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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坚也机灵,随着那话就对枝子说:“你说怎么办?这大市长有话了,我们想喝都没法喝了。”
李向东也算是配合默契,问服务员还有多少酒?服务员说,还有大半瓶。李向东说,剩下这些酒,就我们三人喝了吧。枝子说,不够,我今晚特别想喝酒。陈坚说,要不,再拿一瓶?
张志东说:“你们真要喝醉了才走呀!”
陈坚说:“醉不了,醉不了。”
他是有把握再拿一瓶三人平喝了李向东也不会醉的。他帮李向东,也不能帮得太明显,无缘无故地,你陈坚为什么帮李向东?其他人看了心里也会疑惑,甚至就会猜想到李向东和枝子会有什么关系。这都是些什么人?一个小小的破绽,他们也能看出问题!
再说了,枝子也会疑惑,你陈坚为什么要帮李向东帮杨晓丽?难道你知道她枝子是别有用心?一进门就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你都知道些什么?难道李向东把什么事都告诉你了?
他要巧妙地让大家不知道枝子的别有用心,又不能让枝子知道他在帮李向东和杨晓丽。毕竟,他也不想得罪枝子。
陈坚便挑衅似地看着李向东,问:“怎么样?你敢不敢?”
李向东说:“喝就喝。三人平分,分平均一点。”
陈坚笑着说:“你怕了?我们两个男人多喝一点,枝子少喝一点。”
枝子说:“不用。不用你们照顾我。”
班长担心地问枝子,你不会醉吧?枝子摇头,他又问李向东,又问陈坚。他说,再喝可以,但有一条原则,不能喝醉了。陈坚说,不会醉的。说我们三人凑在一起喝酒,已经习惯了,每次不来这么一次,不来这么一次拼杀,是怎么也不会散场的。
李向东嘴里说不会醉,其实心里却七上八下。
刚才,他并没想到枝子会杀进来,已经放开来喝了,想喝得差不多,大家也不会再勉强他。哪想,枝子一杀进来,再来这一次猛冲,他真就担心招架不住了。然而,他能退缩吗?他不能辜负了陈坚一片好心,更不能让枝子有什么借口。
服务员把三大杯酒端到了三人面前,还剩了八小杯。
班长说:“那八小杯我们处理了,你们负责自己面前的三大杯。”
陈坚讨好似地问枝子:“我们听班长的吧?”
枝子说:“不行,说好了,我们三人喝,谁也不能帮。”
陈坚说:“对,我们三人喝,谁也不能帮。”
张志东说:“你这陈坚别喝了点酒就在这挑事挑非的。”
陈坚本来就不卖张志东的帐,这会儿,就更显得气冲了,当然,多少也是做做样子给枝子看的。他说:“这没你的事,你别说话!”
他对枝子说,我有个小建议,这八小杯由我们四个人喝,你、我、李向东、还有杨市长。他说,我们不能放过杨市长,也让她一起喝。这话说出来,陈坚就真有点完全是占在枝子这一边了。
四人先把那八小杯喝了,剩下三大杯,李向东说,休息一下吧?总得喘口气再喝吧?陈坚说,不能喘气,不能喘气,要发挥连续作战的精神,一气喝了。这么说着,他就端起酒杯摇晃着走到李向东面前,问,你不行了吧?是不是不行了?他说,你要不行,可以叫班长帮你喝,可以叫张大市长帮你喝,也可以叫你新娘子帮你喝。
李向东说:“我自己喝,这就喝。”
他伸手去拿面前那一大杯酒。陈坚按住他的手说,你急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完。他向枝子招手,说,你过来,你过来。我们三人碰杯。本来,枝子的酒量并不差,但喝得太急,多少也有点感觉了,端着杯子过来时,身子也就有点摇晃。
张志东说:“不能喝就算了。”
陈坚又绕到了张志东那边,说:“我们一定喝,张大市长,你看着,这酒是不会浪费的。”
枝子说:“你到底还喝不喝了,你话怎么这么多,口水多过茶的。”
陈坚知道再不能拖延时间了,这才摇晃着过来。三人站成品字型,陈坚说,碰杯碰杯。就很有些用劲地碰李向东的杯,把他那一满杯的酒碰洒了一点。李向东当然会意,也不说什么,喝水似地把杯里的酒都喝了。
枝子也不示弱,也喝了。
陈坚这才“哈哈”笑起来,问:“可不可以投降的?”
