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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学长，你们终于来了。过来这边坐。」
毛雨晴比他们先到半个钟头左右，在等候他们的短短时间内，已经赶走了两个想要搭讪的男人。
韩森也没招呼一下身旁的程天女，径自在毛雨晴的对面坐下，随即与她闲聊起来。「毛妹，妳很早就到了吗？我比较晚出发，刚好碰到上山的塞车潮。」
程天女见韩森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只好默默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下。
「没关系。我就是知道会塞车，才提早半小时出门的。」毛雨晴的目光随即转向他身旁的漂亮女孩。「学长，这位就是你的『新』女友吗？长得好漂亮喔！」一如学长以往挑女友的标准，眼前这个女孩漂亮得令人看一眼就难以忘怀。
毛雨晴朝韩森的方向伸出了双手，对着他比画了几下，意思是问他这位漂亮的小姐到底是他第几任女友。
韩森微微一笑，拍掉了她别有深意的手势。
「别闹了，毛妹。妳点了什么茶？」
看见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盘小点心，热水也呼呼地冒着热气，韩森打开桌上的小茶罐，闻着里头的茶香。
「铁观音。你若是想喝别的，再换也可以。」
毛雨晴取来空杯替他们服务，动作熟练地倒了香喷喷的热茶推到他们面前。「来，请喝。」
程天女有种愈坐愈委屈的感觉，以往跟韩森的其他朋友见面，她都没有过这样不安与焦躁的情绪……为什么森不为她俩介绍一下？只顾着彼此聊天，他们难道把她当成隐形人吗？
「森，你不介绍学妹给我认识吗？」程天女扯了扯韩森腰部的衣衫，将他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瞧见她的小动作，毛雨晴抿着唇轻笑出声。
「妳好，我叫毛雨晴。想认识我就开口啊！何必非要等学长介绍？妳不用这么拘束啦！」
「妳好，我……我是韩森的女朋友，我叫程天女。」
一口气介绍完自己，程天女刚刚那句话最想强调的还是她的身分──不管这个学妹有多可爱、多漂亮、多有自信，她都不会在意，因为现在在韩森身边的人，是她。
「不要对我充满敌意嘛。我并不是森学长的前女友，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单纯的学长、学妹，妳不要对我那样防范啦！」毛雨晴埋怨的目光转向韩森，「森学长，你也真是的，不要让我难做人，还不快点跟你女朋友解释清楚？」
韩森接过毛雨晴递来的茶，缓缓地品尝了数口后才开口回应，「我当初是很想追求妳，但是妳一直不肯给我机会，害我伤心难过了好久。」
「学长，你这样一讲，我不是更不用做人了吗？」毛雨晴哇哇大叫地抗议，「天女，妳别听森学长乱说！他一直都不缺女朋友的，他……」
毛雨晴随即住了口。她原本是想解释的，但若是爆出更多学长以前的风流韵事，不是对天女更失礼了吗？
多说多错，她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了。
「好了好了，这些都不重要，毕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天女，妳千万不要在意喔！」
「妳放心，天女很乖的，她才不像妳那么难搞。」韩森转过头去，像哄小狗般用力抚弄着程天女的头。
他当然知道这样讲会惹她吃醋，但她实在很少表现出吃醋的样子，想必一定是刻意压抑着那样的情绪，因此他更想将她吃醋的表情给刺激出来。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韩森很清楚自己脑海里恶劣的想法，也不吝一一实行那些恶劣的试探。
「天女，妳真的太乖了，小心让森学长给吃得死死的。」
似乎瞧出她对自己的敌意尚未解除，毛雨晴只好回头叨念从以前就爱搅乱众家女子芳心的花心学长。
「森学长，你实在该收收心了，能碰到像天女这样好的女孩，一定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千万不要随便伤了人家的心！」
