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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维往搁着扫把的饮料柜走去。“我不是。”
“你是!我明明看到了!”翩然边说边追上去。“你别走,让我再看一次。”
墨维蓦地转过身来。“我没……”
汶想到墨维会突然止步转过身来,翩然停不住脚地一头撞上去,墨维本能地双手扶住她。
刹那间,地球停止了运转、世界就此消失,仿佛浑沌的宇宙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俯视她,眼神深邃难解。
她仰视他,浑沌的神志立即被一波波渴盼的浪涛淹没,在那一瞬间,她突片明白一件事实,自从他走进她的店里后,她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
墨维知道他们不该这么亲近,可是他的手无法放开她,他体内有某钟狂野的渴求力量正在喧腾叫嚣。他的心痛苦地收缩着,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开始在踰越了警戒尺度,他一再的警告自己,可是,她那热情洋溢的脸,她的身体温暖的紧贴着他,使他将理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一直在猜想,亲吻你会是什么滋味?”他低喃。
她睁大眼睛瞪着他。
“或许我现在应该证实一下我的想像是否正确。”
当他低头吻上她的唇,热烫而性感的接触使得深藏在她内心的情愫顿然绽放,欢愉及兴奋在她体内飞扬,不可思议的满足填满她全身每一颗细胞。
她急切地展臂环抱住他的颈项,唇瓣微启的迎向他。
墨维低吟一声,不自觉全身一颤,他的双臂急切地收紧,将她的臀贴着他,在一声压抑的闷哼后,他的吻更深切更猛烈了,接着,他的手滑至她的肋骨,慢慢上移至胸脯……翩然不由自主地战栗了。
叮当!
两人像被闪电劈到般迅速分开,墨维转身面对商品架,翩然急步回到柜台。
“方阿姨,这一期的宝岛少年来了吗?”
第三章
翩林睡不着,她不断想起他的唇贴在她唇上的滋味。
她了解自己已爱上墨维,是实实在在男女之间刻骨铭心的情爱,而不是像与蓝伟克那种幼稚脆弱的迷恋。
但他究竟是谁?为什么总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一直是那么神秘,从不肯提及他的过去,公休日也从不见他出去过。
或许她可以想办法多了解一些他的事,这想法真吸引人。不但吸引人,而且令人无法抗拒。但是,她必须很小心,非常非常小心。
和蓝伟克解除婚约之后,她原打算过个三、四年甚至七、八年后再来考虑交男朋友。
可是每当想到就在搂下的墨维时,澎湃的情感便紧攫住她胸口几乎令她窒息,而体内那一股深沉的饥渴浪潮更是凶猛地令她差点灭顶,现在,她终于了解真正的男女情爱是什么感觉了。
翩然想到他那对漂亮的眼睛,如此擅长于掩饰的一双眸子,要溶解他眼里的冰霜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是她不会轻易放弃的,不管他是谁、来自何处、做过何事,她都不在乎,不计任何代价,他将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追求目标。
他回想个吻,温柔从来不是他的个性之一,但他却在凝视那双乌黑的眼眸时,为温柔的情意所淹没。
墨维终于放弃了入睡的尝试,他起身下床走出房间,悄声打开后门漫步踱到中庭;然后坐在喷水池旁的木桩上,他背靠着池缘,仰望着夜空中的灰云,云层有时遮蔽住月亮,在草地上投下巨大的黑影。
她为何让他吻她?
因为她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他从哪儿来,不知道他的黑暗过去。
当她通盘知晓后,她就会鄙视他、畏惧他,希望他离得越远越好。
他是哪一种笨蛋?竟然渴求着根本不属于他、也没资格要求的事物。
一股疼痛紧攫住他的心口,极度的绝望宛如燎原大火般,蔓延至他体内所有空虚之处,直到这阵绝望的痛楚使他有如置身地狱之中。
他沉浸在无望的浪潮里,当他惊觉有人靠近时,迅即跳起来飞快转身,手刀也随之劈了出去,却见她睁大眼站在那里,惊讶的目光盯着停顿在她颈前的手掌。
“老天!老板小姐,”他用粗鲁的口气掩饰差一点便伤了她的恐惧。“这么晚了你还跑出来做什么?”
