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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让他王东洋看扁了。”李芳呵呵地笑着说,“好,我教我教,你有空就过来哦,反正姐姐下班了也只是一个人吃饭。”
王东洋想不到李芳竟然会这样说,这不是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然后把自己搭进去吗?他不禁懊恼起来。宝欣却向他挤挤眼睛,这个回合,明显是她赢了。王东洋怕说多错多,干脆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吃饭时,宝欣的电话响了。她对大家吐了一下舌头,说:“是我老爸。”
李芳说:“看来你们父女感情很好哦。”宝欣说:“我爸爸工作很忙,可是我们沟通还是不错的。”“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呢?”宝欣迟疑了一下说:“唔……我爸爸,我爸爸是在另一个县城里的机关里做事的。”“你一个人住?”“对啊,从小我就很独立。”“那以后你就多来姐姐这,姐姐和你一块做饭吃吧。”“好的,芳姐姐,你做的汤、炒的菜,比饭馆里的还棒啊。”
宝欣是天生的快嘴巴,她问:“芳姐姐,你这么好,怎么不嫁个好男人有个家呢?一个人多孤独。”气氛明显僵了一下,王东洋敲敲她的碗,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吃你的饭少说话。”宝欣又吐了一下舌头,说:“芳姐姐,对不起哦,我不是有意的。”
李芳和善地说:“东洋你气什么呢,宝丫头也是关心我而已。姐姐呢,以前是没时间去找,现在是没心找了。但如果宝丫头认识哪些有钱有势的老头儿,就介绍给姐姐哦。”
李芳这样一说,大家又都笑了,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去。
Part 3
十五 相见又难言(1)
枯黄的落叶纷纷扬扬地飘下来,秋天说来就来了。海边吹来的风会把人的头发弄成无数个乱结,这时候,飘儿会习惯性地她把一头微卷的长发扎起来。
早上,飘儿扎在头上的那只透明玉色发夹,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滑落,掉在地上,啪的一声,就碎了成了几块。那一抽屉的发夹,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只,心疼地拾起来,便不舍地扔进了垃圾篓里。
走在上班的路上,飘儿也是心神不宁的。她想就算没了一只发夹也不至于这样呀?到底今天是怎么了?
一到报社,莫主任就叉着腰在那儿呼喝,一会儿说谁的样稿迟了交,一会说谁采访偷懒,一会说谁衣着不整,一会说空调成天开着浪费电源。宝欣早就塞上了MP3,飘儿皱着眉,有点头痛欲裂的感觉。
写好采访提纲,手机响了,看到了一条新信息。“我车祸了,一个人在医院打点滴。”飘儿弹了起来,又跌回椅子。耿元!车祸?
她急切地拨通耿元的电话,一口气问:“你伤着哪啦?严重吗?住哪家医院啊?怎么一个人在那儿啊?什么时候撞的车啊?”同事都吃惊地望向她这边,飘儿惊觉后,尴尬地握着电话走到茶水间去。
面对飘儿一连串的问题,耿元有点后悔给飘儿发了那个信息。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昨天晚上撞的,助手喝了点酒,跟我抢方向盘就出事了。放心吧,皮外伤。现在助手过来陪我了。”“真的不严重?”“真的。”“你发誓没少胳膊没少腿?”“我发誓。”
飘儿发了好一会呆,打电话问李芳:“芳姐,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但你不要问我,只回答就好。”李芳说:“什么事这样郑重啊,好的,你问吧。”“如果有一个你老公以外的男人,又是你生命中意义重大的男人,出了车祸,你说应该去看看他吗?”“如果真的这样,而你又担心的话,我觉得应该去。”“为什么?”“这原因你应该比我清楚,你心里早就想去了不是吗?你只是想得到一个朋友的认同而已,快去吧,不然你的心会一直不安的。”“谢谢你,芳姐。”
没来得及收拾行李,飘儿就向汽车总站赶去,买了张能往F城的车票,才发觉手心出汗了。坐在汽车上,她望着窗外高速公路上飞快闪过的树影,心潮难平。她怕声音会出卖她的紧张和心虚,给林烨发了个短信息,告诉林烨她可能要出差到F城一两天,让他别担心她。
原来谎言一旦有了第一次,为了圆谎,以后便得一直撒下去。
“知道了,老婆,你好好照顾好自己。”飘儿抚摸着手机屏幕上的黑色文字,愧疚缓缓地涌上心头。
为了让自己去见耿元的心更加坚定,她发信息给李芳:“芳姐,我已经在那个城市下车了,我要去看他了。”“去吧,带点水果,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在住院部,那个满脸笑容的护士小姐,告诉飘儿耿元的病房位置。飘儿却走不动了,她要以什么身份去面对耿元呢?朋友?情人?故人?
