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市长笑笑说:“这好像早就已经要你负责这项工作了,几天前就已经撇开我,向你交代招商引资的工作了。”
老邝说:“我也不愿意挑这担子呀!我这是没有办法。招商引资的难,你比我更清楚,不负责这项工作,其实是一件好事。现在压在我身上,真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
钟市长心里想,你就得了好叫冤枉吧!谁不知道这招商引资是最能出政绩的。现在这种大气候,只要努力一下,招个商引个资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老邝办公室门前了,老邝就停下来,说,说好了,明天一早就去你那。钟市长狠得想骂人。但是,他能骂吗?他又不是流氓地痞,想骂人就骂人。再说了,老邝有什么错?老邝积极工作有什么错?你骂了老邝,他要跟你较真,你倒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只是说:“好吧,好吧!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
一个人回市政府大院的时候,钟市长想,像老钱那么对自己,自己都不怪他呢,就更不能怪老邝了。自从,你来市县当市长,老邝心里就有气,想你不来当这市长,在本地提拔,这老邝不就是市长了?你可是占了人家的位子,所以,你不能要求人家把你放在眼里,现在有李向东撑着,他就更不会给你面子了,更迫不及待了。
钟市长想,自己要怪,就只能怪李向东。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李向东可真够狠的,也真够准的,一出招,就把他击败了,一下子就把他这个市长架空了。
此时,他不得不正视李向东这个人,不得不承认,他比前书记技高一筹。
前书记仗着多年的权威,呼风唤雨,眼里容不得沙,什么事都放在脸上,什么话都摆上桌面。其实,这种人是最好对付,你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要干什么。所以,他的一切几乎都在你的预料中,你可以按着自己的思路,很有准备地给予还击。而每一次还击,又让他呈现出一种失败者的丑态,更加激发了他想要在下一次交锋中占据主动,夺取胜利。
交锋中,最怕的就是对手的冷静,对手越急躁,就越能让他一败涂地。前书记的不可一世决定了他在每一次失败后会急躁,便也决定了他一次次走向失败,彻底消亡。
李向东却是一个让你琢磨不透的人。他心虚底气不足,所以注定了他的低调,注定了他不敢与你正面交锋,因此,他让你总在一种沾沾自喜欢中,即使对方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自己看到的却不是对方取胜的必然性,而更多看到的是他的偶然性。于是,盲目乐观地一步步走上绝路。
钟市长想到乡下人说的一句话,无声狗咬死人!
其实,见了人就吠就叫的狗不可怕。你还没走近,就已经知道它对你的威胁,你是有所防备的,根本不怕他的侵犯。前书记就是这种见人就吠的狗。而李向东却是无声狗,不声不响,就从某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窜出来,只觉一道黑影扑来,便足于让你致命了。
钟市长心忿吗?服气吗?
他当然不心忿不服气。何况,钟市长并不是普通人,一个能当上市长的人,不可能是普通人,一个从地级市某局局长下来,想当两三年市长,想过度一下,当市委书记的人不可能是普通人!
当初,他决定来市县当市长时,许多人都劝他,说他不应该放着一把手不当,当二把手市长。然而,他知道,如果,他还当局长,这一辈子也别指望再上一个台阶。
地级市有多少局长?多得数都数不清,但是,地级市的常委、副市长又有几个是从局长提拔上来的?何况,他那个局是几乎没有经济效益的小局。
他只能另辟蹊径,只能到市县来当市长、当市委书记。市委书记当地级的常委、副市长的比比皆是。
他对自己是充满自信的。他根本不把那些从县市级一步步走上来的人放在眼里,觉得他们都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懂得什么是官场?懂得什么是政治?他们只能呆在小地方逞能,只能在窝里斗才显出威风,跟他交手,注定要败在他手下。前书记不就败了吗?一个一把手被二把手做掉了,可见那一把手的无能,可见这二把手的能力。
然而,这次,他却败在一个叫李向东的乡巴老手下。
他想,他不能再忽视李向东了,不能再用过去那种思维对付李向东,必须想出新的办法,必须出新招,才能再夺回自己所失去的一切。
他想,不仅失去的,还应该得到更多!
