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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舒了口气,收回手倒回沙发。“如果我没记错,虽然是指一对一,可你曾经抱怨11让你投入了至少百分之八十?”藤真的眼睛都在笑,“百分之八十的11加百分之二十的流川,仙道,你学过数学吗?”
仙道拣起手边的软靠垫向藤真砸过去:“百分之百更好,一下子减光就是求之不得的百分之百清静。”
藤真抱着软垫子笑,那笑的样子倒透着点儿怜悯了:“彰啊,何必在我面前撑面子?”
仙道不说话,重拣了碗筷来吃饭。
藤真等了半晌,没等到仙道开口,也不再说什么,把靠垫放到一边,开始看书。翻了两页,似乎是觉着看得有些吃力,便从落地灯灯台的小盒子里拿出眼镜来带上。
“你带眼镜了?”仙道狐疑地看过去。
“度数不高,但带着看东西要好些。”
“你一向视力很好。”
“可能是在重案组材料看多了,”藤真抬头笑了笑,把眼镜向上推了推,“带了有一阵子,你没注意而已。”
仙道低头吃菜,藤真也低头继续看书。
“菜咸了。”
“啊?”
“鱼做咸了。”
“我一直这么做鱼,你这是挑刺。”
“什么叫挑刺?这是合理化建议,少给一勺盐就好。”仙道笑。
“仙道,我是藤真。” 藤真不紧不慢地说,“我不会因为你吃惯了别人做出的口味而改变做菜习惯,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不会改。”
仙道脸上的笑容僵住。“藤真!”他近乎求饶地叫一声。
藤真不回应,也不抬头,仍看他的书。
“看什么呢?”
“一个叫奥修的印度人写的书。”
“讲什么?”
“当鞋子合适的时候,脚被忘却了;当腰带合适的时候,腹部被忘却了;当心灵正确的时候,‘赞同’与‘反对’都被忘却了。”
“藤真……”仙道把碗筷推到一边,“真受不了你,为什么总是话里有话。”
念书的藤真从书本上抬起头,有些迷惑:“你说什么?”
“你还装?”仙道生气了。
藤真楞半晌,似乎明白过来,明白过来就笑了:“是你想太多了吧?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
轮到仙道发呆。
藤真叹口气:“仙道,你不要老是防范心那么强。我知道你喜欢控制一切,可是那样真的好玩吗?”
虽然这以后两个人都很识相地不开口,但这餐饭相对于仙道而言,吃得绝对不轻松。吃完饭仙道逃似的要回家,藤真也不挽留,淡淡说两句话就放他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复杂了,拐了很多弯,绕了很多圈……
家里黑乎乎一片,仙道拉开客厅的落地灯,昏黄而柔和的灯光投射出来,温柔地把仙道裹在长沙发的一隅,仙道在长沙发上躺下,按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电视里放着综艺节目,喜气洋洋的,哦……要过新年了。
不知不觉就在长沙发上睡着,睡到半夜听见有脚步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就象夏季里空调坏了,流川在客厅里烦躁地走来走去时发出的脚步声,吵得仙道睡不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抱怨:“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电视上深夜的脱口秀节目在演着,叽叽咕咕说个没完。
房间里没有谁,除了仙道自己。
仙道按遥控器关了电视机,躺在沙发上懒得起身上床。
关上灯,月光从窗口流进来,撒在地板上,光影明澈,纯净。
仙道在再次入睡前,依稀感觉到月华清冷。
“明天起我不能来了。”第二天仙道去看流川时说,“新年备勤呢,你知道的,从圣诞到元旦,集中在队里。”
流川点头。
“喂,一点遗憾都没有?”仙道愤愤。
流川看仙道的眼光有些莫名其妙。
“没天理!我可是天天准时报到看望你哎!”仙道叫,“就算不在乎,至少也要装出点感激之情吧?”
流川翻白眼。
仙道丧气,举起拳头,“你要不表示表示,我就用揍的逼出你的眼泪来。”
任何时候,特警精英NO。1和NO。2之间只要一点小挑衅都足以星火燎原,所以仙道的话只会有反效果,比如说流川看到拳头后眼睛里冒出的火苗子。
仙道准备失望而归。
“仙道……”流川却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开了口,“和14小心。”
“什么?”仙道转过身来。
“备勤,你们小心。”流川的眼睛清亮亮。
这是完全不合常规的事,根本不合常规!
