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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吓得神经一绷一绷的,不过还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儿戏不得,便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将信件放进了中衣的口袋里,贴身放着。
接着,太后拿出一块腰牌,继续对我说道:“这是自由进出后宫的腰牌,虽说后宫嫔妃出入后宫,一般都是需要皇上同意的。但是,遇到紧急情况,哀家还是可以作主的。夜深了,你让刘公公用马车送你回去继续休息休息吧,养足精神,估计回去之后,见着了灵堂,仍是得伤心一番。过几日,待你娘要下葬的时候,哀家就向皇上讨一道圣旨,让他将你娘也册封为诰命夫人,葬礼按照诰命夫人的举行,让她走也走得风风光光的。”
我本觉得这样的虚名也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想着,她到底也是一番好意,便又向她道谢了一番。
然后,我带着剪春和杏儿,坐上刘公公驾驶的马车回静心宫去了。
第七十七章 重返相府(一)
回到静心宫之后,虽然是明天再走,但是,我却带着杏儿、剪春一起,迫不及待的收拾起细软来,恨不得能生出一双翅膀来,马上飞出这宫中。
收着收着,我猛然想了起来,我还有事情没有安排妥当,那就是我走后的这一个月,太后的病情谁来治疗,以及她食疗的事谁来负责。我在宫外的这一个月,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再吃那心怀叵测的林御医的处方的。而且,食疗的过程也是不能间断的,不然就不容易取得什么效果了。
在这一个月内,应该将这些事托付给谁呢?无论是忠国夫人或者碧玉姑姑都是不能说的,因为她们知道后,再见皇帝时,可能会惊吓得显露在表情上,反而坏了大事。
而如果让杏儿留下,来做这些事情,效果肯定是最好的。但是这样一来,若无意中让皇帝在顺宁宫中看见杏儿,肯定会警觉起来。而且,我出宫后,碍着我现在的身份,肯定是不方便随意行走的,到时候还得需要杏儿去替我办很多事情。
那还有谁可以值得依托呢?我想来想去,就只有剪春这个合适人选了,因为她本来就是顺宁宫中的人,现在我出宫了,而太后又病着,就算她出现在顺宁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本来嫔妃出宫是需要带着宫女的,我本来也打算带她一起回相府的,现在只能改变计划了。
于是,我让杏儿暂时停下手中的活,告之她原委,再和她一起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一个月,太后应该饮用的医药处方和最有效的食疗的食物搭配方案。
然后,将外间正在收拾东西的剪春唤了进来,告之了她我的意思,将已经写好的医药处方和食物搭配方案交给了她,并神色凝重的嘱咐她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剪春自然也知晓了这其中的厉害,郑重的点了点头。
接着,我又嘱咐了她一些静心宫中的其它琐事,便让她下去了。
而我,则躺在床上,在对从明天开始的这段日子的无限向往和幢憬中睡去,又在一种无限向往和憧憬中醒来,直到坐到马车上都还有点不太相信,我竟然又出宫了,可能还能见到舅舅和娘,而且还能在宫外待上一个月。
“嘘,嘘,小姐,不要得意忘形。”在我终于傻笑出声后,和我一起坐在车厢内的杏儿掐了我一把,在我耳边耳语道。
我这才醒转过来,方才确实是得意忘形了,哪有自己的娘死了,做女儿的还高兴得乐呵呵的,要是等会刘公公或者护送我回相府的两个侍卫,突然有什么事情,揭开帘子进来向我禀报,撞上了我的这幅模样,还不认为我疯了啊。
于是,我赶紧整理了整理表情,表现出有些悲伤的模样。为了避免刘公公和护卫们听见什么,我便选择不再与杏儿说话,而是将眼睛沉思般的飘向车厢外。
不管什么时候经过,京城的街道永远都是这么繁华,这么热闹,到处都是人群,叫卖声、吆喝声连成一片,这让这么久以来,一直生活在有些冷清和单调的后宫中的我羡慕不已,也暂时忘却了宫中的一切。
因着连日以来,我的睡眼都不太好,加上昨夜比较兴奋,入眠的时间也比较短,在马车的颠簸下,看着看着,我便有些昏昏入睡了。
直到快到相府时,蝶儿使劲的摇了摇我的身子,轻轻地说道:“小姐,快醒醒,快到相府了,你赶紧准备准备啊。”
