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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感情边缘
我将视线迅速收回,但心里这份酸楚萦绕于心头久久不能释怀,道不清也说不明。
我本来是想对易路思说,这个毛绒熊我才不要他送,可现在我深怕让易路思察觉到我心里的这抹淡淡的苦茶味道,所以我得伪装一切,我眯起眼,露出小孩子般灿烂的微笑,使劲地冲他点了点头,甜甜地开口:“喜欢!”
易路思听我这么一说,几开心喽,眉飞色舞地就拉着我走进这个精品店,直接命令店员将玻璃窗内的毛绒大熊给取出来,大手一挥地就买了。
那个店员自从易路思进来后,就呈现一副花痴状,不仅动作迅速地将毛绒熊给抱了出来,还特意又送了一对小型的情侣公仔亲手交给易路思。
“多少钱?”易路思一边问话,一叠钱已经捏在手里。
“哦,这个毛绒熊是888,这对情侣公仔是本店特意送给两位的!”店员毕恭毕敬地站在易路思身旁,故作端庄大方,嗓子几甜,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心里早已经心花怒放了,除了垂涎易路思的美色,更因为这难得的一笔大生意。
要我说,这毛绒熊最多388,只不过放在她这个精品店里档次提高不少,这888,怎么说还是太贵了,可有人就是不关心价格,直接1000块递到店员手里,淡淡地说了句:“不用找了,我写个地址,你们店到时候把熊给送去!”
店员激动地就差点昏过去,赶紧殷勤地找来纸笔双手递到易路思跟前,易路思看都不看店员一眼,直接拿过纸和笔,涮涮地写下两行字,转手又交还给店员,重新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
“好了,我们赶紧回去,把自行车还了,等会带你去吃好吃的!”受不了,这语气也太温柔了吧,我鸡皮疙瘩都快掉满一地了。
刚走出精品店,迎面就碰上钱骋和管唯晏朝我和易路思的方向走来,看来我和钱骋注定今天要相遇,这逃是逃不掉了。
钱骋看见我并不是很惊讶,他的视线只是一笔带过地看了眼易路思牵住我的手,并没有过多的停留。
彼此间经过短暂的沉默,钱骋微微地颔首向我点了点头,深嵌在眼窝里锐利如剑的眼神熠熠闪光。我内心苍白,像一个凄凉的音符滑过琴弦,只能强装坦荡的凝望着他,挤出一个笑容。
就这样,简简单单,彼此都没有说一句,插身而过,只是身边多了另外一个人。
我的手仍然被易路思紧紧地牵着,他反常地没有问我话,只是安静地走在我的身边,而我的脑海里始终徘徊的是钱骋那双毫无期待的眼睛,冷漠而枯涩。
爱上一个人其实并不像一首港台通俗歌曲悲兮兮地唱的那样:爱一个人好难。。。。。。其实,彼此牵手是易如反掌的事,比较困难的事因为种种原因,你爱的人将曾经牵着你的手突然松开了,对谁来说似乎都不是一件潇洒自如的事。
钱骋是如此,我更是如此。
快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我捧着硕大一捆玫瑰花朝小区走区,易路思最终还是没有保证永远不打扰我,只是保证在没学会杭州话之前绝对不打扰我。这个结果不意外,其实我心里早有了答案,这样就这样吧,我也没心情再去管你打扰不打扰我。
“嘘——”背后传来一剂响亮的口哨声。
我循着口哨声转过头去。
身后走来两个人,路灯的光线过于微弱,我看不清他们两的脸,但凭借身材和整体的轮廓,我就已经猜出是夏衍泽和付饶。
“哎呦喂,好大的一捆玫瑰花!”付饶就快走到我的身边,一开口就是很有兴趣地打趣我怀里的玫瑰花。
“你们也这么晚回来!”我没话找话地说道。
“恩!”夏衍泽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
“来来来,这花让我替你捧着!”付饶一个跨步,接过我手里的这捆玫瑰,独自欣赏起来。
我也没有不好意思地就把这捆玫瑰直接塞到付饶怀里,本来我就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花扔了,捧着都嫌累,更何况让我妈看见这捆玫瑰指不定地会怎么想,所以这花绝对不能捧回家。
“付饶哥哥,这花就随你处置了,等会到我家千万别说这花是我的!”我连连冲他作揖,拜托着。
“成,不说,看来你不待见这花啊,能说说是谁送的吗?”付饶一个劲地还在“欣赏”着这玫瑰,也不看我就这么随便问道。
“就昨天机场缠着我的那男的!”我漫不经心地搭话。
付饶这才抬头望着我,眼里带着魅惑,“要我帮你除掉这个麻烦吗?”他说得很轻松,好像多小的事情一样,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但凿实把我吓了一跳。
第七十章 替谁祈福?
