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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王成死了,还真是损失了一员武将。”杨宗保见穆桂英这么肯定,便也相信了,开始惋惜王成这个人:“如果宗锋与宗英能追赶上钱惟演就好了,说不定还有救他一命。”
“我何偿不是这样希望的。”穆桂英轻轻一叹,在心中再次期盼杨宗锋或者是杨宗英,能追上钱惟演一行人。如果在进汴梁城之前,能截住钱惟演一行人,杨家也会好过一些。但如果截不住,穆桂英真的期盼王成自尽成功了。
就在平叛大军缓慢行程的时候,兵分两路的杨宗锋与杨宗英汇合了。看到对方摇头的动作,两人的心都慢慢沉了下去
第一八零章 事情有些巧
“怎么办,咱们再往前追就要到汴梁城了。”
一座山坡上,杨宗锋与杨宗英坐在草地上休息相互商量着下一步的应该怎么做。周围的杨家家将正在吃着干粮,也是一边休息,一边补充体力。更远处,还有几个在附近查看周围地形的家将。这些杨家的家将,大多数却看都擅长追踪,让杨宗锋与杨宗英可省了不少的力气。
杨宗锋看着北面,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追下去。他与杨宗英都知道如果让钱惟演进了汴梁城,那后果可是是非常严重的。可要是追下去,被人看出他们的身份,传到赵恒的耳中,那就更难说清了。
就在杨宗英准备提议回去之时,一个家将很是兴奋地跑过来,低声道:“两位将军,那边有一条很隐蔽的小路。在小路上,我们发现了车轮和马蹄行过的痕迹。照这个痕迹来看,应该是不久之前留下来的。”
“真的?”杨宗锋与杨宗英对视一眼,脸上均现出喜意。杨宗锋更是干脆地起身,回身对已经停下吃干粮的众家将,说道:“先别吃了。待解决了这件事,我请你们喝酒。咱们即刻起程,一定要尽快追上他们。”
“是——”众家将很是利落地收起干粮,整齐地上了马,在杨宗锋、杨宗英的率领下,进了那条小路。
与此同时,因为就要到汴梁城了,一路之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钱惟演的心情也轻松了下来。并且,他不顾丁云的反正,执意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坐在路旁草地上的钱惟演,从来没有感觉到这草地是如此的令人舒服。眯着眼睛,望了望头顶的太阳,钱惟演的心情很是得意。这让一旁的丁云非常的不满,却有不敢说什么。没办法,钱惟演怎么说也是朝庭重臣,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可以得罪的。
至于丁虎,便一直呆在车里给王成喂干粮,喂水。王成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自尽,丁虎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他强行咽下干粮还有水。如果让王成在半路给渴死、饿死,那他与丁云的力气可就全都白费了。
突然间,架着马车的马匹动了动,这让丁虎的动作立时一顿。想了想,丁虎便快速将王成给绑好,才下了马车。而王成似乎也感觉到了丁虎的异常,在丁虎下车之后,便睁开了双眼,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马车外,丁虎站在车旁看了一圈四周的树林,脸上现出有些疑惑,却有不太肯定的神色。丁云看到这个场景,立刻从车夫的旁边走过来,低声道:“丁虎,你发现什么了?”