护士小姐问她,还有什么要帮忙吗?飘儿回过神来,对她感激一笑,就走进了电梯。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要顾虑太多了。飘儿对着电梯里的大镜子,练习着各种“自然”的表情。
在病房门口,飘儿就听到了耿元的声音,他好像正在和人讨论着什么。飘儿站了一会,还是没勇气踏进去。洗手间里,飘儿洗了个脸,再次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她给耿元发了个信息:“我来了,在你住的这个医院里。”她想,他会明白他没有说的话的。
耿元看到这个信息,震惊得坐了起来,也许动作过大,包着石膏的左腿一阵剧痛,他哇哇大叫。林瑛紧张地问他怎么了,耿元推开林瑛的手说,没事,快、快帮我按个电话,刚才手机信息的那个电话,快给我回拨!
林瑛拿起耿元的手机,看到那条信息,怔了一下,默默地按了回拨键。
耿元喘了几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他对着电话说:“飘儿,是你吗?真是你吗?你在哪?”
飘儿想不到耿元会打电话,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就在你病房的走廊尽头,你还好吗?”
“你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看看我?我在6007房间呢。”
“我……刚才去过了,没敢进,我……”
“别说了,你快过来吧。”
耿元放下电话,问林瑛:“你看,我的脸色和样子还行吧?”林瑛说:“还行,耿总怎么这样没自信啦?”耿元笑笑说:“一会有个朋友过来。”林瑛说:“是很重要的朋友吧?”耿元笑笑。林瑛也对他笑笑,说,“那你们好好聊聊,我回去给你做点生鱼汤。”
林瑛关上病房门时,眼眶红了。她知道来的就是她在耿元的电脑桌面上看到的那个女子。拐角处,林瑛回头,瞥见了飘儿凌乱长发的背影。能够让一个知性女人这样不顾及仪态匆匆赶来,说明他们之间,有着她所不能了解的渊源。
在病房不远处,熟悉的手机来电铃声还是让飘儿惊了一下,她以为又是耿元,慌乱中说了句:“你……你又怎么啦?”“表姐,是我啦,我是瑛子。”“瑛子?啊,是你。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找我有事吗?”“哦,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只是今天出差可能路过Z城,你有空吗,想去看看你。”“今天?瑛子,真不巧,我在外地呢。”“哦,那真是不巧,你也出差啦,姐夫知道么?”“嗯,知道。我其实也在F城,我要来办些事。本来想办好了也许去看看你。”“那表姐你快去办你的事吧。也许你办好了,我也回去了呢。”
真的是她!叶飘儿,她去世的姨妈惟一的女儿。
在瞥见耿元电脑桌面时,她就大吃一惊。虽然她上大学和工作后,和飘儿相处时间少了,但还是时常通电话和邮件的。飘儿那段轰烈的初恋她是从头至尾的见证人。她从来没有听飘儿提过耿元这个人,他们是什么时候有过故事的呢?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林瑛放下电话,坐在医院门前的石椅上,思绪有点乱了,她想,他们都是她爱的人,她不想任何一个难堪。因此,她必须避免3个人在一起碰面的机会。
“进来吧,还站在外面干吗呢?难道还想我拖着石膏腿去热烈欢迎你啊?”
