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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得出来?”
“因为您拿着相机到餐车来的,所以我这么想。”那男人微笑着看着青木放在桌子
上的相机。
“我是来采访的。”青木拿出名片,心想对方也会给他名片。
“喔,是《时代周刊》的。”他好象很感兴趣,把手仲进自己西跟里面的口袋,
“糟糕,我的名片忘带了。我是律师,叫高田。”
“是律师?”
“隶属东京律师协会。”高田说着,突然转了话题,“刚才在这儿的那个女人,青
木先生认识她吗?”
(三)
“什么?”青木用惊奇的目光望着高田。
“只是看了一眼,好象您同她很亲密。是同社的女!已者吗?”
“不,毫不认识。我是想,在写蓝色列车的报导中加进年轻女性的照片会有意思,
才打听了她去哪儿。”
“那么……?”
“我这个人大概实在不招人喜欢。不过,我倒认为您认识她呢。”
“我?”高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您为什么这么想?”
“她刚才看着入口处,神色很吃惊。我转头看时,您在入口处,所以我才这么想。”
“哈哈哈哈……”高田突然笑出声来,“有意思!”
“我说了什么可笑的事吗?”
“不是。她乘坐的是一号车厢八室。”
“这我知道。”
“我在隔璧的九室。她是个相当漂亮的美人,我和她搭话,可是同您一样,大概也
是缺少魅力,碰了钉子。我想咱俩是同样的伙伴,这太可笑了。”高田愉快地哈哈大笑。
青木没跟着笑,不知为什么,他不喜欢这个男人。
吃完饭,青木说了声:“对不起,我先走了。”就站起身来。
回到一号车厢,他又往八室望了望,门关着,仍拉着窗帘。看了看手表,还不到八
点。他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放在狭长的桌子上的笔记本。
列车仍以稳定的节奏行驶在夜幕之中。
“在夜行列车上,乘坐着一位美丽而奇怪的女人……”青木在笔记本上写道。他想:
不算坏的开头!在如此气氛的报道中再配上她的照片,连总编也不会有意见。想到这儿,
他才发现自己的相机忘在餐车上了。
青木急急忙忙返回餐车。餐车的座位比刚才空,高田也已离去。他找到刚才吃饭的
桌子,可相机不见了。他慌了,这架相机是公司的,而且是新产品,赔的话,得花十万
日元。
“您发现一架照相机没有?”他脸色苍白地问女服务员。
“相机我们收起来了。”对方回答。
青木一听,就感到紧张感在很快地消矢。
“是这架吗?”女服务员从现金出纳自动记录器的后面取出黑色机身的相机。
“是,是它。多亏您的帮助,谢谢!”
“这是在那张桌子上吃饭的客人送来的。”
“那位穿藏育色双排扣西装的男人?”
“是的。”
是他?!自己不知为什么不喜欢的男人想不到或许是个好人,如果再见面一定要向
他道谢。青木边走边想回到了一号车厢,留意往高田乘坐的九室看了看,门开着但没有
他的身影,也许是上厕所了。
青木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钢笔准备将刚才的文章继续写下去。如果把自己将相机
忘在餐车上又失而复得这样的一些事情,做为插曲写进报道里。也许满有意思。
青木放下笔,端起找回来的相机对着留外飞逝而过的夜景按下快门。“唉呀”!当
他拧胶卷时感到非常轻,好象没装进胶卷。上卷轴轻轻转动,回卷轴是在空转。打开后
盖一看,原来装进去的胶卷不见了。
(四)
清楚地记得今天离开出版社前装进了拍摄三十六张的彩色胶卷,被谁取走了!笆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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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无可奈何地装进新胶卷,同时思考着。一般来说,取走胶卷的理由只有两个。
或是讨厌自己,成心使坏;或是胶卷中拍进了对他不利的东西或人。
青木不由得从心底讨厌那个男人。果真如此,对方也会讨厌自己,所以,可以考虑
是使坏。但是,如果要使坏完全可以把相机拿定,或者把相机从列车上扔掉。谁都清楚,
这样做会给青木造成麻烦。取走胶卷无疑也是一种方法,但有了相机可以再装胶卷,不
会给青木造成多大麻烦。假如是这样的话,取走胶卷只能是第二个理由,那就是他认为
拍进了使他不满意的东西,所以才取走了胶卷。
青木不记得拍过这个人的照片,因为在餐车上是初次见面。“那么,只有八室的女
人”他想到。高田把那个女人挂在心上,曾说过在这趟蓝色列车上见到她,觉得人长得
很漂亮就主动搭话。会不会在此之前他们就相识,因而盗走拍有她的照片的胶卷?
