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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说得两女傻了眼,小迦嘟着小嘴,没好气的白了倾城一眼,却又在不经意中流露出激赏的笑意。
“哥哥,这个计策虽然好,可是……我们的人到了凤凰城当真能受到善待吗?”
温妮莎显然并没完全理解倾城的用意。
“傻丫头,谁说我们要离开乌鸦领了?”青雀夫人迅速恢复了平日的聪慧,“咱们干达婆人是森林之子,黑森林那么大,随便找个地方一藏,帝国军倾尽百万兵马也找不到个鬼影子,难道他们还敢把整个森林全烧了?即便帝国敢,玄武人也不会坐视,帝国与玄武,在彼此都没有能力入侵对方之前,黑森林这道屏障绝对是不可或缺的缓冲。
“君上叫我们诈称逃往凤凰城,不过是藉以封住帝国的嘴罢了,他们若要追杀,就是跟凤凰城对着干,在这关头,帝国已经不比往日了,就算有心跟凤凰城翻脸,怕也要思量思量,而这也不是区区一个前线统帅能够做得了主的了。”
“娘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女儿不懂,凭什么易水寒愿意帮我们呢?我们这么甩手一走了之,倒是怪方便,可是第二军什么好处也捞不到啊?
“不但如此,更要白白替我们背黑锅,说不定因此跟帝国闹翻,这个冤大头,易水寒就甘心当?就算从战略目的考虑,他也该趁机支持我们独立,进而控制,暗中扶植替凤凰城服务的傀儡政权才对。现在这个样子,若是换成女儿,就一定不肯白出力。”
听了温妮莎的话,青雀夫人欣慰的笑道:“真看不出小丫头长进不少呢,你刚才的分析的确有些道理,但有两点过于草率。
“其一,你所说的傀儡政权事实上是不可能存在的。
乌鸦领地处玄武、朱雀交界,与凤凰城相距甚远,第二军妄想控制,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其实这次联军作战对于凤凰城来说,根本就不可能获得领土上的利益,无论用何等借口妆点,第二军实际上就是给帝国提供了一次无偿的军事援助;而对凤凰城来说,趁机要挟我们的族人、军队假戏真做进行收编,显然要可行得多,可是如果因此而激发我们的反感,宁愿与之一战,拼个鱼死网破,凤凰城就得不偿失了,反不如卖个人情,任由我们归隐山林。
“其二,你说易水寒如何如何,这一点其实并不重要,假如易水寒就是凤凰城的最高统帅,你的想法无疑很有道理,可是事实当真如此么?”
“你是说春江水月?”温妮莎恍然大悟,旋即再次陷入迷惑,“春江水月跟易水寒的思路又有什么不同?倘若她不是傻瓜,就不该打这场助纣为虐,却又毫无利益可言的战争。”
“傻姑娘,你太天真了!”青雀夫人忍不住幽幽一叹,“春江水月是何许人也?你倾城哥哥又是何许人也?天香君兵不血刃攻破苍翼城,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功勋?天香君的好处,不就是春江水月的好处?”
“夫人这样说,岂非把在下当成卖国贼了?”倾城委屈的辩解道。
“君上,爱国、卖国就是一念之间,天下人都知道春江水月是先帝嫡系,凭什么就认定凤凰城不是帝国正宗?”青雀夫人来到倾城身后,扶着他的肩柔声道:“春江水月的打算,奴家不才,却也猜得到七分。
“她今日鼎力助你,岂是要你做那区区内应?有朝一日,孔雀帝国姓了叶,天下还不就是她春江水月的?”
略一踌躇,青雀夫人又道:“这步棋诚然不错,怕只怕,君上不甘心做她的棋子——对于这点,想必她也很清楚,可仍敢任由君上放手作为,不加任何禁桎,这份胆略着实叫人叹服。
“世人都说春江水月是天下第一人,是旷古绝今的奇女子,就凭这份气度来看,的确有几分道理。”
倾城笑笑没有答话。青雀夫人说的这些,他早就想过,可又有什么法子呢?水月在他身上施加的禁桎,又岂是外人所能理解得了?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迦很快带来了易水寒的回信,不出倾城所料,第二军接受了他的请求,打开包围圈,乌鸦领军民连夜撤离,逶迤入山,追随着祖先的足迹返回森林深处。
第六章来日方长
春江飞鸿没有等到第三天。
大家都在前线,你的哨兵能看见我营里煮面,我的斥候也能看见你那里打牌,易水寒调动军队瞒不了人。
第二军的兵力调动和城内的骚动,很快传到春江飞鸿耳朵里,不顾艾尔、纳兰等人的反对,盛怒之下,下令0六、0七军团追杀奥兰多家族。
0六军团长卡特与第0七军团长色雷尔得令下去,点齐兵马正要出战,却见一骑飞驰而来拦住两人,大声道:“两位将军彻夜出兵,可是要追杀奥兰多一族?”
