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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遥点头,“好,我答应你。”
白柳笑着点了点头,墨小白收了电话回来,墨遥问,“什么事?”
“没事,派克催我回去。”墨小白说,脸上微有些不悦。
白柳一反刚刚的沉默,说道,“说起来你很忙吧,如果很忙的话,那也可以回去了,没必要留在这里照顾我们,有云就足够了,况且我们的伤好得一半了,日常生活不成问题。”
“你管得着吗?”墨小白反问,语气分外不客气。
墨遥警告地看他一眼,白柳说,“我是管不着啊,可是见你心思都在工作上,为你着想啊。”
“谢谢了。”墨小白不冷不热地说,白柳温文尔雅地笑起来,知道他们是这样的暧昧关系,并非墨小白故意针对他,白柳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
他心情一好,自然也就有了心情和墨小白斗嘴,这一下午墨遥都听他们指桑骂槐,明嘲暗讽,嘴上交锋,十分激烈,白柳似乎把这几天的话都往外吐,说得脸都不带红一下的,墨小白素来就是谈判高手,也是不甘示弱,于是两人就开始当墨遥是隐形人。
老实说,墨遥并不太喜欢他们两人这相处方式,可一想到多少是因为自己,他也就没去计较,听他们扯皮的同时也是有乐趣的,毕竟是玲珑的人,说话逗。
下午他们回到家里,墨遥回去休息,墨小白把白柳堵在他房门口,“小白脸,你今天什么意思啊你?”
前几天闷闷不吭声和小媳妇似的,今天倒是反常了。
苦媳妇熬成婆了?
白柳说,“说别人是小白脸,先照照自己的样子。”
墨小白把他的衣领一扯,“臭小子,想打架是不是?”
男人和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很多时候都是用拳头来解决的,这才是王道。
白柳冷笑地看着他的手,“什么意思,欺负伤员很了不起吗?”
墨小白把他丢到门内,也不顾白柳摔着,他把门一甩,直接就关上了门,把袖子挽起来,“老子还真他妈的欺负伤员了,起来。”
白柳诅咒一声,墨小白这厮真不是闹着玩的,这一推把他的伤口给震的,真疼,幸好叶非墨是享受的主,屋内都铺着厚厚的地毯,不然更严重了。
“孬种!”白柳坐在地上,身子疲倦地靠着沙发,墨小白怒不可遏,冲上去就给他两拳,“你他妈的说什么?”
他是有分寸的人,这拳头没往他的伤口打,白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指着他笑个不停,笑得险些有了内伤,墨小白恼羞成怒,又往他身上冷冷地踢了几脚,白柳仍然笑着,墨小白大恼,他风度呢,他的风度呢,明明和他一样大,怎么看起来比他还不成熟,还幼稚,他这算什么?太降格调了,太降格调了。
于是,墨小白平复了怒火,白柳指着他说,“你说你,冲着我发火算什么回事?你迁怒啊,不至于啊,我哪儿惹你生气了,莫非是墨遥喜欢我让你动气了,这也就郁闷了,你动什么气啊。”
“老子看你这欠揍的样子欠揍。”墨小白死也不承认,他是因为墨遥才会揍他,白柳哪是容易糊弄的主,笑了笑说,“你就别否认了,瞧你看墨遥的眼神,白痴都看得出来有问题,你当人人都是傻子,你那是弟弟看哥哥的眼神吗?”
墨小白被人戳中心事,还是这么一个讨厌的家伙,顿时又是恼羞成怒,又不知道如何发泄,很想冲上去打他几拳,可真要揍出个毛病来,老大非要做了他不可。
他气呼呼地指着白柳说,“你别造谣生事,闭上你的臭嘴。”
“你急什么啊,你急什么啊,我说得不对吗?”白柳笑着,虽然墨小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可他看起来仍然十分舒服,可没一点卑微之感。“你有空的时候应该把那照片好好拿出来研究一下,看看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人缘不好,也不是人人讨厌的主,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这么惹人嫌了,从一开始你就针对我,处处和我不对付,你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吗?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墨遥,因为这一次墨遥是因我受伤的,因为墨遥在乎我,于是你就不愿意了,你乐意他对别人有心思,你吃醋了。”
“我没有!”墨小白吼着。
白柳说,“你没有?你看看你这副模样不是吃醋的模样,那是什么,我说,你怎么就那么自私呢,墨遥爱你那么多年,没人要你给他什么回报,你也有了谈婚论嫁的女友,你怎么就不放过他呢,为什么就要抓住他一个人吗?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就不该有幸福吗?合着你就那么自恋,他只能有你才幸福吗?你的风流绯闻不少吧,多半是真的吧,你让他看着你桃花朵朵,你却不允许他有一名陪伴的人,你真的很自私。你要他看着你结婚,看着你幸福吗?你要在你的婚礼上,你的哥哥对你说一声白头偕老,永浴爱河吗?还是你还想他给你当伴郎?”
