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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便将我抓到这里来,说是让我亲眼看着师公和曹三叔是怎样死的!」
白牡丹笑道:「可是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死啊,你急什么呢?」
龙庸急道:「下面连水也没有,我师父和曹三叔长久困下去,岂不是要活活饿死么
?」
韩剑平安慰道:「不用急!我们已经来了,好歹总要设法把你师父和曹三叔救出来
,你且将他们怎样被困的情形说来听听!」
龙庸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看见师父和曹三叔在那花株里面,东走走,
西转转的转了几天最后转到现在这个地方,好像再也没有法子转出来了,便盘膝坐下,
直到如今,我想,凭师父他老人家的本事,都没有法子,怎叫我不急哩!」
韩剑平笑道:「三个臭皮匠,抵得一个诸葛亮,让我们慢慢研究便了!」说完,遂
同了吕慕岩、白牡丹,再次俯身朝崖下仔细望去。
这时,暮色愈侬,崖下面的景色已渐模糊,只见那万树繁花,虽然生得杂乱无章,
但细看之下,却发现每一色都有一定的行列,交错纵横,迂迥绕折,乍看似是八卦,再
看又像九宫,愈看却愈似正反五行,反复再看,竟又什么都不像!
吕慕岩等人看了足有半盏熟茶时分,直看得眼睛发胀,视线模糊,依然看不出个名
堂,不由俱觉骇然,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龙庸眼看这般的情形,只觉得有一股凉气,从丹田直达脑门,机伶伶地打了个冷头
,声音发抖地问道:「是不是没有希望故我师父和曹三叔出来了?」
韩剑平强颜笑慰道:「你放心!那恶贼既能把阵摆出来,我们就一定有办法破得了
!」
龙庸圈一红,咬牙道:「五叔莫要骗我,如果当真没有希望时,我拚命也要冲进去
,好歹也要跟师父死在一起!」
吕慕岩脸孔一沉,低喝道:「年青人该拿出勇气来面对现实,说这些丧气话干什么
!」
韩剑平却继续安慰道:「好孩子不要哭,只要等你八姑姑到来,就有办法了!」
龙庸开言,顿时不禁破涕为笑,喜道:「八姑姑也来了么?五叔不要骗我!」
韩剑平正色道:「你见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了?」说时,不自觉地抬头四望,但见
夜幕已不知不觉地悄悄垂下,四野群出已隐在一片暗影沉沉之中,塞风拂衣,就是不见
何可人的倩影,不由剑眉微蹙,喃喃道:「奇怪!她早就该来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呢
?……」
白牡丹笑道:「平哥用不着望穿秋水,这位可人妹子,我看她直如空际神龙,说不
定这时候就在附近,也在看着你哩!」
话刚说完,夜空中陡地传来一阵笑声!
这并不是何可人那银铃般的娇笑,而是那于虹蝀的阴森冷笑!
夜静山高,这阵笑声听来格外刺耳,吕慕岩等人俱不由悚然注目,循笑声来处望去
!
只见左方峭壁半腰上面,那「落魂崖」三个大字的碧光,在黑暗中愈发愈明显,也
更显得阴森可布了!
