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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三千(强强 生子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帝王受)作者:风烟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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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我等不能坐以待毙!臣愿领兵出征,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公良飞郇走到台前,跪了下来,劝谏道。
  慕容定祯看著台下跪著的公良飞郇,有些感慨的微微颔首。
  虽然公良飞郇秉性爽直,常常对自己多有顶撞,但公良飞郇年纪轻轻却战功显赫,率领的乾徽铁骑也总是在每场战役中冲在最前方,让敌军闻风丧胆,忠心确实可鉴日月。
  「飞郇,本王听闻你近日受了伤,当前伤势如何?」,慕容定祯问道。
  「只是些皮肉小伤,不足挂齿」,公良飞郇淡然的回禀道。
  「待到议事完毕,让承远去为你诊治,本王也可放心」,慕容定祯看著坐在台下的薛承远,吩咐道。
  公良飞郇冷瞟了一眼身旁在座的薛承远,神态似有几分怒气,没有回话。
  「臣的心意与公良将军相同」,程宇扬此时也走了出来,在慕容定祯面前跪下。
  「还有臣」,方闻晟也跪了下来。
  薛承远没有说话,却也同样走了出来,跪在三位部将的身後。
  慕容定祯望著台下这些誓死效忠自己,出征以来与自己同生共死的部将们,心中的感受汹涌澎湃。
  他可以置自己的生死与志向於不顾,但不能置他们的於不顾。
  如果自己倒下去,将会对眼前这些部下们意味著什麽,他心里又怎会不知?
  慕容定祯轻轻将手抚住了披风中仍然有些隐痛的腹部,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抉择。
  一个,或许会让自己心神俱裂永生难忘的抉择。
  「这不是沅神医麽,怎敢劳烦神医为本将诊病?」,江城督府客房内,身材挺拔眉宇间透著一股英戾之气的公良飞郇,看见刚刚提著药箱踏进门槛的薛承远,转过头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
  薛承远将药箱放在桌上,也没望向公良飞郇,只是不紧不慢的打开药箱,道:「既然是王爷吩咐,薛某自当会尽力为将军诊病。」
  「不敢当」,公良飞郇冷笑道。
  「敢不敢当,这病还是要医的。否则万一将军出师未捷身先死,刚才对王爷那番豪情壮志怕也都成了空话」,薛承远拿起了棉帕和药酒,走到了公良飞郇的身边,语气略有嘲讽的道。
  「你!」,公良飞郇不禁气结。
  「伤在哪?」,薛承远冷声问道。
  公良飞郇怒瞪了他一眼,却也还是转过头,伸手将衣衫拉了开。
  薛承远将他背上厚厚白色绷带打开,才发觉这根本不是什麽他所谓的皮肉小伤。
  公良飞郇修长而坚实的脊背上,那些交错著的深深刀伤让薛承远看的触目惊心,也许因为战场上条件简陋,很多伤口仅仅被仓促处理过,因而有些红肿流脓。
  「你这个样子,还怎麽快马赶回的江城?」,薛承远一边给公良飞郇处理伤口,一边皱眉道。
  公良飞郇双手撑在膝上,咬牙不语,大概此刻敷的药让背上的伤口十分疼痛。
  正当薛承远专注的处理伤口,不料公良飞郇忿忿的声音又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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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受 生子』第四十一章

  「沅成学,你不是当日被人奉为神医吗?为什麽自从你出现在王爷左右,王爷的身体就开始变得如此之差? 你到底会不会行医治病,还是徒有虚名?」,公良飞郇英眉一挑,看著正在俯首给自己处理伤口的薛承远,语气不善。
  薛承远自然不能回答慕容定祯怀有身孕之事,於是没有言语。
  「你是什麽底细本将没有详查过,但最好别让本将查出你做过什麽伤害王爷的事情,否则本将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公良飞郇又怒瞪了薛承远一眼,道。
  薛承远依旧继续著手里的动作,不断的给公良飞郇认真上药,道:「薛某完全相信将军有能力做的到」,说著将手上蘸著药剂的棉布用力在公良飞郇的伤口上狠狠的压了压。
  「轻点儿!」,公良飞郇英眉紧蹙,不耐的叫道。
  薛承远有些得逞的轻笑不语,仍在给他包扎。
  「本将现在忙於战事,无暇分神,待到来日回了玄仁,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公良飞郇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一掌重重的拍向了桌几上,却抽动了背上的伤口,不由的咧了咧唇角。
  「自然,自然」,薛承远从容的道,并未受到公良飞郇怒气冲冲言辞的影响,也没有和他计较,而是很仔细熟练的为公良飞郇将伤口包扎好,又儒雅淡笑道:「将军英勇神武,又岂是薛某可以应对的了,薛某已可预知来日在将军面前必是下场勘忧。」
  「明白就好!」,公良飞郇一甩头,恨声道。
  第二日,慕容定祯一早派遣方闻晟与公良飞郇返回郢庭,继续整顿郢庭的收降安置和古潍降将的清查,而因为自己身子沈重不堪奔波还暂时无法前去,於是命程宇扬留了下来防守江城。
  对於慕容无涧这次征伐的意图,慕容定祯心中了然,这实质意义上就是乾徽的皇权之争,自己的存在对於慕容无涧而言是太大的威胁。
  他反复的问著身为亲王手握重兵的自己,究竟有没有想过要成为帝王的渴望,而答复是他并不确定。
  或许,有。
  或许,没有。
  但作为儿时就志存高远的一介皇子,自己难道就真的对这波澜壮阔的锦绣山河,独掌乾坤的无上皇权,没有过丝毫的念想麽?
