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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霭沉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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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丫鬟方端了热茶和熏香从帘子后走出来。

赵守德再看雪夜,但见雪夜今日穿了件极朴素的浅黄色缎子长袍,外套白色皮裘对襟素面小袄,虽不似昨日临走前那般华贵,可这朴素的衣裳细细看去,那金丝线、银丝线的刺绣,可却也极其精美。何曾料到,只穿布衣的雪夜,如今也穿上了这等华美绸服。

见雪夜如今这光景,守德心下宽慰一笑:上天总算公平,如今这雪夜,真真是苦尽甘来,想来怎不让人欣慰安心。

“方还在说,是不是早晨下了场雪,你过不来呢。”香儿一边对守德说,一边和他还有雪夜一同落座。

“我岂是那言而无信之人?莫说是早晨这一场大雪,就是下个三天三夜没了道路,我也必须要来这柱国府好好扰你们一通。”赵守德说,接了丫鬟递来的茶碗,复又抬起眼来,对雪夜笑道,“早上我特地备了块鹿肉带来,极嫩的新鲜东西,如今外头下了雪,正是最冷的时候,咱们不妨就烤了鹿肉来吃,又御寒又好吃。”

“这个想法极好,”雪夜说,素来赵守德的口味和心思,都与他不差分毫,如今气氛也与昔日不同,赵守德此刻这个提议,也最符合雪夜眼下的心境,“你我曾约过,要比比酒量,今日既然有了这番提议,我倒要试试你的酒量如何了。”

雪夜这番话真真是说到了赵守德的心坎里,他听了后不禁大喜,感叹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雪夜正值家庭美满、新婚燕尔,恰是人生最和美幸福的时日,一番与生俱来的气魄也全回到了他的身上。赵守德早料到,雪夜卸了奴隶的头衔,果真更与他意气相投。

“这话对极!若吃烤肉,方须吃酒,若没了酒,断不能算完。”赵守德说到这里,兴高采烈的眼睛正碰上香儿含笑的眼睛,便问,“世子妃,如今我要与世子开怀畅饮,你肯还是不肯?”

“你这么一问,我就是不肯,又有什么法子?”香儿笑呵呵的反问,若非赵守德先问了她,她的确是想制止雪夜饮酒的。只是,香儿又考虑到雪夜难得有这等自由来饮酒开怀,她也就心头一软,依了雪夜和赵守德,但又对他们二人说道,“今儿吃了酒,可千万别让父亲知道,他若知道雪夜治病期间还吃酒,定要治你们二人。”

转眼间,桌上便架好了铁炉、铁叉、铁蒙丝,肉也让人割了来,只烤在上面,三人面前摆了蘸料的碟碗,一人一杯烫好的酒。窗外天色阴沉,又下起雪来,这雪纷纷而落,鹅毛般的大小,映衬着阴沉的天空,反倒别是一番情调。

偏偏这三人均不是那享受得了荣华富贵的,就连赵守德和香儿,也因为一旁有丫鬟伺候着,吃得极不自在。没过一会儿,雪夜便让那些伺候的人退出去自行吃饭,然后起身,亲自烤着肉来吃。香儿见状,便也退了手腕的镯子和指上的戒指,与雪夜一起亲自动手。

“这类东西,还是自己动手吃着才香。”雪夜说,见香儿拿了刀子动手切肉,便要她放下,担心她割了手指,只把一块刚刚烤得外焦里嫩的瘦肉,蘸了调料放到香儿的碟子里。

“我看是你被别人伺候不惯,”赵守德说,拦了雪夜,拉他坐下,为雪夜又斟了一杯酒,笑道,“改改你这毛病,暂且别忙着照顾别人,再与我吃杯酒。”

雪夜拿起酒杯,将其中的酒一仰而尽,酒中含着肉香,屋内炉火熊熊,窗外白雪飘飘,置身其中,别是一番风流情调——此情此景,他过去想都不曾想过。

赵守德也喝干了杯中的酒,他夹起一块烤肉,忽而想起什么,冷不防的问道:“昨儿听说你去了军前,怎的,还担心你的兵怠于操练,如此放心不下?”

雪夜和香儿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雪夜笑道:“不,我是去父亲的军前看看艳阳如何。”

“看他如何?”赵守德立即反问,随后一声叹息,看雪夜的目光也变得无奈,“果不出我所想,我早料定,你是早晚要去看他——那此番看了,又如何,莫不是你发了善心,要救他出来?你可真想清楚了?”

