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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姐也足以应讨。”
“咱们走着瞧。”
“别忘了还有老身呢。”
“我无常鬼当然也替小伙子撑腰。”
“哼!老身并未将你放在眼下。”
“老夫一指头也可以送你归阴。”
两人在斗口,激斗的双方就在这瞬间分出了胜负,只见高翔连攻三剑,豪勇地挺进。
重新将雍竹君迫于崖角重陷入绝境了。
雍竹君已有力竭之相,狂乱地作困兽之斗。一声冷叱,突然连人带剑奋勇向高翔的怀中撞去。
“嗤”一声厉啸,人影疾分。
高翔退了三步,冷笑道:“你还能支持三五招。”
雍竹君的右肩外侧裂了一条缝,鲜血涌出,脸色泛青。咬牙道:“不见得,你说早了些。”
高翔一声低叱,招发“七星移位”,表面上看像是攻袭右下角、其实却是虚实相成攻中宫的杀着,剑芒疾叶,洒出了七道如虚似幻的剑影。
雍竹君不知利害,急封右下角大挪移化招。
一剑封出,落空了。
高翔的剑虹乍隐乍现,一星寒芒攻至对方的左胸方寸要害,排空直入。
白影来势如电,喝声如乍雷,罡风袭到,人影切入。
生死须臾,高翔的剑尖已点到对方的衣襟,剑气迫体。
“嘭”一声闷响,白无常的身形排空直入,大袖从中间拂过,拍在石崖上势如山崩。
高翔的剑被罡风震偏、在彻骨罡风及体时,撤招侧飘八尺,叫道:“老前辈怎么了?”
白无常的右大袖,卷住了雍竹君的剑,左手两指点在雍竹君的右耳下藏血穴上,扭头说:“人借给我。”
老太婆来不及拦阻白无常,站在丈外不知所措。
少女赤手空掌扑来,尖叫道:“老丑鬼,我与你拼了!”
白无常在袖一震,裹着的剑向扑来的少女飞去,剑把在前,去势并不快,喝道:“该开,还未轮到你。”
少女一把抓住剑把,被震得连退四五方行稳住身形,吓得花容变色。
老太婆挺剑迫进,厉叫道:“白无常,放了我家小姐,老身与你生死一决。”
白无常扣住了雍竹君的右腕脉门向外拖,冷笑道:“呸!你配说生死一决?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天下间配与我白无常拼的人,屈指可数。你,哼!不行,滚开些。”
雍竹君候然抓住白无常分神的机会,狠狠地一脚端在白无常的右胫骨上。
白无常浑如未觉,桀桀怪笑。
高翔退在一旁,笑道:“不必费神了,省些劲吧,以你的内力修为来说,即使你用剑刺,也伤不了沈前辈一根汗毛。”
白无常将雍竹君拖出,往石凳下一丢,沉声道:“现在,你最好安静些,老夫有话问你。”
雍竹君跌了个晕头转向,吃力地爬起咬牙道:“我什么话也没有。”
“你不答,老夫将你带给绝魂金剑。”
“你……”
“老夫言出必行。”
“你……你不能这样待我。”雍竹君怨惧地叫。
“老夫就要这样待你,你反对也没有用,除非你的回答,足以让老夫满意。”
“你……你要问什么?”
白无常哼了一声,一字一吐,狞恶地问:“刚才你用来作垂死挣扎的剑术,是何名称?”
“我不,不告诉你。”雍竹君脸色大变地说,脸上的肌肉在油搐。
“那么,老夫要给你尝尝九阴搜脉的滋味。”白无常狞笑着说,鬼爪似的大手伸出袖口。
“你……”
“你必须从实回答,我白无常处治人,说一是一决不打折扣的。”
“好,我说。叫……叫……叫六合剑法。”
“啪”一声响,白无常一耳光把她击倒,狞笑道:“你放心对那些不乖乖招供的人,老夫自有一套最妙的迫供手段,且先将你吊起来再说,那时你便任由老夫摆布了,向女人迫供,这种手段最为灵光,因为必须先脱光衣裙。”
“你……”
白无常的手、已抓住了她。
她大骇、叫道:“不许动我,我说。”
“老夫在洗耳恭听。”
“其实,我……我记不起叫什么了,好……好像是浪……涛剑法。”
“哼!该是惊涛骇浪十八剑。”
高翔一惊,说:“我好像听说过这种剑术。”
“你知道个屁!”白无常说。
雍竹君完全屈服了,说:“我确是不知剑法是何名称,只知道很管用。你们问剑术有何用意?”