  可是,自己究竟要还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换取这一切?
  他已经为了家国的利益,亲手覆灭了古潍,使得心爱之人国破家亡。
  而现在自己还要亲手再扼杀掉这腹中即将临世的无辜胎儿,踏上铁血征程为皇权而战才行麽?
  慕容定祯撑著腰在窗前坐了下来,望著窗外的一轮明月,不断揉抚著自己高耸的腹部。
  两个月,仅仅只要两个月的时间,他就能诞育下这腹中之子。
  但两个月後,会发生什麽?
  他根本无法预知,也无法揣测。
  如果留下胎儿,两个月後即将临盆的自己,将会面对此生以来最虚弱的状态,那定会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
  如果催产胎儿,经过两个月的时间,或许自己的身体还能够恢复,以应征战杀敌。
  这一夜,慕容定祯第一次对生於皇家、身为皇子的事实感到了令人绝望的无奈与悲哀。
  他的骨肉没有死於敌国交战之中,却要死於皇权之下的兄弟相残中。
  慕容定祯用修长的手指安抚著腹中仍在翻动、不知世事的胎儿,虽然这些日子以来这胎儿给自己带来了很多的痛楚与难耐,但此刻他真的太过不舍甚至是这样一份令自己疼痛的感觉。
  因为那疼痛昭示他的骨肉还活著,而自己还能用身躯护卫著它,犹如护卫著曾与卓允嘉那段令自己心醉的往事。
  可是,他或许再也不能够有这样一份令自己疼痛的感觉了,此生此世,都再也不能够了。
  「也许父王终有一天会君临天下,而父王此刻……却不能为你要到这仅仅两个月的时间。」
  慕容定祯低头看著亵衣下,手中托著的圆隆腹部,眼中霎时潮湿滚烫。
  江城冬日的寒夜里繁星幽明,薛承远带著侍从将督府内的防卫详查了一遍,又亲自去药房煎药。
  近来天气严寒,有孕敏感的慕容定祯也因难免受风,而略微开始有些喘咳。
  因此这两日,除了安胎药,薛承远还要兼带熬一些治疗喘咳的温补药汁,所以较为耗时。
  「王爷,药好了」,待到薛承远将药汁端进慕容定祯仍旧亮著灯火的卧房,已经将近子时。
  这几日,慕容定祯依旧按时服著安胎药汁,和以前并没有什麽区别,因此薛承远想也许慕容定祯还是想保住这腹中胎儿。
  其实以自己为医的角度来说,他也还是希望慕容定祯能够等到足月,毕竟现在胎儿已经八个月了,而且从慕容定祯穿著亵衣时高耸的腹部轮廓来看,胎儿的体格已不容小视,慕容定祯无论怎样选择都免不了要受产子之苦。
  「王爷,夜深了,服药之後尽早上榻歇息吧」,薛承远看到坐在窗前抚著腹部,背对著自己的慕容定祯并没有答话,於是又道。
  「承远,为本王……催产」,慕容定祯没有转过身,只是突然微微仰头,看著窗外的月空,无限感伤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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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受 生子』第四十二章

  这一日,江城督府内守卫森严,由里至外的各条能够通行的走道上,每隔不远处都站满了手持长矛的乾徽的卫兵。
  在督府厅堂之中,安坐著几位江城内仅存的古潍大夫,和两位年纪偏长接生经验丰富的稳婆。衣著铠甲身材高大的程宇扬则提著剑坐在一旁,静默不语,神情严肃心事深重。
  这些都是薛承远昨日吩咐他要做的,但却令程宇扬的确有些不解。
  要说派兵保卫江城督府,自然是理当如此,只是防卫如此严密的要求却是前所未有的指令。查找江城内的古潍大夫,他倒也能理解,毕竟王爷最近身子常有不适,至於这稳婆……他则如何都想不明白。
  这督府之内,要稳婆做什麽?