有可能是幻听,也可能是幻觉。
仙道怀疑藤真说得对,自己最近真的是想太多了,要不怎么14听到转告的这句话后,也怀疑是他听错了呢?
圣诞节在备勤中平平安安地过了。
接下来是元旦,很快是新的一年。
红色军被剿后,治安形势有了明显好转,最近是比较闲了。队里的规矩已经名存实亡,大家把面罩揭开,素面相对,嘻嘻哈哈,相外热闹。
14和7坐在楼顶,看着队友们把今天晚上在新旧年交替时准备放的烟花搬上楼来,安置好后用油布遮起来。
“又放烟花啊?”14看看天,天上云很低,“象是要下雪呢。”
7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烟花好玩是好玩,可去年放的都不够大,不来劲。”14很不屑地说。
7还在发呆,于是14照他脑袋就是一巴掌,打得7向前一栽,打清醒了。
“喂,想什么?该不会是想11?”14斜着眼睛问,有些调侃的意思。
7笑,也不否认,“他明天过生日。”
“是吗?在医院还是回家过?”
“应该是医院,现在大概还不能回家。”
“这样啊……”14想了想,“这么说每年都在备勤,根本不能过生日呢。”
7揉着被14拍疼的后脑勺,看看队友们正忙着的事,完全回过神来,“去年的烟花是不够大,可是也只能找到这些了。”
14恶劣地笑起来,“我倒是找得到大的。”
“多大?”
“五个街区外看见没问题。”
“那个……不会是违禁品吧?”
14呲牙笑,捅捅7,“你说,要不要咱们给11送个生日大礼?”
“这种东西得出去找吧?”
“给哥们儿挡挡,半小时就够了。”
7笑,“说得容易!老头子看得紧,咱们的车钥匙备勤结束前都在他的保险柜里。”
“也是。”14很遗憾。
他们两个接着看队友们忙碌。
过了一会儿,7说:“下午和晚上都没安排我们值班。”
“是啊?”14的眼睛笑成一条缝。
“得告诉11。”
“晚上的话,可以给你一小时时间。”
“足够了。”
7和14对笑。
“老头子的车不错。”
“不过他把钥匙看得很紧。”
两个人对望一眼,举起手来。
剪刀石头布,14输。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出老千。”14很沮丧。
7笑,笑得很诡:“反正最后会一起扒皮。”
14站起身,活动活动拳脚,拍拍裤子上坐的灰。
“好象这次会很惨~~~~”14有点儿忑忐不安。
(14)
雪在垂暮时无声无息点点落下,轻轻地撒,缓缓地飘,偶有几片粘到人的鼻尖或手心上,慢慢地淡下去,化了,成了一摊清清水。
仙道和三井坐在队舍里看窗外,窗玻璃上蒙了一层雾,用手擦擦,外面的白天白地便清清楚楚。特警队的合宿以小组为单位分房,以前为隔离的缘故,房间里的卧铺又用夹板隔开各自的空间,三井从夹板的上方探过手,把车钥匙扔到仙道的铺上。
“还不去?快十一点半了。”三井敲板子。
仙道哼一声,溜下地来,揣了钥匙闪出门去。
走廊里还是热闹的,不值班的队友们在联欢,仙道从人群间不引人注目地穿过去,轻手轻脚开了门。
门外泛着银光,半夜的雪积下来,已经相当厚了,而雪却没有半分停的意思,纷纷扬扬下得更欢。
三井配来的钥匙很好用,仙道把车开出来,门岗显然把乔装的他当成了田冈,还规规矩矩敬了个礼。
仙道想:这次回来,至少是禁闭……
积了雪的街道有些打滑,新年大雪的夜晚,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晶莹的雪色反射进仙道的眼睛,偶有树枝上的雪积得厚了,落下来,啪地一声摔碎在车前玻璃上,把小心开车的仙道惊上一惊。
二十分钟后,仙道慢慢把车开到医院。
医院大楼很冷清,大院里没人。
仙道听见大楼的某一层传来悠扬的音乐声,知道那定然是留院的病人和值班的护士医生在联欢,但他知道流川肯定不在那里,不用问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小狐狸会不会睡着了?那要叫起他可就难了。仙道想着便笑起来。
推推门,门锁住了,一个值班的保安走过来,很歉意可是也很坚决:〃看病请上急诊部。〃
仙道有些发呆,警察医院不是社会上的医院,有些特殊的规定他是听说过的,比如说过年的时候,因为大多数人都回了家,而警察这职业又多少是招了些坏人怨恨要报复的,在人手不全的情况下,为安全起见,通常这一天住院部所在的大楼晚上十点钟开始就谢绝一切来客。
现在已快十二点,仙道和三井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单单忘了这一条。
和保安没有商量的余地,在纪律部队里,不存在“商量”二字,因为赌的是自己和他人的安全,这一点保安明白,仙道也明白,所以仙道不坚持,退回来坐到车上,打量住院部的大楼,有些沮丧。
隐隐看到十五楼窗口的灯光,流川睡没睡呢?有些好奇……
仙道叹口气,重又走出车来,走回去,向楼侧绕。
楼侧有安全梯,还好,离地不算很高,仙道也算是攀爬的个中高手,把半人高的垃圾箱推过来垫好,爬上去使劲一蹦便够到最下面那一级铁梯。
从队里出来时带的是为方便握枪设计成半截的制式皮手套,安全梯的金属冰凉传过来,刺得手指发疼,刺得没准备的仙道松了手,落回垃圾箱上。
“真是活受罪!”仙道往手指上呵口气,搓搓,呲牙咧嘴,“小狐狸,算你欠我的,以后非得讨回来!”
