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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暗今奇容授意的脱身方策;凌风老人自是喜慰过望,于是立即一变话锋道:
“闵东源,老夫等离此之后,愿能再有机会和你重逢江湖!”话罢不待闵东源答复,挥手示意天满星及四老,各催坐骑驰去。
此时五老和天满星却无不悬挂天乐星和闵印的安全,虽然暗中另有奇客相助,但那七步化血散汁大以霸道,实在无法放心,只是多了自己六人,非但无益,反而有碍暗中奇客拯救闵印和天乐星,所以方始疾驰而去。
当他们远出半里转弯不久,迎面忽地闪出一个人来,竟然是那披发怪客,五老和天满星恍然大悟,不由的个个羞愧交并,料知传声之人必是怪客,才待拱手道谢,怪客已惊咦一声,道:
“你们都已经脱险了,很好很好,放心去罢,前面另外一处理伏也被我毁啦!”
说着怪客身形一闪,如脱弦之箭疾投远去。
五老等人互望了一眼,个个长叹一声,怀着羞愧不安的心情,再次催马向前奔驰,突然霹雳老人勒绍停马,扬声喝道:
“莫非我们当真因有披发朋友出来,就不再过问杨二兄弟和闵印的生死?”
凌风老人立令众人停马,恨声说道:
“若非五弟提醒,我老头儿要懊悔终生了,贤弟们担代些,恩兄弟顾沉思心事而忘怀了其他,走,立即接应杨二弟去!”
六匹马重又转回,飞驰直前,凌风老人已决心这次誓将闵东源擒禁五老村中,废其一身功力,免贻无穷祸根。
当他们转折而回的时候,闵东源却已遭遇了意外。
原来闵东源在五老等人远去之后,立即吩咐天乐星将闵印放置地上,天乐星早已想好对策,故作严重的说道:
“此子被我独门指法封死三处大穴,再过三个时辰就难活命,要不要我先将他的穴道解开?”
闵东源沉思片刻,道:
“好吧,不过我劝你莫再捣鬼!”
天乐星正色说道:
“你何不下令手下人等,再近前些小心戒备呢?”
闵东源冷笑一声没有答话,但却示意手下又逼近了一些,天乐星看都不看他们,抱着闵印缓缓溜下马来,从容的慢步走向路旁一株树木之下,放下闵印,闵东源和十数名持着钢筒的手下,步起步落紧随天乐星身后监视,天乐星故作即将拍解闵印穴道的样子,双手按在了闵印的胸前,对闵东源道:
“此子功力甚高,所以我使他不致立即回醒,以便你得能从容应付。”
闵东源点了点头,天乐星遂在闵印身上乱拍了三掌,长呈一声站起身来,似甚劳累,闵东源才待俯身施展手法制住闵印,免生后患,不料斜后方突然传来砰砰四响和重物滚坠的声音,闵东源及一干手下不由的回身观望,原来曾受追魂三音震伤的四煞,此时已五脏崩裂,倒地死去,手中所持的钢筒,因之脱落而滚坠道旁,闵东源陡地大凉失色,沉声向围在闵印和天乐皇四周的手下喝道:
“火速喷射毒汁,立即后纵逃退!”
闵东源那些手下,个个身怀不凡的功力,闻声知警,即欲喷射毒汁,天乐星却比他们快了一步,双掌一震,大声奇响传出,这次天乐星已然恨极闵东源,在极端危险中,全力发出“追魂三音掌”力,闵东源在目睹四煞惨死之时,曾瞥目注视了其余三煞一跟,三煞对四个兄弟的惨死,竟然视若无睹,闵东源极端聪明,已知另外三煞业已被人所制住。
由此一端,闵东派想起适才下令二、三两拨手下撤队出面,竟无一人听令之事,立即恍然大悟,继之想到四煞惨死,在追魂三音功力之下,天乐星是杨伯之弟,自然也是个中高手,自己竟然大意志记此事,反而与一干手下立于死圈之中,所以才大惊失色,下令动手!
闵东源自己,却在沉喝声中飞射倒纵而出,适时追魂三音功力已经发出,那十数名江湖高手,竟然无一人能当这蚀心丧灵的罕绝掌法,一个个摇摆倒下,黑钢筒儿滚了一地!
