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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便可高枕无忧了。”
不久,第二批暗桩赶到,这次有王个人。他重施故技,击毙了走在最后的那两个人,并同时扑出。要收拾走在前面的人。“砰匍!”两个中飞刀的人倒了。
前面的那人命不该绝。恰好看到被杀的两名暗桩的尸体,警觉地向侧一闪,猛地伏倒。
这瞬间、两名同伴倒地。
这位暗桩十分机警,眼角看到同伴倒地,也看到一个黑影扑来,便知大事不好,大吼一声,奋身侧滚,“哗啦啦”一阵水响,压倒了不少芦荻,窜入水中,像大鱼一般向外游窜。
老妖只带了五把飞刀,已经全部用守,仓卒间也不知那最后一名暗桩竟然如此机警,一扑落空便知不妙,火速后撤。
暗桩逃出芦荻丛,大叫道:“有奸细,快来,快来围捕。”
江面的哨船纷纷应声赶来,四面八方的暗桩皆向此地集中,芦哨声此起彼落,水贼们大举出动了。
三脚老妖心中发慌,急急溜走。
第一个赶来的是拼命五郎,看到了四具尸体。叫道:“刚才是谁传警?是……”
暗桩从水中钻出,大叫道:“是贺舵主么?奸细从东北角走了。”
“有多少人?看清楚了么?”
“我只看到一个黑影,在后面暗袭,看不清是谁。”
拼命五郎用哨声传出警讯,两长一短,表示入侵者在东北。然后向暗桩匆匆地说:“来看看人还有没有救,招呼他们先救人。”说完向东北方向追出。
第一枝火把点燃,接着各处火光大明。藏在江岸沼泽港汊的小舟,开始驶出各地汉港,点起了火把,分段把守各负其责。只片刻间,便在三里方圆的出事现场中形成了数重包围网,火花烛天,强弓硬弩封住了各处进出要道。水鸟惊飞,一阵大乱。
水中交战,弓箭为先。水贼们最霸道的武器是弓弩,陆上的旱路英雄,谁也不敢与水贼大规模械斗,因此尽管水陆群豪彼此虽有利害冲突,财源的划分经常出现辣手的问题难获解决,而水路英雄人数又少得多,但陆路群豪仍然不敢开罪这些水上朋友。真要翻脸,谁也占不了便宜,这也就是旱路上朋友允许水贼建旱舵于距水三里内的原因,这一带水贼巢穴来说,三五十名江湖高手侵入,保证来得去不得。官兵们也有弓箭,三五百人前来进剿,保证抓不到半个水贼。
三脚老妖躲在淹水的芦荻中,不言不动静候变化,他毫无所惧,在天亮之前他是安全的,只需要在天色大明前往江外潜泳三二十丈,便可摆脱水贼的追踪了。
拼命五郎直等到水贼们建成包围圈、方带人前来察看混江龙与四名弟兄的尸体。五个人皆被飞刀所击毙,皆是被从身后下手暗算的。
来的共有六名各路舵主、其中一名五短身材的人讶然问道:“咦!这人不是大名鼎鼎混江龙关福么?他的江面在镇江府以东,怎么跑到我们此地来了?”
拼命五郎一面审视着飞刀,一面说:“入暮时分,他与三脚老妖袁雄从句容逃来,说是被两人年轻人追迫,走投无路。要求兄弟让他们躲上一夜,没料到在此地被人暗算了。”
“咦!三脚老妖?人呢?”
“兄弟只听到他跌入水时的狂叫声、天太黑,凶手不知是不什么?下去几位弟兄,捞捞看,看是否捞得到他的尸体?”
立即下去六七名水贼,在芦获丛的水际乱捞。
“五哥,那两位年轻人是何来路?”一名水贼问:“他两人都不知道。只知道为首的是个年轻英俊的人,另一名一个黑大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双方并末通名报姓。走!我们进去搜,不怕他两个人飞上天去。”拼命五郎恨恨地说。
“追他们的人,为可要杀咱们的弟兄?怪!”
“抓住他就知道了。传话下去,遇上面生的人,如敢反抗格杀勿论。”拼命五郎咬牙切齿地说。北面突传了芦哨声,有人叫:“发现凶手了,在北面。”
“快走!”拼命五郎大叫,领先便走。十余枝火把在前。十余名水贼先一步奔出。
百十枝火把,围住了一座小洲,上面有两个账幕,账幕内外似乎不见有人。有些水贼站在水中,引弓待发,但似乎有所忌惮,不敢接近。
两名身材高大的水贼迎到老远便问:“五哥,这两个家伙是唯一可以找到的可疑的人物。”
拼命五郎一怔,盯视着远处的两座账幕道:“那不是陶家兄弟的账幕么?老天爷,你们怎会怀疑到他两人头上呢?”
