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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为什么不在别的地方不声不响办这件离婚案呢。”
“她找到了我,”他说:“我收到一封她的信,她说永不会让我和薇安过正式的夫妻生活,只要我想结婚,她会立即出面干涉。我如果想办离婚,她会出面制造纠纷——到那个时候,由于我在这里已造成和薇安的同居关系,麻烦就大了,她更予取予求了——何况在这里又将是丑闻。”
“她是知道你在哪里的?”
“当然。”
“看来你是应该不顾一切,一定要办要离婚以便再婚的。”
“我不能呀,赖先生。在那个时候,我在这里高级居民当中的保守份子中已经受到尊敬,有些声望了。万一给人知道我们住在一起而没有经过正常的结婚仪式,一切都完了。”
“此后又如何?”我问。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说:“我们不再有她信息。我想知道她在哪里,没有办法知道。我想像要不是她死了,就是她办妥了离婚又再嫁了。一过十年,我和薇安偷偷去了趟墨西哥结了婚。我认为这次结婚仪式在必要时可以多少给她一些保障。”
“好了。”我说:“说说这件事的政治背景吧。”
蒙医生说:“这个城是个充满希望的好地方。但我们的警察风纪极坏。市政腐败到极点。我们很富,生意好做,旅客非常多。来到这里的旅游者都吃各种制度的亏。市民已经不肯再忍受了。大家想清除这些坏官。我自己也有些心愿。所以联络了好几个民众的团体。他们支持我来竞选市长。我认为这件丑闻案已经过去了,我就同意参选了。”
“此后又如何况。”
“突然晴天霹雳,我收到她一封信。情中言到除非我肯和她妥协,否则休想参选。她说事情到最后关头,她会出面把我一切都破坏殆尽。她会控告我遗弃。说我不管原配糟糠的死活——虽然我根本并没有如此做。我已经把我自己——”
“查利,”蒙太太插嘴道:“一再的重述已经说过了的,对这件事无济于事的。赖先生要的是事实。”
“事实么,就是她写了这封信。”他说。
“她有条件吗?”我问。
“她没有提条件。”
我一面抽这支烟的最后几口,一面仔细在想,等我把烟弄熄掉,我说……“她有没有留下你可以找她的地址?”
“没有。”
“目的是什么呢?”
“第一,她要我退出竞选。”
“你没有退出?”
“没有。”
“为什么?”
“来不及退出了。”他说:“就在快接到她的信之前,支持对方的地方报纸开始一连串地发表文章,暗示已经有人在调查我的过去。我的朋友坚持要我控告这家报纸,把我投入了非常矛盾的局面。”
“对这封信,”我说:“你能绝对相信是你以前太太亲自的手笔吗?”
“没错。”我说:“当然是有一些改变的地方,这也是正常的。20年了,一个人的笔迹自然有些改变的。不过没有问题,是她的笔迹。我自己也曾经仔细对过她的笔迹。”
“这些信,都在哪里?”我问。
“都在这里。”他说。
“我要这些信。”我说。
他看向他太太。她点点头。他站起来说道:“要请你等几分钟。我告退一下。”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慢慢爬上楼梯、我转向蒙太太。她一直瞪着我在看我。
“你能帮什么忙?”她问。
“我还不知道。”我说:“我们会尽一切努力的。”
“尽力也不见得有用。”
“你说得对。”我承认。
“假如我自这局面里消失,”她问;“会不会好一点?”
我沉思了一下,我说:“一点好处也没有。”
“继续并肩作战?”
“是的。”
她说:“我已经不在乎自己怎么样了。但是这件事对查礼言来关系太大了。”
“我也知道。”
“当然,”她说:“目前全民是不知道真相,我们把真相公布,有感情的民众……”
“提也甭提,”我说:“目前的问题不是感情作用,不是丑闻案件,不是婚外情。他所面对的是谋杀案。”
“我懂了。”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说;“据我知道,哈爱莲是被一个叫海约翰的人送到橡景去的”
她两眼空空没有特别表情。她说:“你是说刑事组的海警官?”