色雷尔定睛看去,一位白马将军飞骑而来,马骏,人更非凡,生得甚是高大雄壮,两道浓眉斜插入鬓,一脸刚毅之色,顾盼间神采飞扬,确是人中龙凤、世之良将——正是春江飞鸿长子、流云将军春江冷!
卡特、色雷尔忙勒住缰绳,答道:“将军别来无恙,我等漏夜出战,正是要追杀反贼残党。”
春江冷急道:“两位将军敢是不要命了!干达婆人最精伏击,又有易水寒护送,贸然追击与自杀何异!”
两人听了面面相觑,卡特忍不住冷笑道:“我们兄弟是人,易小子也是人,怕他何来?”
色雷尔不冷不热的说:“将军心急火燎的赶了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嘿嘿!岂非有意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卡特接道:“据说流云将军镇守西陲,屡次与易小子交锋,想必经验丰富。色雷尔兄,你说呢?”
色雷尔接着说:“经验丰富那可真不假!屡战屡败,怕也学到不少教训。”
卡特哈哈大笑:“那是!那是!自家教训多得用不完,难怪急匆匆的跑来教训我们兄弟,哈哈,流云将军果然急公好义,兄弟佩服、佩服。”两人相视大笑。
卡特与色雷尔隶属蟠龙将军古.撒罗麾下,与春江冷不属于同一系统,故而春江冷虽是春江飞鸿亲子,也照样公然顶撞。
被他俩冷嘲热讽抢白一气,春江冷气得顿足长叹,骂道:“蠢材!蠢材!竖子不足与谋,你们先别走,我这就去找元帅理论!”说罢飞身上马直趋帅帐。
不等侍卫通报,径自闯了进去,见了春江飞鸿也不行礼,上前嚷道:“阿爹,你老糊涂了么?”
帅帐内正开着军事会议,军团长以上的军官全在座,这一嗓子吼出来,众人都目瞪口呆,那春江冷是个急性子,哪里管得了这些,兀自在那里大声指摘父亲的不是,要他立刻下令放弃追杀干达婆人的军令。
且不说军令如山,春江飞鸿不能改口,儿子擅闯帅帐,更是让他羞怒难当,换成旁人早就拉下去斩了,偏偏这莽汉又是他亲儿子,罚又不是,不罚亦不是,气得春江飞鸿脸红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
幸亏艾尔见机,不等他发火,忙亲自把春江冷轰了下去,撤回追杀部队一事更是提也不消提了。
春江冷还不肯罢休,一把扯住艾尔急声道:“老叔,我爹这些年不打仗,脑子不中用了,你可不能装傻,赶快帮我劝劝他老人家。”
艾尔摇头苦笑道:“哪里劝得动?你就别添乱了!”
“易水寒诡计多端,此役必定设下埋伏,色雷尔和卡特一个比棒槌多两耳朵,一个比泥菩萨多口气,哪是他的对手?难道就让两个军团白白断送了!?”
“那你还不快去拦住他俩,啰嗦个什么劲儿?!”
春江冷如蒙大赦,笑道:“还是老叔你最知我心意,有你这句话,我就不怕掉脑袋了!小侄去也!我爹那头,就全拜托你老人家了。”说罢飞马而去。
等他赶到营前,哪里还有0六、0七军团的踪影?
