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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山岭连续出现六道弯,车速减慢,此地狙击最好。而且列车到这里的时间也已上午十
点多,大臣也该起床了。”
“没道理。”十津川轻易地否定了吹田的看法。
“为什么?”
“如果是狙击司机那样坐在座位上不动的人还可以。列车歼到罪犯埋伏的位置时,
大臣若是坐在窗边,采取这种方法还可以,若是他到对面的通道上去了怎么办?或者说
不定大臣的单间还拉着窗帘,他仍在睡觉呢。高田一伙不可能采用这种成功率很低的方
法。”
“那么,炸毁列车呢?在桥上安炸药,这在夜间是最有效的。”
“几百人都要炸死啊!”
“可是大臣也被害死,目的就达到了。”
“这也不对。”
“为什么?”
“要采用这种粗暴的办法,就不必特意在三月二十七日乘车进行预先演习了。”
“不然的话,那您认为高田一伙要采取什么方法杀死大臣呢?”吹田用挑衅的眼神
看了看十津川。
“正因为不知道,才在这里操心哪!”十津川说完后环视了一下刑警们,“查一查
这九个男的和女的,看看里面有没有高田辩护过的人。”
“没有一个人的名字是相符的。”日下刑警回答。
“列车上这些人的名字恐怕是假名,要找出相似的东西来。”
“找到相似的了。”日下在黑板上写出两个名字。山本正夫(38岁)——东京都杉
并区中裁中莎公寓209号,山下一郎(35岁)——东京都杉并区下裁空中公寓209号。
“山下一郎是樱井刑警通知的乘客姓名,山本正夫是因抢劫罪受高田辩护过的男人。樱
井在山下一郎名下写着身高一米八,瘦瘦的戴眼镜,头发很希请看山本正夫的照片,象
极了。”
“确实很象,地址也很近似。虚报年龄时总是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这是人之常
情嘛。”
接下去又找出两个相似的名字,其佘几个人也都有问题。这多半是由于半夜里突然
被人叫起来提问,被问者即使说了假名,但总在什么地方同他的真名相似。有的则是名
字不同丽住址相同,这恐怕是突然说出了朋友的姓名,但又不知道地址,便无意中说出
了自已的住址。
“因此可以考虑高田一伙是潜入在单间卧铺车厢里了吧。”井上说。
“问题是他们打算怎么办?”十津川交叉着双臂陷入了沉思。
他的脑海里回忆起那次在东京站上试乘《隼鸟》号列车时单间卧铺车厢的构造信况,
列车员室在最前头,打开内侧的一扇门便是一条一米左右宽的通道,并排着十四个单间,
尽头上有一扇门,在它的里头有两个厕所和小仓库,饮用水也在那里。
武田信太郎有两名保安人员护卫,而且樱井刑警会在单间卧铺车厢里坚持到天亮,
也会监视通道的吧。如果是这佯的话,高田一伙在车里该是无计可施。根据樱井刑警的
信上说,九个人不象是带有武器。即使他们带着手枪,樱井也罢,两名保安人员也罢,
他们都带着自动手枪,而且保安人员还是有名的神枪手。
“搞不清楚啊!”十津川说出声来。
(三)
樱井站在一号车厢列车员室的旁边,透过门上的小窗不时地窥视着通道上的情况。
“其他车厢怎么办。”大西问道。
“等天亮乘客起厌后再搞吧。”
“这就省事了。”大西松了口气。
“无线电话可以修好吗?”
“很遗憾,还不能使用。”
“是吗?!”樱并的声音深沉。
“中村朗这个杀人犯不在单间卧铺车厢里吧?”
“很遗憾,没在。”
“那么说有可能坐在二等卧铺里了?”
“是的。”
“不要紧吗?他会不会对其他乘客下毒手?’“据我们了解,中村朗是个除了对有
钱人外,不对别人搞什么威胁的家伙。这次车上最叫人担心的仍然是大臣一行。”
“您认为他会对大臣一行干什么吗?”
“这不知道。不过,还是有备无患。这肯车厢有我警戒,请您到别的车厢去看看。
我想,天亮后由二号车厢开始搜查。”樱井说。大西答应后定回七号车厢。
一号车厢里只留下了樱井和列车员松下两个人。松下担心地问:“您认为一号车厢
里会发生什么事吗?”
