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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小庄刚坐下,便又马上霍地站了起来,简直吓了旁边的南袖一跳。小庄拍着头直说:“你看我,净瞎忙乎了!怎么都忘了你还没吃饭呢?你等一下,我去帮你买份儿粥回来。你还生着病,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南袖慌忙说她不饿,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小庄说那怎么行呢?怎么着多少也得吃点儿东西啊!
说着小庄就冲出去了,南袖直起上半生朝着窗户往外看。见他从楼里出来,目光便随着他穿过小区,走到大马路上。他正要穿过马路时,周围人川流不息的,隔着又远,她目光寻找了半天,突然看见之前见过的那个江楚青一个人沿着马路走过来。
她一眼便勾起了对之前不堪回首的回忆,便马上把头伸了回来,安静地躺好。过了一会儿身边的手机便响了。
南袖有两个手机,其中一个是她用来和老欧以及以前那帮朋友联系用的,做人流出来她便卖个回收二手手机的了。而身边的这个只存着小庄一个人的号,南袖听见手机铃声,便马上拿了起来。
“喂?小庄?”明明只有一会儿的功夫没见,她却已开始莫名地想他了。
“阿袖,我刚才遇见一点儿事儿,可能不能回去了。要不你先忍一下,等这瓶液输完了再吃饭?”
遇见一点儿事儿?什么事儿?南袖急了,赶忙说道:“你还有心思问这个!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要不要紧?没事儿吧?”
该不会是被车撞到了吧?难道是犯病了?不对!听他声音似乎没什么……难道是被哪个骗子给讹上了?
哎呀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小庄这个人又是个闷葫芦,出了什么事儿都不说,老觉得自己就能解决!南袖咬着牙威胁道:“到底什么事儿?你不说我现在就拔了针下去找你!”
小庄赶忙阻止她:“真没什么事儿!你别瞎担心了好吗?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难道我还会存心骗你吗?”
南袖刚才是被吓着了,现在冷静下来一想也是。小庄虽然爱逞强,可他还是有分寸的。他大概是真遇见了什么小麻烦,不过应该能自己解决,怕她担心才不说的。就像小庄说的,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难道他还会存心骗她吗?
事实确实是这样,可这话由他说出来南袖心里还是喜滋滋的。她就这样心里一直甜到输完液。拔掉针,她在赶回家的路上,她便给小庄打了个电话。
那边先是按掉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小庄说他那边的事儿已经解决了,一会儿就回去。南袖听他这么说,才终于放下了那颗心,心满意足地挂了手机。
南袖就这样向前走着,正要招手找辆出租车,目光随意地看向对面的饭店,突然愣了。
对面赫然是笑容甜蜜的江楚青,旁边,是同样言笑晏晏的庄予淇。
☆、第十九章
那天南袖没有回去。她告诉那个人她把胎打了后就把手机给卖了,里面的手机卡也早已踩个粉碎。她知道那人找不到她,现在一定气急败坏地在那个房子里蹲守。所以她没有选择回去,而是在离得较远的地方找了个小宾馆住下了。
暮色四合,小庄还是没有联系她。她先是在床上静静地坐着,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将号码拨了过去。停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喂?小庄,你现在在哪儿?”南袖强压着怒气问道。
“我事情办完了,现在马上回去——你在哪儿呢?”对面是小庄依旧温润的声音。
南袖把宾馆的地址报了过去。
“那好,我马上过去。”说完那边便挂了电话。
南袖蜷缩着腿坐在床上。身上的衣服那么厚,她却只觉得冷。她一直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等到天渐渐黑透,才恍惚间听到敲门声。
南袖忙过去开门,见小庄瑟缩地进来,手里拎着一盒冒着热气的蒸饺。
“好冷!出来的急,忘记带外套了!喏,给你带的夜宵。猪肉的没有了,素的又怕你不爱吃,所以就买了羊肉大葱的。你放心,我尝过了,不膻的。要不我再下去给你买点儿醋?”
小庄喋喋不休地说完,将蒸饺放在柜子上,这才看见南袖铁青的脸。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身上还不舒服吗?”庄予淇问道。
南袖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板着脸郑重其事地问道:“小庄你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去哪儿了?你跟我说实话好吗?”
“不是说有事儿要处理吗?”庄予淇有些心虚地用手蹭蹭他的鼻子,装作随意地说道,“我知道你关系我。真没事儿!你不要总是一惊一乍的了!”
撞一起见她还是不依不饶的,便假装不耐烦地一把甩开了她的手。“阿袖你现在是怎么了?我出去一下你就问东问西的饿!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吗?”
南袖一把抱住了他,将头深深埋到他的怀里。“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了!我的小庄怎么可能骗我呢?”
世间的事不就是这样吗?真真假假,谁说得清楚?只要把自己骗倒了,那是真是假还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反正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那天晚上他抱着她,两个人躺在那张不知睡过多少人的双人床上。庄予淇早已沉沉睡下了,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刚才她不是没想过他们的第一次,那是她期盼已久的。可他吻她的时候她就开始颤抖,全身剧烈地颤抖。小庄拍着她的背劝他说生病的人都这样,他小时候病犯了还总扔盘子呢!可她知道不是,是她的身体背叛了她。她以为她不在乎,她劝自己不要在乎,可她的身体出卖了她。
南袖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第二天庄予淇醒过来,便看见南袖神采奕奕地坐在床边,柜子上是几盒散发着香味的盒饭。
南袖见他醒来,连忙笑着说道:“起来啦?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叫醒你呢!饭菜都买上来了,快趁热吃吧!”
