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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中取胜-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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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打的电话号码,是你那租房的公寓是吗?” 
  “是呀,”我说。 
  柯白莎站起来盯若我,她的眼睛越来越眯。直到眯成一条细细的小缝。“嘿,”她最后嗯出一声。过了一下,他说。”我说这些不要脸的女人都吃你这一套。来吧,好人。我们要出一次。极可能不是最好的行动,但是至少是动一步了。要是再坐下去,极可能一天也不会有电话进来、你终究还是有一件事没有想到。” 
  “什么?”我问。 
  她说:“这是我坐在这里时想到的。可不可能海约翰本来约好今天下午去看丁富璐,要带了她一起去圣卡洛塔。” 
  “我也想到过这个可能。但是假如真是如此,我们的作业员会回报丁富璐出门了。” 
  “当然。”白莎说;“不过,只有一个可能她不打电话给海约翰,那就是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我说:“好吧,我们走一趟,老实说,反正已经落水那么深了,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柯白莎说:“没错,我也豁出去了。”她把门打开。 
  我们走进走道。白莎镇静而机械化地把门锁上。 
  “乘计程车去。好吗?”我问。 
  “旅社前面就有一个计程车招呼站。”她说。 
  我们走下门厅。站台职员说:“柯太太,你的行车还没有到来。要不要我给你什么服务?我可以派车子到任何地方去接,我……” 
  “不必麻烦你了。”白莎一面说,一面走过柜台。 
  旅社前招呼站处停有一辆计程车。白莎把自己躯体塞进那较小型的车中去。我对司机说:“西方公寓,越快越好。” 
  我们向前开车,两条路口过去,我们一声也没有吭。白莎突然开口道:“一件事我弄不懂。你何必要弄成她是被绑架走的呢?她想到你那里去住,你为什么不想个理由让她向警方搪塞一下,照你现在所用的方式,你是直接向那监狱在前进,而且对我们已接手的谋杀案一点好处也没有。你……” 
  “闭嘴,”我说:“我正在动脑筋。” 
  她说:“又怎么样。你的薪水是我付的,公家的时间应该想我们的案子。下班的时候,再想你自己的困难。” 
  我转向她。“你真烦人。我正在想公事。你又提醒我,我有私事应该好好想想。你给我闭嘴。” 
  “你在想什么?” 
  “闭嘴。” 
  当我们再两三条街就会到西方公寓时,我说:“我们俩都是傻瓜。” 
  “又怎么啦?”柯白莎问。 
  “那两个在哈爱莲寓所的香烟屁股。其中的一个上有口红印。另外一个没有。警方立即反应到在房间里的是一男一女。事实上不是那么一回事。” 
  “为什么错了?” 
  我说:“那一晚上她回家很晚。上床也晚。有人按门铃时她还熟睡着。” 
  “怎么知道?” 
  “门缝下的报纸。” 
  “懂了。说下去。” 
  我说:“你上床的时候会把口红擦掉吧?” 
  “当然。” 
  “哈爱莲她也会。她卸妆,把所有脸上的化妆品卸掉,再上床。来访问她的人来到时,她根本没时间把自己再化妆起来。她们就坐在床头上谈话。那来访的人是个女人。是来客抽的烟屁股上有口红印。” 
  计程车司机把车子靠边停在西方公寓门口。“要我等吗?”他问。 
  我说:“不要。”一面把一张1元钞票递上。 
  柯白莎睁大双眼,热心地看向我。 
  我说:“你懂这意味着什么吗?” 
  柯白莎点点头。 
  “好吧,我们上去。” 
  她把自己弄出车门去。我用眼角,看到一位作业员把车停在我们公司车后,监视着公寓大门。柯白莎也看到他。但是连暗暗打个招呼也没有。 
  我替柯白莎把大门打开。我说:“你去缠住那警卫一会儿。” 
  柯白莎把尊躯向柜台移动。警卫自后面过来讨好她。我经过他,低声向平菲达问:“她没打电话出去吗?” 
  “啥也没有。要不要假装叫她一下?” 
