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蒋品一看都没看他一眼,拿着东西朝外走,语气淡淡地说:“知道了。”
蒋嵊看着对自己无比漠视的女儿,满脸的惊讶和陌生。这么多年了,即便自己多过分,女儿也都还是和自己很亲近的,她那么需要亲情来填补孤单生活的人,怎么忽然变了。
蒋品一拿着父亲带给母亲的东西去公交车站等车,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就在想,自己对父亲表现出来的抗拒到底对不对。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害怕失去唯一的亲情,让自己的世界彻底只剩下自己,所以对父亲的一切都逆来顺受。如今有了另外一种感情侵入心底,她似乎变得大胆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思索的时候公车就来了,蒋品一拎着大包小包上了车,车子行驶起来后,她偶然间看到傅煜书的车从公交车边开过去,黑色的车子如他本人给她的感觉一样,优雅,低调,与众不同。
他这是去干什么了,一大清早的。
蒋品一疑惑了一下,但公车哪能跟豪车比,人家嗖一下子就不见了,她想瞧出个所以然来也没有机会。
转了几趟车到达平江市精神疗养院,蒋品一一路目不斜视地去了母亲的病房,推开门时发现母亲还躺在床上休息。
疗养院的病房打理得很干净,雪白的被褥和床单衬得母亲肤色越发白皙,她倒是很健康,只是依旧认不出她是谁。
“你……来了啊。”听到响声扭过头来的母亲笑容生涩地朝她开口,捏紧被子像是有点害怕。
蒋品一上前几步放下东西,柔声道:“嗯,我来看看你,你别起来了,躺一会吧,我带了鸡汤给你喝,爸爸煲的。”
精神混乱的妇人微微皱眉,表情有点尴尬和歉疚,显然,她没听明白她什么意思。
蒋品一心里酸楚,可表面却没表现出来,她拿出了鸡汤盛好,一点点喂给小心翼翼观察她的母亲。
喂完了鸡汤,疗养院送早餐的人也来了,蒋品一伺候着母亲又吃了点清粥小菜,这才又安抚着她躺下睡了。
坐在病床边,蒋品一问来查房的值班医生任曦:“任医生,我妈妈最近状况怎么样?”
任曦瞧着病人睡了,便压低声音很轻地说:“老样子,挺健康,就是记不清事。”
蒋品一点点头,喃喃自语道:“我看也是。”
任曦观察了一下蒋品一,发觉这个女孩和过去不太一样了,她好像不再那么抗拒和外人接触,和人说话时也不再那么拘谨和局促,这样的变化令她为她高兴。
“我还要去看看别的病人,先走了。”任曦微笑着和蒋品一告别,得到对方回应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蒋品一扭头看着任曦的背影,她很漂亮,也很自由,家里条件也好,据说离婚后还找了个不错的男朋友。比起她,蒋品一不免有些自卑,她家里没什么钱,也很可能嫁不了自己喜欢的人,她比起任曦来说,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年轻,也许还占了点漂亮。
情绪有点低落,蒋品一忍不住拿出手机找理由给傅煜书发短信,希望可以和他说几句话。
她编辑短信给他发过去,说:我想还你手机的钱,你有时间吗?
信息发送出去,蒋品一的心情变得非常忐忑,又期待他回复,又害怕看到他的回复,因为担心被拒绝。
她坐在椅子上心焦难耐地等待着,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傅煜书才给她回了短信。
她急急忙忙划开锁翻出信息,看见他说:我在外面,暂时回不去。
蒋品一立刻回道:我也外面,今天要到疗养院看妈妈,所以爸爸放我出来了。
傅煜书这次回短信很快,他还在内疚害她被禁足的事,开口便是“对不起”三个字,然后才是正题:如果你想见面,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可以去接你。
她当然想见面,也希望他来接她,尝试一下被人照顾和等待的感觉。虽然她知道自己也许没办法对可能产生的感情负责,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近一点,再近一点,所以她回复他:好。
平江市只有这一个精神疗养院,傅煜书自然不可能到别处去,所以不存在告知地址这种事。
蒋品一在疗养院等他,他从公安局回来便开车过去,过去的路上他曾想过或许会遇见谁,但又觉得那几率并不高,可是老天爷偏偏就喜欢看人尴尬,偏就让他遇见了她。
傅煜书从车上下来,正低头打算给蒋品一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到了,就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唤他:“傅煜书?”
