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说变就变的。
杨路钊还没有送到医院就自己醒了,可是在家人的坚持下还是又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这么频繁的发病,医生建议他住院,可是他还是坚持要回家。车子还没有停下来,远远的,杨路钊就看见了坐在门口的人,她头趴在膝盖上,整个人蜷成一团。下雨天总是有些凉,她就只穿了一件背心,这样坐在冰凉的地上
杨路钊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写满了心疼。还是一个孕妇,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似乎也是听到了声音,钟瑜猛地抬起头,慢慢的站起来,看不到车里的人,可是她心里却已经堵得满满的,她可以感应的到,那个人应该在里面的。
车子停在那里,迟迟没有人下车,父母和丛维娜都看着杨路钊的脸,而他就这么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个人,眼睛一眨不眨的,只见里面越发的晶亮,她瘦了好多,脸色那么黯,气色那么差。眼睛里面没有了以往的神彩,灼灼然刺痛他的就是那些伤。
他慢慢的低下头,苦笑了一声,“爸,妈,你们别管这事儿了。”说完拉住旁边丛维娜的手,“你帮帮我。”
丛维娜那一刻便心领神会,她迟疑的看了看窗外的钟瑜,心里有些犹豫,只是杨路钊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思考便拉着她的手下车了。
一对璧人十指相扣的场面在钟瑜那里格外的刺目,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就算是自取其辱那也不能丢了自己的骄傲。她艰难的迈着步子,尽量的让自己显得从容一些,可是身体还是僵硬的像一块木板。
杨路钊走到她跟前,还没等钟瑜开口,便先发制人,“钟先生没跟你说吗?”他说完就慌乱的把眼睛瞥向一边。丛维娜也低着头,不敢看杨路钊,更不敢看钟瑜。
钟瑜轻轻的点头,“杨路钊,你看着我说话,你要去做阿拉伯的驸马,然后让我把孩子拿掉,从此跟我没有任何牵连,你是这个意思是吗?”她皱起眉头,眼神咄咄逼人,“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
杨路钊不动声色,拉着丛维娜的手越来越紧。
“钟瑜”
“你给我闭嘴,我问杨路钊,轮不到你插嘴。”
丛维娜赶紧的低下头,她知道她其实没有资格说话,她们的世界根本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即使他现在拉着自己的手,其实想的却是给那个女人幸福。
“杨路钊,我让你看着我说话。”
“钟瑜,我请你不要再这么自以为是了,我现在讨厌看见你!”看见你,我的心里会更难过,更加的恐惧治疗和死亡。这个时候他真正的了解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钟瑜的气势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被迎面痛击了一拳,她抬眼看着眼前街道,缓步的走下去,径直走上街道,杨路钊心里一惊,看着直冲着她驶过来的一辆SUV,他松开手,大步跨过去,抱着她一甩身把她挡在身前,只觉得那车后视镜擦着自己的后背过去,当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钟瑜的眼泪一刹那涌出眼底,她没有回头,就这么背身对着他,“杨路钊,你知道我想去死吗,你不能这么丢下我跟孩子的,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的满足你。我没有丛维娜有钱我知道,可是也够你一辈子奢侈消费了,你想怎么样你说啊,我都听你的,我以后不打你不骂你了,也不冲着你使小性子了,都听你的,真的都听你的。别抛弃我,我受不了。”
杨路钊想放开手,可是太艰难。他紧紧抱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的磨蹭,最后只是很轻很轻的说了两个字,带着拼命压抑的哽咽,“听话。”
钟瑜哭出声来,“为什么,杨路钊,给我一个理由,求你给我一个理由”
“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他慢慢的松开胳膊,手最后还是在她的腰身上流连不舍,他有些欣慰,他抱了他的女人和孩子,“别回头,我也求你了,钟瑜,别回头,咱们都重新开始生活。记得咱么最开始订的协议吗,同居协议,好聚好散!我们谁也不要回头看对方,都往前看,走自己的路。”他放开她,往后退了两步,却没有转身,就这么看着她踉踉跄跄的向着对面走去。
“听话!如果真的灵魂不灭,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钟瑜,我爱你!”