“是的。”
“凭什么有这种想法?”
“他自己也到过橡景,还揍过我,把我赶出城去。”
“为什么?”
我说:“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假如我能想透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也许我们就有了对付他的武器了。”
她皱眉想着,“这件事对查利太不公平了。他热诚为公,目前是用他的工作态度在抑制自己,以后会发生什么,我真的无可预计。”
我说:“你也不必太担忧,把这件事交给我好了。”
楼梯上又响起脚步声。蒙医生带了两封信进来。其中一封是21年前写在旧金山毕克莫旅社的信约上。另一封信是两周之前寄自洛杉矶的。显然两信出自同一人手笔。
我说:“医生,那个时候,你有没有试着和她在毕克莫旅社联络。”
“有。”他说:“我写过一封回信。信退了回来,说是没有这样一个人住过店。”
我详细地研究了一下那封信。我问:“她娘家姓什么?”
“赛,赛亚美。”
“还有父母活着吗?”
“没有,连亲戚都没有。是东部一位姨母把她带大的。17岁时她姨母也死了。自此之后,世上她再也没有亲戚了。”
“我想在这第一封信之后,你也没有真正的想找她。”
“我没请侦探去找她。”他说:“假如这是你想要的回答。我向信纸上的旅社去信。当信退回来的时候,我想她只是用这旅社的信纸写信而已。她原意也不希望我找到她。”
“在那个时候,”我说:“她并没有理由要躲躲藏藏。事情的主控权在她,她是始终知道的。她也不想再来分你的钱。她只是不让薇安安稳地成为正式的蒙太太。”
“那么她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她?”他问。
我研究他问的这个问题,我说:“因为她自身有缺点在,她在做的事假如被你知道,主控权就失掉了。给你抓住小辫子了。我们侦查的目的,也就在这里。”
蒙太太立即有了希望,她说:“查礼,他可能是对的。”
蒙医生说:“我相信她什么都做得出来。她后来非常自私又神经。她希望别人都顺着她。没有男人服侍她,她也不会快乐的。她要有动作,她要不寻常。她——”
“我懂这一类的女人。”我说:“我们不谈这个。”
“她自私,诡计多端,心理不平衡。”他说:“你不能相信她一点点,否则就上死了她的当。”
我站起来。我说。“两封信交给我。这里有没有夜车可以去旧金山的。”
“这时候已经没有了。”他说。
“公路巴士呢?”我问。
“应该还有一班。”
“我已经开了一天车了。”我说:“信可以拿走。”
“不会弄丢吧?”
“不会。”
蒙太太走过来,以充满信心的神情在握手时压了我一下。“你带来的是坏消息,”她说:“但是我对你有信心。你在办案时不要考虑我的因素。我要你保护蒙医生。我已经终身无憾了。婚姻那比得上真正的互相爱护。我心中一直感到我已经和医生正式结婚。即使今后有丑闻,我们互相拥有过。赖先生,那件谋杀案……你一定要办好它,放在第一优先。”
“是的。”我说:“第一优先。”
第八章
到了星期六的下午相当晚,我才在旧金山找到我想要的消息。我在找的女人曾经在一个海滩的夜游场所做过女侍应生。她确曾住过毕克莫旅社,不过用的是娘家原名赛亚美。到了星期天我找到了以前开那家游乐场所的“押到底”老雷。他得到这个别号,因为每次玩骰子游戏,他都大叫“押到底”,不被吃掉本金决不回收的。
老雷是标准的过气英勇人物。近年来添加了太多的肥肉,两鬓也都是白发了,目前他最爱好的是抽抽雪茄,喝点老酒,谈谈当年之勇了。
“你是年轻后辈,”他说:“你不知道旧金山是全世界第一大都市,什么巴黎,什么……都不能比。”