天乐显好快的身手,探臂已将身旁的一人抓住,迅捷无伦推下这人的护手套儿自己戴上,就地下抓起一对钢筒,登步疾射向闵东源而去。
闵印暗地睁眼扫了一下四方,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若无其事的又闭着眼躺在地上。
闵东源当发现真象喝令手下速喷毒汁伤敌之后,立即例纵扑向另外三煞的身前,三煞果然被人制住无法挪动,闵东源在百乱千忙之下,双足猛登,又扑向另一处埋伏,这才发觉所有的手下,均落入同一命运,他在暴怒之下,扬声对至今还站在四周的那十几名手下喝道:
“火速集队前来!”
那知这十几名高手,在他全神贯注在天乐皇假作解开闵印穴道的同时,业已被人以凌空截穴的手法制住,此时任他喊破喉嗓也无法如愿了!
闵东源这时佼脸已失红润,变作苍白,猛一跺脚,向斜路上逃去,天乐星却恰正绕追过来,走了个迎面,闵东源慌不迭地飞身而回,扑卧在一人多高的乱草丛中,当天乐星追临草丛丈远的时候,闵东源倏地站起,手中已经握着一个钢筒,钢筒正对着天乐星的前胸!
原来这片草丛之中,有三名闵东源的手下在隐藏埋伏,是故闵东源扑了过来,用意就在取得一支钢筒。
天乐星自然不知闵东源的用意,直追而到,当他发现闵东源以钢筒相对自己的时候,迅捷的也用钢筒直对着闵东源的前胸,闵东源适才只顾探视一干手下,没有看到天乐星已经夺得钢筒,如今突地对面,不觉一愣,因此没有喷出毒汁,天乐星却也不敢莽撞,退已不能,进则危险,也只有持筒相峙,不言不动。
其实闵东源要在站起之时立即喷射毒汁,天乐星那时毫无防备,必难逃死,但是机会已失不再,现在只有进退不得的耗着时光。
两个人谁也不敢稍失心神,毒汁无药可医,中则必死。
哪一个却也不敢先发,因为双方功力至高,毒汁发出射的又远,范围也广,绝对无法逃出圈外,一人若发,对手必然继之发出,前后最多快上眨眼的一点时间,这点时间于事无补,结局不难想象,定是双双丧命!
天乐星在匆忙中夺得铜筒立刻追赶闵东源,自然无法仔细查看铜筒的构造,在突然和闵东源草丛相对的刹那,更是不敢怠慢举筒相对,所以直到现在,他才凛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至今不知怎样使用手中的铜筒,他本来可以看上几眼或者用手探摸一试,可是这样无异告诉对方他不会应用钢筒的事实,对于聪明至极,一望知自己的拙笨,当然不再迟疑的喷出毒汁将自己杀死,所以他一动也不动的在苦思如何应付这件棘手的事情。
闵东源自然不会知道内情,但是他却也有他的顾忌,原来他在扑伏草丛之中取得铜简的时候,没有想到天乐星也拿着一支,认定出手功成,再加上时间所限,他并没有摘取手套,毒汁并非自喷口注入,而是由握柄灌进,灌时自然万分小心,筒外绝无点滴存留,握时自然不虞有其他变故,不过因为内部构造奇特,无法手持过久,否则毒汁即将缓缓从注入地方阴出,手套即是为此而备用。
现在他和天乐星彼此平举相耗,对方戴着自己为门下特制的手套,自然不虞毒汁阴出,自己却是不敢沾染半点,因之内心焦愁万分,恰与天乐星相同,表面不露丝毫声色,暗地里却在思索如何打破僵局。
天乐星连连眨眼,闵东源不由紧张至极,双手竟然有些颤抖起来,天乐星心中急煞,看闵东源的神色,大有喷射毒汁拼死的样子,不由脱口说道:
“闵东源——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原来天乐星在说出闵东源三字之后,懊悔不迭,一言失镇可能丧命,于是改变了下文。
闵东源沉着的本领似乎胜过天乐星,闻言并不答话,其实他却是在沉思天乐星这句话的用意,半晌之后,他仍然无法判断天乐星突出此言的居心,方始反问道:
“你为什么也不动手呢?”
天乐星暗地里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此时他已打好了答对的心意,哈哈一笑,道:
“闵东源,我老头子自知无法逃开毒汁射出的死圈,不过却也不相信你能够逃开。”
闵东源神色阴沉并未开口,天乐星在冷冷地盯了闵东源一眼之后,故作诡诈的样子又道:
“事实已摆在眼前,何必要我多说,聪明狡狯的西王子,要说连这一点都没想明白,那个能信,大概你是另有阴谋吧!”
