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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情不报,也一样是错吧。'冷冷地说了一句,就让莫笙噤声,龚擎看着仍是保持掬躬姿势的陆慎言、陆慎行好一会,才继续开声。
'知错能改就行。我也没什么大碍,你自己好生反省一下就是。'
'师兄……你就是太软弱了,师父才会不喜欢你!'莫笙想不到龚擎一点责备也没说,如此轻易就让陆慎言过关,他不依地叫了起来。
'龚大哥那是善良,哪像你小肚子鸡肠?'陆慎言立刻出言维护。开玩笑,龚擎这么好说话,他可不能让他被莫笙带坏了。
'什么,你敢说我是小肚子鸡肠?好好好!陆慎言,我要跟你决斗!'莫笙跳下地来指着陆慎言。真是好不容易啊!能找到一个光明正大的藉口了。
'打就打,我们怕你啊!'不管哥哥的阻止,陆慎行立刻答嘴。哼,他早就看这个什么门主徒弟不顺眼了!
'慎行……'唤了一声弟弟,陆慎言也看着一脸兴奋的莫笙。看来,这一次是一定要比试了,也好,就让这个天真小孩知道,就算日后他是门主,也不代表别人的能力比他差!
'好,我们就去前面的练武场吧……'
他输了……他竟然输了!
看着地上被莫笙打落的剑,陆慎言生平首次有了想轻生的念头。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武艺,居然在莫笙手里不堪一击,他的骄傲,在这一刻完全被莫笙击溃,他所有的一切,似乎就在这一刻粉碎,他抓不着任何东西、看不到任何景象、听不见所有关心的问话,他只知道他输了,输得彻底,输得难看!
'慎言?慎言!'发觉陆慎言的不对劲,莫笙停止了嘲笑的笑声,关心的抓住那双现在犹如寒冰般冻结的手,拚命地喊着,可手里的温度冷得他直打颤。怎么那样的冰!
'哥……哥,你没事吧,哥……'陆慎行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哥受的打击太大了,他把心封起来了。好痛,好难受!
'……陆慎言!'坐在凉亭里一直看他们比试的龚擎,终于发现不对劲,走过来摸摸冷冰冰的肌肤,龚擎眉头不由深皱起来。
'莫笙,你到何师傅那边要些神油来,陆慎行,你去厨房要些姜,越老越好!
已经六神无主的两个孩子立刻点头,分头去办事,龚擎想了一下,抱起陆慎言就向房里走去。他受打击过深,虽说故作老成,但还是小孩子一个,真是有点难为他了!
'慎言怎样了?他还好吧?'拿来神油,莫笙看着坐在龚擎怀里,一脸无神的陆慎言,越发担心起来。
'哥……姜来了!'冲进门的陆慎行也是一脸担心,看着脸无表情的龚擎接过油跟姜,不由满心期待他能快点救醒陆慎言。
拿着神油用力擦了陆慎言的人中,再来捏碎姜肉,把姜汁用力磨在陆慎言背上,龚擎一手怀抱着陆慎言,一手有节奏地慢慢揉着揉着……
僵硬的躯体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在姜汁不断的磨擦下,陆慎言浑身都发着烫,身体的暖意直向心里渗去,陆慎言原本禁闭的心,似乎开始松软了起来。
'没事了!乖,有什么苦楚就哭出来吧!人哭过了,便会轻松许多。你还是个小孩子啊!不用假扮坚强……'像是催眠的话语,一点一滴进入到陆慎言耳里,被人紧紧怀抱的温暖,更是让他一直努力撑着的坚强面具滑落。
泪,慢慢地,一滴一滴滑落到脸上,陆慎言的喉咙似乎被什么塞住了,发不出声,只能看着表示自己无能软弱的泪水继续下滑,滴落到抱住自己的大掌里,然后大掌紧紧盖住自己双眼,眼前一片黑暗。
'哇……'终于忍受不了,陆慎言回身抱住龚擎,在那个温暖的怀里哭个痛快!
莫笙受不了的转头,却看到陆慎行也在哭,虽然没陆慎言哭得那样惊天动地,可是一样可怜。
他是不是做错了呢?打击陆慎言的自信,让他不敢再看轻自己,却忘了,陆慎言的骄傲,就是坚持他活下去的动力。他跟自己都同样只是十五岁的孩子,自己只需每天练剑就行了,没有人敢瞧不起自己,也没有人敢得罪自己!
可是陆慎言要自己讨生活、要照顾弟弟,要在这剑门里保持自尊的活下去,他与自己是那样的不同,完全是天渊之别!