  我看到警卫像是竖起了一只耳朵在听我们这边。我大声地说道:“嘎,不必打电话上去了。亚美姑妈在等我。我们上去就可以了。” 
  她提高声音道:“这里规定,我一定要通报的。” 
  警卫道:“平小姐,这次免了。让他们上去好了。”他向白莎笑笑。 
  柯白莎给了他赞许的一笑。我站立在一侧,让她的肥躯通过我前面迈进电梯。我跟着走进去。电梯门关上、我们向上升。 
  离开电梯我们走上走道。柯白莎对我说:“有腹案吗?我。说:“这次我们只好硬来了。” 
  柯白莎说;“好吧,好人。你离得远远的。假如说要对女人动粗的话,除了我白莎,没有人更在行了。你先进行,想要动祖时向边靠一靠,看我出手就是了。” 
  我们敲敲门,在门外等候。 
  门里面没有动静。门上气窗关得严严的。 
  我又敲门。白莎说:“这是一个豪华公寓。看来应该有门铃设备的——看,在这里。” 
  她用力按门铃,仍旧没有反应。 
  白莎和我交换着眼神。我把耳朵凑在门板上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我们又敲门,没有反应。 
  白莎道:“那可恶的作业员偷懒睡着了一下,让她溜出去了。” 
  我尽量不使我不安的感觉在脸上显现出来。 
  我们继续破门。白莎又重重按了几下门铃。柯白莎恨恨地说道:“唐诺,跟我下楼去,看我怎么样对付那个拿了我钞票又不给我办事的吴小子。” 
  我跟着走,事实上我也没有其他事可以干。 
  我们走了6、7步,柯白莎突然停步下来用鼻子在嗅。她转头看向我—— 
  “什么事?”我问。立即,我自己也嗅到了淡淡的煤气味。 
  我跑步走回房门口。跪下来用手扶着地。我把自己胸部贴到地毯上,想从门缝下面向里看,但什么也看不到。门下面只是黑黑一条缝。我从口袋中拿出一把折叠刀,把刀子拉直出来,自门缝下向里塞,有东西堵在门缝下面。 
  我跳起来,拍掉裤子膝盖部分上面的灰尘。我说:“快,白莎,我们下去。” 
  我们走进电梯下楼。我跑向警卫,我说:“我看亚美姑妈出了毛病了。她叫我这时候来找她的,她会等我的。我上去敲门,没有人在里面。”。 
  警卫一点也没重视.“也许她出去了。”他说;“一下就会回来的。你们在大厅里等她好了。” 
  我说:“她不会出去的。说好等我的。” 
  平菲达接嘴道:“我可以确定她没有出去。” 
  “摇电话上去。”警卫说。 
  平菲达快速地看了我一眼,把一条线塞过插座,快速地按着一个按钮。过了一下她说:“没有人接。” 
  警卫说:“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说。“在楼上走道里、我好像闻到一点煤气的味道。” 
  警卫脸上装出来的微笑消失了。我看到他眼睛睁大,脸色也变了。一句话不说,他伸手自柜下取出总钥匙。他高声地说:“上去看看。” 
  我们一起上去。警卫把总钥匙插向匙孔。我站在后面,他说:“门在里面闩上了。” 
  白莎道:“唐诺,你个子小,你可以敲破气窗的玻璃,你可以爬进去,你可以开门放我们进去。” 
  我对警卫说:“蹲下去,帮我爬上去。” 
  他说:“我看我们不应该——太把现场破坏了——” 
  柯白莎说:“好人,我抱你上去。” 
  她把我用力一拖好像我只是一个枕头。我自口袋取出一块手帕把拳头包上,把气窗上的玻璃一下敲破。一股煤气冲出来,扑了我一脸。 
  我对白莎道:“把你鞋子脱下来交给我。我可以自己爬上去了。” 
  我用一只手抓住门框,用一只脚踩在门把上,使自己挂在半空。柯白莎脱下一只鞋塞在我空着的右手里。我用鞋跟把气窗上剩余的玻璃敲掉、把鞋子顺手一抛,自己自气窗中爬进了房间去。 
  煤气浓得可怕。刺激我眼睛,又使我作呕。房里漆黑,所有窗帘都密密放下。我隐隐地感到前面有张床,眼睛稍习惯一下,我隐隐又看到了一个女人的样子伏倒在一张写字桌上。她头仍在左手上,右手向前直伸放在桌上。 
  我强自闭住呼吸;跑到最近的窗口,一把把窗帘拉向一侧,把窗打开,把自己头伸出窗外,深吸了一口气。我跑到另外一扇窗去,把窗打开,又伸出头去呼吸。于是我跑进厨房,把厨房窗子也打开。 
  自大门方向我听见警卫在大叫:“开门。”柯白莎的声音比他更高。“他可能自己昏过去了。你快下去报警!” 
