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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年,请自重-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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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到底什么居心?
窗外夜深云浓。
殷子墨缩在被窝里烦躁地滚来滚去。
怎么办,总觉知道别人太多秘密的人,一般会死的很早,根据她写过看过的小话本小淫书的套路来说,就是这样的没错。
比如自家师父那厮,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不是知道那老头子太多秘密,她老早就撒欢地爱干什么干什么,还会像现在这样写个书赚个钱都不敢用自己的名字自己的笔迹咩?!
虽然她明白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抓回去的,但是好歹拖一天是一天。
轻叹了口气,点了盏灯放在梳妆台上的铜镜边,一边拂下里衣。
肩膀上的坐佛鲜红地几乎要滴出血来,随着她胸口的起伏而微微颤动。
她咬牙,在成衣铺的时候为了逃命顾不上其他,想必震和离也都看到了也就是说,她是不是该考虑下一步了?
要不要离开东皋?
她呆过江南也混过京城,甚至连东海诸岛也住过一段时间,但是似乎没有一个地方像现在这样让她心中竟有一丝不舍和犹豫
是因为
“咕咕咕咕!!!”
“咚。”
门板上突兀的撞击声夹杂着混沌不清的奇怪声音,她猛地回神,警惕地拉起里衣穿好。
大半夜的,那么大动静想闹哪样?
披上外袍将门打开一条缝,顿时只觉地额头上某处神经突突直跳。
规规矩矩立在门外的男人一边揉着泛红的额头,一边用湛蓝的眸子搜寻着她,嘴角雀跃地翘起:“子墨子墨,有只鸟撞到我床上来了~你要吃吗?”
说着负在身后的手倏地伸到她眼前。
被揪着翅膀的花翎信鸽惊恐地狂蹬爪子。
这只鸽子好眼熟。
视线停留在它脚踝上的鎏金小筒上,殷子墨顿时睡意全无。
妹的,厌言先生的信使啊啊啊!!!
“你你你怎么会抓到它的啊?!”眼睛半盲的人大半夜的抓鸟玩啊?!还磕磕碰碰一路撞她门上是怎样啊?!
封一白:“子墨,我刚说了啊,它撞到我床上来的,还拍了我几下。我抓它它也没挣扎。刚好肚子饿了,老天爷真照顾我。”
照顾你妹啊啊啊!你是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咩?!抓个鸟就要吃?!
殷子墨顿悟了,她现在的房间与封一白卧房只隔了两间房,这只只会欺负她的混蛋鸽子找错地方认错人了,汪的!
信鸽凄惨地投来求助的目光。
殷子墨严肃道:“那个封一白,大晚上吃宵夜会变丑。”
封一白纠结地皱眉:“”
殷子墨叹了口气:“但是我真心不喜欢丑的”
封一白惊:“那,那我再也不吃夜宵了!”
殷子墨扶墙,这家伙到底是真二是腹黑还是间歇性人格分裂?为毛几个时辰前还是混世魔王的气场,现在又成了纯真小骚年?
算了,反正也快与她无关了吧。
“你把它放了吧”待会肯定还会飞回来找她的。
封一白沉吟了一会,小声道:“那,子墨喜欢小动物吗?”
“挺喜欢的。”
他唇角绽开微笑,染上一层烛光温暖的氤氲:“那我把它送给你。你喜欢吗?”
怀里被塞了只瑟瑟发抖的鸽子,殷子墨石化了。
抬眸却见他满脸欣喜,已经溢上唇边的吐槽立刻咽了回去,她看着怀中不安分的小家伙,忽然觉得眼前的两只生物有着惊人的相似,唇角扬起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虽然这小家伙看起来又会折腾又混蛋,但是似乎也蛮可爱的”
“那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虽然还没到喜欢,但是也还不讨厌就是了。”
微垂的蓝眸猛地抬起,定定地注视着她,涣散的瞳眸划过装瞬即逝的光彩。
殷子墨心中一悸,连忙避开视线,挠挠脸:“半夜三更,你可以去睡觉了熬夜也会变丑”
望了眼黑咕隆咚的走道,“要不我送你回去,你不是还看不清东西么”
雀跃:“子墨我可以住你隔壁来吗?那样我一个人回去也很方便了。”
“”她克制住踹他一脚的冲动,咬牙切齿,“您还是自己回去吧,慢走不送。”
砰。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封一白对着紧闭的门扉,笑意更深,走上一步,几乎贴上镂空花格后那层薄薄的桃花纸,耳语般轻声:“子墨,我会永远记住的哟。”
她靠在门后,大气不敢出,直到缓慢的脚步声渐渐离去,才长出一口气。
直到怀中的鸽子发出垂死挣扎的咕咕声,她才惊觉自己紧张地几乎抱作一团。
“离开前给人留下念想,是不是很坏?”摸了摸怀中的鸽子。
“咕咕咕。”
瞥了眼乱扭的小家伙,她眯眼:“叫你二花怎么样?”
“咕咕咕咕!!”
“好,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二花认命一般垂下脑袋,伸了伸腿。
“唔,厌言先生来信了?”飞速抽出小筒里的纸条,她凑到油灯边上。
只有八个字——
暂不相见。暂不需助。
一会求帮忙一会暂不需助,之前约好了要见面还放人家鸽子,害她遇上红魔秦不换俩坑爹货还被骗回百刃楼
大神都那么任性咩?!妹的,想掀桌啊有木有?!但是谁叫自己理亏在先啊泪目,这是不是就是淫|书小话本里面经常提到的天然受?
夜半时分,容易烦躁。她将纸条捏成一团,便扑倒在床上。
二花怨念地朝她投去一眼,叼着纸团扑腾着飞出窗外。
而二花的不告而别,一段时间内成为了封一白缠在她身边唠唠叨叨的借口——
“子墨子墨,我送你的鸽子呢?”
殷子墨心虚:“出去找吃的去了。”
“怎么还没回来。”
“春天到了,找母鸽子去了。”
“子墨子墨,其实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可以让它送信过来的哟。”
斜眼:“天下第一会还没开么?你闲地【哔——】疼了?”
封一白戳了戳目瞪口呆的秦不换:“不换,我想把阿久和柳如丢出去,子墨学坏了都。”
柳如病中惊坐起,怨念地瞟了眼所谓来“探病”其实不知道来干啥的一干人等,遂对着封一白阴冷一笑:“封一白,你下面还是一手的么?”
意料之中地看到殷子墨向封一白投去嫌弃的眼神,于是她满意地安心躺下。
“子墨,不换可以为我作证。”小骚年义正言辞状。
秦不换弹身而起看向正捏着闪闪银针的红墨,紧张:“我和楼主清白的!”
红墨一针直戳秦不换脑门:“你敢不清白?!”
殷子墨扶额,你妹,这就是江湖传言牛叉闪闪、深不可测、连朝廷都对其有些忌惮的江湖神秘组织?当世神兵之组?
其实厌言先生也在坑爹吧啊?!



