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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煞神沉思刹那,本想放弃食用,但他实在饥渴到了极点,于是轻伸右手,将状如婴儿之物的长须取出一段,放于口中光作尝试,不料入口除微感涩麻之外,却香嫩异常,玉面煞神遂不再犹豫,将瓦罐中物连汤带水都喝了个干净,自然那状如婴儿的东西和梨状之物,也咆了个皮肉不存。
饱食之后,因洞中微火轻熏,暖和异常,玉面煞神十日未能阖眼安睡,此时不架困倦,立即斜靠在洞角坐下,扶着地华宝铲睡去。
醒来,大吃一惊,衣衫竞已被人剥落,周身用极细的锁链捆在三支怪形钢叉之上,直立在洞角,面前站着三个衣衫奇特的怪人,六只眼睛喷着怒火,直瞪在自己身上!
玉面煞抑已知三人是瓦罐所煮东西的主人,才待开口,三人正中那个已沉声说道:
“混蛋东西,老子们费尽年月心力所得到手的宝物,竟然被体生受,说!你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
玉面煞抑此时已觉精力充沛至极,趁怪人喝问之时,暗提真力林!试,不料已被第一个怪人看了出来,这人狞笑一声,道:
“狗东西你别梦想逃走,老子们早已点了你的穴道,乖乖地答话是小经!”
玉面煞神业已试出重穴被封,万般无奈之下,皱眉答道:
“我被困朝阳古洞水率之中十日,侥幸脱险,嗅得香气,发觉此处,实因饿极,将三位所煮之物吃掉,事虽不对,但……”
正中怪人不待玉面煞神把话说完,已怒容满面沉声喝道:
“实因饿极?混蛋东西,你八条狗命也比不得那支千年参王,何况还有两披“空青玉果”,老子们远从西域来此……”
怪人一句“远从百域来此“,使玉面煞神蓦地想起一件事来,立即扬声说道:
“三位可是人称‘三音教主’的西域一派三位长老?”
三个怪人闻言一愣,正中那人恍有所悟,冷哼一声,道:
“老子们的三音夺魂宝叉,就在洞中,你明知物乃老子所有,竟敢……”
玉面煞神不待正中怪人把话说完,立即扬声摇头接口道:
“我不认识三位的三音夺魂表记,只是听到先思师夫妇说起过三位。”
正中那人还要叱斥,第一位怪人却适时摆手拦阻,冷冷地向玉面煞神说道:
“老夫兄弟除每隔二十年出次西域处,向不离开本上,对中原武林,尤其生疏,间或识得三五个人,也多足世仇冤家,小娃儿莫要只顾借命,胡言乱语,你师父是谁?”
玉面煞神此时已知只要对这三个怪人答对得好,绝对不会遭受伤害,于是态度装做极为恭敬而坦直诚挚的答道:
“先恩师是中原武林备派的大对头,被视为邪魔的天山双残。”
西域三太长老闻言一谅,似乎极感意外,那为首的第一教主立音神魔巴古诺,道:
“小娃儿,双残怎会有你这样年轻的传人?”
玉面煞神狡狯刁滑过人,闻言不答巴古诺所问,却恳求的说道:
“以三位教主的功力,举手则可置晚辈于死地,当不惧晚辈斗胆逃遁,因此请求三位教主将晚辈松绑,以便陈禀详情。”
西域三太长老五望一眼,玄音神魔和第二教主金铃神魔彼此点了点头,似已默许!正欲答复玉面煞神,不料第三教主化影神魔却突然示意两位师兄,然后问玉面煞神道:
“听你话中之意,称呼双残夫妇为先思师,难道双残已死?”
玉面煞神在虚言搪塞三太长老的时候,早已想好对策,立即伤感的说道:
“恩师夫妇在宇内六宿环攻之下丧命,尸骨无存。”
西域三大长老神色一变,玄音神魔沉思刹那,立即亲自解开玉面煞神绕体的钢链,玉面煞神略舒筋骨之后,不待三大长老发问,自动将洞庭君山无敌之宴所发生的事情详说一遍,说到他被双残收为义子传以神功之后,话锋一变,然后虚言数月之前,双残在岳麓山中的铣城避祸被六宿侦知,破城而入,结果为六宿罕奇的功力所伤,逃至最后一间石室,仍被迫及,终于惨死于六宿爱力之下而尸骨无存。
玉面煞神深知这番假话,西域三太长老仍是疑信参半,于是在话说完了之后,并施展了双残独门的功力,以坚三大长老之心。
此举果然使三太长老不再生疑,玄音神魔在一声长叹之后,低沉地说道:
“昔日我兄第误食毒果濒死,幸蒙令先师双残夫妇施救,自此定盟金兰交成莫逆,不料大思未报,令师夫妇却己作古,按说我见第即应立刻代令师复仇……”他说到这里,话锋一停,瞥望了玉面煞神一眼,突然问道:
“对了,你怎会来到青城山区?又怎地落到这般摸样?”。
玉面煞神毫不思索的立刻答道:
“晚辈在先恩师未出事故以前,即奉谕来此寻觅一宗宝物。”
西域三太长老不约而同互望一眼,也不约而同一齐问道:
“什么奇宝?”