  脚步声跑下走过。柯白莎从极为镇静的声音,好像她是经由电话在向我发号施令,她说:“慢慢来,好人,该办的事好好办。” 
  我走向写字桌。丁富璐曾经在此写过字。桌上有封信是给柯白莎的。有信封装着。我拿了信跑到窗口,把信纸抽出来观看内容。那是一封长信,谈及她为何假装赛亚美。我看到信里有海约翰的名字,有哈爱莲的名字。令我捏一把汗的是里面也有蒙医生的大名,和圣卡洛塔在内。 
  我把信纸塞回信封去,犹豫了一下,用口水把信封封起来。我自口袋中拿出一个我常备在身边准备随时作紧急报告,贴好邮票,写好办公室地址的信封。我把她的信放进我的信封,我把我的信封也封了口,我对白莎道:“有东西出来,气窗上面。” 
  我听到白莎在外面说:“我拿这玩意儿怎么办?”我说:“电梯旁有邮件管,把它抛进去,把这件事忘掉。” 
  我听到走道中柯白莎的脚步声。我感到头昏,恶心。我跑向窗口做深呼吸。我走回来低头看丁富璐的脸,在她脸下压着一张纸。显然是她还在写字,而煤气把她弄昏过去了。她右手里还有一支笔。 
  我想把信纸抽出来,看她写了些什么人代可以看到上面写着:‘警检单位先生大鉴:’字迹已潦草难辨。 
  流通的空气使煤气味大减,但是很多煤气还是跑不出去。我眼睛流泪流到有点模糊了,我自己觉得头重脚轻。一个男人声音在走道说:“煤气味那么浓呀!”而后是女人的声音,一大堆脚步声在走道上跑的声音,最后是那警卫的声音说:“警察马上来了。救护车也会一起来。来,大家把门给撞开好了。里面的人一定昏过去了。” 
  昏过去可能是目前我最好解释的方法了。我听到有人撞向门上的声音。我跑到窗口往地上一躺。我才把眼闭上就听到门裂破的声音,不少人跑向我身边。有人扶起我肩头。有人抬起我的双腿、我被抬出了房间,人声嘈杂。稍远有女人在惊呼。煤气经我血液冲向脑袋。 
  我感到脸上有新鲜空气拂来。柯白莎的声音在说:“来,把他放在窗槛上来,你抓住他腿,不要让他人摔了出去。” 
  我真的猛力地吸进几口空气,把眼睛睁开来。大部分看热闹的人都乱哄哄在乱转。那警卫在说:“这人真可怜,那里面的是她姑妈——”我真的迷迷糊糊半醒半睡,遥远处救护车警笛声渐渐接近。过了几分钟,自无线电巡逻车上下来的警官接管了局面,控制了全场。救护车停在楼下大门口,有人抬了担架进房间,许多人进进出出。 
  我看向柯白莎,我说:“别忘记告诉大家她的名字。她是橡景镇的林亚美。” 
  “好人,她用这个名字租的公寓。”她说。 
  “要他们仔细的确看到。”我说。 
  过了一下,我试着动动我的双腿。腿没有一点力气,不听指挥。一个穿白衣服的过来问道。“朋友,你觉得还好吗?自己能走下楼上救护车吗?” 
  “我要在这里守着我姑妈。”我说。 
  柯白莎说;“煤气不过是毛病之一而已。他一直在担心他的姑母,他姑母最近沮丧得很。” 
  白衣服的人用听诊器凑在我胸口听了一阵。“这里不好,”他说:“把他弄到下面通风的地方去。” 
  我把他推开道:“我有权知道姑妈她怎么样了。” 
  “你不能进去。”白衣服的人说。 
  “我非去不可。” 
  柯白莎喁喁地说:“那是他最喜欢的姑妈呀。” 
  我走进房间。有警官在招呼全局。有一个人说:“即使早来几分钟也不见得有救。我们不可以移动尸体,先要让验尸官来看一下。有是什么人把煤气关掉的?” 
  “是我。”我说。 
  警卫道:“是我同意他们打破气窗玻璃爬进来的。我知道非这样不能解决问题。” 
  柯白莎看向我,含意深重地说:“好人,你最好还是快上救护车吧。” 
  我看向白莎,我说:“不行。还有一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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