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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东在心里对自己说,李向东呀李向东,你真是忽略了,真是让胜利冲昏头脑了,让新婚蜜月搅得不知天南地北了,明知道钟市长不服气你,明知道他时时刻刻都要反击,选举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一点没注意呢?
他让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他对自己说,你是市委书记,你是一把手,对付一个市长二把手,你能没有办法吗?在市县,你就是组织,你代表着党,你还怕他钟市长不成?
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儿轻蔑的笑。
李向东发现了问题,发现了钟市长这是在垂死挣扎,是在玩火自焚。
他想,钟市长操纵这场选举并非只是对付他李向东,他是在记恨组织,记恨地级市委,因为他不能去临市当市委书记,他的心态完全乱了,他用他的小聪明在发泄他的不满,在报复地级市委的决定。
不是吗?这个新增的人选不只是他李向东物色的,他也是地级市委的决定。如果,地级市委的决定被否决,地级市委会不严肃纪律,会不秋后算帐?
本来,李向东很不想看钟市长那副嘴脸。他知道,这会儿,钟市长心里一定得意得开了花,脸上一定流溢出压抑不住的胜利者的微笑。
想到这里,李向东还是不禁看了他一眼,因为,他已经不心虚了,他知道钟市长的末日已经到了,他要好好地看一看,钟市长能得意到哪去?
第七五三章谁是幕后操手
李向东看到的是一副惊愕的表情,钟市长茫然地瞪着主席台上那块统计板,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想,想不到,你这钟市长还挺会演戏的!你就演吧,你就装吧,你继续演继续装!心里这么说着,把脸转了回来,就感觉到政协主席用手肘暗暗碰了他一下。
政协主席贴着他耳朵说:“好像不对劲!”
李向东点点头,对他笑了一下,说:“你也看出来了?”
那知,政协主席愣了一下,就用一双迷惑的眼睛看着他。李向东心里一跳,想他怎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好像自己倒成幕后操手了。他的注意力又回到选举程序上,马上就明白了政协主席为什么那么瞪着他了。
形势并非像李向东估计的那样。或许说,形势却是向着有利于李向东发展的,那位正选人的选票已经高出差额陪选人许多,并且已经过了半数。
然而,那位陪选人的选票是从哪来的?每张选票只能圈十一人,圈多了属无效票。这就是说,那位差额陪选人的选票上去了,就应该有一个人的选票下来了。李向东急忙扫了一眼所有人的统计数据,立时发现钟市长的选票比其他人都短了一截,甚至于,比那位差额陪选人的选票还少几张。
这就是说,那差额陪选人并非抢走正选人的选票,而是抢走了钟市长的选票,此时,他正与钟市长争高低,看谁能进市委班子。
李向东惊得差点没从坐位上站起来。如果,这不是在选举,他或许会扑上主席台,问台上那几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念清楚?
显然,不可能怀疑那几位监票员唱票员的职业操守,要怪也只能怪投票的人。李向东只能紧紧瞪着那块统计板,一会儿看钟市长名单下那一连串的“正”字,一会儿又看那位差额陪选人名单下的“正”字。两人你来我往,你一横,我一竖,你一个“正”字,我也一个“正”字。
李向东的心都悬到了喉咙眼上。
他不希望钟市长落选。他很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如果,钟市长不能选入市委班子,就不能任命副书记,就不能任命市长候选人。尽管,随便叫谁当市长,他都不希望钟市长当市长,但是,这一刻,他是不能让他落选的。
这是地级市委的意图。他不能违背这个意图,即使,让他当市长,再跟他斗个你死我活,也不能违背这个意图。
这是组织原则!
如果,钟市长不能选进市委班子市县就会闹出大笑话,这比没把那位正选人选进来的问题要严重几百倍。毕竟,那正选人和那差额陪选人也相差伯仲。但一个副书记,一个市长候选人选不进来,组织上一定会追查幕后操手。
这时候,李向东非常清楚这个幕后操手是谁!他想,在坐的新一届市委委员,包括后面坐着的大多数党员代表都知道是谁!
在坐的这些人中,能把选举操纵到这个程度,让钟市长票数跟不上去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李向东。他是市委书记,他要操纵选举自然轻而易举,或者说,选举能如期选出地级市委确定的名单,就是在李向东的掌控下进行的。如果,不能按地级市委的意图选出市委班子,也有可能是他李向东阳奉阴为,表面做一套,背后做一套。
再有一个人,那就是老邝,他分管组织人事这么多年,他的威信是不可低估的,他与李向东的关系也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他再技巧一点,事先让那些有可能选进市委委员的各部门单位领导意识到,不让钟市长进新市委班子是李向东的意图,那么,就完全可能出现现在这种结果。
他心里想,老邝呀老邝,你怎么玩这一招呢?那市长真的对你就那么重要吗?你这一招玩成了,地级市委就会让你当市长吗?别说不让你当市长,就是以后,也会跟你慢慢算这笔帐。
他想,你老邝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就变得那么愚蠢了?怎么就脑子一边筋地以为,这市长候选人要么就是钟市长,要么就是你老邝呢?难道钟市长落选进不了市委班子,这市长候选人就是你老邝的?看来这心态乱了的人不是钟市长,倒是老邝了!