“兄弟已搜遍整段地面、只有这两人可疑。”
“他们并不是追逐雄老而来的,比雄老早到一时辰,可知。”
“五哥的意思是……”
“再搜、暂时不要打扰他们。”
“他们已射伤了咱们两位弟兄。”
“糟!这件事闹大了。”拼命五郎变色叫,伤了弟兄,这件事便变得复杂严重了。
另一名水贼重重地哼一声,掳袖扬拳愤然地说:“五哥,不要袒护他们了。目下唯一可疑的是他们两人。而且在咱派人搜查时先发制人,不顾一切射伤了咱们的弟兄,杀人可恕,情理难容。他们既然敢行凶,咱们也容他不得。五哥如果不顾忌,那就交给兄弟办好了。”
“七弟,不可鲁莽。”
“五哥你就别管啦!”另一名水贼大声叫。
七弟也冷哼一声,怒声道:“不错,陶大人是一个好官,咱们不希望与两位陶公子为难,但既然他们是涉嫌人,又伤了咱们的弟兄,咱们岂能善了?五哥不必过问好了。”
“且让愚兄与他们谈谈,不可冲动。”拼命五郎冷静地说,排众而出,高叫道:“请陶大公子出来答话,在下拼命五郎贺五。”
第一位账篷侧,站起一个中等身材,脸如冠玉的少年,穿青袄、佩剑,执弓持箭,以仍带童音的语音高叫:“是贺舵主么,在下陶瑞,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公子,咱们此地有人入侵,出了六条人命。在下有几个事要向公子请教、尚请坦诚答复。”
陶瑞傲然一笑,叫道:“贵地所发生的事,与在下兄弟无关。也无可奉告,请勿前来打扰。”
七弟冷哼一声,接口问:“阁下不打算答复么?”
“在下无可奉告,一句话、在下兄弟不过问你们的事。”
“好狂的小子,宰了他。”有人大叫。
对面的水贼大哗、火光下,窜出两名水贼,左手以木盾障身,向相隔六七丈外的汉流扑去。
汊流宽约五六丈,水深仅丈、下面全是泥淖。刚奔近水际,陶瑞吼道:“退回去!不然必定出人命。”
七弟大怒,吼道:“放箭,毙了他。”
弦声狂呜,箭如飞蝗向陶瑞集中。
陶瑞连发两箭,方在箭雨到达前向下一伏便已失踪o
“啊……”狂叫声震耳接着的水声如雷,冲至水际的两名水贼因木盾掩不住双腿,两人的右腿各挨了一箭,摔倒在地浅水中挣命。
这一来,真正激起了公愤。七弟大怒。怒吼道:“飞龙队列阵,掩护潜蛟队过去,杀!”
飞龙队立即列下弓箭,潜蛟队各持木后开始从两伸推进、拼命五郎大惊,叫道:“七弟,再给我片刻工夫,叫他们出来商谈。”
“好吧,片刻。”七弟举手叫。
拼命五郎叹口气,叫道:“陶公子。速放下弓箭,凡事好商量,不可自误,务请三思。”
陶瑞伏在草中,叫道:“你们这许多人声势汹汹。有理也说不清。在下已表示过了,敝兄弟前来猎雁,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多年来从未与贵舵的人作对,何苦相迫?要放下自卫兵刃,免谈,真要拼命,你们会付出重大的代价。在下兄弟即使今晚栽在此地.日后你们也休想安逸,报复之惨,不言可喻。舵主瞧着办好了。”
七弟一咬牙,说:“五哥,你就不必管了,让陶大人出动兵马前来找咱们好了,咱们可到黄天荡安身。放箭!”
飞龙队百箭齐发,潜蛟队立即向前推进.扑入水中、以木盾掩住头部,踏水而行。
陶瑞兄弟在箭雨攒射下,抬不起头,毫无还手的机会,大事去矣!箭射在账幕上,噗噗有声,劲矢破空的飞行啸声,令人闻之心向下沉。
拼命五郎摇摇头,大喝道:“暂且住手!”
