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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在垫子上发现它们的。”
“你想吸烟吗,凯?”
“我不吸烟,麦金尼斯先生。它们就是在那儿,在我的地毯上。我不知该怎么办就把它们塞到了面包箱里。”
“那个人是谁,凯?你认识他,是不是?”
凯的手又攥成了拳头。
“不,麦金尼斯先生!我从来都不认识他。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人!这是说,那是个什么东西?我是说,为什么你们,你们要问我?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我是说,为什么?”
凯茨插了一句:“罗伯特,别着急,慢慢说。”
福斯特的眼光问凯茨这边问了一下,又转回去规规矩矩地看着探长。麦金尼斯点了点头。福斯特微微转了转身子,凯茨笑了。
“麦金尼斯先生,他……”
“慢慢说。”凯茨说,“没关系。”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会干那样的事情。我不是那样的人,小姐。不管干那事的是什么人,肯定跟我不一样。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麦金尼斯拿出一个黄色文件夹。
“除了小姑娘之外,是不是,凯?”
“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小姑娘,麦金尼斯先生。你知道我从来没有。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与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这儿写着,你18岁时与一个12岁的小姑娘发生性关系。你因为这个在莱维斯蹲过大狱。”
“不是那样的,麦金尼斯先生。特雷西是一个大姑娘,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我以为她要大些,有15岁。”
“15岁?”
“16岁。”
“好了。再看看这儿说些什么。你有露阴癖,曾作案17起。主要在普雷斯顿公园和巴罗夫公墓,还有两次在金斯路旁的游泳池。”
“我那时神经有问题。现在我好多了。”
“还有两次在公共场合做淫秽行为,是在滑铁卢路吧?”
“那不是在白天,麦金尼斯先生。我出去散步,我只不过去小便,就碰上那个大个子,是他要求我做的。我吓坏了,不敢不答应。我不是变态狂,麦金尼斯先生。”
“那买赃、销赃,以及入室盗窃呢?”
“那时候希拉刚离开我,我神经出了问题,不能工作,被不三不四的人拉了进去。”
麦金尼斯向前倾了倾身子,缓慢而严厉地说:“如果你不帮忙,凯,你会发现你刚才说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跟另外一些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使!”
“你不明白。”
麦金尼斯靠在椅背上,刚准备说话,凯茨打断了他:
“先生,我认为罗伯特说的是实话。他有这些照片并不一定是他的错。”
“哦,你相信,弗拉德?”
“是的,先生。我能跟您说句话吗?”
他们俩站起来时福斯特抬头望着他们,他的嘴张得大大的,露出一口黄牙。麦金尼斯拍了拍门,门开了,他和凯茨走了出去,但并没关门,就停在走廊不远处,还能看见凯的双手在神经质地攥拳,张开又攥上。“你要说什么,弗拉德?”
“先生,凯很害怕,是不是?但是他进监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他怕的肯定不是监狱,对吧?而且他也不致于笨到真相信我们会把这件案子安在他头上。
“这又怎么样?”
“他怕的是什么?会因谋杀受审,还是照片本身的什么东西?”
“肯定是这起谋杀案。”麦金尼斯很肯定,“警探卡弗尔说凯曾经想藏起来。我猜他跟这个案子有某种瓜葛。他或者认识死者,或者至少知道他被杀的原因。他不想跟我们谈,所以他想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
“但是他却跟卡弗尔说了,先生。他为什么要说?”
“什么?”
“我在想,凯是不是希望被关起来。我是说他为什么想从雷·卡弗尔身边逃走!他肯定知道不仅逃不了,还会被揍一顿,关上至少一夜。”
麦金尼斯有些明白了:“是为了从道上消失?”
“可能是,先生。因为他对外面的什么人或什么事怕得要死!而且如果他跟这起杀人案有染,他会保留一张那样的照片吗?”
“这种人会的,弗拉德。”
“但是即使会,也不可能把它放在几乎是别人都能看见的地方吧?凯已经知道卡弗尔对他感兴趣,他应该想到卡弗尔还会来。所以我想他是不是故意演了那场戏让卡弗尔发现照片并把他锁起来,安安全全地呆在监狱里?”