只是钟瑜听不到,他的一句我爱你,钟瑜从来没有听到,不是不爱,是不能爱了,不是不说,是再难开口。
晚上杨路钊没有下来吃饭,谁也没敢上去叫他,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拿着手机反复的按着她的电话号码,却又不拨出去,嘴里默念着,怕是会忘记一样。
丛维娜挑着米饭不停的掉眼泪,干饭都快成粥了。她放下碗,几步上楼,不一会儿就换了一身衣服下来,她要去找钟瑜,在生命最危难的时刻,只有爱可以给出最大的力量和勇气,去战胜一切,创造奇迹。
钟瑜没有想到丛维娜会打电话给她,虽然很不想见到她,可还是到了约定的餐厅。这里环境很好,是整栋大厦的四楼,下面是个购物中心,上面是写字楼,这一层都是各种餐厅。
钟瑜到的时候,丛维娜已经在那里了,她紧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看得出她心里的挣扎。钟瑜很安静的坐在她的对面,丛维娜看着她,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这倒是让钟瑜很意外。
“你还很委屈吗?”
“钟瑜,你别怪小钊。”她抿了一下嘴唇,话顿在嘴边,最后又咽了下去。
“怎么,你们现在是装黑脸白脸跟我演戏吗?丛维娜你厉害,不动声色就把事情做得这么漂亮,我会看着你们,你们不会幸福的,杨路钊会有报应的。”说着她起身要走,却被丛维娜拉住。
“你别这么咒他,他没有多少时间了,钟瑜,他都是想着你,为你好的。”
钟瑜回头,双眉紧蹙,“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多少时间了?”
“丛维娜!”杨路钊不知从哪里出来的,他大声喝止了她,上前拉住她的手腕,“谁让你出来得瑟的?”
“小钊,我不想你死,也不想你难过,告诉她吧,你们可以一起走过去的,杨路钊,别扛着了,你会没命的。”丛维娜哽咽的说不上话来。
钟瑜脸上是死一样茫然的表情,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却不敢相信,这太残酷,她宁可他只是恋栈权力,只是贪慕虚荣,她慢慢的转向杨路钊,他眼中那些光芒深深的刺伤了她,她为什么之前看不懂,那聚敛的都是不舍和绝决混合的伤痛。
“杨路钊”钟瑜的声音很小,从嗓子眼儿里发出来的细微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就在这时整个四楼餐厅都被震了一下,桌子上的杯子倒落到地上,巨大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天花板上的吊灯剧烈的晃动,钟瑜奋力奔过去扑倒丛维娜,“小心!”
巨大的吊灯砸下来,正打在钟瑜的腿上,她惨叫了一声,就觉得自己的腿仿佛动不了了。人群躁动起来,大家都拼命的往外跑,杨路钊奋力的搬开吊灯,却看见下面是一滩鲜血。
“小瑜,你怎么了,伤哪里了,孩子有没有事,怎么这么多血。”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有些东西不是狠心就能做到的。
“我好像骨折了,动不了。那不是我的血。”钟瑜紧蹙着眉头,看着身边的丛维娜,已经昏迷过去。水晶吊灯的碎片正扎在她的大腿上,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流。
紧接着又是一声响,渐渐的有烟弥漫上来,起火了。
杨路钊和钟瑜对视着,片刻,杨路钊把钟瑜拖到桌子下面,“先躲在这里,等我。”说完抱起丛维娜就奔了出去。
钟瑜缩了缩身体,就这么看着他的腿混在人群里,消失不见。
巨大的爆炸震坏了整个四层的燃气管道,周遭的人越来越少,慢慢的就剩下钟瑜还在原地,腿疼得厉害,根本活动不了,只觉得身边的温度越来越高,慢慢的是由远而近的燃气爆炸的声音。钟瑜闭上眼睛,手轻轻的抚上小腹,她到底是命不好。
等等我
杨路钊没有坐电梯,抱着丛维娜从安全出口出来的时候救援人员已经到了,他顾不上那么多,把人交给医护人员就马上反身要回去却被消防员拉住,他几乎用尽全力推开那些人,他嘶吼着,脸上的表情近乎狰狞,“都别拦着我,我老婆孩子都在里面。”(咱英文白痴,自动翻译完成)说完就重新返回浓烟中。
钟瑜被呛得厉害,咳得快要喘不过气了,她想动,可是腿痛得厉害,四周烟雾弥漫,渐渐的开始能看得到明火,“杨路钊,别回来,千万别回来。”她满面泪水,不知道是情感使然还是被烟雾呛得,她知道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