他说,我投降了,不喝了。
枝子说,有这么喝酒的吗?别人喝了你能不喝吗?她急得直跺脚,自己也弄不清自己的目标是谁了。她说,不喝可以,不喝你就是王八蛋,你就是缩头乌龟。你就要用那酒淋头,你那么站着,从头顶一直往下淋。这么说了,她身子晃了晃,忙紧住身边的椅背。
杨晓丽见状,想要起身去扶她,却被陈坚按住了。他说,没事,枝子没事。其实,陈坚很清醒,喝了这一大杯他也没事儿。他担心的是,杨晓丽去扶枝子时,她会借那酒劲向杨晓丽耍酒疯。
他说:“你们都看着,我喝了。”
他就也一口把酒喝了。于是,博得了一片的掌声。有时候就是这样,喝最后的那个反而会博得大家的喝彩。
喝了酒,陆陆续续有人离开。枝子坐在椅子上,似是软得不能动了。陈坚对李向东说,你们先走吧,有我照顾枝子。李向东只觉得脑袋“咚咚”地响,知道陈坚在说话,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杨晓丽问陈坚:“你没事吧?”
陈坚说:“我没事。”
他对张志东说,你送送他们吧?李向东可能醉了。杨晓丽去扶他,竟扶不起来。张志东只好叫了另一个人,一左一右把李向东架走了。好在,他们就住在这家酒店,把李向东架进房间后,张志东抱怨了陈坚一番,说这个家伙,每一次喝酒,总要搞些事出来,总要把人灌醉了才愿收场。
第七二三章狡辩
有两个女同学见枝子坐在那不能动了,问陈坚,需要我们留下来吗?陈坚摇着头说,你们回去吧,不用麻烦你们了。有人就对陈坚阴阳怪气地笑。陈坚问,你们笑什么?这一问,他就猜到别人的意思了,说,你们想哪去了?我陈坚是趁人之危吗?那人说,不是,不是。忙也离开了。
其实,陈坚不让别人留下来照顾枝子,担心的是枝子会说醉话,会爆出有关李向东的内幕。
班长见大家都走了,便说,你看看你陈坚,搞的什么名堂?陈坚说,我哪知道他们就那么不经喝?班长说,是他们不经喝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陈坚那三脚猫工夫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陈坚“嘿嘿”笑,说,你放心,我对枝子,绝对不会干出什么事!班长说,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个事。这个事,我谅你也不敢!
陈坚看一眼班长那张严肃的脸,心里跳了一下。
班长说:“我问你,李向东和枝子有什么瓜葛?”
陈坚说:“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
班长说:“你别跟我装!别以为你能瞒得了别人,我就看不出来。”
陈坚看看枝子,见她头趴在桌子上,屁股还坐得稳,就把班长拉到一边,悄声说,枝子一到市县,好像就喜欢李向东了,至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他说,你知道,真要发生什么事,李向东也不会告诉我,枝子就更不会说了。不过,枝子心里总不痛快,好几次都跟我说杨晓丽的坏话,我就知道她是妒嫉杨晓丽。今天,她突然出现,我就感觉来者不善了。他说,我还问过李向东,他不敢和杨晓丽举行婚礼,是不是担心枝子会去搅他的场子?
班长问:“李向东怎么答你?”
陈坚说:“只是说怕影响不好。这什么意思,怕枝子去搅场,也是影响不好,市委书记大摆宴席好是影响不好。”
枝子动了一下,抬着头问,李向东呢?他跑哪去了?他好像醉了,好像被抬出去了。她“哈哈”笑起来,说,别让他跑了,我还要跟他喝。她说,杨市长,你太不够意思了,你怎么总想防小偷一样防着我?你放心,我不会偷走你的李向东。她说,我只是不服气,不服气你怎么就能制服他呢?我怎么就不如你?我真的很不服气!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各自心里却想法不一。
班长想,这问题似乎都出在枝子那,:枝子明知道李向东和杨晓丽的关系,却想从杨晓丽手里抢走李向东,但李向东不从,她便认为是杨晓丽把李向东制服了,所以不服气杨晓丽。
陈坚想,可能是枝子和李向东发生关系后,曾威胁过李向东离开杨晓丽,但李向东不从,还要跟她结婚,枝子心里便不服气杨晓丽,想你杨晓丽怎么就能把李向东制服了?他想,这李向东,以后够他好看的,这枝子要是爱到恨时,真有你李向东难堪的时候。他想,那时候,别说我陈坚不够义气不帮你,我是绝对做不到得罪枝子去帮你的!