飘儿听到耿元故作轻松的声音,理理头发,推开了门。
“来啦,呵呵,真来啦。坐,坐,这边坐。”耿元支着半个身子,对飘儿说。
飘儿见他的腿动弹不得,连忙放下水果,按住他重新躺下去。飘儿的发稍撩在他的脸上,他闻着这股多次在梦境中出现的香味,心不烦了,手不痛了,腿也不痒了。
“看你,撞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
“皮外伤,皮外伤。”
“还要住多久啊?有没有人给你做吃的。”
“医生说还要半个月,住一个星期也就是后天我就可以回家养伤了。助手和孩子他姥姥有时会送来汤水。就是躺在这儿不能动,很烦躁。”
“哦,那就好。烦躁也要忍着啊,不然以后会有后遗症就不好了。”
“嗯,知道了。”
和飘儿真实地面对面时,快40岁的男人了,竟然木讷拘谨得像毛头小男孩一般。耿元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和飘儿再相见。
看着额头冒汗的耿元,飘儿递给他纸巾,再把空调开大了点。耿元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两个人都找不到话来说了,飘儿拿了苹果和提子去洗。洗好后,她对耿元说:“我给你削个苹果吧。”耿元说:“不麻烦了吧。”飘儿忍不住笑了说:“看你,自然一点好不好?”耿元看了看自己不断交错磨擦的双手,也笑了,忙说:“对,自然一点,自然一点。”
接过飘儿递过来的苹果,耿元咬了一口说,这苹果味道不错呢,你也吃一个。飘儿由于不知道还要说什么,想也许咬个苹果,气氛就没有这么尴尬了。
苹果吃完了,耿元问低头静坐的飘儿:“最近还好吗?”“挺好的。”“哦”“还给杂志写文章吗?”“工作不忙的时候,偶尔写。”
耿元又“哦”了一声,搜肠刮肚一番,实在找不到话了。耿元指指桌子上的摇控器说,“闷不?看电视吧。”飘儿打开了电视,她问耿元,“你想看什么节目?”耿元说,“随便,你看什么就什么。”
已经是午后一点多,还没有人来给耿元送吃的来。飘儿问他,“你饿了吗,要不我下去给你买点东西吃?”
这时,有个女孩推门进来,带了一个汤壶和饭盒。耿元问林瑛呢?女孩子说林姐去办事了,托我给你带吃的来。耿元说了谢谢,向飘儿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飘儿,这是我同事小璐。”
耿元说,“小璐,你一定也没吃饭吧,你帮我带我朋友去吃饭,帐单拿回来我报了。”小璐高兴地说,“好啊,走,我们用耿总的钱,好好撮他一顿。”
飘儿确实是饿了,吃了不少东西。小璐羡慕地说:“哇塞,你这样吃还这样苗条啊,耿总真好福气。”飘儿疑惑地望着她,小璐才说:“我在律师事务所做了好几年文员了,还没有见过耿总对哪个女人用这样温柔的目光。”飘儿笑笑。小璐继续说:“其实我们所就有好几个女的对耿总有意思,可是耿总把尺寸把握得很好。”飘儿笑问:“你也是其中之一?”小璐捂着嘴说:“嘿嘿,幸好我是那几个之外的,我不喜欢太老的男人,会有代沟的啦。”
回到病房中,飘儿看到耿元的病床上到处是饭粒和汤渍。耿元看到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手脚不方便,不小心弄脏了,我一会叫护士小姐来清理就好了。”飘儿没有说什么,默默地用毛巾帮他清理。
“你的家人不来照顾你吗?”飘儿忍不住问。
“白天是我的助手和同事,晚上有时是孩子他姥姥,她年纪也挺大,我让她别来了。我的双亲不在了,其他亲人都离得远。”
“那你出院后在家养伤怎么办?谁给你弄吃的?”
“林助手说她白天可以帮忙的,她很会做饭。”
“那晚上呢?”
“晚上,有拐杖啊。”
飘儿听了,有点心酸。“今天和明天我就在这儿照顾你吧,你回家了,我再回家。”
“这……不好吧?不方便的,你……”
“没事的,都安排好了。”
在这次住院中,耿元有许多感慨。离婚后,他一直很享受自己的单身生活,自由、充实、快乐。可是想不到人会有病有痛,会有被照顾的时候。如果不是感觉孤单无助,他又怎么会给飘儿发信息,告诉她他出车祸了呢?
为了打发时间,飘儿出去买了几本杂志。虽然埋头看杂志,过一会就要问他渴不渴,热不热,要不要吃水果,要不要上洗手间……
夕阳透过玻璃窗洒进室内来,苍白的墙壁和床单,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桔黄。耿元时不时把眼睛从电视上移到飘儿脸上,那是一张多么素淡却从容的小脸啊?耿元想起了手指抚在上面的感觉,想起了唇印在上面的感觉,心里泛起了许多微妙的变化。怕飘儿觉察到,他又强迫自己专心地盯着电视屏幕。
林瑛打电话来询问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