程天女低低哼了一声，并没有因为毛雨晴正在为自己说好话就感激她，反而认为她现在的作为只是想讨好她罢了。
她的爱情她自己会捍卫，对于每一个想要靠近韩森的女孩，不管她们是有心还是无心，她都不会等闲视之。
韩森笑笑地望着毛雨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突然间，他感觉到身旁程天女的身子紧贴了过来，充满占有性地趴在他的肩头。
他转过头去，对上了程天女充满爱意的双眸。
「天女，怎么了？妳今天好安静，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早上一听说要来九份喝茶的时候，不是还挺高兴的吗？」
那是因为当时她不晓得他另外约了这么漂亮的学妹一起来喝茶啊！
虽然心有不甘，程天女却不敢露出不开心的神色。
「没什么啦，我只是有点担心闵闵和郡翔学长。不知道他们俩现在怎么样了……应该有顺利地在约会吧？」
无法插进韩森和他学妹间的话题，她只好扯出这事来吸引韩森的注意力。
「来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讲过了吗？就让他们顺其自然，妳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
发现他似乎生气了，程天女连忙陪笑地抱紧他的手臂。「我知道啦。我不说就是了。」
她是真的担心闵闵，但若一直在韩森的面前提起，好像有一种不是很相信他学长的意思。韩森对朋友一向都好，这样的怀疑也等于是在怀疑他。
刚好毛雨晴的手机响了，她说了声抱歉，就走到外头去接听电话。
「天女，妳今天到底怎么了？平常妳不会这样……妳是不是不高兴？」
毛雨晴一离席，韩森干脆把话挑明了，刚刚那种怪怪的气氛要是一直持续下去的话，对学妹很失礼的。
「对不起啦，森。」程天女求和地仰望着韩森，在毛雨晴正在外头讲电话的空档，迅速地亲了亲他的唇。「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
「妳是不是吃醋了？」韩森享受着她讨好的啄吻，对于自己总是能轻易地影响她的情绪，说不骄傲是骗人的。
程天女替他重新倒了一杯热烫的茶水，柔顺地递到他面前。
「我才没那么小家子气。你学妹刚刚不是说了吗？她又不是你的前女友──就算她曾经是好了，现在你的女朋友是我，又不是她，我哪有什么醋好吃？」
「妳唷！刚刚我学妹在的时候，妳静得跟哑巴没两样，现在她一离开，妳就多话了起来。还说不是在吃醋，妳这个小骗子……」韩森捏了捏她因为被拆穿谎言而窘红的脸颊，对于女孩子为什么总是这样口不对心，无法提出正确的解释。
「我才没有骗你呢。」
「那等我学妹进来之后，妳就一直说话、一直说话，不准停下来。」
「人家又不是机器人，要怎么一直说话不要停啊？」
「就像现在啊。妳不就说个没停？」
韩森仔细研究着程天女脸上漫着笑意的表情。这个小古板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这样开怀地畅所欲言吧。
如果他身边有其他朋友，不管是男是女，她都是静悄悄的，真是教人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我才没有！不然等等我一定主动跟你学妹讲话。」
「那我就等着看啰。」韩森双手抱胸，期待地用下巴点了点，「我学妹要进来了，妳可别又静悄悄地一声不吭喔！」
「好啦！」程天女撇撇唇，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
再度入座的毛雨晴，发现韩森和程天女之间的气氛似乎稍稍地改变了，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森学长，其实今天大老远约你们上九份，不光只是找你们喝茶而已。」
「哦？还有什么原因？毛妹，妳有什么企图，快从实招来！」
「我想……介绍我的男朋友给你认识。」
说完，毛雨晴不禁脸红了起来。她摇了摇手上刚刚才结束通话的手机，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啥？妳交男朋友了？」
韩森忍不住心中的震撼。想当初他们念高中时，毛妹前前后后总共逼退了数十个想追求她的男孩，就连他都没办法攻城掠地，没想到一上大学她就交男朋友了……
