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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那么吃惊么?见了我和见了鬼似的。”顾淮南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见顾铭哲还站在原地没动,看不出什么表情,她笑了下,裹了裹衣服。“要是不欢迎我,那我就走好了。”
说罢把公文包塞回他怀里,转身就走。
顾铭哲好像才回过神,眉头一皱。“站住!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你当这在哪?”
顾淮南停是停住了,却没有像以往和他针锋相对,只是裹了裹外套。“那你倒是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啊,没看见我冻着呢?”
顾铭哲显然已经下意识的准备好接招,她忽然顺着他的话,他反倒楞了一下,抿抿嘴角不再言声。
顾家和她记忆中一样,顾淮南四处看了看,顾铭哲刚换好了鞋子的功夫她已经从楼上下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房间都改成仓库了呢。”
她的房间和她当初离开家的时候一样一样,没有半点变化,她看到的时候眼睛莫名的酸。
顾铭哲冷哼一声,扯扯领带,脱掉军装外套。顾淮南过去帮他,把衣服挂在老地方,回手又接过他的领带。她动作做的那么自然,竟给了顾铭哲一种错觉,仿佛过去这些年他进家门后换衣服都是顾淮南经手的。
“你吃晚饭了吗?”顾淮南问。
顾铭哲是吃过了的,想了想,答她:“没吃。”
“我就知道,你老胃病就是这么来的。”顾淮南数落着就进了厨房,翻冰箱找食材,又探头出来。“你冰箱怎么只有几根黄瓜和菜叶?吃面条行吗?”
“炸酱面,肉丁切大点。”
顾铭哲坐在沙发上翻着带回来的文件,头也不抬的下指示,就听顾淮南抱怨。“打点鸡蛋卤凑合凑合得了,还吃什么炸酱面。”
最终顾铭哲吃到的还是打卤面而不是炸酱面,可他还是连吃两碗,吃没了还想去捞面,可惜面盆空了,顾淮南无奈把自己那碗里的面拨出一半给他。
“没看过电视有报道,有人吃面条撑死的么?”
顾铭哲瞪她一眼。“咒我死呢?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活着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没差别。”顾淮南吸溜着面条,说着大不敬的话,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今天却比以往有些不一样。
准确的说,从顾铭哲送她那串珍珠项链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已经有了些许变化。
顾铭哲也感觉到了,下意识的往她脖子上看,见她今天带的是叶锡尚买给她的铂金细链,没说话继续吃。顾淮南偷偷摸摸脖子。“你那个珍珠那么大,被人抢了你还不骂死我,我存银行保管箱了。”
顾铭哲又一轻哼。“我以为你转手就卖了。”
“想过,万一不值钱被人看出来我嫌丢人。”
父女俩隔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呛着,时不时为某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争论不休。
顾淮西回来一开门听到的就是顾铭哲教训人的大嗓门从楼上传下来,她看了看身后的叶锡尚,有点尴尬。
叶锡尚显然也听到了,毫不在意。“没事,送你进去我就走了。”
顾淮西点点头,回头时余光蓦地扫到门边一抹红——顾淮南的红色雨伞正立在哪儿滴水。
她的心思在瞬间转了一个大弯,左脚高跟鞋踩在地砖上顺势往前一滑,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向后摔倒,险些撞在门框上。险些,因为她知道叶锡尚会扶住自己。
顾淮南被顾铭哲教训了一大通,气的甩了胳膊就走。她怒气冲冲的下楼来,看见的却是顾淮西坐在沙发上,上半身却几乎伏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两只手紧紧抓着那男人的衣袖,低着头有些痛苦的样子,而那男人正握着她的脚……揉着。
顾淮南眯眯眼,这个背影她太熟悉了!化成灰都认得!
叶锡尚背对她,听到身后急匆匆的脚步声忽然停下来,还以为是宣蓉,立即放开顾淮西,起身回头见到的竟是顾淮南。他眉一挑,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顾淮南离开顾家很多年他是知道的,之前提过多次希望她能回来都被拒绝。
顾淮南的楞只是一瞬,随后扬唇笑了笑。“真巧,我也想这么问你呢,你怎么来了?”
