从天上坠落地下的一天?”轩辕诺冷冷笑问。
“那,便要看她的造化,还有慕容太尉的忠心了。”轩辕恒一脸帝皇的冷肃威严,“但是无论怎样,都轮不到你再来操心!收起你的儿女情长,做你身为赵王该做的事吧!”
“臣弟说过,她救过臣弟的命,因此臣弟承诺过保她一命。若然皇兄负她,臣弟自然还是要操心的。”轩辕诺毫不客气地说道。
“朕是否负她,岂是你说了算的?你还是多想想你的赵王府,何时可以迎入正妃吧!还有你的依侧妃,魏容华的妹妹,你莫要辜负了她才好。”轩辕恒冷哼。
轩辕诺不再言语。
有些人,他或许是注定了要辜负的。若然心中无爱,无论怎样做,便都只能是辜负吧?
…………………………陌离轻舞作品…………………………
自从轩辕恒被慕容映霜气走之后,连续几夜都没有再到华碧苑中来。而这,正是慕容映霜所乐见的。
只要想起腹中胎儿的离去,她胸中便充满对轩辕恒的恨意,而对轩辕诺,她同样不想再见。
她变得如同怀孕之前一样不苟言笑,即使秋若兮在繁忙的御书房侍君伴读之余前来看望她,也不能让她增添几丝笑意。
惟一能让她偶尔发自内心地轻笑出来的,只有看着懵懂可爱的轩辕菡与轻歌、漫舞她们在庭苑中追逐玩闹的时候。
看着她活泼可爱的笑脸,她会记得,怀上磐儿的那数月,是她人生中最快乐,最幸福,也笑得最多的日子。只可惜,那些日子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轻歌与漫舞真心对待着轩辕菡,也依旧尽心尽力地安排照料着慕容映霜的起居饮食。
慕容映霜不知道,轩辕恒与轩辕诺有没有把她已知获她们线眼身份的事分头告诉她俩,但从她们两人平日的言行来看,就好像从来没有事情发生一般,面对她时仍是言行自然、侍候周到而贴心。
尽管猜想着她们没有知悉真相,慕容映霜还是暗暗对她们生了提妨之心。
她甚至将当初入宫时从太尉府带来的应儿和彩儿重新安排到华碧苑内侍候。她并不怕轻歌与漫舞或会产生什么想法,她只是希望,自己在重重监视之下,身边还可以有一两个知根知底,可以信赖的人!
这日,她还将应儿与彩儿叫入房中,准备细细叮嘱交心一番。
“这含章殿中宫人内侍共五十多人,只有你俩是跟随我从太尉过来的,我自然是信得过。”她难得地笑了一笑,安抚着两人。
“娘娘,你尽管放心吧!”应儿抬眼看了看窗外,确定无人走过,小声说道,“我们与轻歌、漫舞自是不同的,她们听命与皇上与赵王,可我们却是太尉府的人,自然是一心一意为娘娘着想的。”
“你们如何得知,轻歌与漫舞听命与皇上与赵王?”慕容映霜惊道。
俱荣俱损
面对慕容映霜的惊问,应儿又抬头看了看窗外门边,确定没有旁人之后,才道:“娘娘或许不知,太尉在后宫之中,也是有人的……”
“有人?”慕容映霜问得平静,心中却如平地起惊雷。她知道父亲心思向来并不简单,可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竟然胆那么壮,心那么大,手也伸到那么长,连后宫之中也有他安插的人郎。
“娘娘入宫之前,轻歌是在乾元殿侍候的宫人。而漫舞是三年前才从赵王府送入宫中,也一直在乾元殿中近身侍候皇上。她们听命于何人,宫中明眼人皆知道。只是娘娘从来没有多想而已!”面对慕容映霜的疑惑,应儿仔细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轩辕恒每次到华碧苑中用膳、沐浴,轻歌与漫舞均侍候得如此得心应手,原来她们本就是侍候他的。
慕容映霜暗叹一声。
自己向来对后宫错综复杂的关系毫不关心,竟是从未想到这一层。
当初初见轻歌与漫舞,她便觉得她们两人合眼缘,相处起来更是自然称心,因此从来不曾对她们起过戒心,也从来不曾问过她们以往在何处做事。
却怎知,她们是轩辕恒与轩辕诺特别送到自己身边的眼线。
“初时太尉担心娘娘心思过于单纯,因而没有告知娘娘这些。可太尉如今的意思是,娘娘遭遇滑胎之痛后,境况已大为改变。娘娘若然对此知道个大概,心里也好有个底,不至于在宫中感觉孤立无援、腹背受敌。”应儿接着说道。
“父亲还说了什么?”慕容映霜看了一眼应儿,又望了一眼彩儿锎。
她仿佛在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已身不由己地进入了一个局。
这个局,迷雾重重,让她看不真切,甚至心生恐惧。
可是,这个局在她入宫之始起,便由她的出身决定了。即使她想逃离,也根本便毫无可能。
彩儿见慕容映霜看向自己,便接过话头说了起来:“五日之前,娘娘将我们两人重新要回华碧苑中做事,太尉便猜想娘娘或许在宫中感到无所依附,因此命奴婢们若是有机会,定要跟娘娘说一声,有何需要尽管通过奴婢们告知太尉。太尉是娘娘的亲生父亲,所谓血浓于水,世上没有任何一种关系比这血脉亲情更为牢固可靠了!”