生平第一次,莫笙明白了,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容易、那样没意义!
'抱歉……抱歉……'口里默念着,莫笙上前去也抱住那个在龚擎怀里痛哭的孩子,看到陆慎言如此地哭着,哭得他的心都梗住,好不舒服……
弹指光阴,转瞬即逝,雨过天晴后,便是万里无云,四海皆静。
站在剑门武堂门前,望着代表剑门一方称霸的剑石,陆慎言恭敬地跪下,叩下了三个响有,站起来时,武堂的几位堂主已全数一列排开,满怀欣慰笑意地观看着他。
伸手接过由名师打造的宝剑,轻拉半个剑身,只见剑色清澄入手冷凉,若无一定功力,根本无法把持这剑。
'这剑名潇湘,剑门曾请名师打造五把镇门宝剑,这把潇湘便是其中之一,识潇湘者,便知你是剑门佼佼者,非一般剑门普通子弟,不管到何处都会对你礼让三分。这剑也是你身份的一个象徵,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慎言,你可明白此剑之重要?'
'慎言明白!慎言必将它视若吾命,不离不弃!'
'哈哈哈,凭慎言此身武艺,世上少有敌手,倒也不必如此紧张。只是江湖凶险,先你之前由总坛下山处理武林事务的莫笙公子,正遭遇难题,此次一去,一则帮莫笙公子解开难题,二则也是对你们二人日后门主之争的考验。慎言,你要明白,我们武堂的人可都盼着你获腾啊!'
大力一拍陆慎言,几位长者哈哈大笑,充满了对陆慎言的信心。当今剑门新一代的高手非莫笙与陆慎言莫属,年纪相当的二人,功力也相差无几,就是不知鹿死谁手?如若陆慎言得势,他们武堂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不可同日而言。
'慎言定不负师尊教诲!'表面虔诚地应答着,陆慎言藉着低腰行礼之势,稍稍吐了吐舌。这群人安逸生话过久了,贪念也起了,居然想透过自己来掌控剑门?也不想想自己可不是省油的灯。
看到陆慎言如此察颜观色,懂得进退,几位武堂长老更是高兴,又重重拍了陆慎言几下,这才拿出来长辈的仁慈来:'慎言啊!你这番下山归期不定,也不知哪个年头才能与你兄弟再聚。这次我们便让你兄弟送你下山,聊解思念之苦,我们这些外人,就不送你下山了。'
'谢过堂主及长老的关心与体贴,慎言实在感恩不尽。'
拖拖拉拉地又行了几回礼,陆慎言及陆慎行这才脱离剑门众人的眼光,走向山下,曾经走过千百回的小径,此刻却显得有点陌生,陆慎舌一步步走着,只觉身上包袱不轻啊!
'大哥……'
陆慎言侧头望了一下陆慎行,见一向心意相通的兄弟紧皱眉头,一脸欲言又止,他了然地笑道:'放心吧,冲着莫笙这三年来风雨不断的信件,为兄不会太为难他!'
只是不会'太'为那啊?
没有放过兄长话里隐藏的真意,陆慎行摇头轻叹。真是一对冤家!以兄长那副性情,如若无法在莫笙身上赢回一局,八成会这样暗暗怨恨下去,即使莫笙百般示好,也无法平息。
'三年前,我们送莫笙下山时,走的便是这条小径。当时的情景犹在眼前,如今却又是送你下山,看来,日后你必定成为一代大侠,江湖喋血,性命难料,恐怕我们那平凡的生活,你是无法完成了。'
陆慎行有些惋惜地看着陆慎言,自小便没有家国的他们,比起功成名就,更希望有一个安乐小窝。
陆慎言一笑,如小时般揉了揉如自己分身的弟弟:'我虽入江湖,却不代表你也须入江湖,我们攒的钱也不少,该是你成家的时候了,等你成了家,我自有可归之处,就不知你跟山下那小姑娘能不能成其好事?'
一语戳破陆慎行这半年来常常偷溜到山下的理由,两兄弟相视一笑,陆慎行尴尬地红了红脸:'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如今我打算领了剑门在城里酒楼的总管之位,武艺于我,防身便好,我可不想再在这武堂上天天挨训。'
'也可天天去看花姑娘是吧?慎行,你可要慎行,姻缘是一椿大事。'兄弟身边不再是他一人陪伴,心里却是百般滋味交缠,庆喜自己离开后兄弟仍不会孤单,却又怨念兄弟的心中以后不再只挂念自己。
唉,真是矛盾啊!
