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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
7觉得14琢磨11的模样简直是在找死:“所以说才要找个最爱的人过一生啊。”
14回头用怪怪的眼光看7,然后走回来,突然扯了7左手的手套,仔细看他的掌心,随后大笑:“你的感情线还真是又长又深啊?够纯情!你丫简直是个绝种!”
7也笑,抽手回来带手套:“你还信这个?跟女人一样!”
14倒是很认真,脱了自己左手的手套给7看:“不能全信,也不能全不信。”
14的感情线很短,浅浅的一道痕迹。
“薄情!”7笑。
“对罪犯薄情是对你们的深情!”14大言不惭。
7无语。
14是狙击手,狙击手不能太深情,7见过他毫不犹豫的一枪命中嫌疑犯,即使7和11的生命力堪比九命怪猫,如果过去的行动中没有14扣动扳机的无情,他们现在都只会各剩六条。
14带好手套,很俏皮的竖起大拇指向11的方向指指:“我确定过了,你干还是我干?”
7苦笑一声,举起右手,老规矩,剪刀石头布。
一次决胜负,布包石头,14输。
午休结束的电铃分秒不差地响起来。
14敲了敲脑袋,万分沮丧地走向没被吵醒的11。
走到11面前,14想了想,回过头来,还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只要一个女人?我可不行,不能为了一片叶子丢掉整个森林。”
7兴灾乐祸地靠在更衣室的铁皮柜子上看着准备叫醒11的14:“森林叶子多的时候是漂亮,可落叶子的时候你见过没有?收拾起来别提多麻烦。没办法,我的生命线也那么长,怎么看都是个长命百岁的,一百年都用来拣叶子不是很累么?”
14冷笑,也不知道是肯定还是否定,不过他很头疼是肯定的。
但时间不等人,14只好在胸口划了个十字,然后隔得远远的去拍11脑袋:“起床!”
11的拳飞快打过来。
14今天的运气很好,一把接住了,舒一口气笑起来:“臭小子,不能老让你得逞。”
11摇摇晃晃站起来,面罩后是没睡醒的眼睛。
14突然就有提问题的欲望,于是叉着腰很严肃地问11:“你怎么看天荒地老?”
“……”
显然11还处在回魂状态。
于是14拿手在11眼前晃了晃,然后再问一次:“活得老好不好?”
7感到很好笑,但还是抱着双臂懒洋洋地靠在柜子上观望,耳朵倒是竖起来。
11半回魂了。
后来7和14都很奇怪,因为11根本不象是个会说文诌诌话语的人,而且他那种语言能力近乎退化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可能做学生时语文成绩很好。
但11的确是说了一句很雅的,让14和7差点滑倒的经典句子。
“老而不死是为贼。”
11的眼光非常无辜,让14相信这个刚睡醒的小子确实没有拿他们开涮的恶劣意思。
但14还是目瞪口呆,直到他听见身后传来呜呜声。
14惊讶地回过头,莫名其妙地看到7双腿瘫软,抓住更衣柜,一边用额头撞更衣室的门,一边抱着柜子以奇怪的方式扭来扭去发出呜呜挣扎声。
14看直了眼。
“你发情了?”14小心翼翼地问。
7痛苦地回答:“打击人的自信心,还真是这混小子天生的本领!”
(6)
出大门向右,均速十五分钟,过铁路平交道口,向前七十秒,然后向左拐,再过十分钟向右拐,转个弯,上个坡,然后再下坡,到底借势向右冲,滑行二十米,冲力到底,前轮抵上公寓墙根,然后到家。
上班反之。
这条路,流川闭着眼睛也能走完,事实上,他也常常这么做。
悠哉游哉,不亦乐乎?
只是,这两天有些不对劲。
流川很奇怪,路还是那条路,就是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好象——从感觉到那个大白痴的红色跑车从身边擦过去时就开始不舒服。
天转凉了,风吹过来刮得脸上冷冷的,流川把脑袋往领子里缩缩,朦朦胧胧间身体下意识有反应,停下来,半睁开眼,单腿落地,等着平交道口的横杆再升起来。
睡狐狸不介意骑单车时会撞上什么,不过有个好习惯一直保持——不主动撞火车。
所以,他的梦境从来是以铁路平交道口为起点或终点,向特警队队舍和公寓大门延伸的两条线。
半分钟后,一列火车咣当咣当从面前飞驰而过。
睡狐狸把支地的脚提起来,在横杆升起的一刻,穿道而过。
然后……眼皮又开始发涩
那只混蛋蟑螂!还真是不一般的耐打,对揪了十几分钟居然还有力气,被他在柔道练习中按倒在地板上。
流川隐隐感觉到肩膀发酸,愤愤然。
想到那张蟑螂脸就烦,总是摆出一付被自己吃得死死的样子,招他惹他了?