“不知道。不过,我就感觉不太对劲,咱们应该立刻出发。”丁虎有些犹豫,却是非常想离开这里。
丁云见丁虎的神情,便也心中起了疑。两人配合这么多年来,丁虎可是很少有出错的时候。想到这儿,丁云便立刻走过去劝说钱惟演。钱惟演虽然不太相信丁虎的感觉,可想到小心无大错的宗旨,便也不太情愿地起了身。
就在这时,丁虎的脸色突然一变,立刻将身后的大刀抽了出来。在另一只手上,赫然是一把精致的弩箭。这把弩箭可是从王成的身上缴获的,即是证据,又是王虎用来防身的武器。
“什么人,别藏头露尾的,快出来。”丁虎手中大刀一指,马车右侧的树林,钱惟演立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上了马车。而那个车夫,却是钱惟演的侍卫所扮,神情不变地也拿出一把长剑,看着对面的树林。
至于丁云,虽然是丁谓派来为丁普出谋划策的,可他的武艺也是不错。不过,想到马车里的王成,丁云却是立刻跳上了马车。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带着钱惟演与王成先走。
“哈哈”随着一阵长笑,一个豪爽的声音响起:“既然你们发现了,那我们兄弟也就不在藏着了。”
声音刚落,树林里便走出十多人。为首的人,是一身材魁梧的高大男子,满脸的胡子只能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在他的身后,却是一群拿着大刀的男子。这群男子一出了树林,便将马车围在了当中。
丁云发现这些人的身上一点儿也不像平叛大军,也从来没有见过,心中微安。可他们手中的刀可不是摆设,人数也不少。所以,丁云并没有从马车上下来,而是谨慎地问道:“朋友是哪路的,有话可以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
“嘿,不动刀动枪,我的这些兄弟可就都饿死了。”满脸胡子的高大男子站在圈外,眼中突然现出凶光,语气也是恶狠狠的:“我们是做什么的,想来你们也应该知道,那我也就不多说了。留下财物和马车,你们就可以走了。还有,你手里的那个东西也要留下。”
满脸胡子的男子抬手一指,却是丁虎手中的弩箭。丁虎对这弩箭也是极为喜爱,也打算回汴梁城向丁谓求来呢。此时被一外人横刀夺爱,丁虎哪里能同意。正待丁虎要发作之时,却被丁云的眼神给制止了。
“这位朋友既然是求财,那也好说。”丁云和善地一笑,又道:“我们可以留下财物,可我家长辈年老体弱,如没有这马车,可无法赶路。咱们打个商量如何,这马车可不可以留给我们。至于那个弩箭,朋友也可拿去。”
丁虎一听,立刻走到丁云的身旁,低声道:“这可是证据,怎么能交出去。再说,这弩箭这么历害,交给他们用来对付我们怎么办?”
“弩箭又不是这一把,我相信平叛大军中有不少。虽然在他的手中,可也是证据。”丁云瞪了丁虎一眼,低声又说道:“我说交弩箭,又没有说交箭,你不会将所有的箭给留下。”
对面满脸胡子的男子,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爽快,心情大好的同时,态度也温和了许多:“既然你们这么好说话,那我也就不在为难你们了。交出所有的财物,你们就可以走了,马车也可以留给你们。不过,我们还要检查下马车里。”
“没问题。”丁云很是利落地掀开车帘,让车内的情形现在眼前。同时,丁虎也将剩余的十支箭,偷偷地藏了起来。为了不引起对方人的怀疑,丁虎还特意留下了一支箭。
而那满脸胡子的男子,没有在意脸色都白了的钱惟演,而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王成,然后很是奇怪地看向丁云。丁去连忙赔笑道:“朋友不用在意,那人只是一个我们家出逃的下人。这次也为了抓他,我们才外出的。”
“哦。”满脸胡子的男子点了点头,接过车夫送上的包袱,并掂了掂,才高兴地说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那就谢谢各位朋友了。”丁云抱了抱拳,立刻架着马车离开了这里。丁虎与那个车夫,却是拿着兵器,跟在马车的后面,以防那些人出尔反尔。
可没有想到,几人还没有走远,就听到那满脸胡子的男人哈哈大笑:“兄弟们,看来这当山贼还真不错。从今天起,咱们就在这条路上,做山贼了。第一次抢截,就来了开门红,好兆头啊”
丁云几人一听这个,差点气吐了血。不过,人家人多,他们几个有钱惟演,有王成拖累着,也奈何不了对方,只能认了。不过,钱惟演却非常地生气,还狠狠地说道:“待我回去之后,一定派兵来将这些人全都抓起来,扔到开封的大牢里。嗯,怎么回事”
钱惟演没有说完之时,马车突然向下一沉。还没有等几人反应过来,马车便掉进了一个大坑之中。这突出其来的事情,让刚刚经历山贼的几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所以,随着马匹的嘶鸣声,这几人全都掉进了大坑中,无一例外地被摔的七荤八素。