  但薛承远一直是王爷身边极受信任的人,因此薛承远的命令,程宇扬自然也不敢怠慢,於是即便心有疑惑还是依照吩咐按时完成了任务。
  在督府厅堂後慕容定祯的卧房内,此时空气中弥漫著淡淡的麝香气味,门前挂著厚厚的靛青锦帐。刚入门两步之内,则又挂著一帘新加上的,更长更厚且相同质地的锦帐,以至於掀开这帘锦帐才能看到卧房内的紫檀桌椅与不远处的床榻。
  此刻,薛承远正站在桌案前专注的调剂著手中的汤药,桌上整齐的摆放了各种样式的药剂瓶子和几叠厚厚的洁净棉帕。
  身披白色蝉丝亵衣的慕容定祯,闭著眉目侧卧於床榻,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搭在圆隆的腹部上。
  「王爷,药剂已经调配妥当,您是否想现在服用?」,不久,薛承远手里拿著一个小巧的青瓷药碗,走了过来,轻声问道。
  床榻上的慕容定祯睁开了眼睛。
  薛承远走到床榻边坐下,道:「王爷,这药剂并不会立即见效,而会在两个时辰内逐渐起到催产的功效,服下药剂之後,承远会为王爷同时针灸背後、腿以及脚掌上的催产穴位,以配合此药」,又将手中的药递了过去。
  慕容定祯怔怔的望著面前的青瓷碗,抚摸著圆隆的腹部。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每日他都按时服下了不少汤药,但看著今天面前的这一碗汤药,却让他感到锥心的疼痛。
  薛承远看慕容定祯并没有接过药碗,知道他心中还在犹豫,毕竟慕容定祯已经怀胎八月了,问道:「王爷是否确定真要催产,现在停止一切都还来得及。」
  话还没说完,慕容定祯突然伸手拿过药碗,张口一饮而尽,又将药碗递还给了薛承远。
  薛承远轻叹了口气,知道慕容定祯催产心意已决,道:「王爷,因为您是初产,产程之中定会异常疼痛,若是有引发哮症的先兆,千万不可忍耐,一定要告知承远。」
  「为本王施针」,慕容定祯开口道,俊秀的眉目显得各外冷冽坚毅。
  薛承远走回桌前,放下药碗,将手洗净,拿起了装著银针的盒子,在榻前跪下开始为慕容定祯针灸。
  慕容定祯现在怀胎八月的身子已经十分敏感,即使连翻身都不是易事,薛承远小心的将慕容定祯的蚕丝袍衣撩起,那侧搭在床榻锦褥上高耸圆挺的肚子便裸露了出来,肌肤柔滑而紧致,淡淡的脐线与暗青的皮下血管已经从下身攀沿了上来,脐眼也看似鼓胀。
  虽然没有到足月,但或许因为胎儿很好的在腹中吸收了养分,所以慕容定祯肚子的形状和大小,已经较为接近有些人怀胎足月的样子。
  薛承远明白自己此次肩上责任重大,如果催产失手完全可能让怀胎八月身体虚弱,又是初产的慕容定祯一尸两命。
  而自己在此前又的确从未给男子接生过,根本无法预计产程之中慕容定祯会出现什麽状况,如若因产痛而引发了哮症,那更是会将怀有身孕的慕容定祯推向更加莫测险境。
  因此在知道慕容定祯决意催产之後,立即命令程宇扬将城内所剩的大夫与经验丰富的稳婆都请至督府,以备万一。
  屏吸凝神了片刻,薛承远终於拿出了银针,仔细而准确的在慕容定祯後腰的穴位上一针一针扎了下去,慕容定祯虽然觉得非常不适,却未动也未言语,只是十分信任的由薛承远为自己扎针催产。
  「王爷,针扎好了,稍後可能就会开始有逐渐加剧的阵痛」,薛承远将最後一根针在慕容定祯侧放著的小腿中部扎稳,才起身向榻上的慕容定祯禀报道。
  慕容定祯没有抬眼的微微颔首,手依旧轻轻斜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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