第五八二章阴谋阳谋
老钱见钟市长离开,松了一口气,心里多少觉得自己有愧于他,却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这专管市财政的事只是你钟市长管才得行吗?是我老钱伸手要的吗?是李向东主动交给他的。他是市委书记一把手,要把这支笔交给我老钱,关我老钱什么事?退一步说,即使这支笔是我老钱伸手要的又怎么样?谁不想握住这杆笔?就是秘书长也想握这杆笔!你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谁叫你不是一把手,没有主事权?
这会儿,秘书长也在磨磨蹭蹭地不想离开。
老钱就问:“秘书长有事要向李书记汇报吗?”
秘书长涨红着脸说:“没有,没有。”
老钱看着他,摆着一副等他出去的样子。李向东就对秘书长说,你先回一下办公室,等会我有事要跟你谈谈。这样,老钱反倒有点尴尬了。
秘书长出去后,李向东问,有什么你说。老钱笑了笑,说,今天的会开得很成功!李向东却淡淡地说,这一点不奇怪。市委书记要重新安排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的分工,其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说,如果还按原来的旧套套办事,还要我这个市委书记干什么?老钱说,是的,是的。
李向东问:“要你负责市财政,有压力吗?”
老钱说:“压力不是没有,但是,有李书记信任,有李书记的支持,再大的压力也可以顶得住!”
他知道,李向东能把这支笔交给他,也能收回这支笔,因此,他要让李向东放心和满意。他说,这项工作一直都是钟市长负责,现在,转由我负责,我有点担心,他会干预我的工作。毕竟,他是市长,我是副市长。他说,这一条线下去,都是钟市长信得过的人,不调整一下,会隐藏一些不利因素。
李向东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问题?”
老钱说:“我是这么考虑的。凡是大笔开支,都要向你请示,至少,要得到你的口头同意。具体数目吗?我想,一百万以上吧?一百万以上的开支,都要经你同意。”
他说,财政局的班子应该趁这次大交流大轮换调整一下。这单位特殊,不单单只是调整局长,副局长也该调整。否则,我担心会出现政令不通的现象。钱这东西,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所以,还是自己信得过的人放心。
他说,说有的话,这个项目需要钱,钱还没到位,可以从另一个项目预付,说没有,就按班就部,这个项目的钱只能这个项目用,钱到位了才可以用,钱没到位就不能从其他地方挪用。这里面的运作,只有那些办具体事的人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信得过的人,不愿意帮自己,未必能做到这一点。再遇到别有用心的人,很容易找到灵活变通的理由和说法。
李向东问:“你心目中有那些人选?”
老钱笑了笑,说:“我还没考虑得那么具体,当然,最好是你李书记信得过的人。”
他才不会那么傻,才不会说自己看中了什么人,这不就让李向东认为,他老钱是在刻意安插自己人吗?他要让李向东先提出自己的人选。
李向东说:“我能管得了那么细吗?具体的事你去办吧,找你信得过的人。”
这么说了,李向东突然想起陈小雨,便说,你给我留个副局长的位子,我从地级市带去临市的秘书这几天要调过来,我想,安排他去当副局长。
老钱为了表示忠心,表示自己绝无二意,接过话说:“是不是考虑让他当正局长?”
李向东摇摇头,说:“正局长就让组织部门去考虑吧!”