韩剑平愤然喝道:「于朋友!你难道只有躲在暗中发笑的胆量么?而不敢正大光明
地现身出来说话么?」
只听那于虹蝀又复阴森一笑:顿为得意地说道:「我在这里坐拥娇娃,面对佳肴美
酒,该有多舒服呀!怎会出来和你们喝西北风那样蠢!」话声微顿,口气忽转冷峻,沉
声喝道:「你们看了大半天,又商量这许久,仍旧一展莫筹,就该知道我的厉害,乖乖
认输了吧!」
韩剑平「哼」了一声,喝道:「你这番大话,未免言之过早!何况我张大哥和曹三
哥在阵中毫发未伤,看来,谅你也无法奈何得了!」
只听那于虹蝀冷笑连声道:「毫发无伤?嘿嘿嘿!我要取他们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
白牡丹娇叱道:「好大的口气,你为什么不取?」
那于虹蝀冷冷道:「贱妇知道什么,我留他们活着,只不过要你们亲眼看见,证实
我并非徒仗虚言恫吓,好让你们乖乖听话而已,你明白了么?」
吕慕岩高宜了声「无量寿佛」!扬声道:「尊驾到底有何话说?」
只听那于虹蝀冷笑两声,道:「你这假牛鼻明知故问,是装葱还是装蒜?」话声一
顿,口气突转严厉峻声喝道:「你们答不答应,赶快决定,我懒得和你们噜嗦!」
白牡丹怨声叱道:「你一心一意要请我们到你那儿地方去,是想把我们当祖宗供奉
是么?」
于虹蝀「嘿嘿」冷笑,阴恻恻地说道:「我们准备把你们养到九月重阳,然后押送
到南海普陀,让天下英雄,看看你们这班以卫道降魔自居的侠义之辈,是何等厉害!」
吕慕岩又复高宜了声无量寿佛!扬声道:「这个问题非常严重,尊驾可否让我们多
作考虑?」
那于虹蝀似乎在沉吟盘算,静寂了一会,方才沉声答道:「好吧!我就瞧在你这假
牛鼻子尚颇知分寸的份上,准你们再考虑半个时辰,但你们要记着,如果时辰一到,而
答复是否定的话,那就只好请你们下来收张老大和曹老二的尸了!」
吕慕岩等人见那于虹蝀不再说话,遂又退坐下来,互相计议…………白牡丹道:「
现在摆在面前的只有两个对策,一个是冒险下去破阵,一个是等候可人妹子前来,除此
以外,似已无别的好办法了!」
吕慕岩沉吟道:「黑夜中下去破阵,危险更大,希望更小,不如等候八妹前来再说
,假如到时候八妹还未来的话,再想法和那恶贼拖延好了!」
这个意见,韩剑平和白牡丹自然没有异议,遂索性取出干粮,进食果腹,并等候何
可人前来。
龙庸虽然忧急如焚,但在这情形下,也只好勉强忍耐下来,随同进食。
时间就在他们默默食用干粮当中悄悄逝去,半个时辰很快地便到了!
「嘿嘿嘿」!
只听一阵阴森刺耳的笑声,从崖下划空而起,冲破了沉寂的夜空!
这一阵阴森冷笑之声,吕慕岩等人虽然已十分熟稔,因静寂了这许久之后,突然又
复入耳,是以俱不自禁地悚然一震!
笑声一落,便听于虹蝀峻声发话道:「时辰已到,你们是否决定了?」
吕慕岩等人面面相观,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答复才好……于妅蝀候了一会,不见回音
,不由怒声一哼!厉声喝道:「亏你们还自诩为侠义之辈,怎地如此婆婆妈妈!我再问
你们一句,是愿意受我们款待?抑是下来收尸?赶快答复!」
这一番狂妄的话儿,只听得吕慕岩等人勃然大怒,齐地叱喝一声!方待同声回骂之
顷,耳边突然传来何可人的声音,道:「我已备妥破阵之物,大家千万不要把对方激怒
!」
吕慕岩等人听了不由大喜,遂将冲到唇边的恶骂一齐顿住,咽回腹中!
紧接着微风飒然,何可人业已从暗影中一晃而至。随即盘膝坐下,低声道:「待会
那恶贼再度发话时,可由丹姐姐和他胡扯,扯得愈远愈好,四哥五哥马上动身,沿着这
岭脊下去,从这绝壑的入口攻进阵去!……」
韩剑平低声截口道:「不瞒八妹说,我们到现在还没有破阵之法,你要我和四哥去
.那么……」
何可人笑道:「破阵之事我来负责,你只管笔直前进,仅须在最后一刹那,把大哥
三哥带出险地即可!」
韩剑平奇道:「你不同我们进阵,又怎能破得了呢?」
何可人反手指了指背后,笑道:「破阵的东西在这里!」
吕慕岩等人闻言望去,这才发现她背上还揹着一个四方的包裹。
何可人又道:「这就是赵公宁三十六名「神火鸦兵」所用的火器,被我搜来了……
」
说到此处,只听那于虹蝀似已极不耐烦地再次厉声喝道:「你们究竟作何打算?大
爷可没有耐性再等了!」
白牡丹立即接口道:「这般重大之事,自然要多多考虑,你已经等了这两天,难道
再等一会都等不得么?」
只听于虹蝀冷然道:「谁和你这贼妇说话了,快让那假牛鼻子来答话!」
白牡丹「哼」了一声,叫道:「你不愿和我姑奶奶说,我偏要说,你能奈何得了我
么!」
说话之间,只见吕慕岩和韩剑平已同何可人商量完毕,双双纵身而起,疾逾闪电,
顺着岭脊飞掠而去,一闪无????!