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干这种事。
她说过是去终点站西鹿儿岛。这趟车到西鹿儿岛的时间是明天下午两点四十二分。
现在是七点五十二分,还有十八个小时之多。在这段时间里还可以拍她的照片,就是说
那个男人的行为毫无用处。那么,他为什么要偷胶卷呢?
疑问在青木的脑子里回旋,这也难怪,因为他对那个女人也罢,对高田也罢都不了
解。他不再思索下去了,只是想:不管怎样也要再拍下那个女人,并在自己的报道中使
用上。
他很生高田的气,但没有高田取走胶卷的证据,即或当面盘问他,他也会说不知道
的。
列车九点三十五分正点到达名古屋。青木想那个女人也许会突然出现在通道上,就
拿着相机走出房间。
八室的门关着,窗帘也拉着,不见她的身影。
拿8毫米摄影机的年青人已下到站台上转动着他的摄影机。列车开动后,他回到车
厢,打开车门旁边的一个小窗户,拍着渐渐远去的名古屋的灯光。
“窗子能打开?”青木吃惊地问。他一直以为凡是特快列车的窗户都是打不开的,
现在他才第一次知道蓝色列车则不同。
转动着摄影机的那个年青人从窗外缩进脑袋,有点得意地说。“蓝色列车的单间卧
铺一号车厢的这个窗子和列车员室的窗子都能打开。”
这八十厘米见方的小窗户往下拉才能打开。吹进来的风很冷,年青人关上了窗户,
风即刻消失了。
“不错。您知道的事真不少啊!”青木很赞赏离他只有十八公分的年青人。
“因为我喜欢蓝色列车,对它进行了各种各样的研究。”
“是学生吗?”
“不,已经参加工作了。这次是向公司请假到九州去,回来还准备乘蓝色列车。您
呢?”
“我是编杂志的。”
“也搞蓝色列车专集吗?”
“是的。”
“那么到了大阪最好下车看看,因为在那站停车四分钟。”
“到大阪是半夜零点八分,那时侯能有什么?”
“有名的‘小家伙三人帮’。好象是中学生,他们会拿着照相机在等待篮包列车。”
“半夜零点多?”
“对,所以才是有名的‘三人帮’嘛。”
年青人笑着进入了自己的十四室。青木又在通道里坚持了一会儿,仍不见那个女人
要出来的样子,无奈返回自己的房间,从口袋里掏出在东京站买的小瓶威士忌。每次旅
行他都要买上这么一小瓶,一点一点地喝着消磨时间。因为这一来,到将近半夜的时侯,
酒瓶子空了,睡意也来了,能美美地睡上一觉。
他喝了两口酒,使把瓶子放在桌子上。这时,车内广播响了,只听列车员说道:
“现在是旅客休息时间,为此,在明早到达小郡站以前停止广播,诸位晚安。”他想道,
这么晚了,那个女人更不会从房间里出来了,如果她锁上门睡着了,那么直到明早也不
会到通道上去。
列车二十二点零二分到达哎阜,二十三点三十四分到达京都,都是正点到达。下一
站便是大阪了,青木又想起年青人提起的小家伙的事来了。快到大阪站时,他拿起照相
机走到通道上。
通道一侧窗户的窗帘已被列车员放了下来,青木打开一个,凝视着渐渐靠近的大阪
站。
年青人拿着摄影机走了出来。另外,从十室里走出一位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他手
里拿着柯尼卡相机,大概也是听说了“小家伙三人帮”的事出来拍照的。
《隼鸟》号驶入站台,看来在这个时侯没有什么乘客,站台上空荡荡的。但当列车
靠近站台前端时,有了,有三个戴棒球帽的中学生正拿着带镁光灯的照相机等着呢。
列车停稳,青木端起照相机刚对准这三个学生,对方中的一个却向这边按下了快门。
镁光灯一闪,青木在这一瞬间闭了下眼膀。那个戴眼镜的少年匆忙地向青木点头行了个
礼,又向前跑去,大概是去拍火车头。
青木苦笑着下到站台上,他拉装三人帮”中的一个少年询间,回答说,他们要在这
个站台上坚持到明早,拍下不断驶进的蓝色列车。问他拍蓝色列车的照片干什么,他却
笑而不答。因为在超级车流行时,有的孩子多拍几张照片硬卖给朋友,所以青木以为这
三个小家伙也许就是这样的孩子。
四分钟的停车时间过了。青木回到列车上时,站在通道上的高田问。“怎么样,拍
到好照片了吗?”。他没有穿睡衣,衬衣上系着领带。
列车开动了。
“啊?什么?”