他怎么能让陈小雨当正局长,能胜任副局长他李向东就十分感谢了。至此,老钱要说的已经说了,要表示的也表示了。他便说,我回去了。市委市政府一下文件,我就接手这项工作。李向东说,你要处理好和钟市长的关系,毕竟,他还是市长。老钱连连点头,说,会的,我会的。
说一万,道一千,李向东并不想与钟市长闹得太僵。如果,钟市长不跟他闹,他是不会跟他闹的。现在,他已经削弱了钟市长的力量,已经初步巩固了自己的地位,钟市长想闹似乎也闹不起来了。所以,他也就不想再怎么为难钟市长了。毕竟,李向东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
李向东打电话给秘书长,要他到他办公室来。
五人组会议结束后,李向东最想要单独谈谈的人就是秘书长。他要给他安慰给他承诺,老邝已经得到好处了,即使老钱也得了好处,他不能不让秘书长也得到好处。其实,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他不想太早告诉他。
他有点担心秘书长愿不愿意接受他给予的好处。担心如果,秘书长不愿意,会把情绪带到会场来。因此,开会前,他没有让他知道,他把那支笔交给老钱,只能让秘书打印那份正式的市委市政府领导分工调整表,只能让秘书长在开会前还带着某一种希望。
老钱一离开,秘书就进来收拾办公室里的狼藉,把茶几上的茶杯洗了,把烟灰缸里的烟蒂倒了,还用抹布把茶几抹干净了。李向东对他说,你帮我过问一下,看看市委办那边办陈小雨调动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他说,我刚才和老钱谈过了,想让他去财政局。秘书愣了一下。
李向东问:“你觉得怎么样?”
秘书笑了笑,说:“他对那些数字感兴趣吗?”
李向东说:“这是工作。他不感兴趣也要把工作做好。”
他不再多说了。有些话,点到即止就行了,秘书也应该明白他为什么要跟他谈陈小雨调动的事了。他坐在茶几上,给自己泡茶冲茶,一边喝着,一边等秘书长进来。办公室的门晃了一下,感觉有人进来了,李向东也没看,就直截了当说:“你对我有意见?”
秘书长愣了一下,笑笑说:“没有,我对你会有什么意见呢?”
李向东说:“没意见是假的,也不正常。”
秘书长忙说:“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你觉得老钱更适合负责那项工作。”
李向东说:“不是老钱更适合那项工作,其实,我觉得,你更适合那项工作。”
他说,我回来以后,老钱对我怎么样?我心里会没底吗?只是有些事,我们不得不考虑得更周密一些。
他说,钟市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收回那支笔,他会服气吗?肯定不服气,肯定要千方百计想出各种理由来反对我们。我们不能让他抓住把柄。让老钱负责这样工作,主要考虑是,封住他的嘴,不让他找到任何理由。
他说,让你负责这项工作,他能抓住什么把柄呢?他会说我们市委干涉市政府的工作。这个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你的年龄问题,你自己也知道,下一届,你很可能进不了班子,这便有一个工作持续性的说法。如果钟市长抓住这一点说事,就会对我们很不利。考虑到这个原因,我还是暂时决定,让老钱来负责这项工作。
李向东说了一个暂时决定,也就把自己为什么没有事先向他说明交代清楚了。李向东提到老钱,是让他知道,相比之下,他李向东更信任他。李向东提到钟市长,又让秘书长知道,他不是不想那么干,是因为钟市长这个绊脚石不让他那么干。你要怨,也只能怨钟市长。李向东再提到一个年龄问题,却又把负责推到秘书长自己身上了。这是最让秘书长无可奈何的。谁叫你年龄大呀?你能怨谁?你只能怨你自己了。
这让秘书长想要对他李向东有半点怨言都没理由了。
他只好忍声吞气地说:“我回去了。”
李向东说:“你急什么?再坐一会。”
他一边说,他一边夹了一个杯放在开水里烫,然后放在秘书长面前,倒满了,才又说,我一回到市县,你就一直在支持我,能召开这个会议,能通过这两个议程,你是立了一大功的。这个我很清楚。他说,我希望,你能静下心来,再等一等。他说,老常已经不行了,他那个政协主席的位子空在那,你如果愿意的话,以后就去坐那个位。
秘书长愣了一下,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他当这个秘书长一年半年也就退下来了,或去人大,或去政协,有个政协主席的位子等着他,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李向东问:“怎么?不想去?”
秘书长笑得见牙不见眼,说:“我听你安排,我听你安排。”
李向东说:“其实,你的事,我一直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