很容易就把这两天的不舒服感归咎到那只打不死的蟑螂身上。
老不老死不死关我屁事!谁知道你和14在聊什么?至于那么夸张地一连两天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莫名其妙……
这白痴的胳膊倒是很有力气……上次就是被他在公寓走廊里从后面扼住了脖子动不了……下次再来怎么办呢……嗯,蹬面前的墙壁,借劲向后撞,在后面墙上夹他个七荤八素,然后,手肘击,脱出,旋身一掌,劈在脖子上……等一下,那样会劈晕过去,没意思,还是朝肚子上给一拳算了……他好象很怕痛的样子……如果是在空旷的地方被扼住嘛……直接反手给一肘子比较好吧……
流川有时也奇怪,自己骑车时应该是清醒的,不清醒怎么可能思考那么复杂的问题?可是为什么身体和头脑的清醒度常常不一样呢?比方说,前面那个障碍物,头脑感觉到了,可是身体仍然很不清醒地撞上去。
从前轮传过来的触感看,力的着点比较低,所以不可能是人,也不可能是底盘高的运输车什么的,大概是跑车?
惯性的作用,身体要离开单车向前栽。
如果是跑车,有前盖和后行李箱,向前栽比向旁边栽要安全一点。
所以,流川放心大胆地从单车龙头上方向前滚……
在嘴啃到车前盖之前,一只有力的大手伸过来拽住流川外套的后领,制止了向前运动并把他拎起来。
流川的身体终于接受到头脑的指令,眼皮睁开了。
流川并不知道他那个样子看上去很迷糊,迷糊到让仙道想给他两脚。
看见流川从坡上不要命的冲下来就猜到要撞上,公寓的车道太窄,从拐弯时在观后镜中发现流川出现于坡顶起,到冲到面前这短短一段时间内,仙道把尚未来得及停好的跑车所有可转的角度算过一遍,确认这一撞不可避免。
幸好,早算到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昨天在车尾加了层防撞贴条。
于是,仙道索性把车停下,贴了防撞条的一面对向单车飞来的方向,然后,跳下车来等着。
正中!
仙道把流川捞起来,很满意地看到这次他的车尾完好无损,只是防撞条惨不忍睹。
把睡狐狸提放到地上,仙道放了心,他已经完全放弃向这小子进行交通安全普及教育,弹琴的对象换成狐狸不见得比对牛弹琴效果好到哪里去。
仙道一声不吭回到车里,把车开到平时放置的地方,拎上两个披萨店的外卖盒子从车里出来,看到流川还在那里发楞。
仙道当然不知道流川正继续思考有关在空旷地带被扼住脖子用反肘没效果该怎么办的问题,他只知道今天不能浪费时间。
“流川!快点,吃完外卖开始特训!”仙道向流川摇摇手里的披萨盒子。
见鬼,要不是中途停下来买披萨,就不会出现进车道时的时间差,挨上这一撞……
“特训”两个字把流川的魂勾回来。
“特训?”流川有些奇怪。
“果然忘掉了。”仙道冷笑,走过去对着流川的眼睛,“补考特训!今晚你再睡觉我就不客气了,我和你一对一!”
也难怪仙道会一扫这两天来的晦气威风八面,谁叫他是问题儿小组的头?
仙道一想到田冈拍着桌子大叫的样子就寒毛直竖,领队今天下午的嗓门足够掀翻整个办公室的屋顶,不……是整栋大楼的楼顶!以至于走廊里挤满了受到惊动跑出来的队友,都望着从领队办公室灰溜溜出来的他们三个笑……啊?虽然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不过闹得这么惊天动地还是很让人脸红……
11和14的脑袋怎么长的?居然内务条例考试通通挂红灯!
虽然……虽然我承认你们实战能力很优秀,虽然我也承认你们相关法律是背得熟,可是,就算是走过场,你们也不能这样丢脸吧?