一声梆子响,箭雨倏止。拼命五郎大叫道:“陶公子!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可自误。放下兵刃,站起来。”
不久,陶瑞终于弃了弓箭,脸色铁青徐徐站起,接着他右后方也站起一个身材相等,脸色苍白的少年人,同样眉清目秀,但身材要壮实些,可是脸上稚气未褪,仍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大孩子。
“弟弟,不要怕。”陶瑞安慰同伴柔声说。
潜蛟队已登上陆地,二十余把强弓控制了对方。上来一名赤着上身的大汉、喝道:“陶大公子,你先过来。”
在死神的胁迫下,陶瑞不敢不遵。这时,他开始紧张,豪气全消,恐惧的眼神已流露无遗。
大汉粗鲁而熟练地替两人上绑,登上泊在不远处的一艘小艇,余贼们仍在各地穷搜、希望能找到其他可疑的人,可是白费工夫,一无所获。
两个黑影潜伏在东此角的泥淖中,眼睁睁地注视着贼人将陶瑞兄弟押走而无可奈何。
他们是高翔与金刚李虹。说巧真巧,由于高翔对这一带十分熟悉,因此并不急于追入,迟来了一步,恰好赶上水贼们大举搜人,逗留在包围困外,成了袖手旁观的人。
等水贼们撤围之后,金刚李虹说:“公子爷,今晚咱们白来了,贼人已经有备,准备森严,而且时光不早,改天再来吧。”
高翔呵呵笑,说:“今晚反而最安全,信不信由你。依我看,他们大举搜查,必定与我们有关,已经抓住了两个倒霉鬼,正好乘机混入。走!一切听我招呼,保证直捣贼巢。再说,这两个倒霉鬼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
“好,那就走。”
沼泽是中心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洲,四面环水,水外围上一段:段芦洲,水道四通八达,芦苇密布,极为隐秘。有两条弯弯曲曲的水道,通向里外的大江。这就是贼巢,是水贼们的避风聚会秘窟,只消警讯传到,水贼们往水中一跳,除非有上万官兵重重包围,用拦江网像捉鱼般重重封锁,不然保证连鱼也捉不住一条。
洲中搭起了十余座芦棚,贼人们已经大部就寝,四周警卫森严,如临大敌。
中间的芦棚有灯光,水贼人道领仍在彻夜商谈、所谈的事与三脚老妖无关,而是二十余股上下游百里以内的水贼,谈如何开辟财路,是否合并,如何对付官府的鹰犬等等有关生存大计,彼此之间意见纷歧,利害冲突,谈判得并不顺利愉快。
二十余人席地而坐,东首一名左颊有刀疤的中年人拍掌三下,大声说:“有关开辟财源的事,目下连买卖都无法做,根本就无从谈起,必须从长计议。有关镇江白龙荡小白龙要求合作的事,诸位是否加以考虑,提出彼此参详参详。”
拼命五郎冷冷一笑,问道:“赵舵主是不是已有打算?如果有,何不提出来让大家听听舵主的高见?”
“兄弟以诸位马首是瞻,并无意见。”赵舵主胸无城府地说道。
“据兄弟所知,有人接受了小白龙的重礼、答应在会中支持合作的事。有哪几位赞成,请出来加以说明好不好?”拼命五郎冷冷地说。
“贺舵主,有何意见,能否接受,只要你说一声、用不着为这件事费神了。”一名高大的贼首不耐地说。
“周舵主是不是早有打算.胸有成竹了?”拼命五郎大声问。
“条件够优厚,但恐怕其中有诈。”
“我问你,你愿意以如此优厚的条件,给予另一股江湖同道,而不想收取代价么?”
“当然不会。咱们做这些买卖,世人皆以为是没本钱的,其实性命就是本钱。兄弟再傻,也不至于傻得将以性命换来的金银白送给不相干而无利害关系的人。”
“好,一针见血。我再问你,日后对方有所需求,你既然受了礼,答应合作,你能拒绝么?”
“兄弟既未受礼,也不愿与人合作。”
“这只是假想,不是指你周舵主受了礼。假想你受了礼,对方下一步棋,便是要你奉他小白龙为首,听他的指挥……”
“呸!他做梦,休想。”周舵主迫不及待地说。
“这就够了。反正兄弟认为、咱们都是同道彼此都是道义之交,肝胆相照的朋友,谁也无权管束彼此的作为,谁与小白龙合作,那是他自己有权决定的事。”
“贺舵主,咱们只问你的意见。”另一名水贼大叫。
“兄弟不受任何人的礼,不卖任何人的账。得人钱财,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