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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里也一样,现在虽然经过东部联合进行整地后,已经成为一片平原。
不过比试当时却是『湿地』——也就是说,同样是无价值的土地。
「这个石炭矿山是第三次,同样是人类还无法掌握的资源。然后,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直到第八次赌上城堡之前,先王——一次也没有赌上有价值的东西。」
然而,更重要的一点,空拍着地图说道:
「东部联合的大陆领土——原本都是艾尔奇亚的领土吧?」
——没错,东部联合拥有的大陆领土。
全部都是从先王手上搜刮走的。
「……您是说东部联合所需要的资源,全部都是先王交给他们的?」
「就结果来说是那样啦,但是问题是在那之前,东部联合在大陆上并没有领土吧?」
那也就是说。
「被逼入绝境的——其实是东部联合才对。」
拥有那种建筑技术的大国,能够利用融点三千度资源的先进文明。
如果是那么先进的文明——大陆资源就『不可或缺』。
在一切全由游戏决定的这个世界,就连『贸易』也是以游戏决定的话,那么对于贯彻防卫战的东部联合而言,可说处于危机状态。
「然而,相对于此,先王一贯的要求始终锁定『东部联合的一座沿岸都市』。」
原来如此,那样确实能增加海洋资源,也能得到技术,是很好的条件。
不过,如果被逼入绝境的是东部联合的话,应该可以要求更高的代价才对。
为何重复了八次之多?
刻意下小注,交出对人类种而言没有价值的土地。
「应该是有什么意图才对……」
为何——东部联合要实行会成为缺点的消除记忆。
为何——爱尔文·加尔得挑战了四次。
为何——……不,等一下,不对。
「为何……先王在第八次停下了?」
试着反向思考。
不是挑战了几次,而是为何挑战到那个次数就停止。
第八次,也就是说,在赌上王城之前,赌的都是无价值的东西。
其实七次或九次也可以吧?
为什么是八次——?
想到这里的空。
归纳出一个假设。
「如果先王——没有失去记忆的话?」
空取出地图,将图面对照自己汇整的资料。
盯视着过去数年的国境线,空彷佛在确认自己的灵光一闪般,忙碌地反覆思考。
那虽然还只是充满漏洞的假说,不过却有检讨的价值。
而最大的漏洞有两个:
先王是如何回避消除记忆的?
然后——
对于绞尽脑汁思考的空。
吉普莉尔战战兢兢,好似很难开口似地说道:
「主人,主人在『分类上』确实是人类种。」
「——嗯,咦?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空停止思考,看着吉普莉尔。
「可是人类种的行动,并非都像主人那样深谋远虑。」
那是在委婉地劝阻想要勉强替先王的愚蠢行径找出正当性的空,为了不让他步入错误的推测,身为仆人所能说出口的,最大极限的谏言。
这是不容许怀疑主人的吉普莉尔一点小小的提醒。
然而空却不当一回事。
「不过,有的人就是那么深谋远虑,而且大多数的时候,那些人——都不被理解。」
这次空注视着平板电脑里整理过的资料。
「理解他们就是我的『义务』。」
看到吉普莉尔沉默不语,空彷佛猜到她的心思一般。
「吉普莉尔,你可以老实说出来。」
「像这种渺小、无力又低俗的人类种,不管在肉体或精神上,看在天翼种的眼里都只不过是低等动物的『这个世界的人类』,你为何能够相信他们呢——这就是你想说的话吧?」
「——不,没有那种……」
……正是如此。
不管先王做出何等愚蠢的行为,反正把它当成人类种的行动理解就行了。
空与白,自己的两位主人在分类上确实是人类种。
可是吉普莉尔决定追随的,并不是人类种这种低等生物。
而是空与白这种打破各种常识的两名未知存在。
但是,她听到空接下来说出的话。
「答案很简单——因为我根本不相信『人类』。」
「咦?」
吉普莉尔和房间外的史蒂芙,同时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你可能认为我和白是异世界的人,和这个世界的人类种不一样,不过我们原本的世界也同样,都是无比低俗又愚笨的生物——包括我在内。」
空带着自嘲的语气如此说道,他的脸上……只有浓浓的绝望而已。
——原本那个被光纤覆盖的世界。
被压缩到极限的性界,藉由无比的睿智与智慧创造出的文明。
然而……那些技术带来了庞大的情报洪流。
为何……只是使他得知人类有多么的愚蠢。
「……人类是如粪土一样的生物,就算换了个世界,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听到空不屑地这么说道,史蒂芙紧紧握住钥匙。
——果然,不能把祖父的钥匙托付给空。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以信任呢。
史蒂芙这么想着,正准备离开门边,然而——
「不过——我相信『人类的可能性』。」
——空的这句话留住了她。
空摸了摸地板,示意吉普莉尔坐到他旁边。吉普莉尔听从他的指示。
「根据……就是——这家伙。」
白枕在空的膝上,发出微微的呼吸声。空摸着白的头如此说道。
将庞大的情报装进小脑袋瓜里,精疲力尽地熟睡的妹妹。
「如果人类都是像我这样无能的家伙,我早就绝望得上吊自杀了。」
这么说着轻抚着妹妹的哥哥。
他的表情与先前充满失意与绝望的男人——判若两人。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
温柔的哥哥,像是注视着光明一般,眯着双眼看着希望与憧憬……胸口微微起伏的白色少女。
「正因人类如你所感觉到的渺小、愚昧,因而产生名为学习的一种甚至能够触及神的可能性,而她将人类的那种可能性、希望、幻想,全部体现在她小小的身体上……这种人就叫做『天才』。」
「…………」
「你知道的,因为我是个笨蛋嘛。」
他哈哈哈发出苦笑。
「所以我擅长分辨同族(笨蛋)。真的,世界上到处都是同族(笨蛋)——我都厌烦了呢。」
空这么说着。
「可是……白不一样。」
却温柔地轻抚着膝上的妹妹的头。
「初次与白相遇的那一天——是八年前的事了。」
宛如回忆昨日发生的事一般,空的眼角露出怀念的笑容。
「当时年仅三岁的孩子,听到我名字的第一句话,系猜她说了什么?」
『……真的……「空空的」……』
——吉普莉尔无法理解那句话的意思,不由得皱起眉头。
而空彷佛为她解说一般,笑着说道:
「年仅三岁就能运用多种语言的小孩,听到『空』这个名字,看到只是笑着迎合他人脸色的我,初见面就看穿我的演技,用双关语骂我呢——很好笑吧?」
空说这句话的语气,没有自虐或愤怒,反而像是发烧一般,得意地笑着说道。
「我感动得心跳加速,内心兴奋不已——心想原来『天才』真的存在啊。」
对于我低劣的想像丝毫不放在眼里,轻而易举地跨越过去。
问她为什么办得到那种事。
她却一脸认真地回答我:为什么办不到呢?