庄予淇见她不再纠缠昨天的事,以为她只是生病了心情不好,便也不在意那件事了。他从床上下来,刚穿上衣裤,南袖已经将一次性筷子递给了他。
昨天晚上她一夜没睡,一种无法名说的情绪淹没了她。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突然一下子想明白了。
她担心什么?她的小庄不还在吗?她现在还有什么?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她只有小庄……她管他有没有骗她呢!他还在她身边不就够了吗?她只要牢牢地看着他就好了,谁也别想从她身边抢走他,谁也别想抢走她的小庄!
南袖看着如平常一半的庄予淇,不禁笑了笑。她想他这一辈子怕都不会知道她曾经在他怀里有过这样一个纠结的无眠夜。
南袖说她想换个工作,所以就辞掉了原来的那个。南袖和他约好过几天去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可租,到了那天小庄却说他有事情来不了。当时她也没说什么,后来又约了几次,都被小庄以不同的借口推脱了。偶尔见一次面,南袖也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之后那个月南袖来了月经后就稀稀拉拉总是不停,一拖就是近一个月没停,看得她都胆战心惊。那天她脸色雪白,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小腹更是绞痛不止。她本来想着让小庄跟她一起去的,可一来是怕他又推脱一番,二来又怕这毛病跟那次人流有关系,万一到了医院医生要是说些什么被他知道就不好了。于是便强忍着剧痛自己去了。
还好并不是什么大毛病。拿上医生开的一堆瓶瓶罐罐出来,南袖便给小庄打了个电话,要他来医院门口接她。小庄刚接电话时还有些冷淡,但一听说是去医院时语气一下子就变了。他也不等南袖解释,就一个劲儿的问她生了什么病?问什么去医院?要不要他给送钱来?
南袖不禁觉得好笑,忙解释只是肚子痛,庄予淇这才冷静下来。他又忙说天气热,站在外面日头太毒,让她先在医院里坐着,还问她要不要带什么吃的?南袖一一答应了,庄予淇这才挂了电话。
南袖心里暖暖的,她刚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下,面前便有一团阴影停在脚边。南袖还没抬头,便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南袖?”是个熟悉的声音。
南袖抬起头来,不禁怔了——她不是没想到有一天会见到他,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来和她打招呼。
“裴先生好。”南袖颔首一笑,算作一个疏离的招呼。
“还叫我裴先生?我记得你以前都叫我裴大哥的。”他笑笑,坐在了南袖旁边。
南袖不语。她刚才的那个神色,已经算是礼貌的拒绝了吧?怎么他还往这边蹭?南袖有些搞不清楚了。
沉默了片刻,裴先生接着用他低沉地声音说:“南袖,你之前的事我听说了。”
所以这是来慰问来了吗?难道还真因为那一个星期对她余情未了?南袖是打心眼里不相信。裴先生这种人,冷冷清清的,表面上就是一脸的疏离,内心里更是跟谁都冷得要冻成冰碴子似的,南袖跟了他一个星期,也实在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南袖也没想过知道。反正他们这些有钱人,脑子不都跟他们这些没钱人不一样吗?
“裴先生挂念了。”南袖微微点头。
她本来以为这两句寒暄也就完了,没想到那姓裴的居然还赖着不走。关键是人家也不跟她说话了,就端端正正地在长椅上坐着,那样子真让她怀疑他真是在这里等人的。南袖想既然他不走那自己走还不行吗?人家可能真经历的女的多了所以也觉得没啥,她还是到不了那个境界的。
南袖刚站起来就看见庄予淇向兴冲冲地向这边跑过来了。她下意识地抬起手看了看表,心下疑惑了——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再看看他一脸的汗,心里一阵感动。
“跑得这么快干什么?我又不是不能等!”南袖赶忙拿出纸巾给他擦汗。
南袖刚伸出手,庄予淇就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将纸巾夺过来。他看着南袖怔怔的样子,这才尴尬地道:“我自己擦就好了。”
“哦。”南袖点点头,正要跟他走,裴先生突然走了过来。
“南袖,不介绍一下认识?”
南袖不得不介绍道:“他叫庄予淇,是我男朋友。”
“哦。”南袖听到一声意味深长的回应。
“阿袖,这位是……”庄予淇见他这一身的装束,好奇地问道。
“裴先生……以前认识的。”南袖不得不硬着头皮介绍道。
“裴先生好。”庄予淇见他这一身气派,便赶忙伸出手来。他虽然从未认识过这种地位的人,可还是被怔住了。他以前没遇见过这种阵仗,这时只能按着以前看电视时的场景现学现卖。他又怕自己出了丑,脸上更是尴尬了。
“我们走吧。”南袖对庄予淇说道。她虽然也知道裴先生不像那姓欧的那么没品,也没道理扒她的老底,可她现在还是巴不得早些离开这种地方。
“等一下,我去上趟厕所。”庄予淇说道。
“一起去吧。”配现身转身对庄予淇说道。
两人朝着反方向去了。南袖在原地等着,下意识地咬着下嘴唇,额头上冒着虚汗。她也不知道自己忐忑个什么。
不到几分钟,他们两个走出来,似乎已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了。走到南袖跟前,裴先生说:“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南袖抢在小庄说话之前便拒绝道。
庄予淇只得说:“那不好意思裴先生,我们先走了。袖姐,我们走吧。”
南袖怔住了。
袖姐……他又多久没叫自己这个熟悉又疏离的称呼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就是最后一章
☆、第二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漫长的回忆结束,开始回归正文
这章还是没写文,又要拖一章了
“袖姐,你怎么来了?”
南袖从门槛上站起来。庄予淇手里拿着刚买的菜,穿一套艾绿色的外衣,萧萧肃肃,岩岩如孤松之独立。逼仄的巷口斜洒下来的昏黄的光照在他脸上,将那瘦削的脸上的线条也照得温和了许多。
南袖也顾不上在意他叫她袖姐不袖姐的了。她雀跃地站起来,莞尔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