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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法呼吸,却不是能避开的,当我升上地面喘气时,已到了大殿外的广场。
大殿已不复存在,那条疯龙还在废墟中卖力地左冲右突,就像她正处于千军万马中。
她每一拳挥出,甚至不是挥拳,如同发疯的人那样做出乱抓乱打的姿势,地面上的砖块、瓦砾、横梁,在斗气经过之处,都被一股巨力碾成粉末,冲天而起。
现在大殿的废墟就被这扬起数十米的雪花和粉末所笼罩,这与风暴卷上雪山极其相似,唯一的区别是这股风暴袭上了大殿,就舍不得离开了。
雪龙的力量叫我咋舌,可惜的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去使用。再强大的力量,都有它的弱点,这股强大力量的弱点,就是它的拥有者雪龙。
雪龙虽在蛋里体会过她兄长的战斗,但一直无法练习,就算是亲眼看到的,觉得很容易,自己做起来都会有很大的差异,更别说相隔一层壳感受到的。一路跟我在一起,也不是人形,靠的是本能的喷射。现在突然能幻化成人形,对斗气的使用没有经过实践,这就是我的胜机。
她既然不能控制她的斗气,那就能让我借用;她既有严寒附在斗气上,那这严寒也可让她吃大亏。
雪龙的情绪连她自己都难以控制,这点利用好了,给她设个陷阱,她都看不出。
我长长地呼吸了两口空气,雪龙就察觉到了,身形一顿,眼光穿过大雪般洒落的飞灰,投到我身上。
我拍拍巴掌,大声喝采道:“打得好,快赶上益隆大街上卖艺的王大麻子了!”
一声怒斥,响起在荒山之巅,这声音清脆却并不悦耳,远处山头上空,口衔树枝飞去做巢的黄鹂应声而落,也刺得我耳朵发疼,就算轰雷在我耳边炸开,也不过如此。用来让雪龙丧失理智的话差点先让我失去了耳朵。
雪龙向我扑来,我咒语完成,移动火浪正面向她迎了上去,我第二个短小的咒语接着出口,身体快速地移动,留下镜像在原地。
雪龙太过小视移动火浪的威力了,她不屑避开,狂怒之下,连挡都不挡,就从火浪中穿过,这也给了她一击。换个魔法师或其他的武士,这黄金色的火浪足叫他们尸骨无存,就算当时的塔尔,遇上我现在的火浪,他也只敢用斗气将它挡住才能发动进攻。
可雪龙只感觉一股非常不舒服的炎热袭上身来,对不舒服的感觉在身体扩散她也没有注意,只注意到面前可恶的罗宾还敢站在原地傻笑。
我在远处看见雪龙冲过火浪时,脸上升起一抹红晕。这红晕升起在莹白的雪龙脸上,倒让人感觉到一种超乎自然的美,让人屏住呼吸的美。我最注意的是那一击对她也不轻。
雪龙来到镜像面前,有一种胜利的感觉升起。罗宾就在眼前,这次肯定逃不出自己的掌握。
当下她带着得意地道:“只要你离开梨子姐姐,我就放过你。”
镜像眨眨眼睛,还在呆呆地傻笑。这是没办法的事,我离开后,为了不让疯龙随我的气息追来,连控制镜像的魔力都没留下。
我在远处大叫“千万别放过他”,让雪龙明白过来,斗气逼过去,可恶的傻笑连人一起消失了。
等雪龙再次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时,我双手摊开,装作害怕地道:“我们就此罢手,如何?”