一个自己望尘莫及,眼中所见的世界也完全不同,压倒性的人类。
「——成为那个『天才』的新『哥哥』,我……」
空苦笑一声,却以充满决心的语气说道:
「痴心妄想地怀抱憧憬。所以我决定相信,即使这么没用的我,只要拚死命地去理解,就算不能到达天才的境界——至少也能接近吧。」
「所以我不相信『人类』。」
——正如同不相信自己一样。
「但是我相信人类的『可能性』。」
——正如同自己相信白一样。
「人类有无限的可能性,只不过正向和负向都是无限。」
因此人可以无限地聪明,也可以无限地愚蠢——那么——
「只要蠢到极限,我或许也可以追上聪明到极限的妹妹吧?」
——没错,就像刚好绕了一圈。
空轻抚着幼小的妹妹,苦笑着说道。
端坐在他身旁的吉普莉尔,充满兴趣地观察着他。
——他大概没发觉吧。
他疏忽了他当时也才仅仅十岁的事实。
十岁的小孩就能理解三岁小孩话中的本质,并且虚心接受。
甚至还产生『尊敬』之情。
然后思考着要如何才能像对方那样。
一发现同样的方法赢不了,他便早早找寻白己的道路。
能够办到那种事的人……要如何称呼呢?
自称是笨蛋的他,大概没有发觉吧。
「——原来如此,笨蛋与天才只有一纸之隔——真是深奥的一句话呢。」
见到空仰望着天花板,吉普莉尔的视线也跟着往上移。
从图书馆的天窗向外窥视,眯起眼睛看着清新的夜空繁星,空开口说道:
「我们原本的世界里——人类可以在天空飞行,往返于星辰之间。」
「——老实说……难以置信呢。」
「是啊,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就连人类自己也是。」
但是就是有一群人相信那种梦想。
正因为生来没有翅膀,所以才更加向往,仰望那遥远的天际。
于是人终于靠着自己的手,做出铁的翅膀,展翅飞上天空。
然后想要飞得更快、更高,甚至飞出星球。
因为生来一无所有,所以才会憧憬向往——然后往『彼方』迈进。
——自己没有的话,去寻找就好了。
——如果找遍各处仍然没有,那么自己制造就好了。
——即使如此仍不可得,那就前往世界的尽头探寻。
生来一无所有。
这个事实正是高洁的弱者——『一无所有之人』(人类)可能性的证明。
「人类里真的找得到,并不是像我这种只会模仿的猴子,而是无与伦比的天才。」
而不去理解他们是一种罪过。
因为天才的话语——对他们本人来说太过理所当然,所以无法对人说明。
「所以理解他们的话,就是我们凡人的义务。」
正因为如此——
「首先要从『相信』开始啊,对先王也一样。」
空这么笑着,目光再度回到地图上。
吉普莉尔只是闭上双眼,手上生出幻想的光源,照亮空的手边。
「吉普莉尔相信主人相信的事物,既然主人说要相信人类种,那么不论何处,我都会跟随着您,仅仅如此而已。」
躲在门外,偷听他们对话的史蒂芙。
脑海中闪过被当成愚王,受人轻蔑,但是却温暖宽大的祖父背影。
既温柔又温暖,无论何时都相信他人的男人背影。
——『交给打从心底相信能托付人类种的人……』
既冷酷又唯利是图,总是怀疑着他人的男人。
他和祖父一点也不像,但是正因为如此。
比任何人都相信人类可能性的空。
把祖父遗留的钥匙托付给他真的好吗?
连史蒂芙自己也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不过——
如果是托付给他……托付给空的话,祖父也会认同吧。
会夸奖史蒂芙……『你选了一个好人选』吧。
「……空。」
叽的一声,史蒂芙打开门,对着微笑着的吉普莉尔,以及一脸惊讶的空。
史蒂芙只是——下定决心说道:
「我有东西想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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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在如今已是史蒂芙寝室的国王寝室。
史蒂芙、空、白、吉普莉尔四人聚集在那里。
「——就是这样。」
史蒂芙把她所记得的一切全盘托出,说明了关于钥匙的来历之后。
得到的第一句回应——
「——不会错的,那是色情书刊。」
……就是这句话。
果然挑错人选了,史蒂芙不禁强烈地懊悔着。
「怎、怎么可能会是那样啊!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