“能给我用信袋再联系一次吗?”樱井以此代替了对松下的回答。
“行啊!什么事?”
“我想同搜查本部联系,想得到那儿的回信。”
“在冈山站规定停车时该能得到回信。”
“我希望在这以前得到。”
“列车不到冈山是不停车的,这可不能啊!没发生什么情况是不能临时停车的。特
别是运输大臣乘坐的这次列车就更不成了。”
“不停车也能发信吧?这是急件,请国铁务必帮忙。”
樱井要来信纸写了下述内容。
请与东京蒲田署搜查本部十津川警部联系。联系内客如下,曾于三宫站联系过的九
名乘客中有位得注意的人时,请求国铁在西明石站予以暗示:站台前端站上工作人员—
—有一人时即站一名工作人员,有二人时即站两名工作人员。樱井于《隼鸟》号上。
“怎么样,国铁会给予帮助的吧?”樱井把信的内容让松下过目后问道。
“西明石是大站,有好几个值班的,他们不会不帮忙的吧。单间里的乘客真有可疑
的人吗?是同申村朗有关系的人吗?”
“是中村朗的同伙。我在前封信中已请他们调查了,希望得到他们的回信。”
“明白了。下个通过站是兵库站,在那儿把信袋扔下去。从兵库站到西明石站列车
运行十二、三分钟,会来得及的。”
信被装进了一个三角形的信袋里。兵库站在黑漆漆的夜里渐渐靠近了,微微发亮的
车站灯光突然由小变大,能看出车站的轮廓来了。松下打开列车员室旁边的窗户。夜间
的冷气吹进车里,他探出头把信袋扔到通过的兵库站的站台上。
(四)
时间在紧张中过去。
樱井交替地看着手表和一号车厢的通道,唯恐在到西明石站看到搜查本部的回信之
前,列车里发生什么事情。虽然这一点使他担心,但使他感到更加不安的却是无法预测
事情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如果罪犯真是抡起手枪或刀向正在三室里休息的武田袭击,
那倒容易防了。制止就可以了,迫不得已也可以开枪把罪犯打死。问题是对方采用你预
测不到的方法时怎么办?
松下向樱井搭话:“马上就要通过西明石站了。”
两个人把脸紧贴在朝站台一侧的窗户上,盯着进入视线中的西明石站。列车驶过站
前的信号机,车站的屋顶和无人声息而发白的站台临近了。
刚才的那封信果真能送到搜查本部而又得到回音吗?假若站台上连一名工作人员都
没有站上,也不能断定在丸名乘客中没有被认为是高田一伙的人。因为有可能樱井愉筒
没有送到搜查本部而无回首,对这种情况则无法确认,这倒是一个间题。
“有人!”松下突然大声喊起来。
樱井的眼光一亮,“是有人!”西明石站的站台瞬间向后流去。就在这瞬间,他们
看到站台的最前端一名、二名、三名、四名,有四名工作人员面向轨道站成一排。
“有四个人哪!”松下也说道。
樱并想到,九个人当中有四个可疑的,这就有九个人全是高田一伙的可能性,还是
有这样的精神准备为好。
“九个人中最少有四人是罪犯的同伙吗?”列车员松下说到四人时,脸色变得苍白。
“是的。”
“这还了得!他们为什么都要坐单间卧铺车厢呢?”
“如果知道就能采取对策了。”
“不能逮捕这四个人吗?”
“遗憾啊,这样做不合适。说他们象是罪犯的同伙,但还没有证据。比如说,即使
知道他们是中村朗的朋友和熟人,也不能只凭这一点就逮捕他们埃”“那可怎么办?”