闵东源也不敢露出半丝怯意,故作淡然的一笑,道:
“无关重要的事情,我懒的多想!”
“毒汁一发则不可收拾,你怎说这是无关重要!”
“杨仲,说不说由你,休想套出我的半点心意!”
“闵东源,要我说可以,不过你必须垂下钢筒。”
闵东源先是一愣,继之哈哈呵呵的狂笑起来,最后阴险的说道:
“哦,这样你一定非常高兴,对吗?”
闵东源话是这样说,心中却十分高兴,天乐星提到垂下钢筒的这件事情,这样闵东源就不再恐惧毒汁阴出筒外,但他在天乐星没有垂放钢筒之前,自然不会考虑此事,才故意激将。
天乐星闻言正色说道:
“你这样说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在你答应之后,当然我也要垂放下钢筒。”
闵东源心中万分愿意,却故意犹豫片刻之后才说道:
“如此确是公平办法,好!我答应了。”
天乐星暗中甚喜,原来他因为不识使用钢筒的方法,才想出了个援兵之计,闵东源竟然答应此事,他怎能不喜,于是两个人同时动作,双双缓缓沉下彼此所持的钢筒,钢筒下沉之时,两人注目彼此的动作不懈,紧张万分,双方皆存心机,互相防备着敌手暴然发难。
当两人手中钢筒惧皆垂下之后,各自吐出一口闷气,如释重负似的,因此半晌没有声音。
天乐星突然说道:
“这样仍不公平。”
“杨仲,别忘了这是你提的方法!”
“那时我没有考虑到一个特殊的问题。”
“杨仲,你在耍什么把戏?!”
“我向以忠诚待人,等一下我要告诉你为何不愿首先发难的原因,话很多,非但会累,并且心神可能松弛,那时设若你趁我微失心神的时候,突然扬筒喷出毒汁,我势难逃遁,所以……”
“你要怎样办呢?”
“办法简单,我们互相退后,中间相隔两丈,那个若要暴下毒手,对方可以迅捷逃出死圈!”
闵东源闻言越发欣喜,开始之时他就想逃之夭夭,不幸略以迟误被天乐星追上,如今,天乐星提出了互离两丈之议,正是天赐良机,但他索性刁险,故作轻蔑的神色,说道:
“我答应你,倒看你想弄些什么花样!”
两人又开始后退,这次仍然互相监视不懈,直到中间距离足有两丈三四的时候,方始双双停步。
天乐星在闵东源止步之时,霍地举起了手中的钢筒,闵东源动作极快,钢筒已直对着天乐星的胸腹,天乐星诡诈的一笑,把钢筒举到眼前说道:
“这东西够重,拿久了必须活动活动,要不这条手臂会累!”
闵东源也故意轻甩着手臂,讽诮地说道:
“也许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经你一提,我也感觉到手臂酸了!”
天乐星明知闵东源狡狯多疑,若不使他深信自己是想突起发难、绝对无法仔细观察钢筒,闵东源果然因为多疑而上当,没能看出天乐星是别有用心,反而深信天乐星暴举钢筒是志在突下毒手。
第二次算谋相较,天乐星仍占上风,他喜获天助,两手把玩了钢筒片刻,已然发现喷射的卡簧是深藏在筒内,钢筒似可扭动旋转,但却不知旋转地方是否正是开启卡簧的总纽,自然他更不晓得左旋才对是右旋才对,必须再仔细的查看一下,于是赞叹着说道:
“真正难得,这喷筒造工夺天出神,不说其他,单论能够找到这么多的‘三元磁铁’而铸成精钢,已是难得至极了!”
天乐星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故意反复瞧着钢筒,他始终再没发现其他可供按发霉汁的地方,只好垂下喷筒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闵东源自始至终戒备不懈,但是当他听到天乐星说到喷筒打造巧夺天工之后,神色陡地变作极端安闲,在天乐星话说完之后,额首微笑,道:
“见识之广,不愧称为人寰双易不过这些事咱们何妨有机会的时候再来谈呢,现在我急欲一听阁下所谓绝不首先发难施展喷筒的原由。”
天乐星目睹闵东源神色突然变作安闲自如,谈吐也恢复了君子风度,对自己也改称阁下,不禁心头一凛,暗中自讨道:
“莫非刚才那一番话,露出了破绽,否则闵东源怎会变作这般神态?”
闵东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