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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
当天晚上,坐在柜台后的翩然双颊兴奋的驼红、闪烁着爱情明媚光彩的双眸,比她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美。
“小妹啊,墨维才刚回来就让他做这做那的,不怕人家说你苛待员工?”
方安然取笑道。
翩然对着刚从货仓搬了一箱饼干出来的墨维开心的笑着。“他敢!跷了快一个月的班,还要劳动老板亲自出马去逮回他,没有开除他就要偷笑了,他还敢说什么!”
“是喔!”朱太太调侃道:“伙计跑了再请就是了嘛,干嘛还得大老远跑到美国去追人家啊,难不成是他偷了什么东西溜走,所以你非得去追回不可……呵呵,是偷了咱们翩然小姐的心吧?”
“朱妈妈!”翩然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
“不止哦,”萧太太也跟着挪揄道:“人家偷了她的心,自然她也要去偷人家的心才公平嘛!”
“萧妈妈!”翩然跺脚不依地付着。
“哦,难怪康大哥刚走那天,我还看到翩然姊直捧胸,原来是心不见了……”
“你乱讲!”翩然立刻开始追杀胡言乱语的温小弟,温小弟尖叫着逃出去,翩然也追了出去。
所有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正在摆置饼干的墨维也微笑着。
“奇迹啊!”高先生揉揉眼睛。“康先生居然会笑耶!”
萧太太也转过头去瞧了一下。
“哇!你们看,康先生笑起来好迷人喔!”
于是所有人一齐转过头去盯着墨维,墨维赧然偏过头去。
“害羞了!他居然害羞了!”朱太太笑道:“人长得好看就有这个好处,不笑的时候人家说他酷哥一个,笑的时候也是迷人的帅哥,恐怕不用多久,康先生屁股后面就会多上好些个女孩子啰!”
“朱妈妈,你这话可别让小妹听到了,”方美然立刻小声警告。“哪个女人会希望老公后面跟了一大票女孩子啊?越好看的老公就越要藏起来嘛。”
叮当!
“小鬼,下次要是让我捉到了,哼哼……”翩然喘息着走进来。“高伯伯,高妈妈叫你回去吃饭了。”
“喔,对喔,光顾着聊天,都忘了要煮饭了,我要赶快回去了。”萧太太匆匆忙忙的跑出去,高先生和朱太太也跟着走了。
翩然把手上提的便当放到柜台上。“墨维,吃饭了。”
四个人围在柜台边吃便当。
翩然照例把一半的饭倒到墨维的便当里,墨维在方安然和方美然的挪揄注视下显得有些不自在。
“翩然,够了。”
“你知道我吃不完的嘛!”翮然又将整块排骨放到他便当里。“好了,吃吧!”
吃了几口后,方安然便忍不住开口问:“康先生,你这次……”
翩然一听立刻打岔道:“哥,叫他的名字就好了嘛。”
“喔。”方安然若有所悟地瞧瞧妹妹。“好,嗯,墨维,你这次到美国的情况如何,人找到了是不是?”他咬了一口排骨嚼着等待回答。
墨维和翩然交换一眼,然后点点头。
“他说什么?”
墨维吞下口中的食物后,才慢吞吞地说道:“什么也没说,他死了。”
方安然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死了?”
“死了。”
筷子慢慢降落在便当上。“怎么会?”
墨维耸耸肩。“太贪心的结果。”
方安然沉默了会儿。“他是怎么死的?”
墨维扒了口饭咀嚼着。“这只是我的猜测。他应该是想把手中的毒品脱手好好赚一票,可是他没考虑到买主不一定信任他,因为他是个生面孔,谨慎一点的买家会怀疑他是否为警方派来的诱饵,结果他就到处碰壁。”
方安然仔细听着,“所以,最后他只好到美国找买家?”他臆测。
“是啊。”墨维喝一口伯朗咖啡。“结果他碰到了最糟糕的情况——…被人家黑吃黑给干掉了!”