翩然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下胸口的惊惧。“你可以出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无法忍受看他那么寂寥孤独的身影像无助的鬼魂般飘荡在黑夜中。
他深沉地凝视她。“回去睡觉,老板小姐。”
“翩然!”翩然不满地蹙眉,“我叫翩然,大家都叫我翩然,你也应该叫我翩然。”
他摇摇头。“回去睡觉,老板小姐。”
“我睡不着。”她反驳,“你又为什么不去睡?”
“我喜欢夜晚。”他仰望夜空轻声说道。
“我也是。”她应道,也随着他的视线在星空中搜寻,到底是什么引起他这么大的兴致半夜跑出来看。好一会儿后,翩然发现上头除了闪烁不定的星星之外别无其他,她伸手揉了揉颈背,脖子仰得好酸。
“墨维,你家在哪里?”
他沉默了许久,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开口了。
“我没有家。”
“那你以前住哪里?”
他双手环胸靠着喷水池,依然仰视着星空。“很多地方,世界各处。”
翩然抬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面,她有好多话想问他,又恐怕它们会惹火他。
他心中蕴藏着某种热情,以奇特的方式向她展示着,但同时他也带着一种疏离的特质,不但触动了她内心的某个地方,也坚定地隔离了所有人的亲近企图。她必须很谨慎地选择词句,她想,表面冷漠淡然的他,实际上,却是个非常敏感的人。
“为什么你不肯答应裘伯伯的请求?”
“我喜欢自己选择工作。”
“你一直都自己选择工作?”
“不是。”他平板地说。
翩然犹豫一下才问道:“你曾经做过不想做的工作?”
他的神色倏地阴沉下来,“对。”
“是什么工作?”
空气突然僵凝起来,他缓缓转过身来,一对黑蓝色的玻璃珠子对着她,“杀人。”
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
翩然倒吸一口冷气。
“是的,我杀过人。”墨维冷冷盯着她。“这样你满意了吗?”
翩然咽下卡在喉咙中的硬块。“所以你才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墨维感觉胸口一阵纠痛。“老板小姐,我做过的事会让你在下半辈子的每一个夜里作恶梦,如果你要我马上滚蛋,我会遵照你的意思。”
这次换她沉默地凝视他许久,然后她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这是事实,她唯一在乎的是,他们两个是否有未来,其他的,一概不在她的思虑范围之内。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杀人凶手!”他嘲讽地冷哼一声。“你难一点也不害怕吗?”
或许她是应该怕一个杀过人的人,但她不,至少对他,她一点也不会害怕。“不会。”她老实说。
心头再起一阵震颤,他咬牙道:“你不了解我,老板小姐。”
“给我机会。”
他阖上眼。“你该进去睡觉了。”
她感觉到他的退缩,不禁伸手覆住他放在水池边的手。“一切都过去了。”
他盯着覆在他手上的小手良久后,才勉强自己抽开手。“老板小姐,你要是还有理智,应该离我远远的才对!”
“我不……”
“如果明天早上你想准时开店的话,我们最好各自回去休息了。”
翩然注视他片刻后,“我不会轻易认输的。”她坚决肯定地说,仿佛发下誓言般,然后转身离开。
墨维全身一震,默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惊恐地发觉他被自己困住了!
当他想到万一翩然明了他黑暗的过去时,那张将会因恐惧及嫌恶而苍白的脸,他就是无法忍受。但是,他却无法强迫自己辞职,理智警告他必须离去,情感却逼迫他留下。
而最糟糕的是,他想要她想的快疯了!
每天跟她在一起,就像是在炼狱里磨练耐力,而总有一天他会做出令他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的事,这一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该死!他必须避她避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他警告自己,然后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喃喃吐出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诅咒。
★★★
“该死的康墨维,到底一谁是老板啊?你凭什么老是摆脸色给我看的?”