☆、易容青年用途多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童鞋们,我昨晚杯具地断网了, 由于当时比较晚了附近也没有网吧,于是拜托了朋友留言跟大家告知了下,不知道童鞋们有米有看见哇~~
于是今早一到公司就滴溜溜上来更新啦~~~
很希望看到大家留言哟~~~~谢谢各位支持
                        
  江湖人好斗,什么事总爱排个甲乙丙丁一二三四,在江湖安稳岁月静好的日子里,这种流淌在骨子里的冲动时常会让人皮骨发痒,于是便有了三年一度的“天下第一会”。
  
  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
  
  擂台上打斗的两人一人手执长剑,一人手握板斧。
  
  “黄口小儿,天下第一爷爷我如探囊取物。”
  
  “不试试怎知鹿死谁手?”
  
  两人话毕,便见两道银光闪过。
  
  哐当一声,长剑板斧纷纷落地,汉子们滚作一团。
  
  你一巴掌:“三年前欠老子的钱还没还!”
  
  他一耳光:“滚,老子带你逛窑子不用花钱啊?!”
  
  殷子墨站在一人多高的擂台前,默默地注视着擂台上乱拳打得你死我活的二人,抓着手札和毛笔的手微微颤抖,风吹裤管凉,无语凝咽。
  
  回首眺望稀稀拉拉的席间,打瞌睡的评委靠在唠嗑的贵宾背上呼呼大睡。
  
  妹的,有点爆点好嘛?她还要交稿子的啊江湖血性呢?!绝世武功呢?!她怨念地瞟了眼擂台上的两颗光头。
  
  妹的,就算来个长的靠谱点的上去挥两剑也好吧,摔!
  
  在东皋呆了三年,这还是头一回亲临天下第一会,竟然是这么个坑爹现场
  垂头丧气回到座位上。
  
  “我说封一白”她转过身,却对上了后座朝后扭着身子神情严肃的红墨。
  
  视线下移到那双修长玉手话说,手上捏的那是牌九吧啊?!
  
  红墨一边招呼着临时凑起来的路人牌友,一边对殷子墨摆摆手:“不换跟楼主出去不知道干什么了,大概去茅厕罢啊喂,我还没出呢,你给我住手!”
  