同时,同可人也悄然离开,不知去向!
白牡丹不由好生佩服,遂一面目注崖下,一面娇声喝道:「姓于的!难道你就只学
会了乌龟缩颈的本事,不敢出来和你家姑奶奶见个真章么?」
只听那于虹蝀似乎忿怒已极,厉声喝道:「假牛鼻你若再让这贼妇胡说八道,不作
正面答复的话,大爷就马上不客气了!」
白牡丹冷笑道:「不客气?难道你还敢怎样不成?」
那于虹蝀厉声道:「好!大爷就把你们的张老大和曹老二收拾了!」
龙庸大叫道:「且慢!我四叔还有话说!」
于虹蝀厉喝道:「快说!」
白牡丹故忿忿之声,道:「岩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就算牺牲了大
哥三哥,好歹也要和这恶贼一拚,方消得这口恶气!」
那于妅蝀待了一会,不见吕慕岩的答复,以为已被白牡丹说动,不由气得发出一阵
阴森冷笑,厉声喝道:「好好好!你们这班鼠辈可不要后悔!」
他喝声甫住,黑暗中突然有人冷冷接口道:「无耻恶贼!后悔的是你!」
白牡丹听出仍是何可人的声音,情如破阵攻势即将发动,不禁又欢喜又紧张,手心
沁汗地凝目注视着崖下绝壁的入口!
只听何可人的语音一落,便见绝壑入口之处陡地火光一闪,同时传上来一声闪雷般
的爆音!
隐藏在峭壁半腰里面的于虹蝀这才明白被对方所骗,不由气得厉吼连声,立即发出
一道深碧色的旗花信号,直射入崖下花树阵中!
那知,他动作虽快,但就在这眨眼之间,花树阵中已火光连闪,闷雷的爆音密似联
珠迸发,端的快逾石火电光,直达中央张太和及曹长吉被困之处!
火光一暗,突地迸起了一阵喝叱之声,显然是于虹蝀埋伏在阵中的爪牙,已奉命出
手攻袭!
白牡丹知道这就是何可人所说的最后一刹那紧要关头,不由愈发紧张,紧扶着龙庸
,眼睛眨也不敢贬一下!龙庸这时竟然紧张得浑身发抖,口中不住地哺哺自语,祷告上
苍!
只听那一阵喝叱之声一起,紧接着便传上来一片惨哼惊叫!
转眼间,群声俱灭,绝壑中复归黑暗沉寂!
白牡丹和龙庸虽然一直鄱在睁大眼睛看看,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景,不知吕慕岩
等人究竟胜败如何,是以心情更为紧张,直恨不得跳下去看个明白才好!
就在她心头忐忑不安之际,岭背上已现出四条人影,迅似轻烟般朝她飞掠而来!
片刻工夫,距离渐近,白牡丹和龙庸登时放下了心头大石,欢呼一声,转身飞迎上
去!
这四条人影,正是张太和,曹长吉,吕慕岩和韩剑平!
双方见面,张太和目光一闪,诧道:「八妹呢?」
话刚出口,只见白影一闪,何可人已从暗处现身,姗姗走了过来,同张太和及曹长
吉深深一礼,说道:「叩见大哥三哥!」
张太和,曹长吉慌忙还礼不迭,同声笑道:「不必多礼,多亏八妹救了我们这两条
老命,还不知怎样谢你呢!」
何可人笑道:「自家兄妹,有什么好说的,妹子是靠了赵公宁的东西,加上一点举
手之劳罢了!」
张太和正色道:「话不是这样说,倘若没有你「透视苍冥」的眼力,以及奇强极准
的腕劲,谁也没有办法效这份「举手之劳」哩!」
白牡丹接口笑道:「说真的八妹到底是怎样破阵救大哥三哥出险,我还是一头雾水
哩!」
何可人笑道:「我只是利用得自那些「神火鸦兵」身上的火器,从崖上掷落阵中,
替四哥五哥开路而已,实际上,四哥和五哥才是真的功臣哩!」
吕慕岩笑道:「八妹几时也学会奉送高帽子了?若不是你在上面开路,我和五弟根
本寸步难行,还有什么功劳可言?」
白牡丹仍然不甚了解地问道:「那么,岩哥为什么不把那火器带在身上,直接去破
阵?」
吕慕岩笑道:「丹妹有所不知,那阵中的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