相处这么久叶锡尚还能不知道她在生气的边缘?指了指顾淮西的脚,刚要开口,就听顾淮西说了话。“南南?你也在?刚才在路上出了点意外,姐夫送我回来的。”
她额上有汗,脸色泛白,呼吸间微微的喘,再看刚才被叶锡尚握着的脚腕肿起老高,小腿和膝盖还有不少擦伤。
顾淮南眼神一黯。“受伤了?”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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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继续~~~~~~~~~~~~看看大纲,发现有什么东西将要一波一波的来了~直到最后~嗯……
☆、有染(军婚)
第五四章。
顾淮南找来医药箱把顾淮西的擦伤处清理了一下;包扎好;又在掌心倒了些药酒揉着她肿起来的地方,手法老练;完全把叶锡尚晾在一边。
“还挺专业。”叶锡尚有些小惊讶。
“她打过架的次数或许比你都多。”顾铭哲在一旁浅酌香茗;拿起公文包往书房走。这里没有叶锡尚的事;他看了看顾淮南;便起身跟上顾铭哲。
顾淮南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没听见顾铭哲的话,继续揉着她脚。“既然上班的地方离家远就别去了;换一个工作。”
“不想换;和那些孩子相处的很好;他们都愿意和我学琴。”
“那让卓卫安排个人接你上下班,你眼睛不好,平时再小心这种意外也避免不了的,他也放心让你一个跑?”自从那次在顾淮西看到那张破损的照片,顾淮南再也没去过那里。
“我和卓卫分手了。”
顾淮西轻言轻语的说出来,顾淮南动作一顿,抬头看她。“为什么?卓卫肯和你分手?”
顾淮西撅撅嘴。“你怎么就知道分手一定就是我提的?”
“卓卫从小就喜欢你,我又不是瞎子。”顾淮南话说出口觉得不合适,怕刺痛顾淮西,忙不迭道歉。“对不起。”
顾淮西摇头,“可能我天生就适合做一个瞎子,知道别人对我好却看不见。”她把脚收回来,自己轻轻按摩。“人能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吗?我知道他喜欢我,也尝试过接受他,尝试了,可还是喜欢不起来。”她咬咬嘴唇。“南南,和你说,不久前我曾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顾淮南倒吸一口凉气,视线唰的落在她小腹上。“怎么不早说!我送你去医院!”说罢起身就要去喊叶锡尚,被顾淮西拉住。
“你别担心,我没事,孩子已经拿掉了。”
孩子……拿掉了……
顾淮南整个人楞在原地,表情从最初的震惊转为不敢置信,再到愤怒。“顾淮西你——你脑子是不是也有问题了?为什么要把孩子拿掉!让他娶你啊——他不愿意娶你?所以你把孩子打了然后分手了?卓卫这个王八蛋!我去问他还是不是男人!”
顾淮西仰头看着这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为自己生气难过的方寸大乱,等她发泄完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如果我告诉你不是这样呢?卓卫是想结婚,可是我不想。”
“小西你怎么了?”顾淮南气的眼睛都湿了,拉住她的手。“你能怀孕容易吗?为什么不把孩子留下来?”
“是不是因为我怀孕不容易,所以我就必须留下这个孩子?”顾淮西似笑非笑,“就因为卓卫爱我,我就必须爱他?必须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生孩子?结婚,然后过一辈子?南南,你知道的我的,要么得到我想要的那一个,要么宁愿不要。”
顾淮西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和眼里没有焦距的视线,包括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似的扎在顾淮南身上,疼,却找不到伤口。
顾淮南把眼泪忍下去,摸着她的脸。“那你想怎么样?还想让我怎么样?陈南承已经不是我的了,你没得到的,我也没得到,一个男人而已,他不爱你,也没有选择我,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顾淮西低下头,久久不语。“……是不是有了叶锡尚,你就能忘记和陈南承的过去?把人生换一个章节重新开始?我也想,可是你让我……怎么重新开始?”
书房门响,两人都不再说话。叶锡尚过来看了下顾淮西的伤势,“感觉怎么样?”