可现在呢?无它路可走,还是得爬。债怎么办?欠着吧。
仙道一路心里暗暗骂着这不给面子的天气,一边往十七层的顶楼爬。
没办法,只有爬到顶楼,再往下从阳台攀到1509房间。
再想想,得庆幸自己长年累月干的就是这种高难度的活儿,不过是十七层罢了,还能难得住仙某人?有人想爬还没这本事呢!
倒底是个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乐天派,仙道边爬边想,吭哧吭哧爬到半路上心情就好起来。
爬啊爬,爬到十七楼,楼顶积了厚厚的雪,走到楼的另一边,向下看,正下方水管延伸到十五楼1509病房的阳台边。
下水管很细,但也不比训练课上的模拟水道难爬。
仙道自负地笑——对自己的身手,从来是很有把握的。
从积雪的楼顶边缘探下身,一边抠紧十七层窗台的边缘,一边缘着下水管慢慢向十五楼攀缘。在十六楼和十五楼之间,仙道暂歇,把头探下去,想先看看流川是否在亮灯的房间里睡觉。
小狐狸对着窗户呵白气的脸就那么一下子撞进眼帘。
阳台不过两米宽,那一边是玻璃的门,玻璃门内是一层被人在无聊中呵上的白气,白气后朦朦胧胧是流川稍显寂寞的脸。
他和他同时看见了对方。
“大白痴!你在干什么?”流川的吃惊不亚于仙道,他一下子拉开阳台门。
冷气瞬间扑面而来,扑得流川后退一步,眯住眼睛。
仙道象只猫轻盈地跳落阳台,吱溜一下挤进门,向后用脚把门钩踢上,两只冻得没感觉的冰爪子顺手就往流川暖暖的脖子里塞。
“冻死我了!冻死我了!〃仙道嗷嗷叫,红鼻头,朝天发上星点点雪沫子,着实狼狈。
小狐狸被塞进脖子的章鱼脚冻得一哆嗦,慌忙拽出来,斜眼看看,抓着这双爪子拖到墙边,按到暖气片上。
“哇!烫烫烫!”仙道跳起来,慌不迭地抽手,“这样容易生冻疮的哎!”
温差转换太大,何况,从某种角度来看,仙道也算是一个长期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对细节总是很挑剔的。
流川很清楚仙道在这方面的恶劣,很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一声,顺手从病床上扯下枕头垫在暖气片上,再把章鱼爪子按上去。
仙道松口气,暖气慢慢从厚厚的枕头下透过来,总算是舒服了。于是,脸上的笑容也开始从僵硬中慢慢融开,开始寻找最适合的三十度角。
流川坐在床边,看着站在墙边心满意足暖手的仙道。
“你在干什么?”
“爬楼啊,正门进不来。”
“怎么突然来?”
“突然想见你就突然来了。”仙道活动手指,已经不那么僵硬了,笑嘻嘻看流川,“呵,能四处走动了?恢复得不错嘛。”
流川上下打量仙道,看他的制服,“值班?”
“是备勤,溜出来的。”
“不要命了。”流川皱眉下定论。
“有14顶着,我马上赶回去就行。”一边痞着脸过去把流川往旁边挤挤,也坐到床边上,刚坐下就打个喷嚏。
流川皱眉,向后挪开些,把床上的薄毯子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