松下用刚强的目光盯着樱井。
“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总之,除了注视事态的发展之外,没有别的方法。”
正当樱井说话时,九室的门开了。一位穿着睡衣的男人走出房间到通道上来了,他
是个高个子、瘦瘦的男人,看上去睡衣显得过于短了。这个人就是自称山下一郎的家伙。
山下用力把门关上之后,不由地扫了一眼通道周围。突然,他的视线碰上了在门外
的樱并。就在这一瞬间,樱井看到他象是在微笑。或许是樱井的错觉,因为山下转眼之
间向车厢尽头的厕所走去。
樱井紧紧地盯住山下消瘦的身影。大臣在三室,一旦有情况,樱井准备立即打开门
冲上通道。可是,山下一直向前走去进了厕所,没见他有窥视三室的动作。
过了将近十分钟,山下依然没有回来。
“有什么可疑情况?”松下在樱井背后担心地间。
“只是有一位乘客上厕所去了……”樱井说着,猛然想到,与大臣同行的两名保安
人员为什么没有轮流站在通道上呢?保安人员不属于暂视厅而属于警察厅所管,而且樱
井也不了解保安人员为保卫重要人物受过什么训练。武田信太郎又是一位自诩与老百姓
打成一片的人,也许是武田叫保安人员不要大模大样地站在通道上,而让他们在各自的
单间里休息?
山下从厕所里出来就回到九室去了,未发生任何事情。
又过了五、六分钟,这回是六室的门开了,一位胖胖的中年男人走到通遗上来。此
人自称根本,在东京经营文具店。他也慢腾腾地走进了厕所。本来两个厕所在门的对面
一侧,人由通道上消失后,是难以确定是否真正进了厕所。然而,在由通道打开门向左
拐的地方,只有两个厕所和小仓库及饮用水,单间里面有饮水设备,在各个房间里都能
喝到水,没有必要为了喝点水而到通道上来,所以可以判断他们是进了厕所。
五、六分钟后,根本看着手表回到通道上来。樱井原以为他会进自已的单间,没想
到他竟路过六室向自己这边走来。根本打开门,走到列车员室的旁边,看着站在那儿的
樱井,和他搭起话来,“啊,警察先生。找到杀人犯了吗?”
樱井满腹怀疑,对方为什么在这时侯来搭话?他会不会是高田的同伙?会不会在牵
制自己?这时间别的单间里的同伙将采取某种行动呢?他抱着这样的畏惧感,一边透过
门上的窗子看着通道,一边对根本说:“很遗憾,还没有找到。”
“因此在这个时间值班?辛苦啦!”根本一边晃动着肥胖的身体一边对樱井说。
樱井想早些结束同这位中年男子的谈话,便特意用冷淡的语调说:“你有什么事
吗?”
根本从睡衣怀里掏出香烟,“借个火!我的打火机正好没气了,偏偏在这个时侯想
抽烟。”
樱井默默地把打火机打着火后递给他。松下在一旁插话:“夜里睡觉期间不要抽
烟。”
“这我知道,因为房间里写着哪。”不知根本什么打算,他在列车员室旁边吸起烟
来。
“您不回房间里去吗?”
根本微微一笑,“一回去躺在床上就想抽烟。可是失了火就难以分辩了,所以在这
里抽够了再回屋。”
樱井心里不是滋味,根本的出现使他担心。可是,根本却一边吸着烟一边和樱井瞎
聊起来,话题从暂察的工作到撞了人后逃跑的罪犯,直到职业棒球。他的呼吸里稍带酒
味,说不定是在单间里喝了酒。
樱井逐渐感到焦燥不安,在不知何时会发坐什么情况的时侯,哪能陪他瞎聊。假若
这是对自己和列车员松下的牵制,那就更有必要及早结束这样的谈话。
在根本吸完第一支烟把烟头扔在地板上用脚睬灭的时候,樱井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
“请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根本还在嘟囔,但樱井不再搭腔,他无可奈何地回到通道上去了。
樱井有了轻松之感。可是这一回根本却把自己单间的门把手弄得咋吱咋吱直响,接
着又开始用脚用力踢门。正在夜里,除了列车有规律的振动声外,其它声音都消失了,
十分寂静。根本弄出来的声音宛如闹钟一样,从别的房间里有四个男女起床走到通道上
来了。四个人都穿着睡衣,出来后马上和根本吵了起来。
“大家都睡得正香,不要弄得咯吱咯吱的!”
“你踢什么门?究竟要干什么?”
“我有事才这么干的。”根本回答,很有可能相互要殴打起来。
“他们是在演戏吧?”樱井内心抱着这样的疑问,和松下一起走进通道。
松下说。“现在是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