回答是意料中的行动,等雪龙快冲到我面前时,我又一个移动火浪推过去,这次雪龙已知道防范,她体内不舒服的感觉已经提醒她绝不能轻视这种火浪。
雪龙身体一停,双手交叉一舞,本来气势恢弘的五丈多宽的火浪就被斗气一舞而熄灭,只剩下两端处各有一米来宽还在可怜兮兮地向前推移。
就这短暂的停留,我将入地术念出,使到雪龙身上,她脚下一软,身子就沉了一半进土中。
我接着将一个连一个的火球连续打出,其实火球对她的伤害可以说是无须顾忌,尤其是这种仓促之间发出的火球,但雪龙在扑灭移动火浪后,意识还没转换过来,就接二连三地使用她的斗气迎上火球。
等击灭四个火球,她肩部以下已全部没入土中,而她带着永不消融的雪山才有的严寒斗气,让她身边的土地瞬间就被冻得坚硬得像雪山上的岩石。
换个能使用这样强大斗气的武士,只需将斗气在身体四处游走,就可轻松地破石而出,而雪龙是本能地使用斗气,只有在挥动中,斗气才自发地出现。所以当四周的冻土连成一片,坚硬得让她的手无法挣动时,雪龙只能像这样圆睁着双眼瞪着我。
我飘落地面,施施然地过去。
雪龙脸上各种表情不停地闪现,最多的是不甘心和不解,最后竟然含满眼泪。
现在她就像个受了气的小姑娘,她的脸本就楚楚动人,现在眼中蓄满眼泪,却咬着牙不让泪水滚出。
铁石心肠的人看了她这副样子,都会陪着她流泪。
不过,我却知道疯子有特别擅长的能力,就是做任何表情,都绝对逼真。
我嘻嘻哈哈地看着雪龙道:“现在祢感觉怎样?”我不是被她这副样子打动,而是拿她真没办法。
为彼此的相处不融洽杀她?“她去死!”也仅仅是我对她的咒骂而已,虽然迟早要放她出来,但至少得给她消磨掉一些火气。
雪龙高昂着头,咬着牙不说话。
我站到她头后面,不说话。
雪龙的性子只让她等了两分钟,就问道:“你站到后面去干什么?”
“有人的头都快仰到这边来了,我只是提前做好在这面说话的准备。”我呵呵笑道。
雪龙的眼泪终于滴落,听着她呜咽的声音,让我颇感无趣。
就这样,辛辛苦苦得来的胜利喜悦就被几声呜咽给冲淡了,我只好问道:“祢想怎样?”
“放我出来,我们接着打,分出胜负来。”雪龙理直气壮地道,她竟把这当成战斗的间隙。
“祢已经败了。”我只好提醒她这个事实。
“不可能!”雪龙想用话语来否认事实:“你不敢和我正面交手,我怎么会败?”
她的声音高入云霄,现在我的耳朵都没从那声怒斥中恢复,再听片刻这种程度的声音,我的耳朵肯定会失去作用。
当下,我逃得远远的,大声提醒她这个事实:“祢已败了。”
“放屁!”雪龙的骂声在我提醒后远远传来,我现在是肯定赶不及回去了,听她的叫骂,还不如去准备晚饭。
我在其它的山头打了一只野獐子,等拎回来时,雪龙的音量才降到人耳能够接受的程度。
我就在这个不屈的头像前十来步,烧烤晚餐。
当野獐子发出诱人的香味,脆黄的皮向下滴着油,在火光下晃眼睛时,雪龙终于用委婉的话语表示同意那个事实。
我在她身上使用入地术,刚把雪龙升上来,一股迫人的寒意袭上胸口。
一个石头扔进平静如镜的湖面,溅起的是水花,荡开的是涟漪,可雪龙的五根锋锐的指甲插入我的前胸,溅出的是结冰的血花,荡开的是凝结骨髓的寒意。
在我昏迷前,我只来得及听见血管结冰的声音,产生一个念头:绝对不能相信疯子。
等我醒来,看见车顶在摇晃,身上的四肢百骸都像散了架,又酸又疼,旁边一个软绵绵的物体在车摇晃间,伏在我身上,是梨子。
她现在还在甜睡,面容清瘦多了,诱人的红唇,微微向下弯曲,显示她的忧虑,发丝有些散乱。
我一伸手,骨节似乎还作响,梨子惊醒,她眼里的欣喜和深情驱除了我的酸疼。
我一理她的发丝道:“多少天了。”
梨子将玉颊贴在我脸上,道:“五天了,多亏雪龙妹妹将那些可恶的人击退,把你送回来。这怪异的伤,神官只能治疗外面的伤口,幸好雪龙妹妹能帮你治疗里面的伤口。你还没见过她幻化出的人形吧?非常美哦!我把她叫来。”
这可恶的雪龙,反把自己装扮成英雄。我怀疑她本想让我一直这么病下去,只是看梨子把全部时间花在照顾我上,身体消瘦,她才抽去了我体内的寒气。