方安然、方美然全听得吃不下饭了,不管黄兴乙做过什么事,听到自己认识的人死了,总是感觉很不对劲、很不舒服,两个人都放下便当拿起饮料啜饮着。
方安然犹豫了一下。“那……”
“没啦。”墨维咬了一大口排骨肉。
两兄妹面面相觑,翩然却面露微笑,方安然立刻知道事情另有玄机,于是他又开口问:“那……那些日本人他们肯这样就算了吗?”
“当然不肯。”墨维简洁地回道,翩然笑得更嚣张了。
两兄妹又等了半天却没听到下文,小心翼翼地放下饮料,方美然吞吞吐吐地问道:
“那……事、事情到底……解决了没有?”
“没有解决我们回得来吗?”
墨维继续开心的吃着他的便当,翩然笑得差点翻倒便当,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墨维也有这么顽皮的一面。
两兄妹又愣了半天,最后他们转向翩然。“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兄姊的严厉瞪视下,翩然勉强收起笑意。“你们别紧张嘛,反正事情都解决了嘛!”
“翩然!”
“好嘛!好嘛!”翩然端起饮料喝了一口。“简单说好了,我们查到黑吃黑的居然是他们藤田组自己人,但是那人跑掉了,所以那四个日本人当然要继续追下去。不过那已经不关我们的事了,是他们自己人吃里扒外嘛,所以对我们来说,事情算是已经解决了。”
两兄妹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又不免要嗔怪一番。
“解决就解决了嘛!干嘛还要说他门不肯算了,害我们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不紧张!”
翩然无辜地眨眨眼。“他们是不肯算了啊!我说过他们要继续追下去的嘛!”
“你……”方安然啼笑皆非地摇摇头。“你会这么捉弄人我一点儿也不奇怪,可是怎么连他也……”他瞟一眼似乎完全置身事外的墨维。“这么……”
翩然咧嘴一笑。“顽皮?”
方安然翻翻眼。
翩然笑看着墨维依然无动于衷的啃他的排骨。“近墨者黑啰!嘿嘿,不好意思,那个司墨维就是本人我!”
方美然失笑。“真是物以类聚。”
“说对了!”翩然直点头。
方安然叹了口气,他端起饮料轻啜。“好吧,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神色一凝,他又问:“你们是要结婚的吧?”
翩然不假思索立刻回答:“越快越好!明天也可以!”
“为什么?”方美然诧异地问道:“你不想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吗?筹备婚礼也要不少时间吧?”她也端起饮料来喝着。
方安然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但是翩然还来不及回话,墨维就抢先说出答案。“因为我已经上过她了!”
噗、噗!
方安然和方美然嘴里的饮料同时喷出口。
水滴从墨维的前额发丝上缓缓垂落下来,然后从高挺的鼻尖上掉落到便当里。墨维慢慢放下便当,面无表情地扫视过脸色涨红的翩然和神情僵硬古怪的两兄妹。
“是她勾引我上她的。”墨维自我辩解道,接着他抹去满脸水滴又说:“我想我需要洗个澡。”
墨维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后,方安然立即爆发出来。“翩然,他说的是真的吗?”
翩然喃喃咒骂几句后才朝大哥尴尬地笑笑。“你问的是哪一件?”
方安然压抑着怒气。“两件都问!”
翩然傻笑两声。“都是真的。”
方安然抚额哀叹,方美然却笑得合不拢嘴。
“从你第一次告訢我你喜欢他的时候,我就猜到你可能会做出类似这种糢事来了!”
翩然耸耸肩。“我不赶紧下手,说不定就抢不到他了!”
方美然笑得更夸张了,方安然无奈地又叹气又摇头。“要是爸妈还在,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会称赞我懂得把握时机。”翩然得意地说。
方安然瞪她一眼,“正面反面都是你一个人在说!”他吁口气,“好吧,现在想不尽快结婚都不行了,要是肚子大起来就……翩然,他通知家人了吗?”
翩然摇摇头。“他是孤儿。”
“没有任何亲人吗?”
翩然点点头。
方安然皱眉。“那……你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翩然又点点头,但是嘴巴却闭得紧紧的。
方美然觉得有点怪异。“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翩然不动也不出声,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瞅着他们。
方安然皱了皱眉和方美然互视一眼。“小妹?”