“谁教给你的?”
雍竹君脸色一变,凄然地说:“那是先夫在世时,倾囊专授给我的。”
“你的先夫?他叫何名?”
“你不要迫人大甚。”雍竹君厉叫。
“是那传闻中所说姓关的人?”白无常问。
“是的。”
白无常颓然放手,困惑地说:“那就怪了,天小间会惊涛骇浪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怪!关萍……关萍……这姓关的怎会?不可能的。”
“你说什么?”
白无常泄气地说:“如果真是他,他真的死了。”
“先夫已死了二十年。”
白无常哼了一声,又问:“他传你这种剑法有几招?”
“浪涛剑共有十二招,我只学了十招……”
“哼!他只教了你一半。”
“胡说!”
白无常冷冷一笑道:“天下间只有两个人会这种剑术。其中一人就是我白无常。”
“哼!”
“另一人是我那位欺师灭祖的师弟玉面朗君薛冠华。”
“先夫叫关萍。”
“可能就是他。”
“哼!你存心侮辱人。”
白无常扭头就走,颓丧地说:“他真死了,老夫只有便宜了他。”
高翔如有所悟叫道:“老前辈,还有一个人会这种剑术。”
白无常一怔,转身问:“什么?谁?”
“不知谁……”
“废话!”
“且听我说,那是一个浑身裹在豹衣内的人……”他将祖常山缉凶,与豹衣人交手,几乎落败的事说了,最后说:“那人可能是盗宝案的主凶,也是那种秘帮会的首领,他确是用这种剑术来对付我的,刚才我就发觉了,所以说很有意思,也要雍竹君接我几招绝学。那任的剑术,确是比她霸道诡奇得多。
“真的?”白无常兴奋地说。
高翔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老前辈,请相信我。我不会走眼,也不是说谎。”
白无常低头沉思,低声自语道:“难道……难道他收了门人不成?这一来,已经有两个人……不,三个人会本门的不传绝学了。”
“老前辈说什么?”高翔问。
白无常的目光,落在雍竹君的身上。
雍竹君受不了他那可怖的目光,打一冷战向后退。
白无常鬼眼一转,突然问:“关萍是怎样死的?何时死的?他相貌如何?多大年纪?”
雍竹君哼了一声,脸色白凄厉地道:“老鬼,你要挖出我的心来撕碎么?你好残忍,你好……好可恶!”
“你在此地滥杀,就不残忍?就不可恶?老夫问不得?不说,老夫就要将你带走。”
“你……”
“你说不说?”
“你……”
“哪怕把你磨成灰,老夫也要问出结果来,你三人一个也别想活,我白无常杀人手段之残忍.你该知道得一清二楚。再最后问你一声,你说不说?”
雍竹君被他那狞恶可怖的态度吓得心胆俱寒,只好忍痛说:“我夫君那时年约二个余岁。”
“唔!年岁不对。”
“方面大耳。玉面朱唇,英俊潇洒,人中之龙。”
“不错,这倒符合。”
“那时,因家父反劝我与默默无闻的他结婚,认为门不当户不对,派两位堂兄接我返家。那时我已怀了三哥月身孕,不得已一同远走高飞。”
“你们私奔了。”
“我们从河南入湖广,不敢走大道走山道,随行的有奶娘与婢女秀芷。每料到在双山关,碰上了该死的非非憎追杀……”
“什么?非非憎追杀你们?”白无常讶然问。
“是的,是非非僧。”
“你认识那老贼秃?”
“我不认识,闻名而己,但关郎认识。”
“交手了?”
“没有,关郎一见他,就匆匆领我们逃命,他却在后面追杀不停。那时,天台堡叫做台山寨,住有二三十户人家……”
“不错,寨主是在江湖小有名气的飞虎余天。”
“关郎说是认识余天,要投奔余寨主收容,没想到贼秃追得太急,在此地被他追上了。关郎要奶娘带我主婢先走,他在后面掩护……天哪……”
雍竹君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
白无常久久没作声,久久方冷然地问:“以后呢?”