玉面煞神自始至终谋定而动,因之依然非常坦域恳挚的恭敬答道:
“先恩师赐晚辈地华宝铲和不灭神灯,示今来此朝阳古澜觅取‘断魂血箭’!”
西域三太长老网言一恢,个个眉头皱起,玄音神魔首先开口道:
“经过如何?”
玉面然神被困朝阳洞底水中,只当是自己误触埋伏,不知乃弟为救自己脱险而弄巧成拙,更不知乃弟已携假箭离去之事,诚恐实言之后,这三大魔头生出现脑之心,遂放作愤慨至极的猛一顿足,继之长长叹息了一声,恨恨答道:
“晚辈眼见得即将到手,不料被人暗算陷身水牢,那人却取箭而去,晚辈若非持有地华宝铲,必然惨死无疑,就这样被困在水牢之中整整十天,说来令人难禁恨怨!”
玄音神魔闻言颔首,继之示意金铃、化影两个师弟,三老魔遂以西域方言谈论起来,玉面煞神一句也听不懂,心中不由忐忑难安,冷眼旁观三老魔的神色,看出似在争论什么,玉面煞神深知此时祸福难料,是故状至恭诚的肃立一旁。
久久之后,三老魔争论始停,已经得到解答,于是玄音老魔神色郑重的说道:
“我兄弟费尽心力所到手的参王和奇果,被你吃了个干净,本当处死,因为你是我们恩兄夫妇的传人,事先不知,情可原有,但因当时老夫兄弟正气恼之际,故而点了你的穴道,我西域手法另具威力,目下伤虽毫无痛苦,但周时之后,却难忍受,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就是你立即拜在老夫兄弟的门下,随老夫兄弟回转西域,只需一年,非但可得西域一派绝技,因你服过珍贵无比的奇药,并将独步天下武林,罕有敌者,你愿不愿意?”
玉面煞神闻言既惊且恨,但却丝毫不现于形色,诚恳的答道:
“得三位前辈垂爱,晚辈自是欣喜异常,只是晚辈还有同行人在,可……”
玄音神魔不待玉面煞神把话说完,已挥手示停接口说道:
“老夫兄弟满须在此逗留数日,你可先行拜师之礼,然后通知同行之人。”
玉面煞神略一沉思,自忖,不知三老魔所点是何穴道,再说西域一派奇功,曾听天山双残说过,别有天地另具神威,莫苦就答应了这三个老魔头,好在只有一年,转瞬过去,想到这里,决定了行止,于是不再犹豫,立即恭敬的跪伏地下叩头说道:
“弟子穆存礼,叩拜三位思师,并祝恩师福寿元疆。”
三个老魔哈哈笑了起来,玄音神魔神手拉起了玉面煞神,道:
“你去找那同行的人吧,不必多说,然后立刻回来。”
玉面煞神躬身领示,告辞出洞,此时非但精力已复,并因误食珍药,功力火候突飞猛进了不少,顿足飞身转向朝阳古洞洞口疾驰而去。
事也凑巧,芮九娘和驼奴正好在第九次搜查金鞭崖洞无功回来,三人见面各谈所遇,芮九娘将追赶背箭少年之事说出,玉面煞神始知陷身水牢乃被人所害,驼奴却示意玉面煞神暂时离开芮九娘,然后悄悄告诉玉面煞神说,那劫得断魂血箭逃奔金鞭坚涸的少年,是玉面煞神的弟弟穆存仪!
玉面煞神大吃一惊,怒容满面神态狰狞的沉思起来,半晌之后,方始冷哼一声,道:
“穆存仪可和你见过面?我……我是说他认得出你来吗?”
驼奴和芮九娘及玉面煞神,始终不知穆存仪借晶镜窥知一件的事情,认定穆存仪至今不会认得自己的面目,于是答复玉面煞神,道:
“老奴始终没有露面,想来令弟不会认识老奴!”