翩然眨眨眼又叹口气。“我只能告诉你们,他绝对是个百分之百的好人,请你们什么都不要问,只要相信我就好了。以前的他确实是个很不平凡、很特珠的人物,但是现在他只想过一些既平凡又单纯的平静生活而已。”
方安然、方美然同时怔了怔,不明白小妹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既然她开口要求他们相信她,他们当然不会去怀疑她。
方美然拍拍翩然的手。“放心,小妹,我们不会再多问了。不管他以前曾经做过什么事那也都是过去式了,重要的是现在以及未来的生活。”
“是啊。”方安然也微笑着。“一个能为第一次见面的人莫名其妙的担下一个大麻烦,又冒着危险去解决根本不关他的问题,你要告诉我这个人是坏人我还不信呢!”
一手握着哥哥的手,另一手握着姊姊的手,翩然暗暗感激上天赐给她如此体谅人的兄姊。
“谢谢。”
“谢什么?自己兄妹嘛。”方安然疼爱地搔搔小妹的头。“你还是关心一下你未来的老公吧,刚刚被我们一搞,恐怕他也没吃饱,要不要再替他准备点什么,待会儿饿了可以吃?”
“不用了,”方美然说:“晚一点你们两个干脆一起到外面走走、吃个消夜什么的,店里头我门会帮你看着,顺便商量一下婚礼的事。”
翩然笑得好甜蜜。
“谢了!两位亲爱的哥哥姊姊!”
★★★
几乎想转头就走,但是韩山依然得硬着头皮来到翁镇福的面前。他闭上眼深吸口气再慢慢吐出来,然后轻轻唤了一声:“董事长。”
翁镇福低头仔细研究着手中的合约书,头也不抬地应道:“什么事?”
迟疑了一下,韩山才不情愿地说出必然会引起翁镇福震怒的话。“他回来了。”
“谁回来了?”
“那个超商店员。”
起初韩山还以为翁镇福没有听到他的话,正想再说一次时,翁镇福却猛然抬起一张明显暴怒的脸孔。
“你他妈的说什么鬼话?”
强行压抑下心中些微的恐慌,韩山强自镇定道:“那个超商店员回来了。”
他略微迟疑一下,立刻决定一口气把该说的话讲完。
“他又把我们的弟兄打回来了。”那张狰狞恐怖的脸实在够格下地狱去!韩山不禁暗忖。
几乎可以听到翁镇福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回来做什么?”
韩山暗自喊天。这叫他怎么回答?他回来做什么?天知道他回来做什么!
“你他娘的没听到我的问话吗?”
韩山可以感觉到一滴汗滴从额上滑落下来,溜过面颊掉落到地毯上,然后又是另外一滴……
“不……不清楚,董事长,据说他只是到美国办事,前两天才刚回来。”
翁镇福怒槌桌面一记。
“不清楚、不清楚,你什么都不清楚!问你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你说不清楚。问你他回来干什么,你还是说不清楚。既然什么都搞不清楚,我还留你在身边做什么?”
那就把我辞掉啊!韩山心里叫着,我早就想走了!当然他没敢说出来,否则他不被撕成两半才怪!
“好,要跟我做对是不是?”
翁镇福那张狞恶的脸孔阴酷的如同一头狼枭。
“找人摆平他!”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韩山善尽忠告之职地上前劝道:“董事长,请考虑后果。”
暴戾的目光一下便扫到韩山身上,阴森犀利得直像要透体而过,韩山止不注一阵寒颤传遍全身。
“那么你是要我放过他,让他继续破坏我的事啰?”翁镇福的声音出人意料之外的温和,一种诡谲的温和。
“当然……当然不是。”颤巍巍地吸口气,韩山继续说道:“我们可以让他住院就好,只要不出人命,事情就不会搞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然后呢?”
“我们可以令他重伤住院,而在他住院期间我们便可加紧手脚,逼使那些居民屈服。”
翁镇福认真考虑了片刻,才开口道:“只要不出人命就不会扯到天福企业身上吗?”
“是的,只要事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