还没完全清醒的我,眼睛有些直勾勾的、发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嘴里所说的准备是指准备什么东西。
杏儿无奈的叹口气,说道:“哪有碰上自己亲娘的丧事,还有象你这般若无其事的。诺,这是我昨天晚上睡觉前特意研制出来的药膏,等会你要是去了相府为夫人设置的灵堂,你若是哭不出来,就在衣袖里,从瓶中轻轻扣点药膏,用手掩着,然后偷偷的涂抹在眼睛上,眼泪自然就出来了。这次可别再真哭了,那样要是再晕过去了,我就又被吓死了。”
杏儿考虑得还真周到,高兴的我接到药膏,正准备向杏儿傻乎乎的笑一下,再道个谢时,可是,笑声还没出口,嘴巴就被杏儿捂住了。
“小祖宗,怎么还笑呢?记着,快点,装得悲伤一点。”杏儿急道。
也不知道是我现在的情绪太兴奋了,还是,我已经习惯于在杏儿面前表露最真实的想法,作假好像不自在似的,所以,在杏儿的监督下,我尝试了好几次,还是没能将那股忧伤感给表露出来。
眼见着就能看见丞相府了,杏儿也急得快跳脚了,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放弃,直接从我手中拿过她方才递与我的药膏,打开,取出一些,涂抹在我眼睛周围。
这下,杏儿要的效果终于达到了,可是,却将我害苦了,眼睛上下左右火辣辣的疼。这种馊主意估计也只有杏儿才能想得出来了,她将辣椒粉碾入了一些到药膏中,怪不得她方才说要是我哭不出来的时候,就可以使用这个呢。
用了这个还哭不出来才有鬼了,我估计我的眼睛周边已经红肿成一片了。这下好了,啥也不用装了,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似的,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流。
杏儿看着我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地说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郁闷的瞪了她一眼,不过依然没有将眼神瞪出来,反倒是眼泪先跑出来了。
这时,马车也停了下来。
应当是相府的守门一早看见了马车,便跑进去通报去了,所以,杏儿刚揭开马车的帘布,我就看见下面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了,为首的正是我爹、大娘、云夫人和大哥。
“臣泰硕带领家眷拜见昭容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杏儿和刘公公刚将我扶下了马车,我爹就带领着一干人等,一起向我叩拜起来。
“爹爹,大娘,云姨娘,众位姨娘,你们不必如此多礼,都赶紧起身吧。”我暗哑着嗓子,说道。然后,眼中带着些期待似的在人群之中,寻找起来。众人穿的都是素服,估计是因为娘的丧事的原因,样式差不多,要是不看见面孔,还真不好一一辨认。
突然,我的眼光在一个身形伟岸、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身上停顿了下来,那个中年男子也舍笑看着我,可不正是舅舅,我内心欣喜若狂。
我本想直接奔到他的怀中的,可是这样做好像不太妥当。一来,以我现在这样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这样做,明显不太合适;二来,怕我爹瞧出了我对舅舅的在意程度,刚解决完我娘的事,日后,他又拿舅舅的事来要胁我。
于是,我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脚步,趁没人注意到时,朝舅舅丢了一个微笑。
接着,我继续泪眼朦胧的看向我爹和大娘、云夫人他们,我爹看见我的目光,倒是一副显得非常不自在的样子,可能是因我娘的丧讯,再加上我一脸泪意,而感觉到有些愧疚于我和我娘吧。大娘和云夫人看向我的时候,目光之中带了些同情之意。而大哥看向我时,眼神中则带上了一些怜惜和担忧。
我爹微微弯下腰,说道:“昭容娘娘沿途奔波劳累,还是先随臣去大堂休憩一会,再去灵堂吧。”
我急着先去灵堂,到时候好单独留下舅舅,与他好好说说话,所以本想直接摇头,拒绝他的请求的。不过,我突然想到太后还递于了我一封信,让我交与他,而且太后还挺慎重的,看样应该很重要。