不料玉面煞神陡地冷哼一声,目射怒火,恨恨地说道:
“洞庭湖心我早已声明斩断父子手足之情,穆存仪就是穆存仪,非我同胞!”
驼奴不敢回话,限唯而已,玉面煞神压低了声调,严重地说道:
“我必须和你们分别一年,这一年内,你都要替我做到几件事情,一、以双残所传神功和药物,使你年龄神态看来正当少年一般,此事立刻办好!二、严守金鞭崖洞,注意穆存仪何时出现。三、想个和他结交的方法,成为莫逆,其间许你便宜行事。四、留心芮九娘行动,一切莫要佼她知情。五、设若有朝一日,有人持地华宝铲传我谕令,不得抗违,记住了吗?”
驼奴重复一遍无误,玉面煞神始放全心,随即又悄悄嘱咐,若见西域三个老魔头之时,怎样答对,事皆安排妥当,玉面煞神这才步向芮九娘身前,故作一片真情的扶着芮九娘柳腰,漫步走向一旁,低低谈说起来,玉面煞神声言西域之行是为今后威震天下而打算,并说对芮九娘情由衷生,决不更改,只盼芮九娘在这一年之内,听驼奴劝导,最好回转浮玉西峰铁心地庄之中,静修上乘神功,以备他年协助玉面煞神开创宗派门户之用,芮儿娘虽然心中别有打算,却诚挚的颔首应诺了玉面煞神。
玉面煞神因有西域三个老魔时间之限,在嘱咐已毕之后,将屠龙神剑暂赐驼奴使用,随即和芮九娘互道珍重而去。
玉面煞神走后与西域三老魔回转西域,固然另有遇合,但这一年之内,中原武林却己事故丛出变化万千,却非玉面然神始料所及。
芮九娘在玉面煞神走后,立即冷冷地对驼奴盯了一眼,道:
“穆公子要一年之后才能再见我们,你可有什么计算?”
驼奴老奸巨猾,含着诡诈的微笑,走近芮九娘之后,方低声说道:
“主人吩咐要老奴注意劫箭之后隐于金鞭崖洞的少年,并要老奴妥善照料主母的安全,因之老奴一切,唯主母之令是听。”
芮九娘杏眼一翻,粉面煞白,气虎虎的沉声同驼奴说道:
“你左一句主母,右一句主母,我问你,谁是你的主母?”
驼奴故作惊愕之状,木愣在当场,刹那之后,方始奇怪地说道:
“主人告知老奴,已与姑娘在铁心地庄之内成婚,那天老奴似乎……”
芮九娘无法解释在铁心地庄石室之中,被玉面煞神脱尽衣衫的事情,但却不愿驼奴再说下去,于是立刻沉声喝止。
驼奴明知内情,在被喝止停住话锋之后,声调一变,又道:
“好在主人一年之后就要回来,此事是主人的事情,老奴不便多用,只是目下老奴要怎样称呼主母才对呢?”
芮九娘气怒之下,立即沉声说道:
“除了主母两个字不许叫外,称呼随你的便,记住,你要再乱喊我立刻就走!”
驼奴答应不选,静默了片刻之后,驼奴即问芮九娘道:
“老奴奉有主人严谕,守于金鞭崖洞附近,不知九娘你何时前往?”
芮九娘此时心中正想着另外一件事情,闻言暗自警惕,立即说道:
“此处已无逗留的道理,要走就快,啰嗦什么?:“驼奴含笑应命,却不先走,芮九娘知道驼奴必然奉有玉面煞神谕命,监视自己,故作并未理会,当先飞身纵下,驼奴这才紧紧相随。
到达金鞭崖洞之后,芮九娘一言不发,坐于洞中石凳之上状至悠闲,驼奴暗自皱眉,穆存仪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现,自己等到哪天算了,况且一切食物已吃完,必须准备,但又无法离开芮九娘,于是神色之间现出焦燥不安之态。
芮丸娘却若无其事的东看看西瞧瞧,后来却自言自语的说道:
“事都怪我,假如我始终不离开那个少年,这时至少可以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金鞭崖洞串,现在可好,要是此人早已离去,岂不虚耗时刻,这辈子休想等到人影!”
驼奴闻言神色一变,大步走到芮九娘的身前,急急地问道:
芮九娘,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你在追踱那少年的时候曾经离开过他?”
芮九娘霍地圆睁杏眼,没有好气的怒哼一声,答道:
“我要是不离开他,又怎能赶回朝阳洞旁通知伤呢?”
驼奴不禁无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