“关郎被贼秃打下绝崖,尸骨尽碎。那是七月初六的事,好……好修!因此,我将那绝崖取名为‘长恨崖’,岭为‘绝魂岭’。我在此地找到了这座石洞栖身,在此生下女儿关忆萍。我要传她两家的绝学。以便日后去找老秃贼报仇雪恨,万死不辞。”
白无常叹口气,苦笑道:“你毫无机会,老贼秃一个小指头也会教你们三人死一千次。”
“我要结合天下有志一同的人,誓死与老贼秃周旋,杀夫之仇不共戴天,粉身碎骨亦所不惜。”
白无常扭头便走,冷笑道:“连老夫也被那老贼秃吓破了胆,受了二十年生不如死的活罪,你们?哼!”
他走了几步,突然心中一动,转身问:“雍竹君,有件事不好出口问,但老夫又非问不可,希望你能回答。”
“你要问什么?”
“这个……如果你肯回答老夫可替你在高小友面前求情。”
“你问吧。”
“关萍的右肩后以及左腰部份,有何特殊印记?”
雍竹君脸上一红,低下头说:“右肩后有一块指大的青胎记……”
“左腰有一条三寸长伤疤。”白无常厉叫。
雍竹君一怔,讶然道:“不错,你怎么知道?”
白无常长叹一声,无限惋惜地说:“是他!那伤疤是他迫我过招,被我刺伤的、他一身艺业,皆是我代师亲传。”
“你们是……”
“他是我的师弟玉面郎君薛冠华。”
“这……”
“冠关同音,他用关姓并不足奇。他将我出卖给非非僧,老贼秃把我囚在地底二十年。他死了……死了也好,免得我清理门户亲手杀他。”白无常说完,转身便走。
高翔突然笑道:“沈老前辈,小可救你出困是七月,你并未被囚二十年只有十九年余……”
“等一等!”白无常大叫,飞纵而回,脸色难看已极,颊肉扭曲得变了形。益形恐怖。
“老前辈怎么啦?”高翔讶然问,他并不怕白无常那丑恶的脸容。
“你提醒了我。”白无常厉叫。
“提醒什么?”
白无常向雍竹君一指,怪叫道:“你说他是七月初六被杀死的。”
“不错,七月初六。”雍竹君拭泪说。
“呸!我与他八月中秋在南京见面,八月秒他被非非僧捉住破了他的气门,招出我在清凉山的藏匿处害我被囚地底二十年。呔!你这贼女人满口胡说八道,说!他藏在什么地方?”白无常声色俱厉地叫,那狞恶的神情,足以令人吓破胆。
雍竹君连退五六步,惊叫道:“你这是干什么?”
白无常一闪即至,抓住了她的右肩,厉叫道:“他七月初六死了,难道是他的鬼魂八月中秋与我在南京会面?他的阴魂被非非僧捉住了?呸!见你的大头鬼!是不是他叫你编出这件事来骗人?”
雍竹君痛得龇牙咧嘴,惶然叫:“我说的是实话,谁敢说你的师弟是我的关郎?你才见鬼呢!”
“你……”
“你以为我这里守二十年寡,十分开心么?”
白无常放手仰天狂笑,笑完说:“雍竹君,告诉你,天下间决没有身上暗记完全相同的人,你那位所谓有情有义的关郎,就是我那位风流好色,在世间糟蹋了无数美女的玉面郎君薛冠华。他没死,他尚在人间,他这人雄才大略,工于心计,死不了的。想想看吧,你看到他的尸体么?”
雍竹君动摇了,但仍然嘴硬地说:“我亲眼看到的……”
“你看到他跌下去跌碎的?”
“这……没有。”
“只看到碎尸?”
“是的,为收殓他的尸体,整整花了一天工夫。”
“是他,能看出是他?”
雍竹君摇摇头,但又说:“衣裤鞋物兵刃暗器都是他的。”
“真妙,留下了死证。”
“而且确是有人追来。”
“是不是非非僧?”
“好象……我们并未看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