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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或许我该说,你像女人一样美。”她不吝惜地称赞。
“谢谢!”他到底该哭还是该笑?
“清丽脱俗的脸庞再加上纤细的骨架,说你像女人也不为过……”她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虽然你是男人,但你不会拥有一颗女人的心。”
“董小姐,我不了解你的意思。”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愤怒。
“我的意思是你不正常。”她的态度依然冷静。
天羽衣只是静静地看着董香绮,一句话也不说。
“你爱上了仇愈,对不对?”
天羽衣愣住了,为什么她会这么想?为什么她会知道?
“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你为什么……”他的心跳加快,心中充满恐惧。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吗?”
天羽衣点点头。
“不为什么,或者该说是你的反应让我确定我的猜测。”她的对手太嫩了。
原来是自己泄露自己的心情,他真是的。
“那又如何?我不能爱他吗?”
“爱?这太奇怪了,你和他都是男人耶!真是恶心!”她简直不敢相信。
“恶心?我只是爱他而己。”只是爱而已呀!
“你这叫同性恋,真是不正常。”董香绮魅恶的表情,打碎了天羽衣的心。
“不正常……”他好像也这样责备过自己对仇愈的爱。
“是啊!不正常。男人和男人怎么能够相爱呢?上帝是不会允许这种罪恶的,男人应该和女人在一起。”
“罪恶……”是啊!爱上仇愈是一种罪恶,但是他已无法回头。
“更何况仇愈根本不爱你。”她绝不可能输一个男人。
天羽衣不发一语,只是静静地聆听。
“对了,你知不知道,我就快订婚了。”她不能让对手有喘息的机会。
“恭喜你!”天羽衣硬是挤出微笑,向董香绮道贺。
“下个月十号,我就要和仇愈订婚了,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所有人都不能破坏她的幸福。
“你要和仇愈订婚?”天羽衣在心中呐喊着: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是啊!难道仇愈没告诉你吗?他也真是的,不过,我就是喜欢他这一点。”董香绮的笑容就像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一般。
“他一定是察觉到你对他的爱,所以才不忍心告诉你,仇愈就是这么温柔体贴的人。”她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说谎技巧。
“他知道?”
“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你还是死心吧,仇愈只爱我一个人,不可能爱上你这个男人的,放弃吧,何苦再伤害自己呢?”董香绮直觉她赢定了!
“是这样吗?”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该想什么。
看了看腕表,将近五点半,她该走了。“我要走了,你保重吧!”
走到门边,董香绮又回过头来向天羽衣说:“明天是星期日,我会再来和仇愈商量我们的订婚事宜。”
董香绮离开后,天羽衣仍然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遥望着远方。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仇愈的温柔体贴、亲吻拥抱,全是假的;仇愈对他的关心疼宠、微笑呵护,全是同情,全是虚伪的同情。
两行清泪,在不自觉中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知道仇愈的无情之后,他仍然忘不了他、恨不了他?明明知道这是错的,为何他仍然放不下、舍不掉?即使是不正常、不应该的同性之爱,即使自己被唤为同性恋,他都不能回头了,他早已赔下一颗心,逃不掉了。
收不回的爱,只能化为一滴滴无人疼措的泪,独自落下……
“羽衣,我回来了。”
一如平常的呼唤,今天却没有丝毫的回应,空荡荡的大厅,没有天羽衣的身影,除了他自己,只剩下冷冰冰的空气。
“羽衣?”会在二楼吗?扯下领带,他眼角的余光在无意间扫过手上的指环。
深沉的蓝色,一如压得令人喘不过气的哀伤。
“羽衣!”
急急忙忙的冲上二楼,打开了房门,韩仇愈因担心而狂跳不已的心,在看到床上的天羽衣后渐趋平静。
“羽衣,你在睡吗?”坐在床边,韩仇愈轻轻地问。
天羽衣转了个身,大大的眼睛已失去平日的光彩。
“我叫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应一声呢?吓我一跳。”发现天羽衣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时,韩仇愈急了。“羽衣,你不舒服吗?你怎么啦?”