“那我们该怎么办?”
“告诉他他可以走了,先生。”
“就那样?”
“我们可以先用伯尼的画像试试他,如果依然没有效果,就让他走。如果我没猜错,他肯定不愿意走。”
“也有可能他真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而且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先在街两头各放一个警察,他走就截住他。”
麦金尼斯有些迟疑:“你真以为他有那么聪明?”
“他不笨,先生,你也不是太聪明。他认为他只是非常、非常恐惧。一个人如果害怕到那个程度,要么吓得不知所措,要么逃跑,要么想点子。我们的朋友我猜属于不笨的那一类。他不想死。没准儿雷·卡弗尔能跟他谈清楚,我们可以跟他做笔交易。”
“什么样的?”
“比如说,他交代知道的情况,人名、地名之类,我们可以临时关上他一两个月,然后再撤消所有指控。”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就是这样。
凯茨走回审讯室,凯抬起了头。
她笑得很亲切:“好了,罗伯特。事情了了。你没事了,麦金尼斯探长说你可以回家了。
35
福斯特说:“我应该谢谢你们。”他站了起来。
“你可以走了,伙计。”麦金尼斯说。
“好!”福斯特应着。
他走出审讯室大门时,凯茨祝他好运,接着又加了一句:
“罗伯特,出去了小心点!”
凯迟疑了一下,但并没有停下脚步。凯茨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尖。
然后他就走了,麦金尼斯显得有些不高兴。
“弗拉德,现在怎么说?”
弗拉德不知如何是好,她出错的时候并不多,“嗯,这个……”她无话可说。
一声咳嗽解了她的困,福斯特又出现了门口。
“什么事?”
福斯特说:“我出不去安全门。”
“警探弗拉德会带你出去。”麦金尼斯说。他转过身子,难以掩饰自己的厌恶。
福斯特说:“麦金尼斯先生,无论什么时候,你用得上我,我随叫随到。”
凯茨碰了碰他的手,拉他往外走。她的手指抓着他的衣服,心里感到很恶心:“探长不太高兴,你最好把嘴闭上,快点回家。”
“我不能现在就回家,我还得照料我的摊子,在北小街那儿。”
“是卖东西的摊子?”
“当然啦!我得工作。”
他们已经走到了接待厅。凯茨摇了摇头:“噢,这可不是个好主意,罗伯特。不算好主意。”
“你是什么意思?”
凯茨脸上显出一副悲怜的表情,她像她知道什么事却又难以开口,最后她说:“对不起,罗伯特,我不能说。”她按了按钮,门吱吱地响了一声。凯茨说:“好自为之。
随后,福斯特就走了。
04
36
当福斯特在凯茨眼前消失之前,他在警察局的大门口停了一下,抬头看天,好像怕下雨的样子。凯茨强忍着才没有骂出声来,她在想有没有什么借口可以让她不急着回去面对汤姆·麦金尼斯。她想着能不能去作战室看看有什么留言,然后再借机溜走。说干就干,她转过身向作战室走去。
作战室里空无一人,她有两条留言,一个是莫伊拉的,写着:“我回家了,跟小孩儿在一起,有空过来。”另一个是彼德·梅森的,让她尽快给他去个电话。两个都应该注上时间的,但是哪一个也没有。她走到电话旁边,刚想拿话筒,铃声突然大作:“弗拉德吗?你刚送出去的那个家伙,他又回来了,有话跟你和探长谈。
“是福斯特?”
“过去的5分钟里你陪着出去的有几个,弗拉德?”
“我马上出来。”她答道。
“我只是想,那个放在我地毯上的照片,会不会是我的哪个哥们从门下塞进来的?”