“还好,脱臼的地方你及时给接上了,剩下的就是好好休养。”顾淮南像做报告一样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答他。
“谢谢姐夫。”顾淮西小脸一扬起,先前话题的沉重在她脸上一点儿也看不到。
叶锡尚淡淡应声,视线一直跟着顾淮南。“爸想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外面路不好走。”
外面的雨还在下,很大,下得人心烦。
顾淮南趴在阳台望着漆黑的外面发怔,叶锡尚洗完澡出来过去抱了抱她。顾淮南没动,任由他抱着亲了两下。“你知道我上下班的那条路正好会路过小西教琴的地方,看到她伤了不能当没看到。”
她不吭声,叶锡尚又道:“她脚踝脱臼,我刚帮她接回去你就下楼来了。”
顾淮南冲他挑了挑眉,“我也没说你什么呀,你心虚?不然干嘛解释?”
叶锡尚戳戳她的小嘴。“刚才真应该让你照照镜子,小心眼都写在脸上了,把小西随便换成别的女人,我看你都得扑上去咬人。”
顾淮南被人看穿,在他怀里别扭的闹了一会儿,然后半趴在他身上吻他。她吻的投入,可惜肺活量不比叶锡尚,最后小脸红红的瘫软在他怀里。她闭着眼微微的喘,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你才小气,说给人家准备了神秘礼物,才只送了条链子,哪里神秘了?”
叶锡尚顺着她的发,想起那枚放在衣帽间角落的戒指,淡淡道:“你最想要什么?”
顾淮南动了动无名指,没敢说实话,只说了一个奢侈品的牌子。叶锡尚从来都舍得给她花钱,自然同意,就像他曾经说过的:他在尽力满足她一切要求。
物质永远都最能取悦女人,顾淮南也不例外,搂着他狠狠啄了几口,眼睛如获至宝的闪着光。“若早知道我嫁了一个万能男人,我肯定不会傻乎乎的跑掉五年。”
叶锡尚浅笑,他不是万能的,只是她想要的东西他恰巧都有。
顾淮南本是不想睡在这个房间的,里面有很多和陈南承的回忆,她不怕回忆,只想给叶锡尚一个新的自己。叶锡尚看她把床单被套枕头都换掉了,都折腾完之后才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你不想住这里刚才应该和我说。”
顾淮南怕他多心,野蛮的把他扑倒在床,轻浮的挑了挑他的下巴。“放心,男人,你都把自己纯洁的身体给我了,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不会委屈你,你是第一个在张床上过夜的男人,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呀,你这么多年都没碰过女人,是怎么解决那方面需求的?”
叶锡尚给她一记白眼,翻身睡觉,又开始默默的后悔让她知道这件事。顾淮南玩心上来不依不饶的追问,“该不会和江邵想小叶子似的,用手酸的那种方法吧?”
叶锡尚倏地一怔,蓦地翻身。“你那天没喝多?”
“喝多了,只是没睡那么实,你们说的话我还是听到了的,快说嘛,是不是手酸?”
叶锡尚咬咬牙,抱着她翻了个身,压在身下狠吻了下去。“我跟那个种马不一样!少跟我提他!”
说到种马顾淮南就想起陈南承说过陈南浔失踪的事情,在叶锡尚的吻下含糊不清的问:“薛辰还在养伤吗?”
“嗯。”叶锡尚吻着她香香的身子,有点收不住火,大手抚上她的胸。
“他最近……见过金金吗?”她气息不稳,推着他。“别弄啦……”
“应该没有,没听他说。”叶锡尚含住她胸前的珍珠,腾出手拉开她的睡裙,手摸到她腿间的时候顿了下,片刻后,身子颓然倒在一边,竟然忘了她还在生理期,可是下腹的欲‘望还挺着。“浴血奋战,有意见吗?”
顾淮南被他欲求不满的痛苦样子逗得乐不可支,骂他禽兽,手探进被窝。“浴血奋战不行,最多今晚我替你手酸一下。”
“顾淮南!你真是欠收拾!”叶锡尚狠狠咬牙,重新把她压倒。
*
顾淮西脚伤,顾淮南劝她不要去教琴,她不听,恰巧叶锡尚从楼上下来。
“姐夫,你是不是去上班?”
“是。”
顾淮西一笑。“那顺便送我去学校可以吗?南南说有你送我她就放心了,是吧?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