天羽衣扶着韩仇愈坐起身,他却只是静静地看着韩仇愈,不发一语。
“羽衣?”今天的羽衣好奇怪。
爱上仇愈是一种罪恶。天羽衣的手绕过韩仇愈的颈项,轻轻地吻上韩仇愈的唇,不只是单纯的碰触,而是热情的长吻。
仿佛舍不得离开的天羽衣,又吻上韩仇愈敏感的耳际,以舌尖轻点,大胆的挑逗韩仇愈的理智。
“羽衣,你再这样下去,我会伤害到你的。”韩仇愈翻过身,将天羽衣压在身下,微微的喘着气。
天羽衣浅浅地笑了,纤细的手指轻抚上韩仇愈的脸颊,而后下滑到韩仇愈令人眷恋的胸膛,这个动作,无疑是带给韩仇愈更大的挑逗。
“羽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拼命地压抑自己。
“仇愈,我想要你……伤害我!”不争气的双眼又流下泪。
“羽衣……”韩仇愈低下头,吻去天羽衣眼角的泪水,双手解开天羽衣衬衫的扣子,露出白智的胸膛。
“不后悔吗?再下来……我就无法停止了。”韩仇愈以双手撑起自己,他仍在忍耐。
天羽衣主动解开韩仇愈的衣服,小巧的舌头轻轻地舔去他胸前的细汗!明显地表示不愿停止的心情。
韩仇愈于是不再强抑心中的欲望,恣意的吻遍天羽衣全身,想将他融入自己的体内。
在韩仇愈怀中的天羽衣!泪水再次滑落。
如果这是罪,就让他堕落吧!
“羽衣……”睁开双眼,韩仇愈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天羽衣,然而偌大的床,却只有他自己。
简单的梳洗后,韩仇愈走下楼,却在餐厅中看见不应该出现的董香绮与正在倒咖啡的天羽衣。
“仇愈,早安。”天羽衣笑着向韩仇愈道了声早。
“早!”
“你怎么会来这里?”喝了一口咖啡,韩仇愈淡淡地问。
“仇愈,我不是说过,今天要来和你谈订婚的事吗?”难道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吗?
韩仇愈看了天羽衣一眼,却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对了,羽衣,你来帮我看看,我穿哪件礼服才漂亮呢?”董香绮将一叠资料推向天羽衣。
“董小姐穿什么都好看。”天羽衣的眼写满了恐惧,却仍然勉强笑着回答。
“羽衣,你还好吗?”注意到天羽衣苍白的脸色,韩仇愈关心地问。
“我没事,我很好。”他不能让仇愈察觉他对董香绮的害伯。
“是吗?你还是上去休息一下吧!”韩仇愈看出他的脸色实在不对劲。
“我真的没事,我吃饱了。”天羽衣急于离开。“我到花园去逛一逛。”
望着天羽衣离去的背影,韩仇愈心中充满疑虑,却不知从何说起。
“仇愈,你说这款样式好不好看?”董香绮坐到韩仇愈身旁,笑盈盈地问。
“这些小事你来决定就好了。”这女人真是烦死了。
“不行啦!订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耶,一定要有共识才行嘛!”
韩仇愈叹了一口气,只有继续陪着董香绮。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仇愈也无法注意时间,只是无奈地任它一分一秒地流去。
“喂,羽衣呢?”
藤堂织突然的出现,将两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进来的?”董香绮质问。
“你是这里的女主人吗?你管我怎么进来的!”藤堂织转向韩仇愈,“羽衣呢?”
“你找他做什么?”他还是无法对藤堂织放心。
“我买到羽衣一直想吃的蛋糕,特地带来和他一起分享!他人呢?”藤堂织秀了秀手上的蛋糕盒。
这家伙真无聊。“羽衣不是在花园吗?”
“花园?大哥,你有没有搞错?我就是从花园进来的,花园里连个鬼影也没有!”难道他的眼睛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莫非……
“温室呢?”
“温室的玻璃透明到能一眼望到底,里头根本没人。”摇了摇头,他无可奈何地问道:“大哥,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羽衣去花园啊?”
抬头一看,韩仇愈这才发现,原来时间过得那么快!