雪龙只能骗过梨子,根本不可能骗过思琳。
雪龙只知道梨子姐姐平常喜欢笑,遇上一些难事的时候,却严肃得像另外一个人,而且精明老练得与最讨厌的人一样。
这次,雪龙为了避免遇上梨子难得精明的时候,在外面想了半天,才编出了这个她认为天衣无缝的故事。
这是我与梨子、思琳的秘密,我只称呼梨子,并不叫思琳,但时间一长,自然有了默契。
我看思琳一眼,那一只猫眼般深黄色的眼睛只是带着笑意。
看来,思琳并不想让梨子与雪龙之间那种亲人间的感情出现裂痕,虽然她对雪龙这样伤我,有些生气,不过只要我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在一边。
我只好苦笑点头。
梨子笑着去叫疯龙,结果是整个车队停了下来,乌猛大哥、嫂子、墨菲,还有被梨子拉着的雪龙,全围在这不大的篷车前。
我见着乌猛大哥的时候,本想把二无和里昂就是失踪的王子的消息告诉他。但二无没有提出让乌猛知道他的消息,那必是衡量了所有利益关系,我对政治不感兴趣,也从无经历,等时机到了,二无自己说出,对他们应当会更有利,就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在感动中,我注意到他们的神情,乌猛开口大笑,嫂子是连忙叫厨子赶快做些易消化的食物,最后还是不放心,自己去做了。
墨菲看我的眼神除关心之外,还含着几分情意。这女孩别弄假成真了,我看她眼睛时,她竟然低下头,我有些暗暗心惊。
雪龙则大使眼色,生怕我把事情说出。
我淡淡地对她额首示意,道:“谢谢祢帮我治伤。”
雪龙还难得地红了红脸。这让很多卫兵看得目瞪口呆,又对我嫉恨不已。
乌娅开始还站在墨菲旁边微笑,不过很快嘟着嘴巴,看来她学得已是太累,再加一个老师,非常不乐意。
乌猛大哥过来就拉起我的手,拍着肩膀道:“那点小伤,怎么能难倒兄弟,亏得几个女孩还那么担心。”
这话一出,梨子是一副那自然不过的样子,墨菲举止都有些不自在,拉着乌娅就说叫她学魔法。
雪龙若无其事地在旁边站着,上下打量我,居然带着关怀,不过我觉得屠夫看他的猪,也会带上同样的关怀。
乌猛大哥挥手道:“今天就在这里扎营。”接着大笑道:“兄弟,别人说伤好了不能畅饮,我从来就不相信。”
“我相信。”我接道:“不过,我不在乎。”
梨子最喜欢喝酒,通常酒就是她的食物。照顾我几天,人都消瘦得让我心疼,有这个能让她畅饮的机会,不容错过。
话未落我就看见了梨子不高兴的眼神,不过在我用心灵感应叫她代劳后,梨子抿嘴一笑,顽皮地眨眨眼睛。
第二十三章 无由的绯闻
这是个庞大的队伍,远远看去混乱不堪,但走近了,却也泾渭分明。
最先的是乌猛大哥和第一个百人卫队,他们骑在马上,打着旗号和徽章,紧跟着的是坐在四个长篷车上的厨娘和侍女,然后是我与大嫂她们。
随行的官员乘另外两架马车尾随在我们后面。马车后面的是另二个百人卫队,这是正规的出使队伍。
而紧随卫队的是浩浩荡荡的各类商人:珠宝商、布商、粮商、武器商、茶叶商……在城市里能见到的商人,这里至少每样有一个。
跟着使团,既不愁没生意做,又不用担心森林中的强盗,所以一个个都一副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
在商人队伍之后的是各族的冒险者和吟游诗人,农夫挑着沉沉的装满蔬菜瓜果的担子在队伍的最后。去探亲的农夫,还在瓜果里塞了几只肥肥的鸡鸭,当这些可怜的动物被挤压得伸出脑袋来透气时,就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按进去。
他们中间竟然还有一位躺在牛车上快要临盆的孕妇。这些人合起来,恐怕比卫队的人还多。
在大路上,人群都被阳光烤得有气无力,与大旱时快干涸的水塘里的鱼一样,只能张大口尽力呼吸。整个队伍,只听得见沉重的脚步声、马蹄声和车子碾着凹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