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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老虎听得了这个,越发咆哮起来,果真就从厨房里抽出菜刀要找陈坚算帐。
陈坚和张志东在门外等着呢,等着张志东的老婆凯旋而归,哪知,从里面冲出来的竟是只母老虎,手里还挥舞着银光闪闪的菜刀。
好在老丈人赶到了。那位从某省厅厅长位置上退下来的老人,依然保持着厅长的威严,他一下的士,见女儿挥舞着菜刀扑向女婿,便大吼一声:“住手!”
然后,把手杖狠狠地戳在地上,双手就扶着手杖,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要知道,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耗尽了老人的力气,人就在那作摇晃着。
女儿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则被他的威严震慑了,一则也担心他就那么一口气喘不上来,成了僵硬的雕像。
好一会,他才喘过气来,手杖指着天说:“反了天了?”
女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菜刀扔了,扑过来,像是想要投进老父亲的怀抱,却又怕把老父亲扑倒了,就停在老父亲面前,不停地跺着脚,不停地哭。
她委屈说:“他外面有女人,他在外面养女人。”
老父亲沉着脸说:“有什么事不能进家里说吗?一定要向全世界广播吗?”
他说,你这是丢自己的脸,丢我的老脸!
老父亲一边说,一边往家里走。女儿要搀扶他,他却甩开她的手。他对陈坚说,你给我进来。陈坚站着不动。老父亲说,有我在,你还怕她把你劈了?陈坚这才硬着头皮进家门。
老父亲对张志东夫妇俩说:“你们回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
张志东知道老人家的脾气,知道不走是不行了,就拍拍陈坚的肩,意下之言,还是要他守着那个秘密。陈坚双腿是软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顶得住。
外人出去了,门关上了,很有一种要家法家规处置的味道。
老父亲对女儿说:“给我倒杯水来。”
女儿忙去倒水。她有了一种找到主心骨的感觉,她希望老父亲狠狠地教训陈坚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老父亲喝了一口水,气喘顺了,就问陈坚,你说说,你还想不想干了,你要不想干,我一句话,你就能倒台,你就能变成臭狗屎!
陈坚说:“那都是冤枉的,根本没有的事。”
陈坚的老婆说:“那是冤枉吗?张志东的老婆都说了,张志东根本就没拿你那二十万,是你硬要张志东承认的。”
陈坚说:“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他们的话?为什么我的话你一句都不信?”
老婆说:“我就是太信你了,一直都太相信你了。现在的人,有几个不在外面养女人?不是说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早就有人要我注意你了,早就有人说你这个人口花花不可靠了。”
陈坚跳了起来,说:“我不可靠?你捡到宝了。我要不可靠,在外面找个十个八个的都不难!”
他心里那个气,心里那个堵!想自己如果真的彩旗飘飘,那还认了,就是被刀劈了,也还做个风流鬼。想自己这么千万百计地克制自己约束自己,到头来,竟落得这么个下场。
老婆也跳起来了,说:“你陈坚算什么?你陈坚有什么本事?当初不是我老爸,你能留在省城吗?你能坐到今天这个位吗?你这没良心的,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她对老爸说:“把他废了,看他怎么狂?看他凭什么狂?”
陈坚说:“废吧废吧!把我赶出这个家吧!”
这些年,这样的话他听得多了。每一次老婆这么说,他都像被击中了要害,软了下来,今天,他陈坚一点错也没有,所以,就不服这个气。
老婆一见他这态度,还得了,嗓音都撕裂了,破铜锣般喊:“你能了,你陈坚能了,你陈坚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你个乡下佬,你就是上了天也是一只蚂蚁,我要怎么按死你,就怎么按死你。”
老父亲再一次狠跺他的手杖,说:“你们还吵吵什么?你们越吵越不像话了。”
他对女儿说,你不要说话。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总是越搅越乱,小小的一件事也能搅翻了天。
老父亲问陈坚:“那二十万哪去了?”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才是解决问题的症结。
陈坚不能说,不能说张志东借了,更不能说张志东借了买名画了。如果,他只是说张志东借了,自己倒是脱了干系,但张志东又惨了。他肯定也不会说买名画的事,那么他就无法向自己的老婆交代,那么他也会重蹈覆辙,家吵屋反。他那老婆不像自己的老婆,自己的老婆吵呀闹的,让人心烦,但从不敢提离婚的事。他那老婆是一个很职业的女人,很独立很硬朗,不声不响就会跟张志东离了。
他要扛着,替张志东扛着。
陈坚真的就扛过来了。
他说,我那钱没乱化。
他说,我那钱化到应该化的地方去了,绝对没化在女人身上。
他说,至于化在什么地方,我不能说,只希望你们相信我。这么多年,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会不会化二十万去养女人?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吗?