待韩仇愈下楼后,藤堂织从他脸上看到的净是失望与忧虑。“已经三个小时了。”
看着韩仇愈冲上二楼的背影,藤堂织在心中暗叫不妙。
“羽衣在二楼吗?”藤堂织暗自祈祷他担心的事可别成真!
韩仇愈摇摇头。
为什么?这没有道理呀!昨晚的羽衣……
羽衣的泪水!
恍如自重重迷雾中找到了出口,所有的疑惑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你昨天来过这里,是不是?”这女人一定是罪魁祸首!
“怎么无缘无故又扯到我呢?”
“如果你昨天没有来过,羽衣不可能离开我!”
“你有什么证据吗?”
“如果你没有来过,和你应该是第一次儿面的羽衣,为什么会那么怕你?以他那种天真的个性,不可能对任何人抱有敌意和恐惧。”
董香绮面对韩仇愈的指控,无言以对。
“你又为什么那么亲昵的叫着羽衣的名字?”亲昵得令人作呕。
董香绮别过头,不去理会爆发边缘的韩仇愈。
韩仇愈硬是抬起董香绮的头,语气中压抑着满满的愤怒。
“说,你和羽衣说了什么?”
董香绮甩开韩仇愈的手,冷冷的说道:“我只是请他放弃你罢了!”
“只有这样?”
“我还说,我就要和你订婚了,而你之所以不告诉他,是因为你根本不爱他,你只是同情他对你的爱罢了。”她说的难道有错吗?
“你凭什么这么说?一他相信,羽衣听到时一定非常的悲伤。
“凭我是你的末婚妻。”她就是有资格、有条件。
“你何时成了我的未婚妻?”他在心里发誓再也不伤害羽衣了!
闻言,董香绮马上脸色大变,“你想反悔吗?”
“有何不可!”冷冷的语气,他又恢复往日的韩仇愈。
“你可别忘了,是谁帮你打垮韩氏集团,让你成为商圈中的撒旦,又是谁让你的公司成为跨国集团,让你成为商界中的帝王?是我的父亲,难道你想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吗?”她绝不能放过这个利用父亲势力以巩固自己地位的大好机会。
“既然你知道我是撒旦,那么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又算什么?既然我已是帝王,又岂会在乎你一个小小的董氏企业?”停顿一会儿,邪恶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他脸上。“你给我听好了,羽衣没事则已,如果他有个万一,我要你董家赔命。”
说完,韩仇愈便大步走出门,瞬时消失了踪影。
“为什么我会输给一个男人?”她不甘心,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失败!
“因为你太傻了。你明明知道,对仇愈而言,羽衣是特别的存在,你还故意去招惹他,又那么老实的承认自己的错误,是你太笨了!”藤堂织摇摇头,他实在看不惯那么笨的女人!“你应该很清楚仇愈的为人,他说得出便做得到,只要你乖乖的,他一定会和你结婚。结果,你居然笨到去把羽衣赶走!”
“我不相信他宁可爱他,却抛弃我!”不可能的!
“谁说仇愈爱羽衣啦!”藤堂织笑了笑。“说到这里,我可得感谢你了,是你在仇愈仍然迷惘时推了他一把,让他知道什么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他们能在一起,你可能是最大功臣哦!”
难道,是她将自己推向无法回头的绝路?
“现在,带着你可笑地道具快滚吧!回去叫董识名,也就是你父亲小心点,别再惹火仇愈了。”
在藤堂织的警告下,董香绮狼狈地走出豪宅,带着羞耻与不甘离去。
“仇愈,你在哪里?”现在,他才开始感谢行动电话的发明。
(我在公司附近。)
皱了皱眉,外头在下雨,这个笨蛋不会在外头淋雨吧?“你有撑伞吗?”
(撑什么伞?)
这个白痴!“韩仇愈,你要是病死了的话,就真的不用找了。”
耳旁传来嘟嘟的响声,藤堂织无奈地将手机挂上。
“竟然挂我电话?”他相信,仇愈一定是将手机丢了,唉,又一支手机报销了!
“笨啊!”仇愈怎么没想到那里?藤堂织暗笑韩仇愈大概急到昏头了。
车子在雨夜中极速奔驰。他知道,羽衣一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