走着、聊着、叹着,便已到小径尽头,在山脚下边界划分的剑碑前,站定脚步,陆慎言望着应要分手的兄弟,两人沈默了会,这才双双一拍对方臂膀:'保重!'
两字重愈千斤,出生以来便从未分离过的兄弟,就要踏上彼此不同的人生,陆慎言抿了抿嘴,把喉中的悲凄吞下。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拿得起放得下!
另一旁的陆慎行自然明白兄长心中所想,只是比起离愁伤感,他重视另一件事情,望着前面官道转来的二人,他立刻明白,自己该离开了。
'大哥,就此别过!'没有依依不舍,没有别情重重,只见陆慎行施展轻功,瞬间窜离三丈,似如逃命般窜到了山腰间,这才向他摇手示意,看得陆慎言莫明其妙,摸不着兄弟是何用意?
陆慎行指了指陆慎言身后,故弄玄虚的模样惹人好奇,陆慎言顺指望去,只见官道上站立两人,一人身穿宝蓝外褂,手牵宝马立于道中,上好的面料,合身的裁剪,梳起的发髻上插着琉璃发簪,显得精神爽利威风熠熠,另一人侧身站于官道内侧,衣着虽是朴素,但当淡灰长袍随风飘洒时,带上一股素雅之气,可见两人都非等闲之辈。
第三章
「你……是莫笙?」虽是隔了多年,但容貌并无太大改变的莫笙,立刻便被无时无刻想把他击败的陆慎言认出,惊讶地喊叫起来,陆慎言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冤家对头。
莫笙一听陆慎言那声叫唤,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放开缰绳,大步流星行至陆慎言跟前,以万分熟络的热情道:「陆慎言,好久不见了,你眼神仍旧锐利,一眼就能认出我来,我却是看了好几回才确定是你!你干嘛尽敛豪气,山上那堆老头让你受气了是吧?」
他们再怎么给我气受,也不及你一信之炫耀啊!思及这三年内眼前人所寄来的书信,字字都在通告,他的武艺如何进展、他的声威如何提升,在自己还在武崖苦练之时,他已在江湖赢得『一剑平川』的侠客威望,少年得意的他,简直是上天降下来愚弄自己的!
「哼,你如何知晓我今日下山?你又为何在此等候!」有点赌气地问着,聪颖的他,自也晓得是自家兄弟做的好事,果不然,陆慎言耳边响起了莫笙的回答:「慎行特地写信予我,让我好好照顾准备到江湖闯荡的你。你平日只接触一些剑门内务,自然不知晓江湖风险,我身为你的好友,自然要来提点你一下啊!也顺替帮你接风洗尘!」
摇摇手,一副大度模样,莫笙一手拉过陆慎言便向宝马走去,双目触到陆慎言手中紧握的潇湘宝剑时,莫笙兴奋极了。一出江湖,挟着剑利之威、剑门之声,又兼年少有为,年老名宿不愿与他比试,年少侠客又无人是敌手,他可是闷得很,如今陆慎言已得名剑,可见功力非同小可。加之慎行说过,他三年在武崖苦苦学艺,早已非当年败在他手中的毛头小子,就不知潇湘与他的宝剑虞歌能否一较高下?
「我倒是不知我何时成你好友了?」斜眼看向莫笙,陆慎言口中虽是顶撞,行为举止却是顺着莫笙拉扯而行,兄弟好意,他自然心领,至于这莫笙无事献殷勤,便是非奸即盗。他要好好睁大双眼,看看莫笙在玩什么把戏?
心怀鬼胎的二人脸上挂满了相互刺探的笑意,陆慎言细心地注意到那隐身在马背后的灰衣人,正用炯炯有神的双目盯着自己,似乎要将自己剖析通透,搜寻记忆,却怎么也认不出此人是谁?陆慎言一挑眉,询问的眼神直丢莫笙。
「这位是我在江湖上结交的友人,闵子伦。」简明扼要的解说并未让陆慎言释怀,上下打量了闵子伦一番,陆慎言暗暗把此人记于心上,此人看去平淡无奇,可是不经意间所流露的点点气势,却是让人心惊不已,可见绝非普通人物。
「我是剑门武堂首席子弟,陆慎言,见过闵少侠。」有礼一躬,不卑不亢,陆慎言向来是一个很懂礼数的人,但这样的礼貌却惹得莫笙大笑起来。
「陆慎言啊陆慎言,你这爱装的毛病还真是改不了。大家都是同辈之人,何必这么多礼,叫一声子伦便好。子伦看上去虽无什厉害,可是他深通武林规炬,许多门派也比你我清楚,有他在,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