傅煜书抬眼望去,见到姜皎站在他的迈巴赫旁边等人,等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微微蹙眉,傅煜书疏远地朝他点了点头,将打电话换做发短信,告诉蒋品一自己到了。
疗养院里的蒋品一接到短信就收拾东西离开,和她一样准备走的还有值完夜班要回家的任曦。
疗养院门口,姜皎一步步走到傅煜书面前,因为身高原因,他需要稍稍仰视傅煜书说话,这使他说话的气势差了些:“你来找任曦?你们已经离婚了,为什么你还要纠缠她?”
傅煜书淡淡地看着他否认道:“我不是来找她的。”
姜皎不屑道:“别扯了,平江市就这么大,你来这说是宋云邀请,到底是为什么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任曦跟着你过了一年的苦日子还不够吗,你到底要害她多久?她父母到现在都还不愿意认她,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傅煜书并未因他的话有半分不悦,脾气平和地重复了一遍:“我不是来找她的。”
“够了。”姜皎有点愤怒地吼了一句,正要说什么,就被远处的女声打断了。
“姜皎!”任曦快步走上去,诧异地看着傅煜书,“你怎么在这?”
傅煜书瞥了一眼任曦,她还和以前一样清瘦秀丽,让人一眼看去非常舒服,但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
“来接个人。”傅煜书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姜皎俊眉一蹙,冷笑道:“别听他胡说了,他来这还能有别的原因吗?他在这认识谁啊,还不是来等你的,要不是我今天恰巧来接你,说不定就被他得逞了!”
“姜皎你别说了。”任曦皱眉道,“你过分了。”
姜皎看向任曦,目光冷漠:“怎么,心疼了?你现在的男朋友是我,他已经不是你丈夫了,就算我曾经有对不起他,在他还是你丈夫时抢走了你,但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回事了。”
任曦无可奈何地提高音量:“姜皎你别发疯了,你能不能别那么敏感,他只是来接个人,是我们对不起他,要说什么也轮不到我们!”
姜皎被她这么一说更生气了,他正要发作,就瞧见一个熟悉的倩影快步跑了过来。
因为跑得太快,蒋品一站定后喘息了一下,平复呼吸后便走到傅煜书身边,挽住他的胳膊道:“对不起我出来迟了,收拾东西费了点时间,你认识这两位?”
姜皎看看面貌美丽年轻的蒋品一,又看看一脸诧异的任曦,忽然恶趣味地笑了起来。
傅煜书低头看看非常自然熟练挽着他手臂的蒋品一,迟疑片刻,还是没有当着人的面给她难堪,拒绝她的触碰。
他点到为止地说:“两个老朋友,事情结束了的话我们可以回去了。”
蒋品一点点头道:“结束了,回家吧。”
傅煜书略一颔首,朝姜皎和任曦说了句“再见”,便领着蒋品一上车疾驰而去。
姜皎瞧着他的车影,语气莫名道:“你们刚离婚,他就得了大奖有了钱,买了豪车不说,还找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朋友,真是巧得不能再巧啊。”他回眸看向任曦,意有所指,“你说是他克你还是你克他?又或者是他早有预谋,一直藏着这女的,故意不说得奖的事?”