赵守德这一番话说出来,因带了对艳阳的切齿恨意,又想到萧远枫曾说过,要让雪夜发落艳阳,心急雪夜要善心大发以致放虎归山,又恨又急,不免有咄咄逼人之感。

“我只去看一看他,并未考虑要救了他。”雪夜说,“艳阳虽然有罪,但如今已经疯了,又何必再追究过去。等我再想想,过几日——”

“只怕你是越想越心软,最后反倒要放了他。你若当真提了出来,反倒又气了王爷旧病复发。”赵守德警告道,这话一出,把雪夜先听得一怔。

香儿在一旁看了,也说道:“这话极是,父亲当日就被那艳阳气得胃病发作,这些时日和你开心了,方才好些。你若再提,只怕父亲又要恼火,这事儿若要两全其美,可的确不容易。”

雪夜听得赵守德和香儿这左右夹击的意思,心下也明白,他们二人是决计要恨艳阳到底的。他虽也无法原谅艳阳,然而却也不忍再追究一个疯子,更不愿再看有谁重蹈他的覆辙。只可惜这一番矛盾情怀,他自己都理得极乱,又如何说的清楚?

早晨艳阳提着水桶到井边提水,又看了一眼那侧旁的马棚,本是要拎了水桶就走的,却终究还是折了回来,进入了马棚里。

卢孝杰瑟缩在墙角里,身子瑟瑟发抖,牙齿打颤。艳阳细看去,却见卢孝杰的衣衫全都湿透了,也不知是谁泼了水在他身上,如今又下着雪艳阳又想起昨晚那被扔远的窝窝头,心下也渐渐明白,想必是那些人专心要卢孝杰死,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他。

艳阳伸出手来,碰了一下卢孝杰的额头,顿觉得卢孝杰额头火烧一般的烫。艳阳想是因为自己手冷,因而又对双手吹了几口哈气暖了一阵子,复又摸上卢孝杰的额头,依然是滚烫如火球。

卢孝杰身子一抖,睁开眼来,见是艳阳,一时呜咽了起来。他昨晚见艳阳离去,还以为艳阳真舍弃了他,本是满心绝望,可今早又见,实在是出乎他的惊喜。

“世艳阳”卢孝杰兴奋的瞪大了眼睛,“你终究是肯听我的,是不是?一夜了,你可想明白些吗?”

艳阳没有接茬,他只抬起那无神的眼睛,看了一眼卢孝杰干裂的嘴唇。随后,便用手捧着桶里的水,淅淅沥沥递到卢孝杰跟前,无声的示意他喝口水润一润。

卢孝杰赶忙弓着身子,啜饮着艳阳手里的极寒之水,纵然冷得无法下咽,然而于他而言,却已如甘露一般可口了。卢孝杰把艳阳捧在手心里的那一点水喝了,这时借着近距离,方才看清艳阳的掌心。只见那昔日何等细嫩的掌心,如今却已经是伤痕纵横、血泡斑驳,这样受伤的掌心,捧着那般极寒地井水,该是何等刺痛——艳阳几时受过如此之苦?再想自己,一生儒学风度,如今却因了那武夫,落得这般下场。一时之间,卢孝杰心中恨悲交加,禁不住竟捧着艳阳的手哭了起来。

艳阳看着卢孝杰痛哭失声,眼中这才浮现出悲哀的神情。

“艳阳,且听我一句吧,你我曾做过何等惊天伟业,若再联手,何愁脱不了这军奴之身。”卢孝杰对艳阳道,所谓苦口婆心,满目哀求,只求艳阳听了他这一句话。

艳阳悲哀的摇摇头,闭了眼,一滴清泪掉了下来,他轻声向卢孝杰问道:“你为何还不认命?”

“天命自要人来定,岂有认命之理?”卢孝杰立刻反问,“在那最艰难汹涌之时,你可曾认命?你若忘了自己所做,我却可细细提醒你,你不是那认命的孩子——你绝不是那听天命、随波逐流的性子啊。”

“正是因为我不认命,才有了今日。”艳阳慢慢的说,他不再与卢孝杰相对而归,而是站起身来,拎起水桶朝门口走去。

“艳阳!”卢孝杰不甘的叫了一声,对艳阳驻足的背影喊道,“既认了命,你又为何苟活?士可杀不可辱,若非心存希冀,你为何还要活着?”

艳阳回过头看着卢孝杰,他不知如何回答卢孝杰这番问话。的确,在最初的日子里,他也问自己为何而活,也屡屡想过一死了之。然而,自杀,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若非没有那一股子决绝之勇,断然是下不去手的。艳阳本就不是个决绝强硬的人,自己多次想了断,却偏又下不去手——他甚至连咬舌自尽的那股子狠心都做不到,既不能自杀,出了苟活,又能做什么?