“太尉还想让娘娘明白,如今太尉府与含章殿,前朝与后宫,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慕容家族的兴旺,也离不开娘娘在后宫的盛宠与安宁。”应儿道。
“是么?”慕容映霜微蹙蛾眉,神色淡然,“本宫自然明白太尉府与本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理。可是,也请你们向父亲转达本宫的话:如今高太师一族刚被下狱,高婕妤也性命不保,皆因他们在前朝与后宫相互勾结,心存不轨,背着皇上做下了许多令人发指之事,这足可以成为许多人的前车之鉴。因此还望父亲小心谨慎,切莫步了高家的后尘!”
应儿与彩儿对视一眼,应儿又抢先道:“娘娘的话,奴婢们自然会传达到太尉耳中。其实,太尉此前也猜测到娘娘会有此担心,因此带话让娘娘尽管放心。如今皇上在前朝尤其倚重太尉,太尉向来对东昊及皇上忠心耿耿,又怎会有娘娘担心的那些?”
“没有便好,此乃慕容家一大幸事。好了,你们且先退下,各自忙去吧!”慕容映霜将两人打发了出去。今日从她们口中听到的消息太让她始料不及,她要好好静下心来,细细思虑一番。
整整一个下午,慕容映霜坐在房中,手中拿着一本书,脑子却一直在想着前朝与后宫之事。
在此之前,她宁愿躲在自己内心的小天地中,对父亲的前朝争斗与后宫的波谲云涌漠不关心,对自己的是否荣宠一片淡泊。即便是如今,她因滑胎之事对生死与前路看得更淡,以致于敢在轩辕恒面前出言不逊。
可不管她愿不愿意,身为太尉之女,她永远也逃不开这前朝与后宫的制衡争斗。
凭心而论,轩辕恒虽然为人冷漠苛严,做事手段残忍,可是治国上却律例严明,兼容仁厚。在他治理之下,东昊百姓富庶,国泰民安。在老百姓眼中,他无疑是个好皇帝。
而轩辕诺虽看似风/流邪肆,一副纨绔王爷模样,却为国为民做了许多事。在老百姓心目中,赵王是个威望极高的符号。
至于父亲,多年身居太尉之职,平日谨言慎行,忠于职首。与高太师的飞扬跋扈完全不同,他不仅善于收敛自己的羽翼,与群臣百官的私交也甚好。
她不明白,傲世英明的皇帝轩辕恒与赵王轩辕诺,为何既要倚重父亲,却又始终对父亲怀有戒心。他们表面上君臣相依,合力扳倒了民怨极大的高太师,可在私底下却有各有戒备,互设眼线。
作为一个庶女宫妃,她只希望,父亲不要对朝堂起了异心,而轩辕恒与轩辕诺也不要对父亲心生狐疑。
“娘娘,天色不早,该用晚膳了。”轻歌轻步走入房中提醒道。
漫舞也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娘娘今日看书实在用心,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看着她俩与半日无任何异常的神情话语,慕容映霜弄不清楚她们到底是太善于伪装,还是轩辕恒与轩辕诺根本就没有向她们透露过什么。
“轻歌、漫舞,你们过来,我有话对你们说。”慕容映霜轻道。
“娘娘有何吩咐?”两人齐步走到她身前。
慕容映霜正色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这几日,我把应儿与彩儿重新安排到华碧苑内室做事。此前,甘公公安排她们负责含章殿浇花锄草之事,我觉得终是辛苦了些。她们是我从太尉府带入宫中的,我想,也该对她们多些照应才是。你们是含章殿中的大宫女,也希望你们日后对她俩多些关照。”
“奴婢知道了。”轻歌点了点头,轻笑道,“应儿与彩儿是跟着娘娘入宫的,娘娘自然不应亏待了她们。”
“她们是娘娘带进宫的人,安排她们做些轻松的活儿总是应该的。”漫舞道,“只是,不知娘娘对她们的根底可了解得清楚?奴婢总是觉得,那两个丫头心思不简单。应儿心思向来管得宽泛,总爱到处打听宫中是非;而那彩儿,看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