任曦脸色略有些落寞,非常受不了地斜睨了姜皎一眼,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姜皎瞧着她的背影,虽有犹豫,但还是追了上去。
☆、第十四章
上了傅煜书的车,蒋品一看着他的眼神就有点微妙,像是想问什么,可始终都不开口。
傅煜书沉默地开车,丝毫不为她表现出来的疑惑所动,只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想骗谁。
由于车里的气氛实在压抑,蒋品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煜书,刚刚我出来的时候看见那个男人好像在和你吵架,你这么处事谨慎的人,看着不像是会主动招惹别人的。”
傅煜书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片刻后点点头,“嗯”了一声。
蒋品一拧眉,又道:“我远远听见那男的说了几句话,有什么‘离婚’之类的,他在说你?”
傅煜书“啊(四声)”了一声,算是回应。
蒋品一接着道:“你离过婚?”她联想到自己对任曦的了解,说出自己的猜测,“任医生是你的前妻。”
傅煜书侧头瞥了她一眼,依旧保持一个字的回答方式,说:“是。”
这下他不说她也知道了,因为经常到疗养院去,那里又有许多年纪大的妇人,最爱的就是八卦,她想不知道关于任曦的事都难。
看来,任曦那个因为没钱而分开的前夫就是傅煜书。可是傅煜书过得似乎并不拮据,还开着这么贵的车,怎么都不像是个穷小子。
难道说,因为傅煜书和她结婚时一直在忙着搞研究,冷落了她,然后她和那个陌生男人出了轨,做了对不起傅煜书的事,所以才离婚的?
蒋品一想起自己查傅煜书资料时,查到他得过一个叫尤里物理奖的奖项,奖金似乎非常高,那么他现在过得这么宽裕就可以解释了。
真是世事难料,需要钱的时候没有钱,不需要的时候钱却自己找上了门。
蒋品一保持沉默,自己感慨自己的,她侧着头望着窗外,一直都没再看他。
她这样,傅煜书反而不自在了,他在等红灯时侧眸看了她一眼,迟疑半晌,还是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偶然碰到他们,没事……”
蒋品一转过头来一脸善解人意地说道:“我不想知道,你也别说,不用跟我解释。”她不问,不需要他回忆那些对于男人来说很丢脸的往事,免得他难过,这是她可以给他最好的帮助了。
只是,就怕身为男人的傅煜书瞧不出女人的真实想法,误以为她是在吃醋生气。
傅煜书神色复杂地笑了笑,打开窗摸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问她:“介意吗?”
蒋品一抬抬手:“你随意。”
傅煜书点了烟,发动车子继续行驶,蒋品一从玻璃的倒影里看着他抽烟时沉默平静的样子,总觉得他的表情十分威严,像个不苟言笑的老人。
一根烟抽完,车子也步入了回槐园的路上,眼见着就要到家了,蒋品一赶忙道:“先等一下,靠边停,我有东西给你。”
傅煜书顺从地靠边,问:“有东西给我?”
他把“给我”二字咬的比较重,显得非常疑惑。
蒋品一从背包里取出装了钱的信封递给他,面色严肃道:“还你的。”
傅煜书垂眼望着那棕色的信封,信封厚厚的,里面装的钱肯定不少,她大概查好了价钱,一分不差地包给了他,甚至可能还多包了一点。
傅煜书有点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所以只是象征性地勾勾嘴角,轻声说:“你不用给我钱,那是我送你的。”
蒋品一道:“是我自己摔坏手机的,没理由收你的东西。”
“当做是我答谢你告诉了我那么多事也好。”傅煜书神色不动。
蒋品一看了他一会,压低声音道:“你如果要我白拿也不是不行,只是我白拿了你的礼物,我们之后的关系可就……”她放低声音,沉吟了一会没有接着说下去,然而她要说的,不言而喻。
傅煜书抬眼看她,她应该很紧张,置于腿上的手相互交握,手指不停纠缠,暴露了她的不安。
傅煜书这个年纪,什么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小姑娘的心思他很清楚。
暧昧是玩不得的,他这个时候应该很坚持地解释清楚,并且收下那个信封,可他只是牵了牵嘴角,什么也没说,重新发动车子朝槐园驶去。
其实他并没有再谈个恋爱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