想到这里,我以其他人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对他说道:“休憩倒是不必了,我等下直接去灵堂就可以了。我出宫之前,太后有让单独我转告你一些话,你午时前后,侍卫不在我身边的时候,直接去灵堂找我吧。”
我爹也猜到了太后应当是有何私密的话要对他讲,于是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故意放大了声音说道:“既然娘娘不愿意去大堂休息,那臣带娘娘先去亡妾的灵堂好了。”
说着,率先往后院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当我和我爹在说话的当口,我感觉到了一道炙热的目光在看着我的背后注视着我。在我爹转身的那一刹那,我按捺不住好奇心,微抬头,向尚未来得及转身的人群中搜寻过去,希望能找到这道目光的主人。
这时,我惊喜的又看到了另外一张熟悉的面孔——翠姨,她面上平静无波,但是,看向我的眼神却非常炙热,还闪耀着一些泪意。翠姨在这里,那娘肯定也是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娘和翠姨一向都是形影不离的。想到这里,我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沿途之中,挂满了白幡,娘在相府只是一个小妾而已,将她的丧事弄得如此隆重,想必是我爹碍着我的面子,故意弄给我看而已。
娘的灵堂设立娘以前居住的那个院子中的正堂里面。灵堂正中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娘早年的画像,下面有不灭的烛火,还有一个烧纸盆,相府的一个下人正待在灵堂之中,往里面不断的丢着纸钱。
看着,看着,我不禁觉得有些不吉利,心里暗自感到难过,为了我的事,真是委屈了娘。
按照常理,我接下来的动作本应是在灵台之上,点燃一束香,然后再往纸盆里丢纸钱的,可是我不愿意这般做,好像是在诅咒娘似的。于是,我对那个丢纸钱的下人说道:“你先下去吧。等会纸钱我来烧好了。”
接着,我先转向刘公公说道:“刘公公,您先带着这两位侍卫回宫吧,一路之上,辛苦你们了。待到一个月之后再来相府接我吧。”
刘公公有点为难地说道:“为娘娘效劳,是奴才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是,奴才可以回宫,但是,按照宫里的规矩,这二位侍卫却必须留在相府,保卫娘娘的安全呢。”
虽然这两位侍卫待在府中,守候在我身旁,会给我这一个月中的行动带来很大的不便,不过,我也不想让刘公公和太后为难,因为太后让我能在宫外待上一月,已是很大的恩赐了。而且这种有违皇规的事,做起来确实有些不太妥当。
我点点头对刘公公说道:“如此也好,那刘公公自己回宫,路上注意些安全。太后近些时候身子不是太舒坦,就有劳公公多照顾照顾了。”
刘公公俯身道:“多谢娘娘关心,太后的事,本就是奴才份内的事,不消娘娘说的,奴才自当也是这样做。娘娘自己也要节哀,逝者已也,娘娘还是要保重自个的身体啊,请容奴才先告退了。”
“嗯。”我点了点头,又转向我爹说道:“爹爹,烦劳你派两个人送刘公公回宫,并且找人带这两位侍卫去大堂饮杯茶,歇息歇息,一路以来,他们一直在驾车,也辛苦了。”
我爹也知道我是想支开他们,自然也是依言一一照办,刘公公千恩万谢不已,而那两名侍卫则显得有些犹豫,因着他们的使命就是保护我,侍立在我左右,以免有何差池,他们担待不起。现在我却要他们离开这里,他们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这时,尚未离开的刘公公微笑着帮腔道:“娘娘也是一片好意,两位侍卫爷就去相爷的大堂之中休息休息吧。”
两名侍卫看了看我,见我也是温和地看着他们,他们不想得罪于我,而且可能觉得在相府之中,应当也不会有何危险,便只得硬着头皮向我和我爹道着谢,和已经得到我爹的指令、在这里等候着他们的王管家一起往大堂方向走去。
待他们都离去后,我便佯装作没看见舅舅和翠姨的样子,神情悲痛的询问我爹道:“爹爹,不知道江南林府那边是派何人来报丧的?派来报丧的人是否还在府中?在的话,我想和他们单独见见,询问一下我娘生前之时的情况。”
我爹连忙回答道:“回禀娘娘,林府来人还在府中,所来的正是娘娘的舅舅和如艳生前的那个侍女翠儿。”
“哦?真的吗?”我佯装刚知道似的,略显惊讶地问道。
“是的。”我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