  “不打扰了多赢点” 殷子墨僵硬地扭过脖子,擂台上的光头汉子们仍旧敬业地胜负难分,评委们毅然顶着大太阳睡得天昏地暗,身后的赌博押宝低咒声此起彼伏。
  
  主席上的大人物们却已经全走得干干净净。
  
  殷子墨眼皮一跳。
  有情况。
  
  头顶忽然划过一阵凉风,紧接着是熟悉的咕咕叫声。
  
  她抬头,惊讶:“二花?”
  
  二花白了她一眼,稳稳立在她肩膀上,一膀子快准狠地扇她脑袋上:“咕咕咕。”
  
  殷子墨莫名状,习惯性地打开它脚踝上的小筒。
  
  果然有张卷成牙签细的纸条。
  
  她强装镇定,夹着腿故作尿急状,绕道擂台后的巷子后,连忙展开纸条,仍旧是厌言先生的字迹:“速来北苑。”
  
  北苑?秋水山庄北苑?
  
  等等,为什么厌言先生会知道她在秋水山庄?莫非,他也在这秋水山庄?也来参加了这天下第一会?!
  
  二花烦躁地跺了跺爪子,咕咕咕叫了两声,扭头就朝某处飞去。
  ——————————————————————
  秋水分东西南北四苑,一般宾客下榻都在东苑,西苑会客,南苑北苑一般宾客并不被允许进入,而比起作为庄主内院的南苑,教习弟子的北苑才是秋水山庄更为秘密的核心所在。
  
  如果没有二花引路,估计她轻功再好也找不到这里。
  而且还是半耷拉着门板的废旧后门。
  
  一路上就隐约飘来的呐喊欢呼陡然清明起来,伴着一声声直刺耳膜的兵器撞击声,她的血液沸腾了。
  
  咽了咽口水,猫身侧身跨过门槛,抬眼的一瞬间,脑海中只闪过一行触目惊心绝对卖座到爆的大标题——
  
  “伪安逸?真江湖!天下第一会真假擂台”。
  
  只见擂台上激战正酣,两人身形如电,长剑剑法飘逸剑花炫目,重剑利刃无锋,力斩千钧。
  
  叮。
  两剑相抵,长剑横拉,发出刺耳长啸,摩擦出炫目火星映亮持剑青年。
  深蓝劲装,袖口缀以银丝飞莺护腕。
  
  唔,是飞莺门的人,但纵使她有良好的八卦职业素养也不说不上此人姓名。
  估计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飞莺门小弟子吧。
  
  重剑猛地一抖,倏然脱手翻落,几个空翻轰然砸落台板。
  
  场面定格一般静谧。
  
  擂台边红旗挥落:“飞莺门,胜。”
  
  全场仿佛这才回了魂,爆出一阵惊呼。
  
  重剑的主人拔出自己佩剑,狠狠回头。
  
  殷子墨差点忘了呼吸,这位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飞莺门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青年这是成黑马了?
  
  “姑娘,可有手牌?”巡场的守卫打不走来,眼露怀疑。
  
  完蛋,被发现了。
  
  眼看着周遭投来的怀疑眼神越来越多,紧急之下,脑中蓦然闪现的名字让她脱口而出:“封一白,我是封一白的丫鬟!”
  
  大丈夫威武马上屈,能屈能伸啊有木有。
  
  于是她成功吸引了更多更复杂的视线。
  
  “啧,怎么敢直呼主人名讳”
  
  “西域蛮荒之人教出来的家仆就这副德行呃!”
  黑亮的剑鞘利落地抵住了那人的喉咙。
  “秦秦大侠”
  
  “再敢胡说八道,”阴沉沉的脸孔配上冷血的眼神,“用的就不是剑鞘。”
  
  纵使这席间都是些武林显贵,也是没人敢招惹秦不换的。
  人人都知道秦不换手段狠厉,也都知道他只听命于百刃楼主封一白。
  
  守卫:“秦大侠这误会误会。”
  
  “她能跟我走了么?”
  
  守卫点头如捣蒜。
  
  秦不换点点头,勾起她后拎,步履稳健地走到前排雅座。
  
  今日着了一身藏青的小骚年衣襟微敞,慵懒地斜倚在雅座特备的贵妃榻上,一头未束的黑发泼墨般散在暗紫色锦缎靠枕上,唇角微抿,一双湛蓝的眼眸朦朦胧胧地凝视着前方,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异魅惑。理所当然地勾得了周遭不少女人的眸光。
  
  殷子墨额间神经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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