“您把相机忘在餐车里,我把它交给服务员了。大概已平安无事地回到您手里了
吧?”
“谢谢您!”青木虽然道谢,但不追问一句又有些不甘心,“想不到的是,装在里
边的胶卷被人取走了!”
青木紧紧地盯住对方的脸色,而高田只是纳闷地噢了一声:“怪事!是不是您忘装
了?”
“我记得很清楚,离开出版社前装进了胶卷。”
“那就太怪了,餐车服务员又不会取走……”“您没拿吗?”
“我……?!”高田反问了一句,突然笑出声来,“有意思!您是说我拿了胶卷?
真没办法。”说完,他笑着走回九室。
青木回到自己房间,心里乱糟糟的,便又喝起威士忌。
二十四分钟后,列车到达了三宫站。垠据时刻表,再往前是三点三十五分到系崎站,
其间不再停车。
是由于列车有节奏的振动,还是由于思索太久,青木突然感到发困,便闭上了眼睛。
(五)
青木感到有尿意,便睁开了眼睛。列车仍在夜幕中一股劲地向西行驶。他站起来,
或许是头天喝醉了,或许是两、三天前有点感冒,感觉有点头痛。他晃着脑袋走到通道
上,朝前面的厕所走去。通道左拐处并排着两个厕所。撒完尿,头脑也有些清醒了。
他走回通道,正巧八室的门开了,走出一位乘客。“再搭个话,请她让我拍张照
片”。想到此,他上前准备向对方打招呼,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呆住了。从八
室出来的是和前一个女人不同的另一个女人。当初那个女人有二十二、三岁,身穿粉红
色连衣裙,外面披着浅茶色的大衣,面容优郁而美丽。而现在通道上的却是个穿着三十
年代样式的和服,身材矮小的女人。
她向青木走过来,说了声“借光”,从他面前走过去,进了厕所。
青木目送着她的背影,然后急忙跑到这个女人出来的房间门前看了看,心想可能是
自己以为是八室而实际上她是从别的房间出来的呢。列车员说过十四个房间都有人,自
己只见过其中五个人,其余八个人都没见过面,可能其中就有这个穿和服的女人。
但是,穿和服的女人走出来的房间就是八室。从开了五、六厘米的门缝往里看,房
间里没有人影,看来并不是二等卧铺车里的朋友偶尔到这单间来玩的。
怪了,青木皱起了眉头。那位有魅力的女人消失到哪儿左了呢?他呆呆地站在通道
上思考着。
这时,穿和服的女人回来了。她通过青木面前时又说了声“借光”,准备进入八室。
青木象条件反射似地说了声。“请等一等!”让那女人停下来,又说,“对不起!”
“什么事?”女人用警惕的目光看着青木。
“你乘坐的是八室吗?”
“是的。”
“那里乘坐的该是位二十四、五岁穿西服的女人。您是在东京站上车的吗?”
“当然是,到西鹿儿岛。这怎么啦?”女人生气地反问。
“可这八室里曾另有人……”
“请您讲话有点札貌!”女人嗓门加大,面孔也板起来。
青木感到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