“我没有!”墨小白被白柳讽刺的几乎红了眼睛,发疯似的反驳,可反驳来,反驳去,似乎就这么一句话,白柳笑意更是冰冷。
他说,“你有,你就是这么自私的人,你想他看着你结婚,看着你幸福,没事和你偷偷情,偷个吻,上个床,和你搞搞婚外情什么的,要不然就让他等着你离婚,哦,你离婚了还不一定想着他呢,估计又找另外一个女人,墨遥在你心里就这么贱吗?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考虑过他吗?你那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吗?你喜欢一个人就把他的自尊和尊严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你看着他痛苦你快乐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吗?墨叶琰,你也配用那样的眼光去看墨遥吗?”
“你闭嘴,给我闭嘴!”墨小白突然扑过去,揪着白柳的衣领,拳头就抡下来,一拳比一拳重,一拳比一拳疯狂,就仿佛白柳的话一句比一句狠毒,一句比一句刺中他的心脏,仿佛那些丑陋的,不为人知的心事都被这个男人挑出来,刺得墨小白为体无完肤,他只觉得要他闭嘴,要他闭嘴,不要再说出这么伤人的话,这么打着,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把白柳给打晕了,锁上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云和老大迅速闯进来,一看这情景云都吓坏了,墨遥一把拉开墨小白,白柳已躺在地上昏迷了,鼻青脸肿,墨小白那拳头打得他脸上几乎没一块能看的地方,鼻子里不停地流血,胸口的枪伤也早就裂开,根本没法看,墨遥冷静地吩咐云,“把那德国医生叫来,快。”
白柳奄奄一息,毫无疑问,他们来晚一分钟,以墨小白的拳头非把人打死不可,墨遥帮白柳做了简单的止血,转头看墨小白,墨小白双眸没了焦距,似乎陷入一种无神的状态中,墨遥走到面前,抬起头,骤然给他一巴掌。
“滚回华盛顿。”男人毫不留情的声音比这一巴掌更让墨小白觉得疼痛,脸上**的疼,他也开始回过神来,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眼睛瞪圆了。
墨小白捂着脸,声音颤抖,“你打我?”
墨遥虽然受了伤,可这一巴掌可不轻,打得墨小白理智都灰飞烟灭,一想到墨遥是为了一个男人,为了白柳打他,他的眼睛里就涌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和恨意。
疼他,宠他如珠如宝的墨遥,竟然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云也被吓坏了。
这比老大为了一个男人差点没命更让人震惊,他竟然动手打小白。
墨遥几乎是一出手就后悔了,右手一直颤抖不停,他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克制出手心的颤抖,他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人在愤怒之下的力气大得不可想象,他知道自己这一巴掌打得多重,小白的手都捂不住他脸上的红肿。
可道歉吗?
怎么可能,为什么要道歉?