陈坚的强硬把老婆镇住了。
老丈人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什么事不懂?不能说的话就是不能说!虽然,他意识到那钱可能化在什么地方了,虽然他那一代人不会那么干,但是,也不是没有听闻,既然要在官场上混,有时候也不得不改变自己。
他想,女婿把自己的钱化在那上面,说明他还是有良心的,没拿公家的钱,没乱化公家的钱!
他对女儿说:“这事就到这了,别再吵吵闹闹了,有什么事说清楚不就行了?有什么好吵的,吵出去好听吗?”
他对女婿说:“你自己也小心点!”
陈坚好不容易把这事瞒过去了,也很让张志东感激了一番,然而,后来陈坚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要陈坚帮忙,要陈坚约那大公子出来见见面,他竟推三推四的,一会儿说,大公子没时间,一会儿又说大公子外出了,气得陈坚“哇哇”叫,指着张志东的鼻子大骂,骂他不够哥们,骂他没良心,骂他忘恩负义。
他说,你是不想约他,不想让他帮我。
他说,如果,你想帮我,看在哥们的份上想要帮我,你也会想尽办法帮我约他出来。
他说,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哥们,你只是利用我!
陈坚甩袖而去。原想,这下子,你张志东总该会帮我了吧?总该会痛哭流涕地要我原谅你了吧,心甘情愿地帮我了吧?哪曾想,那张志东竟没拉他,竟没喊他,更别说痛哭流涕了。
最后,陈坚化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麻烦摆平了。
从此,陈坚也就不把张志东当哥们了。遇到什么事,就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想要骂他,就骂他。那张志东也不是坏透顶的人,自己也觉得理亏。那会儿,他正要大公子帮他升副厅呢?他怎么能再要大公子帮陈坚,两件事混在一起,担心大公子心里反感,一件事也不帮!
第四六一章让他去当市长
张志东借着大公子这块跳板,渐渐便与省长有了联系,渐渐官运亨通。手里有了权,吃喝不说,钱也来得容易来得快,那年,也就把那二十万还给了陈坚。陈坚不宵地说,你这钱来得很快吗?张志东“嘿嘿”地笑。他已经不在乎陈坚把不把他当哥们了。
当然,没了哥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等于他们就老死不相往来,老同学的关系还是维系着的,只是对方心里都有那么个疙瘩。
这天,陈坚说要来见张志东时,张志东心里就犯嘀咕,想这家伙来找自己干什么?而且还说只是来见他,只想跟他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他在电话里说:“有话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陈坚说:“你怕见我是不是?”
张志东为了缓和气氛,就笑着说:“你是老虎吗?我还怕你把我吃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不觉得麻烦,你就来吧!”
陈坚是下午到的。张志东在办公室里等他,本来,上午说好要到某单位去走走,因为陈坚要来,他就把这事给推了,怕陈坚不高兴,怕陈坚有猜疑,怕陈坚说他是找借口避开他。他是有些怕陈坚那张嘴的,怕他在省城同学中说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
省城的同学中藏龙卧虎,关系网通到什么地方很难估计,说不定就会把不利于张志东的话,传到一些能左右张志东的人的耳朵里。
陈坚一进门,看了看张志东,黑着脸就从手提包里往外掏砖块,一连掏出三大块,放在张志东的办公桌上。
张志东站了起来,问:“你这是干什么?”
陈坚说:“你让李向东去临市当市长。如果不够,还可以加!”