艳阳终究是没留下任何话,沉默着离开了马棚。

“艳阳不!”卢孝杰身子向前一扑,似而要抓住艳阳的腿让他回来,只可惜腰上的锁链将他栓住动弹不得,身子只如鲤鱼打挺一般的原地扑倒,却偏偏抓不住艳阳。

日头落了下来,夜幕降临,军营后院的一角,围了一圈士兵,正欢天喜地的叫嚣玩乐着。白天的时候,这些军汉们皆辛勤操练,等到了夜晚,便专有了几个时辰的闲暇时光,这几个时辰,也正是打发无聊、发泄情绪的大好时机。

“快!贱奴,快爬!”一个军汉挥舞着皮鞭,残忍的抽打着在地上爬行的艳阳,在艳阳身边,同样有一个爬行的奴隶。只是,那名奴隶身上却并未有什么锁链牵制,爬起来的速度要比艳阳快得多。

艳阳的手脚依然被镣铐锁着,不停地低声呻吟着,在皮鞭的抽打下艰难的爬行。他不时抬头去看,那名奴隶早爬过了所谓的终点,也站起身来,在那些军汉身后,带着鄙薄的神情看着艳阳。艳阳心知,这一次自己必然又输了,总归是难逃一顿折磨。待到艳阳疲惫不堪的拖着镣铐爬到终点时,还未喘上一口气来,便先被抽打他的军汉揪住头发抬起脸来。此时的艳阳如何还有昔日的风采,早已是满脸的疲惫和憔悴,夜色之下,他的面色越发苍白可怜,然而却丝毫引不起这些军汉的同情。

“啧,瞧你这副德行,活像阴沟里爬出来的贱狗,让老子玩你的兴趣也没有了。”军汉朝艳阳唾了一句道,将艳阳一脚踹到在地。

艳阳听得这番话,却似乎连一点反抗或羞耻的念头也没有了,他只是麻木的趴在地上,等着肋骨那火辣辣的疼痛缓和一些的时候,才又慢慢的在周围军汉的围观和辱骂下爬了起来。

“把他吊起来!”

几个军汉立刻围了上来,将艳阳拖到一根平日挂军旗的高杆底下。艳阳毫无任何动作,只人偶一样的,任凭几个军汉将他伤痕累累的躯体提起来,用旗杆上的绳索捆了双脚,头朝下的倒吊在了半空中。几个军汉见此情景,觉得用这种倒吊的花样折磨艳阳还有些意思,于是便又扔了皮鞭,拿起藤鞭抽打起艳阳,任凭艳阳被打的身体来回晃动,周围爆发出一阵阵的笑声。冬日里的藤鞭,早被严寒冻得格外坚硬,区区几藤鞭,就把艳阳打得皮开肉绽,艳阳身上本就通体鳞伤,如今又被倒吊着,很快便昏了过去。

军汉见其昏了,便拎来一桶还浮着冰碴的水泼到艳阳的身上。本就皮开肉绽的身子,被那冰水一泼,是何等钻心的疼。艳阳连着发出两三声惨叫,与其说是被水激醒的,倒不如说是疼醒的。众人见艳阳几乎已经要到极限,想到萧远枫所谓“尽情侮辱却不得其死”的命令,便索性就放了他,任凭艳阳摔在地上眼冒金星,也不去理会,各自散了,找别的事去玩乐。

艳阳躺在地上缓和了好一阵子,这才觉得肢体恢复了些许知觉,勉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此刻,恰逢几个将要就寝的军汉路过,艳阳吓得赶忙爬到一旁的阴影里,惊恐的看着他们从身边走过,幸而没有再折磨他。

因为严寒,因为疲惫,更是因为恐惧,此刻艳阳的身体一直在轻微的颤抖不停,连他自己都无法自控。艳阳见那几个军汉当真越走越远了,方才安心的从躲避的阴影里出来,正要离开这片恐怖的凌虐之处,可却又发现,拖在地上的衣摆竟被人踩住。

艳阳回过头去看,却见方才拿鞭子抽打他的人,正居高临下看着他。夜色之下,艳阳眼中,此人那戏谑、嘲讽、残酷的笑容,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果然还挺耐打的,”军汉说,一把拎起艳阳的锁链,强迫艳阳从地上站起来,笑道,“既是这样,时辰还早,你再与老子几个玩乐一阵子如何?”

艳阳本能的想要说“不”,可却不敢开口。开了口,又要挨打,或者又要玩别的什么花样,他真是怕极了这些军汉的花样百出,针扎铁烙的,让他一想起来就心中颤抖。他知道自己是军奴,军奴就是要让做什么便做什么的,如今他们又要玩乐他,他怎敢不从?

艳阳想了这些,便一点反抗也没有,只由着那些军汉将他拖到一旁的暗处里,扯掉身上裹着的床单,扔到雪地上,听天由命的被□了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卢孝杰贼心不死一直在诱导艳阳,可怜艳阳当初就是被他带的一步步越走越深

艳阳老说自己要“认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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