韩森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对方，看看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竟如此幸运能得到毛妹的青睐。
「呵呵，其实森学长也认识他……」
「是我也认识的人？该不会是我高中学弟吧？」韩森讶异地瞪着毛雨晴。这个消息还真是令人讶异啊！
「不是学弟。」毛雨晴摇摇头，脸上的笑意慢慢扩大。「是跟森学长同一届的。」
「谁？」答案愈来愈令人期待了……韩森紧盯着毛雨晴的脸，准备迎接答案公布的那一刻。
这个幸运的家伙，竟打败了身为情场圣手的他……韩森的脑海中窜过几张同学的脸孔。
「森学长，你不要装出那种表情来吓人啦……」
「到底是谁？还不快点说！」到底是谁把他曾经想追的女孩子给追走了？！
韩森面色不善地瞪着毛雨晴，要是她挑了个跟他比起来差很多的男人，他一定会被气死的。
被他的气势震慑住，毛雨晴收起了原本开心的笑容。
「是小龟啦，等等他就会过来了，他正在整理他家的客房……森学长，今晚我们去住他家好不好？」
她的男友郑奇圭，从小到大的绰号一直就叫小龟，上个月他们家刚搬到九份，家里是开民宿的，因为他一直邀她来九份玩，她又不好意思一个人到男友家去拜访，就邀了学长。
「小龟？妳是说郑奇圭？」
「对，就是他。」毛雨晴的眼神突然越过了韩森，往他身后的大门口猛招手。「小龟，这边这边，快点过来！」
韩森转过头，见到来人真的是曾经跟自己同班三年的郑奇圭，整个人都傻住了。
「嗨，韩森，好久不见了。」
完全无法回应郑奇圭的问候，韩森被充斥在心头的不满给剥夺了说话的能力。
怎么可能会是郑奇圭？怎么可以是郑奇圭？！
这个当年被班上同学戏称为「龟男」的郑奇圭，不仅资质平庸、长相平平，就连在男孩子间的人缘都糟糕透顶，他怎么可能有那个福分追到毛妹？
韩森心中充满了不平，所以他根本就没给这个久别重逢的老同学什么好脸色……
满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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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说要留在九份过夜，程天女心里是千百个不愿意的，因为她心里一直惦记着闵闵和高郡翔学长。
不知他俩初次约会的经过到底怎么样，她好想回宿舍去关心一下闵闵……
但是韩森在学妹毛雨晴不停的哀求之下，最后还是答应了陪她一起留在男友家的民宿过夜，程天女也只好被迫留了下来。
中午毛雨晴的男友郑奇圭出现后，四个人在茶楼内只坐了不到一个小时，因为韩森的脸实在是太臭了，搞得彼此间的对话愈来愈寒冷，毛雨晴当机立断，建议大家干脆到外头去走走逛逛。
著名的九份老街，假日里人潮汹涌，走着走着，就变成了两对情侣一前一后各玩各的。
程天女不禁庆幸着这样的转变──还好他们并没有继续坐在那间茶楼里面聊天，因为她看毛雨晴不顺眼，韩森也看郑奇圭不顺眼，四个人继续坐下去只会引发出更大的危机。
她对留在九份过夜感到十分不满，但是韩森已经答应毛雨晴了，她总不能自己一个人离开先回台北去。
然而程天女的不满只维持到抵达郑奇圭家的民宿前。
木制的小屋、温馨的室内装潢，只看一眼，程天女就深深地爱上了这家民宿，再加上好客的郑家两老为他们准备了满满一桌的山产、海产，等着他们散步归来时享用，那美味的佳肴及舒适的环境，在瞬间掳获了程天女的心。
进入他们今晚要睡的房间，大扇窗户一推开来，面对的就是飘着淡淡薄雾的美丽夜景，程天女忍不住欢欣地呼喊，「这里真的好棒喔！」
见韩森一句话都不答，只是坐在床边发呆，程天女悄声走到韩森的身旁去，伸手拥住了他。
「森，如果不开心的话，我们就先回台北吧。我想你学妹应该不会怪我们的……」
知道他不喜欢看到毛雨晴和郑奇圭在一起的画面，她不免有些心酸地想着：这证明他的确喜欢过他的学妹……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森还忘不了毛雨晴吗？
明明她就陪在他的身边啊！为什么他的目光不肯停留在她的身上？
「森……」今天整个下午，她一直努力想要取悦韩森，无奈韩森就是开心不起来，她的努力似乎全都付诸流水。
「就住一个晚上吧，我已经答应毛妹了。」拉过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