他看着墨小白差点把白柳打死,白柳如今奄奄一息,若不是云听到动静来叫他,怕一人叫不住小白,白柳恐怕会被他失去理智打死。
这一巴掌算轻了。
墨小白咬牙,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却咬着牙没让眼泪掉下来,“好,好,很好,我算明白了。”
他扭头,大步走出房间,墨遥的心仿佛被人也挖走了,疼痛得几乎要麻痹掉,他怎么舍得去伤害小白,哪怕小白做错了什么,他好好说就是,怎么冲动就打了他,拳打脚踢和往他脸上打一巴掌,那意义是完全不同的,叶薇生气的时候喜欢拍人脑袋,喜欢揍人,可从来没往孩子脸上打过,小白这张脸,他是唯一打的人。
墨小白出门后,没一会儿就听到车声,云扑到窗前一看,吃了一惊,这不要命了啊,开这么快的车,墨小白本来就喜欢开快车,如今情绪失控,多危险啊。
墨遥烦躁地说,“别管他,总那么任性,也改改长长记性。”
可话是这么说,他握紧的右手由始至终没有松开。
*
我觉得我身体有毛病的时候思路就有毛病,一定会疯狂地虐,hoho
步步追心 770
770(2033字)
德国医生很快就来,看白柳这一身的伤,责备他们怎么如此不小心照顾病人,枪伤外还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枪伤和内伤没要了白柳的命,这拳头倒是快要了白柳的命,墨小白没有受伤,拳头又硬,把人胸前肋骨打断了两根,更有严重的脑震荡,这显然是把人往死里打的架势。
墨遥在一旁沉默着,云惴惴不安,德国医生一人自言自语念叨着,气氛有点怪异。德国医生一边给他挂点滴,一边问墨遥,“你那白痴弟弟呢?”
“故意伤人,逃了。”墨遥淡淡说,德国医生回过头来,指着白柳,“他打的?”
“你说呢?”
德国医生一拍头颅,“我早就该想到了啊,他出手可真狠。”
墨遥没应声,云对这情况有点不安,她出去给机长打电话,问,“三公子有没有给你去电话。”
“没有,他要离开吗?”机长莫名其妙的问。
云摇头,“没事了。”
她挂了电话,一个人着急地转来转去,墨小白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虽然什么挫折都受过,可这样的委屈是不同的,训练给他造成的挫折和委屈和墨遥给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临走时那带恨的眼神,真是恨上老大了啊。
开车又开得那么快,别出事才好。
怎么就没让人省心呢。
云打墨小白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挂断了,再打过去就关机了,云翻了翻白眼,“用不着连我的电话也挂吧,我可是你亲随啊。”
云喃喃自语,莫名的不安。
这里发生的事,若是换了以往早就广播给所有人都知道了,云这一次可不敢乱来,一个字都不敢提,这要说墨遥打了小白,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坐下来,转得我头晕。”墨遥冷冷说,云抬头已发现站在楼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云觉得他似乎需要一个解释,于是说,“老大,我刚打了小白电话,响了两声就关机了。”
证明人没事,他可以不用担心。
墨遥转身进了房间,云吐吐舌头,也随着上去了。
墨遥回自己房间,手插在浓密的头发中,懊悔不已,从打了小白到现在,他就没原谅过自己,他怎么就冲动地打了他,本来就是那么骄傲的人,这一巴掌就打断他所有的期盼。
他心疼,墨小白含泪却倔强地咬着下唇的模样,是他第一次见到的,那恨意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让他浑身发冷,骨子里都刺痛起来。
恨?
从没想到,小白会恨他。
“对不起”墨遥说,这话仿佛对空气说的,若是小白在他面前,他怕是说不出口,如今一遍遍说对不起,只能对着空气说。
电话铃声响了,他慌忙拿过一看,收到信邮寄,是墨晨发来的,墨遥看都没看丢到一旁,他试图拨小白的手机,他关机了,他又拨另外一个手机,手机是响了,可没人接,墨遥不死心,又拨打一次,这只手机同样关机了。
他连道歉都不愿意听他说。
墨遥恨不得砍了自己这只该死的手。
德国医生问云,“哎,争风吃醋搞出来的?”
云没好气地说,“你废话真多,他死不了吧。”
“死是死不了,不过差一点,那小子下手够黑啊。”
“行了,你都说了几遍了。”
好不容易全部伤口都处理好,已是快晚上的事情。墨遥看了看余辉,蹙眉看向云,“去查一查小白在哪儿。”
他一整日心里都不安着,云刚要出门,就听到车声和门铃响,她脸上一喜,她就知道小白哪怕生墨遥的气也不会生很久,这么快就自动回来了。
虽然她也觉得那一巴掌实在打得重了。
门一开,竟是柏林警察,云仔细看了整间,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