老雷坐在酒吧一角上,我用白莎给我的零用金供他喝酒。我想我要用计程车费来报帐,不过他已经有一点语焉不清了。
他又说:“并不是由于这儿大开四门欢迎所有人进来。是由于它容纳得下所有人送来。那是旧金山真正的精神。各人不管别人的事,因为他有自己的事要照拂。那是城市的态度,居民的态度。码头上都是船。和东方有很大的贸易。什么人也不会关心小眉小眼的事。大家都往大处着眼。
“现在的世界一切不同了,旧金山已不像从前。大街上天天警笛乱鸣,警车横冲直撞,别以为真有动乱,警察不过是在抓流莺而且。”
“你走进大的旅社,只要有门路,总有几间房间里面有扑克赌局。他们可不是赌小的天然金块,他们赌筹码,他即使赢了,总有人变成给你一张欠条。”
“你走到码头,一点也没有以前的气氛,原来的景物,原本的浪漫……都不见了——”
我说:“老雷,你的杯子空了——晦,酒保……来。”
酒保把他酒杯添满:老雷试饮一下:“顶不错的东西。”
“你在码头区开过一个人鱼酒吧是吗?”我问。
“当然,当然,那是好日子。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唐诺,赖唐诺。”
“喔,没有错。这样,赖,我告诉你,假如世界上每一人都像我一样,创造就业机会,给人工作,给人薪水,每个人就有钱出去玩。为了要玩就更努力工作。因为他有工作,就不会去设计别人,找不法的钱用。那些日子,正当可赚的钱满脚踝。每个肯工作的人都赚钱。现在不同罗!金钱不能流通。好像一钱如命,找钱用的人乱跑终日也找不到人有钱。知道有人有钱时,他们不去借——去抢。我现在想起人鱼酒吧时代……”
“你记性真好,”我说:“呀,我现在想起来了,有人说过,有个人鱼酒吧替你工作过的女人得到了100万的遗产?”
他惊奇地直起他的背。“100万?替我工作过的一个女人?”
“嗯,嗯。她是个女侍应生,就在人鱼酒吧。好像姓赛。”
“姓赛的!”他把两眼盯直地说:“老天,我有一个替我工作的女孩姓赛,但是她没有什么100 万,也没一毛遗产。至少我从来也没有听到过。姓赛的……赛。没信,那亚美是姓赛的,没错,赛亚美。”
“也许是在离开你之后才取到的遗产。”我说。
“那有可能。”他说。
“她现在在那里呢?你知道吗?”
“不知道。”
“有什么地方我可以找到她吗?”
“不知道。这些女孩到处跑,聚聚又散散。那个时候,整个城市以我这里女孩子最漂亮。拿今天来看,女孩子的腿都不美。也许腿型适合了时代,但是称不上美腿。这种现代化的腿不值男孩为她付钱。腿不但要美,还要有气质。我记得在我们那时候——”
“以前为你服务过的女人,你还有有联络的吗?”我问。
“没有了。”他说:“以前也实在太多了。来来去去。不过不久之前我还遇到过一个女孩子,叫做玛蒂的,她在1920年和我在一起。那时候她才是小娃儿。18、19岁吧,奇怪的是,一直到今天她也不见得有一点老的样子。”
“她在那里呢?”
“电影院卖票。真的很有格调。我仔细看她很久,我说;‘我看你很脸熟。你妈妈的名字是不是玛蒂?’她看我一下,她说:‘我是玛蒂。’当时我差点晕了。她结婚,她告诉我她有个10岁的孩子。当然那些戏院的售票票房灯光,都做得让售票小姐看来美丽一些。但是我告诉你,老兄呀——你说你姓什么来着?”
“赖,赖唐诺。”
“没错。我告诉你,赖。那个女孩看来一点点也没有老。就一像当初在我那里工作时一样。再说大腿吧——那才是真真的格调。老兄,要是我现在有玛蒂那种女人10个,再开一个当初那种人鱼酒吧——唉,也不会有用,时代不同了。这里不是玩这一手的地方了。现在的人只会算计别人的财物。大家都不肯到这种地方来花钱了。”
“你说的那家电影院在哪里?”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