张志东问:“是李向东叫你这么做的?是李向东叫你送钱的?”
陈坚说:“没有。是我自己要自己这么做的。我知道你喜欢这些砖块。“他说,李向东只是跟我说,想去当临市市长,我就拿这砖块来拍你。
他说,你别让他跟着你。你要找人跟你还不容易,还怕找不到。让他去当市长。他更希望在那个位置上干事。
他说,他自己不敢对你说,怕你不高兴,只是要我来探你的口风,说如果有可能,他再直接跟你谈。我觉得没必要探你的口风,就直接跟你挑明了。
张志东说:“陈坚,我很敬重你,很敬重你帮朋友的义气。当初,你也这么帮过我,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了。我很感激你。一直在心里都感激你,不管你怎么看我,心里怎么骂我。”
他说,但是,这件事你别插手。李向东想去当临市市长,叫他来跟我说。
他说,我看他怎么跟我说?我看他能不能说得出口?
陈坚说:“你即是不想帮他?”
张志东说:“现在,不是我帮他,而是我需要他帮我,需要他在我身边帮我。我为什么把他从市(县)调上来?这个你也应该清楚。”
陈坚说:“你太自私了!你一直都那么自私。你为了自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朋友的死活也可以不管。”
他说,我就被你害了一回。虽然后来摆平了。但是,为了自己,你情愿躲到一边去也不肯出手相助。
他说,你不要再害李向东了。他在你身边为你冲杀,替你得罪人,你出了政绩,回省城了,把他丢在这里,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他说,你应该趁这个机会,让他去临市,让他去独档一面,这样,你即使离开了,对他也好。而且,他在那里更能发挥他的作用!
张志东问:“你口口声声要我帮他,你到底得了他什么利益?”
陈坚说:“在你的思维里,只有得到别人的利益才会帮人办事,或者,得到别人的利益,也未必会帮人办事。但是,我帮李向东,什么利益也没有。准确地说,在这件事上,我一点利益也没有。我只是欠了他的情,欠了他的债,我认为我要有良心,应该还他的情,还他的债。”
张志东知道他话里有话。他是在骂自己不够哥们义气,没良心,欠情欠债不还。
他说:“我帮不帮他暂且不说。这钱你拿回去,拿回去给他。我即使要帮他,也不收他的钱。”
陈坚说:“这钱不是他的,是我的。我心甘情愿给你的。”
张志东笑了起来,说:“陈坚,你真让我刮目相看,你竟然为李向东舍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他说,你到底欠了他什么情?欠了他什么债?要下这么大的本钱帮他?
他说,你别在我面前充好汉,别在我面前替李向东扛着,这钱就是他的!
陈坚不想这么僵持下去,知道这么僵持下去对自己对李向东不利。他觉得,有些事很有必要让张志东知道,让张志东知道,这是他陈坚心甘情愿要帮李向东。
他坐了下来。
他说:“你给我倒杯茶来。如果你有兴趣,你愿意听,我可以告诉你。”
张志东示意他坐到沙发那边去。在那茶几上摆着茶具,也有茶。这时候,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占了上峰,气冲冲的陈坚开始焉了。他怎么也不会相信陈坚会那么帮李向东。
喝了一巡茶,陈坚开始说他认识的李向东,说李向东的为人为官为民,说李向东为哥们朋友的义气。当然,他没有说他嫖娼被抓的事。他只是说绮红,说绮红进监狱的事。他说,为了这个,他就应该帮李向东,是他把李向东的女人弄丢了,只要李向东想要他帮他,他一定倾尽所能。
他说,让李向东去临市,也不完全就仅是李向东得利。其实,也有帮他张志东的成份。李向东有着丰富的基层经验,让他去处理那个烂摊子,一定会比别人处理得更好。
他说,张志东还欠着他一笔一人情,希望张志东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希望张志东看在大家同学一场,在这件事上能帮帮李向东。
他说,李向东不适合在官场上混,只适合去干事,只适合上面有人撑着他,让他去干具体事。他说,在市(县)的时候,他很容易得到别人的赏识,却又因为只懂得干事,不懂得维系那种关系,所以常常便处在一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