两个男人正想着,就见枝子像是想站起来,脚下一滑,就一屁股坐到地上了。两人忙跑过来扶她,连声问:“没事吧?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就听“哇”地一声,枝子便吐了起来。
陈坚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说,吐就好,吐就好了。班长端了一杯水送到枝子嘴前,说,漱漱口,喝口水。枝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班长只好对陈坚说,把她扶起来。陈坚就架着她胳肢窝往上提,然而,枝子软得像滩烂泥,怎么也提不起来。
班长说:“看来醉得不轻。”
陈坚说:“完全醉了,腿都不会使劲了。”
班长说:“开个房吧,今晚只能让她睡在这了。”
当然,他们都不放心让枝子一个人睡在这酒店的房间里,总得留个人照顾吧?让陈坚在这照顾吗?班长似乎又不放心,陈坚这家伙平时给人的印象可不是什么好男人,于是,他们两人就陪着枝子在这酒店住了一夜。
李向东回到房间也醉得一塌糊涂,但男人和女人的醉法不一样。男人怎么醉,潜意识还是清醒的,有人扶着还是懂得使劲的。杨晓丽扶着李向东进洗手间吐了一回,李向东的醉意就散了许多。他要杨晓丽放一池热水给他泡一泡。杨晓丽当然不干,这可是酒店。虽然酒店也说,那浴缸经过了消毒,但谁又敢用呢?
杨晓丽只得调高水温,让李向东冲热水浴。别说站了,李向东就是坐也坐不住,杨晓丽就让他坐在自己怀里,一手扶着他,一手拿着淋浴喉往他头上洒水。自然,她也是一身的湿,可惜了那件刚穿上身的旗袍式长裙,见了水竟缩了好几寸。
淋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李向东像恢复了一些,懂得用手抹脸上的水了。杨晓丽便问,好点了吗?李向东说,比刚才好多了。杨晓丽说,干什么要逞那个能呢?不喝不行吗?李向东说,那场面,你又不是不知道,能不喝吗?杨晓丽说,有什么不能喝的?枝子敬你,你就一定要喝吗?班长、张志东敬你,你喝成这样,我还不怪你,枝子敬你,你完全可以不用喝。
杨晓丽一直都心堵得难受,如果不是李向东醉成这样,一回来,她定要跟他吵了。枝子算什么?不就是副省长的女儿吗?就可以连命也不要地跟她喝酒了?你李向东为什么舍命跟她喝酒?这不是说明你心里的事?你肯定是干了亏心事才心虚的!
李向东再怎么醉也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说:“我要干了亏心事,枝子就不会那么客气了,就不会只是跟我喝酒了。她一进来,还不把桌子也掀翻了。你没看出来吗?她那是生你的气,一开始是想要跟你喝酒,想要把你灌醉。”
杨晓丽会不清楚吗?
她说:“她为什么生我的气?还不是你招惹的?”
李向东装着很冤枉的样子说:“我招惹她什么了?”
杨晓丽说:“还要我一样一样跟你说吗?”
李向东说:“我不就跟她通通电话,不就在生意上关照关照她。和她吃饭,那也是和其他人一起的,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我的意思。”
杨晓丽想想,也觉得这事怪不得李向东,全是那枝子自作多情!她说,陈坚也是的,跟着她一起闹。李向东摇头说,其实,陈坚一直都在帮我们。他是担心枝子闹,才想了那个办法哄她,才要她喝酒,想把她给灌醉了。只能说,他没想到我开始喝得太多,后来招架不住了。
杨晓丽就问:“他怎么就知道枝子要来闹事呢?而且是枝子一进门就知道了。”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竟说漏嘴了,如果顺着杨晓丽的话说,说那陈坚也凑热闹,就不会牵扯出这话题了。他说,让我自己来吧!就接过杨晓丽手里的淋浴喉,往自己头上脸上洒,他在思考,应该怎么把话说得滴水不漏。要知道,李向东这是在强烈的酒精作用下,半醉半醒的状况下,脑子麻木得像是无法运作了,真要想出一个让杨晓丽完全信服的理由是很不容易的。
他说,其他人可以不知道,但是,陈坚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说,他和你吃过饭,喝过酒,清楚你的酒量。枝子一进来,就要跟你喝,且是三杯三杯的喝,别人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