翩然大吼,把一包M&M巧克力朝已经转身走开的墨维扔过去。气愤中的准头歪了些,没打中目标反而扫落下架子上的几包绵绵糖,墨维停下脚步,他弯身捡起绵绵糖放回架子上再继续往货仓走去。
“狗屎!”
她狠狠瞪着那个不肯回头反击的男人的背影,赌气地又扔出帐簿、笔啊什么的,把架子上的口香糖、巧克力和糖果全给砸下来。
从那夜过后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星期了,他始终跟她玩着你追我跑的游戏。她一向不认为自己是个有耐心的人,但是对他,她却使出了几近圣人般的耐性。而他不是刻意躲她,就是干脆忽视她,仿佛他们之间不曾有过任何事发生。
有时候她真是沮丧得想大哭一场,或者干脆拿把抢逼迫他承认自己的感觉。
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吸引力是相互的,可是他却固执的回避不肯面对它,他很努力地在他们之间筑建起一座又高又厚的冰墙。他不肯过来,而她也过不去,于是她只有认命地继续培植她的耐心。
正当她沉浸在自怜自艾中时,听见自动门开启的叮当声,于是抬起头看看是谁来了。
当她看清来人的长相时,“噢,天哪!”她忍不住哀叹。
刚进来的男人西装笔挺、昂贵的义大利皮鞋和修剪整齐的发型,还算好看的脸上有一副事业有成趾高气扬的神情。
翩然厌恶得几乎忍不住要啐口口水,尤其在那男人仿佛巡视所有物般肆无忌惮地扫视她全身上下之后,翩然差点冲上去狠狠甩他一巴掌!
“翩然,我好想你啊!”
翩然翻翻白眼,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你来做什么?”她毫不客气地问。
男人立刻一副伤心的样子。“翩然,我想你啊。”
翩然举目向上看,仿佛祈求上天给她多一些耐心。“少来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赶快说清楚好走人。”
“我来看未婚妻嘛,哪会有什么目的。”
“蓝伟克,你是贵人多忘事还是什么?”翩然不耐烦地说:“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你少来捣乱行不行?”
“我后悔了,翩然,我发觉我爱的还是你,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蓝伟克神情懊悔地瞅着她。
“哈!”翩然一点也不上当。“少作你的春秋大梦了,我从来不和有妇之夫交往。”
蓝伟克脸色微微一黯。“我已经离婚了。”
“是吗?”翩然眼珠子一转,恶意的神色一闪,双手在柜台下动了动,随即走出柜台,双手伸前迎向蓝伟克。“你是真的想我吗?”
“当然,翩然,我想死你了。”他面露喜色地迎向翩然,双手伸过去与她交握。
“真的?”翩然微笑。
当蓝伟克感到手上黏黏的时候,立刻收回手。“这是什么……”
翩然假装惊讶地望着蓝伟克手上和衬衫袖口的巧克力污渍。
“真抱歉!”翩然言不由衷地说,并摆出她最无辜的微笑。“我太兴奋了。”
蓝伟克宽宏大量地摆摆手,“没关系,我到后面浴室洗一下就好了。”
说着便识途老马地往后头走去。
“活该!”翩然咕哝着回到柜台坐下,她烦躁地取出湿纸巾擦着手,不知道该如何快速地打发掉那个讨厌鬼。
“碗面不够了。”
正在心中思索着千万种恶毒手段的翩然,猛然惊跳起来转身瞪着墨维。
“天啊,墨维,人吓人吓死人,你没听过吗?”她拍着胸脯不高兴的说。
“抱歉,老板小姐,我不知道你那么胆小。”
早就愍了一肚子闷气的翩然,终于忍受不住怒吼一声。“康墨维!”
墨维无言的凝视她,过去两个礼拜对他来说有如置身地狱之中。每当他望着她娇俏亮丽的笑容,听着她爽朗开怀的笑声,他就渴望能一把将她拉过来拥入怀中,尽情品尝她口中的甜美,抚遍她全身每一吋细腻光滑的角落。
但是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一再的压抑自己,让自己熬过一阵强似一阵的痛苦。
“记住我才是老板!”她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