杨路钊在二楼扯下了一个还没有烧着的工程窗帘,打破了大厅的景观鱼缸,把整个窗帘都湿透披在身上,直奔到四楼,只是希望她哪里都不要去,这里的能见度很低,他内心忐忑,真的怕再也找不到她。当他冲进火海,还能清楚的听到她咳嗽的声音的时候,他的心那么宁静,仿佛面对的不是灼身的烈焰和迫在眼前的死亡威胁。
他蹲下身把窗帘披在她的身上,“小瑜,我背你。”
“你干嘛还回来,我们这样都出不去了。”钟瑜睁不开眼睛,她只能伸手摸着他的肩膀,向上摸着他的脸,“杨路钊,你是不是傻了。”
杨路钊眼眶滚烫的,眼泪流出来,他不是傻了,如果可以他想就这么抱着她在这里永生。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自私,自己死了还要拉上个垫背的。他背过身跪在地上,“别废话了,上来,不然我们真的出不去了。”
钟瑜忍着剧痛披着湿哒哒的窗帘爬到杨路钊的背上,感觉的到他起来的艰难,他背得不仅仅是钟瑜这一百斤,还有那厚重的窗帘,钟瑜当即要把它扔掉,却被杨路钊喝止,“别动,我们要一起出去,你知道吗钟瑜,我们要一起出去。”我一定能把你送出去。
杨路钊返回安全通道,里面火光通亮,他没有犹豫,掉头往楼上,现在如果还有一线生机,那么就是天台了。
整栋大厦的照明早已经破坏了,整个安全通道里漆黑一片,浓烟滚滚,让两个人都不停的咳嗽。杨路钊加快了脚步,他知道这里是密封的通道,不快点儿,怕是不被烧死也会慢慢的缺氧窒息而亡。
钟瑜听得到他粗重的喘息,她两手慢慢的搂紧他的脖子,身上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落了。这楼不知道有几层,钟瑜只能感觉到他越来越沉重的脚步,烟雾慢慢的淡了,不再那么浓稠。
“停下来吧,太累了。”
“不行,火很快会烧上来的,我们必须尽快到天台,不然会缺氧的。”
他没有停下来,虽然吃力却一步都不放松。钟瑜伸出胳膊帮他擦着额头上的汗,脸颊,下巴只觉得那里粘稠的厉害,她陡然抬手,似乎闻到血腥的味道。她木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好久,她重新又伸回去,在他的口鼻间轻轻的一抹
钟瑜张开嘴却已经失声,只有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她的小钊流鼻血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是她没有发现,原来那不是笑料,那是症状,她的小钊得病了。
“对不起”
“又不是你把我弄成脑血管畸形的,你对不起什么啊?”杨路钊依旧是笑,“我爸妈都没这么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钟瑜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别跟我说对不起,说点儿别的吧,我们之间不需要道歉,要道歉,也不该是你。”
“为什么要先救丛维娜?”
“人家怎么着也是国际友人,不能在咱中国公民手里砸了,你说是不是,江川说了,我哄着丛维娜,我就是中阿两国友谊长存的见证,咱得给自己家人树立个良好的国际形象啊。呵呵!”他知道他谁也不能丢下,但是如果让他选,那么他选跟她一起死。
钟瑜笑不出来,她把脸贴在他的侧脸上,感觉着他汗湿的脸庞,眼泪就没有停过,两者交融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杨路钊觉得脚下越来越重,他腾出一只手扶着楼梯的栏杆,他抬头,似乎隐约可以看见顶层了。曾经他说过,他能行,能背着自己的公主回家,今天,此时此刻,他也告诉自己他可以,可以背着自己的公主,让她逃出生天。
钟瑜也记得那天晚上,她也是趴在他的后背上,他说他要背着自己的公主回家她侧过脸,在他的面颊上轻轻的烙下一个吻,“只要你的笑里能藏着我,我就是死也甘愿了。”她默念着,就在他的耳边。
杨路钊淡淡的笑,“所以,你一定要幸福的过日子,要笑,你笑起来很好看,不要总是虎着脸,女人那样不可爱,要笑,钟瑜,要笑”他觉得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那样他才死得不冤枉,才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