尽管我知道付饶爸爸的官职属于国家级副职,已经是相当高的级别了,但我直觉易路思家的背景也绝对不会简单,你看,连公安部部长的儿子都对他敬让一分,想想也知道易路思肯定在他之上。
在北京这个一砖头扔过去都能砸到官的地方,还真不好说付饶和易路思究竟哪家的背景更深,因此付饶这好心的帮忙我想我是绝对不能收下的。
我赶紧摇摇头,觉得不够,还直起手使劲地摆了摆,忙说:“不麻烦了,他已经答应不再来打扰我了。”
付饶淡淡一笑,“那行,如果他再来烦你,跟我说一声,我帮你摆平。”
“恩,谢谢付饶哥哥!”出于礼貌,我补上甜甜的微笑,几乖地点点头说好。
我们三人一同往家走去,付饶在途中把花转送给了一个在楼下散步的老太太,那老太太眉开眼笑,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夸这花漂亮,其实啊,哪里是在夸花漂亮啊,是在夸付饶模样长得好,这付少爷估计除了迷倒一大片小姑娘,也是中老年妇女的杀手啊。
第二天,付饶说想去灵隐寺拜拜,替人祈福。而夏衍泽恰巧接了个电话,面露急迫地就要出门,走之前特意过来拜托我陪付饶去趟灵隐寺。
见他如此焦急的模样,我忍不住地问:“什么事情这么急?”
夏衍泽有些顾不过来,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开口问他话,“许——,没什么,我的事你不必知道!”扔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开。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自怜地苦笑了一下,许,不就是许安笹吗,还有谁会让你这么心急如焚地就要赶到她的身边,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夏衍泽又何必用这么冷冰冰地态度对我说话!何况,你刚刚还拜托我事情来着,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我陪着付饶去了灵隐寺,他一脸真诚地双手合十,跪在大佛面前,闭着双眼,他的睫毛长长密密,柔软地覆盖在眼睑上,嘴里轻声默念着,等到默念完毕之后,弯下身磕头跪拜,你站在不远处都能隐约听到头触地的那一霎那的响声。他保持这个磕头姿势很久,仿佛自己有多罪孽一般,似在向佛主忏悔,又似在诚心诚意地替某人祈福。
许久,他站起身来,走向我这边,他试图对我微笑,但白痴都看得出,他刚刚哭过,因为他的眼睛还噙着泪光。
此时,我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回应,笑,我笑不出来,哭,我干吗要哭,仅仅只是一种说不出感觉的惆怅瞬间划过我的心底,真是奇怪,别人的情绪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左右到我的情绪。
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么深深地印记在付饶的心中,让他在此时此刻看上去那么孤寂那么疲惫不堪,仿佛他用了全力最后得到的还是空无一物。
有人说过,当一个人冰凉而清澈的泪滑落下来的时候,也许并不是在哭泣,只是在为自己心底隐忍的往事和情绪寻找一个可以流泻的出口。
“你怎么哭了?”我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因为有人死了。”他嘴角撑起微笑,淡淡地说着,黑色的瞳孔中带着空洞的目光,不张狂,也不灼热,它甚至只是一片虚无。
谁死了?我在心里惊讶地一问,吃惊地望着他。
“我害死过一个女人,这眼泪不是我的,是替她流的。”他苦笑着说,算是解答了心中的疑问。
“你害死过一个女人?”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淡,不至于那么惊讶。
“丫头,别再问了,算替哥哥守着这个秘密成不成!”他的语气略带恳求。
看样子,他确实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这只是他的秘密,我也何必深挖。
于是,点点头,尊重他的意思。
回程的路上,付饶接到夏衍泽打来的电话,说到一半,突然转头问我:“唐可,你银行卡里有多少钱?”