如果田冈只是气得胃痛,那么仙道是烦得浑身痛了。
问题儿小组成了这次例行笔试中唯一一个三分之二挂红灯的行动队,最令人气愤的是两个当事人面对领队田冈的咆哮还满不在乎,如果不是成绩优秀的组长仙道按着他们两人的脖子给田冈鞠躬,如果不是胖乎乎的总指挥安西在一边呵呵笑,仙道敢断定田冈打算给予他们的是全组禁闭而不是明天的补考。
对于14,7是没办法了,除了相信他保证不拖累全组的旦旦誓言也无良方,反正看过他半正经半开玩笑地在面罩前额部分绑上一条用粗记号笔写上“复习命”三个大字的白毛巾后,7也很不好意思被人看到和他站在一起。眼不见为静,宁可相信14今晚会在家啃内务条令。
11是无论如何得盯住的,不管怎么说,这个不自觉的家伙在眼前。
仙道看着眼前的差生流川,两天来的自怜自惜一荡而光,责任感使他自觉形象高大了许多。
流川上上下下打量仙道,嘴里咕咕噜噜也不知道嚼了句什么,但终于还是听话地把单车推到墙边靠好,乖乖跟着仙道进了屋。
披萨没有自己做的饭菜好吃,但不做事总比做事强,所以凑合着吃也挺好。
不好的是八角章鱼使出了缠功,楞是缠着不放要人K书。
一百八十条,谁这么无聊,定出这么多条例?!
吃人的嘴短,无聊也好,有聊也好,还是得背,虽然自己禁不禁闭是无所谓,不过田冈说什么来着?好象是“三个蚱蜢绑在一条绳上”?不用想,肯定不是好意思,否则仙道也不会这么热情过头……算了,背吧,就算可怜他……
话虽这么说,但客厅的地板不凉,外面的光线很暗,深秋的夜晚很静……
“啪!”一张卷起的报纸敲在流川一啄一啄快磕到茶几的脑袋上。
“流川!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睡狐狸揉揉被敲中的后脑勺,抬起头来。
这次,仙道好象真的很生气。
流川嘴里又咕咕噜噜嚼了句什么,很少有地没反击,而是撑着脑袋把眼珠子转回到书本上。
这中间发生过什么?流川已经记不清了,恍惚刚才有人敲门,仙道出去了一趟,在门口和谁说了什么,谁?藤真?管他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
死章鱼,背完了还出什么模拟卷子,他当他是谁啊?
不过……他好象想找碴打架的样子……
虽然你很欠揍,但是,你想打我就跟你打?当我白痴还是你自己白痴?
很难说这间屋子里到底有没有白痴,也很难说即使有白痴那么到底是谁,不过倒毛的小狐狸这天晚上少有的乖,乖乖背完了全部条令,并乖乖做完了仙道出的模拟卷子。
“不是还可以吗?”仙道有些惊奇地看流川写出的答卷。
流川已经趴到茶几上:“眼皮发涩……”
仙道笑,把书本合起来,去推流川:“回屋里睡!”
流川没理他。
仙道也没再发一声。
安静的秋夜,客厅里挂钟哒哒地走,不知过了多久,“当!”钟敲响了。
流川惊了一惊。
很奇怪,他从来没被钟声惊醒过,但今天醒了,清清楚楚地听见敲了十一声。
流川有些迷惑地从茶几上抬起头,看到窗口处仙道的影子。
客厅的落地灯把柔和的光影投在沙发这一隅,窗子那边是阴影,仙道在阴影中。
“我们去看芭蕾吧?”仙道的声音淡淡地传过来。
流川眯着眼睛坐了一会儿,开始慢慢清醒。
“你约了藤真。”狐狸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地说。
“他不去了。”仙道苦笑,“好象不想和我去吧。”
“我又不是替代品。”流川从地板上站起来,活动有些麻木的腿。
仙道没有回腔。
流川伸了伸腿,麻木的感觉渐渐消失,气血又活络开来,他回头看看仙道,仙道的脸在暗处,什么也看不见。
流川有些不情愿地走过去,站在窗口透进的月光里,看向对面阴影中的仙道。
“你干嘛?”他很简单地问。
仙道的声音淡淡地:“你说我怎么这么衰?他明知道我对他挺真心的……”
“你干脆死心。”流川回答。
仙道看见一抹银色的月光落在小狐狸脸上,映得他一贯迷糊的眼睛有些亮晶晶。
还是那么坦坦荡荡,清清白白,也还是那么没心没肺。
〃哎……啊?”仙道的嗓子听上去意外的有点哑,“把你的肩膀借给我行不行?”
流川发楞。
仙道似乎在笑:“这么投入去做的事,一下子说放弃,总得找个地方哭一场来个告别仪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