卡特、色雷尔早已负气走了。
春江冷气得暗骂蠢材,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回营调集五千骑兵尾追而去。
不出春江冷所料,卡特、色雷尔果然中了埋伏。
刚刚拐进一处山坳,忽听杀声震天,满山遍野的兵士皆身穿黑盔黑甲,翻江倒海的涌出来,真如地狱门开百鬼夜行,密密匝匝触目惊心。
此时天色向晚,只听见远处箫声幽幽,狂风旋即席卷而来,乌云遮住星月,山野苍茫,恍若鬼域。
干达婆人至高秘技“妙音无明”在青玉箫的催发下发挥得淋漓尽致,比之最善此道的骨碌布渊亦毫不逊色,帝国军顷刻间失去视力,陷入极度混乱,一排排箭矢破空而来,暴雨般倾泻在他们头上,死伤无数。
卡特忙下令部队排成圆阵,又与色雷尔的军团合在一处,又下令战鼓、军号齐奏,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天地,竟把温妮莎的箫声压了下来,黑暗结界遂慢慢褪去,帝国军也逐渐脱离了混乱,稳住阵脚。
温妮莎不再施法,与倾城、易水寒会合一处,山上山下两军对峙,一时间难分胜负。
倏忽鼓声大作,0六军团迂回,0七军团列队冲锋,山上夜叉军团严阵以待,易水寒一声令下,箭如雨下,咻咻的破空声织成一片悠长刺耳的呻吟,帝国军战士就一排排倒在箭雨下,一团团深色的血渍突显在夜幕下、涂在裸露出黄褐色肌肤的山坡上;尸体倾倒,金属铠甲相互撞击出铿锵声,竟比死者的呻吟嚎叫更加惊心动魄,种种沙场独有的声、光、色卷在夜风里,升上来,席卷了一切,包裹了一切,天地造化就在这人为的“奇迹”面前自愧不如、黯然失色了!
温妮莎看得心惊肉跳,悄悄问青雀夫人,“娘啊……若是拖到天亮帝国军还不撤退,我们怕是逃不掉了,对不对?”
青雀夫人低声安慰道:“有易少帅在此,哪轮得到我们女人家担心?乖乖看着便是。”
易水寒苦笑道:“夫人如此抬举在下,水寒怎敢不全力以赴?若要敌军速败,唯有擒贼先檎王,只是……小将一人力所不逮,还要君上并肩作战方可成功。”
倾城听罢,豪气顿生,朗声道:“少帅提议正合我意,小迦,马来——”
小迦牵来龙侍,倾城飞身上马,冲易水寒一笑,沉声道:“少帅,可愿赌个东道?”
“君上有意,水寒莫敢不从!”易水寒眼中也闪动着兴奋之色,他已经很久不曾如此激动了,倾城的挑战,融化了他冰封多年的好胜心。
倾城一指侍从手中的火把,说道,“号令一发,小迦即刻把火把投向山下,你我同时飞马下山,你战色雷尔,我取卡特,火把落地之前分别生擒对手,安然返还本阵者算胜,少帅意下如何?”
“好!君上请了——”易水寒一拱手,亦纵身上马。
咚、咚、咚——战鼓声中,小迦将火把掷向天空,有如流星逐月,与此同时,两匹骏马闪电般冲下山坡,一黑一红,两柄无坚不摧的利刃刺进帝国军阵营。
咚、咚、咚——第二轮战鼓声中,倾城、易水寒几乎同时冲到帝国军第一阵线面前,把迟到的箭幕甩在身后,卡特、色雷尔大惊失色,忙下令长枪队上前迎敌。
倾城、易水寒不为所动,火速切开密集的长枪队阵营,分波破浪直趋0六、0七军团帅旗。
重装近卫团蠢蠢蠕动护住卡特、色雷尔,全封闭式重装骑士铠把这群百里挑一的壮汉保护得无懈可击,体积也比轻步兵足足大了两圈。
当倾城、易水寒突破到他们近前时,涂成血红色的巨型链枷呼啸而来,沉郁的破空声警告他们——那不是人类所能抵抗的攻击!
链枷击空!目标骤然消失,重步兵们跌跌撞撞的挤成一团。
“挡我者死!”
巨剑“漆黑守护神”横扫千军,帝国战士只看到一道黑色电光自头上掠过,再回头时身后血流成河。
色雷尔目瞪口呆,旁观的他没有看清易水寒究竟是怎样逃出近卫团围攻的,假如他能看见那一瞬的动作,易水寒也就不是“飞天夜叉王”了!
直到黑衣黑马的夜叉王飙到跟前,色雷尔才惊叫着挥刀抵挡——哪还来得及?
只见一道黑光贴着头皮扫过,喀嚓一声,帅旗折断,巧之又巧落在他头上,宛若落入罗网的鱼,色雷尔立时被旗面遮住视线,心中一沉,冷汗淋漓而下,方要挣扎,只觉得身子一轻,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待到恢复视力,已然身在半空正直直摔向地面,吓得万念皆休,唯有闭目等死。
“易水寒在此,挡我者死!”长啸一声,易水寒拨转马头,一路势如破竹,顷刻间杀出乱军。
巨剑一探,刚巧勾住色雷尔的腰带,加剑肩上,就那样挑着色雷尔飞马而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