怎么突然问我银行卡里有多少钱干嘛,夏衍泽难道没钱付账?我想了想,估摸了下这章银行卡上大概有五万左右吧,还是去年大人给的压岁钱没花玩的。
“五万!”我说。
“才5万?加上我这边的20万,还是不够!”先是对我的5万表示不屑,然后又自言自语。
发生什么事了,需要这么多钱?我心也还是揪了起来,神情凝重地望着付饶。
“我和唐可这边只有25万,能救急吗?”付饶又对着电话说道,“行,行,行,我现在立马就去取现金,在浙二医院是吗,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我听到医院两字,立马吓得胆都破了,脑子中第一浮现想法就是夏衍泽出大事了?
第七十一章 死
我和付饶取了钱急急忙忙地就赶往医院,去了才知道,出事的不是夏衍泽,而是许安笹的爸爸妈妈。
此时的许安笹仿佛丢失了灵魂一般颓然地靠在座椅上,只剩下一副空空的皮囊,藏着无尽的空虚与迷茫,掉入万丈深渊。
“他爸爸抢救无效已经死了!”夏衍泽走到我和付饶的身边,眼带悲伤,说道。
当我听到死这个字的时候,心也跟着抽动了一下,只是被动的点了点头,忍不住又抬眼望了望许安笹那边,发现她还是一动不动死一般地沉寂。
“她就是你女朋友。”付饶也看向许安笹,求证似地问道。
夏衍泽不作声,微微点了点头。
“剩下的钱怎么办?”
“不需要那么多了,她爸爸都已经——”夏衍泽停顿了一下,刻意避开“死”这个字,又接着开口,“这20万应该够她妈妈一人的医药费了。”
“车祸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这话是问向夏衍泽的,但我的视线始终围绕着许安笹,这个女孩到底在隐忍什么,不哭也不闹,只是颓废地坐在一边整个人成放空状态。
“夜里2点,他爸爸醉酒驾驶撞上一辆大卡车。”
“那她妈妈现在怎么样?”我继续问
“还在抢救中。”
“你早上才听说的吗?”
“她没告诉我,是别人跟我说的,出门太急都忘了拿钱包。”
然后,谁也不再说话。
夏衍泽走回许安笹身边,轻轻地搂过她的肩膀,将她围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地将许安笹的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许安笹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任人摆弄,机械地随着夏衍泽的动作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站在走廊的另外一边,深深地注视着这一切,夏衍泽的温柔,许安笹的无助,两个人的世界真的真的再也容不下另外一个人,我也不知道许安笹能不能跨过这道砍,我更不知道夏衍泽会不会陪她到永久, 又是这样的孤寂,又是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搅得我茫然无措。
“唐可,你和付饶先回去吧,对了,付饶,钱我会立马还给你的!”耳边传来夏衍泽的声音。
“不急,那好,我先跟唐可回去了,有事情记得叫我。”付饶说完话,拍了拍我的肩膀,“发什么呆,我们先回去吧。”
我回过神,说了声好,安静地跟在付饶身后出了医院,在楼梯口,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扭头凝望座椅上的夏衍泽,曾经有过很好的机缘,但在关键的几步,我还是踏错了机关,以至咫尺仍天涯。爱了,忘了,又想要去爱,又打算去忘,原来我也可以做到这么无耻,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决定向昨天告别。
“其实死离每一个人都很近。”付饶走出医院大门,突如其来地冒出这一句。
“恩?”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记得我早上的时候,跟你说过我害死过一个女人吗?”付饶转过头,看着我。
“恩。”
“她因为我割腕自杀!”
“割腕自杀?”我有些吃惊地微张嘴。
“对,割腕自杀,我真没想到她竟然——”付饶说到一半,情绪有了点波动,陷入沉思又不再说下去。
许久,他自嘲地笑了笑,“跟你个小姑娘说这些有什么用,自己造的孽,自己慢慢还。你还小,不懂!”说着,自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