“啊,是这样。”凯茨说,“这种事常有。一个哥们把一张尸体照片塞到另一个的门里头,另一个再通过信箱把它塞到下一个人的屋里。”
“嗯,我刚想到,那照片是给我的一个朋友的。”
“你愿意说出他的名字,还是不?”麦金尼斯严厉地问。
37
福斯特那个周末暂时被关起来,等做出对他如何处置的决定后再说。他说的那个朋友叫约翰·雷尼尔。“住在切斯海尔路”是他们能从福斯特口里得出的最好答案,靠什么维生?“一会干这个一会儿干那个。”
那么多高?
“比较高。”
体格?
“一般,你知道。”
头发什么颜色?
“嗯,有点棕黄色,我想。浅棕或深棕,是不太长,但也不短。”
“约翰·雷尼尔,年纪25到45,中等身材,棕色头发。”探长给中心控制室打电话通报情况,“最新地址是……”
福斯特碰了碰他的手臂:“噢,我想起来了,他一条腿有点跛,我有没有说过这个?他穿一件闪亮的紫色夹克。”
凯茨看见汤姆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白了,他又拿起了电话:
“比尔吗?再加一条,他走路有点跛,而且有一件紫色夹克。”
“后背上印着一条龙。”
“比尔?背上还印着一条龙。”
“他还骑一辆摩托车,川崎牌的,大型号。
迈克尔再次拿起了话筒。他一只手捂在话筒上深深地吸了口气。
“弗拉德,把这个蠢货带走,崩了他。比尔吗?噢,是我。我知道,对不起。再加上一辆川崎牌摩托,500毫升汽缸。”
凯茨和凯退出了房子。
38
汤姆·麦金尼斯中午12点放了凯茨回家。她走的时候,经过走廊,旁边墙上贴着约翰·伯尼的肖像。凯茨第一回有机会仔细地看了一下那张脸:相貌很端正,但对他丝毫产生不了好感。那张脸上的笑是一个虚伪的传教士或奸滑的会计师的笑,让人浑身不舒服。
她在停车场半明的光线中走向瓦莱丽的小车。他们在早上做爱之后,因为时间比较紧,她冲出门,想都没想就又钻进了男朋友的车。
她想他不会抱怨,因为他喜欢开她的车。
麦金尼斯今天的表现令她吃惊。他没有平时那种坚韧与严厉,也没有穿他经典的审讯服——深蓝色西装。这可能是因为他没有那种心情,但更可能的是他正在被爱环绕,心中充满柔情,所以失掉了往日身上坚硬的一些东西。当她驾车驶出警局大门时,她努力想回忆起埃弗利兄弟演唱组的一首老歌的歌词,歌名是“爱的代价”……
回到家,踏上楼梯,她听见音响开着,马尔克姆·麦克拉兰的歌在空气中流淌。她进了屋,努力想找一句讽刺性的评论扔给瓦莱丽。因为瓦莱丽第一次听到这个专辑时根本就不屑一顾。但是几个月后,她逼着他听“蓝色丹奴比的房子”,他的看法改变了。事实上,伴着这首歌和下面的“你的衬衣里有东西在跳动”、“亲爱的华尔兹”、“让我们起舞”、“非常时尚”、“呼唤浪潮”以及“阿尔格家代数棒极了”这首歌的片断,他们曾温柔地做爱。瓦莱丽还有点恼怒:他本以为他能一直做爱到这盘长达36分钟的专辑全部放完。但是凯茨让他的愿望落空了。那天也是一个周六的下午。
39
“莫伊拉给你打过电话。她说她和小孩回家了。我想她说的是泰坦尼亚。”
“没错。”
“她在家里跟泰坦尼亚在一起,本来就行了。可她问我们俩是不是愿意过去。”
“过去?”
“去看看她,弗拉德。去说你好,给小东西带件礼物,告诉莫伊拉她气色很好,诸如此类。”
“我想我明白‘过去’是什么的意思,瓦莱丽。我是问我们非得去吗?我想咱们要么出去逛逛,要么就上床。”
“你想要杯咖啡吗?”他问。
凯茨舔了舔嘴唇。瓦莱丽把沙发床收了起来,关小了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