同时,大坑外出现了一群看不清容貌的人。只见他们很是利落地用绳子将躺在碎裂马车中,已经昏过去的王成套住,并快速拉出了大坑。大坑中,唯一一个武艺高强,还比较清醒的丁虎,却因被马车压折了腿的,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群人的离去。
这群人的行动可称之为迅速,从出现到离开也就几息之间。让回过神来的丁云,又是气愤,又是惧怕。如果刚刚的那些人带着杀意,那他们这四人,可真要葬身于此了。
“怎么会这么巧呢,不对,他们是一伙的。”回想刚刚的经历,丁云越发的感觉到不对。突然之间,他才想到之前遇到的山贼,很可能与之后站在大坑旁边的人是一伙的。当然,他们的目地是王成,那他们就一定是杨宗保、穆桂英派来的。
不过,之前的山贼没有用布遮着面貌,有些让丁云疑惑。可丁云也因此松了一口气,既然看到了对方的容貌,他就能画出来。即使丢了王成,他与丁虎也好向丁谓交待了。至于其它的,丁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第一八一章 终到家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我还真的以为丁虎发现的是我们呢。没想到,树林中却另有其人”
救回了王成,杨宗锋与杨宗英连夜赶路,很快就与北上的平叛大军相遇了。王成虽然折了双臂,可他的人却平安而回。这让穆桂英多日的压抑,一扫而空。也让一直担心的杨排风,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一说起那个大坑,杨宗锋便狠狠地拍拍杨宗英的肩头猛夸:“还多亏了宗英灵机一动,想出了挖陷井的计策。否则,以我的想法,便是蒙着面抢回王成。”
“我也就是那么一想,没想到还真成了,就是害得王成折了胳膊。还好,没有让他伤的太重。要不,我还真的不好见他了。”面对含笑的众人,杨宗英终于有了些当初的腼腆。
待王成被安顿好了之后,心急的杨九妹就迫不急待地想知道当时的情形。杨宗锋与杨宗英,便在中途休息之时,围着篝火向众人讲述当时的情形。
原来,那伙突然出现的山贼还真不是杨宗锋、杨宗英安排的。事情也就这么巧,有了突然出现的山贼,隐藏在树林中准备偷袭的杨宗英,便突然想到了猎人打猎时,常常会挖的陷井。
有了山贼拖延时间,抢走了丁虎的弩箭,杨宗锋、杨宗英等人很是放心地挖出了一个大坑。不过,不想让钱惟演等人当场摔死,这坑却没有那么深,却足矣让他们半晌回不过神儿来。所以,杨宗锋、杨宗英没有费一兵一卒就救回了王成。还没让钱惟演抓到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这件事。可以说,这件事情还真是这么巧,让他们做的这么漂亮。
王成被救回来,穆桂英怕日长梦多,在平叛大军再次起程之时,便派杨家的家将将他送回广南西路。同时,王成的身上,也带着一封穆桂英写给王兰英的信。
在得知王成被抓之后,穆桂英的心里便有了一个想法。即使王成没有被抓走,就凭丁谓的能力,他也能找到证人与证据。如果要阻止丁谓的这个动作,就要那些证据消失,永远也找不出来。
当然,穆桂英可没有那么心狠,想为了这个将当时在场的人都给杀了。她的想法很简单,为了提升新军的战斗力,王将军可以在全军举行了一次比试。那些‘体弱之人’,不适合在当兵之人,都可以被清出了军营。为了让他们各自回乡过平凡日子,可以给他们一些‘遣散费’。丁谓如果再想那些被‘遣散’之人,可就真的太难了。再说广南西路还是王兰英的地盘,万一让丁谓找到了线索,她还可以提前通知,让丁谓找不到人。
“还是桂英想的周全,这下我们都可以放下心了。关于丁晋的真实死因,在近几年里,肯定是不会被翻出来了。至于什么时候被找出来,相信那时候,咱们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根本就没用担心。”
穆桂英的想法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与赞扬。完成安下心来的杨排风,更是在杨文广的面前,将穆桂英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以至于,杨文广又是自豪,又是越来越粘着穆桂英。
说完了穆桂英这里,再说丁谓。钱惟演四从坑里出来之后,心中着急,便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加快速度回汴梁。
一到汴梁城,钱惟演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对外宣称,急于赶路,因劳累过度,染了重病。即没有进宫向赵恒赴旨,也没有去丁谓的府上解说,而是闭门谢客养伤,谁也不见。
至于丁谓见到了鼻青脸肿的丁云,折了一条腿丁虎,便摔碎了一支他最心爱花瓶。而且,丁谓还恨不得当场将王虎、王云给掐死。只不过,因为眼前正值用人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