选举终于尘埃落定。
当统计数据出来时,鸦雀无声的会场一片哗然。
那位差额陪选人和钟市长票数相等,平分秋色。
李向东不禁呼出一口气,这就是说,两人都没选上,两人还要进行一次选举。这对于李向东来说,真是万幸中的大幸。错是注定了,但还有补救的机会,还能把钟市长选进班子。
台上那位地级市的科长早就吓得脸儿发青了。这边结果一出,竟忘了离开主席台,就急着用手机向上反映情况,结果折腾了好一会,也打不出去,像是市县的组织部长提醒了他一句,他才知道会场里没有手机信号,这才急急往会场外跑,下台阶时,脚软了一下,差点没跪在地上。
组织部长在主席台上宣布,选举还没有结束,大家可以走动一下,出去吸吸烟,上上厕所,十分钟后,再回到会场,宣布上级的有关指示精神。
李向东站起来,招手叫组织部长过来,当面就狠狠训了他几句:“你们搞什么名堂?这么大的事,也不争取上面支持,只来了个小科长,控制得了局面吗?你看看,慌成这样!”
老邝的坐位也空了,不知跑哪去了?
钟市长却铁青着脸,坐在自己的坐位上,他在分析这场选举的幕后操手是谁?是李向东,还是老邝?出面操纵的肯定是老邝,但是不是李向东的意图?
他有一种大难不死的感觉,他知道,刚才那一下没能致他于死地,接下来只是跟那个差额陪选人单挑,胜出的肯定是自己无疑。
然而,他不能离开他的坐位。他要保持他的威严,不能流露出半点疲态。他要眼瞪瞪看着市县这班人,看他们能把他怎么样?
十分钟后,大家又回到会场,组织部长宣布,选举将继续进行,但是,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所以休会半小时,希望大家不要走远。
几百人的会场竟没有人走动,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坐位上议论,为什么要休会半小时?还有什么工作要做呢?把选票发下来,再画圈圈不就行了?
有人猜测,会不会是没想到要选两次?第二套选票没准备?
有人问,这第二套选票怎么准备?你事先怎么知道谁和谁要选第二次?
有人就说,那第二套选票应该是空白的,要选谁,就把名单填写进去。
有人马上提出疑问,名单填写进去不就留下笔迹了吗?不就知道谁选了谁,谁没选谁吗?这还叫什么不记名投票?
这种情况不敢说是空前绝后,但也是极其少见的。有一位搞了十多年人大选举的市委委员、人大副主任说,别说没见过,就是听也没听说过。他说,要么就是以微弱优势选入,要么就是以微弱优势爆冷。
他说,大家还记得前些年吗?市县还是县的时候,选副县长,本来想要选甲,结果选了乙,把乙选出来时,大家才知道他不在会场,结果四处找人,那时候,还没有手机,找了大半个小时才找到,等他回到会场拿副县长任命书时,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了。
他说,从那次以后,凡是差额陪选的人都要到场,不管能不能选上。
有人就问,那第二套选票是什么样的?
有人问,是不是要现印?
那副主任笑了,说,不用现印,其实,第二套选票和第一套一样,也是十二人名单,只是为了区别颜色不同,只是大家画圈的时候,只在差额陪选人或钟市长名单上方画圈。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选举再次进行时,大家看时间才知道,休会并不止半个小时。休会的真正目的也清楚了,原来是在等地级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从地级市赶过来主持这第二次选举。
第七五四章你是一把手是太阳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第二次选举钟市长将会以大多数票胜出。既然有人操纵这场选举,不是还有一半人选钟市长吗?不是还有一半人很坚决地拥护地级市委、市县市委的意图吗?如果再选举一次,那一半坚决的人更加坚定不移,而另一半人就会产生动摇。
然而,谁敢打保票,谁敢说百分之百?既然有人操纵了这场选举,就不能掉于轻心,即使是死老虎也要当真老虎打。
地级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往主席台上一坐,那威严和那个小科长比,真是天壤之别,全场鸦雀无声,就像笼罩着暴风雨即将到来前的低压空气,压得人有些儿喘不过气。
他要求每一个党员都要有党性,都要有组织观念,既要把自己心目中的人选进市委班子,更要相信组织,服从组织。
他要求每位党员要珍惜自己手中这一票,不要轻信谣言,不要站在地级市委的对立面。
李向东听得心里忿忿然。
他想,早意识到领导的重要,还会发生这种麻烦事吗?即使老邝怎么捣鬼,有你地级市委常委坐镇,多少也会瓦解部分投向差额陪选人的票,也就不会发生现在这种状况,最多也是钟市长以微弱优势胜出。
其实,钟市长以微弱优势胜出,对李向东是极其有利的,一则地级市委不会太把这事当回事,不会太追究老邝的责任,或许,还会说这钟市长的确差劲!一一则你钟市长连选入市委班子都那么艰难,以后,还凭什么敢跟我李向东叫板?
本来,老邝无意间帮了李向东一个大忙,却因为地级市委组织部太轻视市县的选举断送了李向东的大好事!
他好事没捞着,检讨却少不了了。
不过,李向东不想向地级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检讨。虽然,市县选举出现这种状况,他这个市委书记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你组织部门就没责任了?选举市委常务委员,是副处以上干部,完全是你们地级市委组织部的职责范围,你们竟不把它当回事,只派个小科长来压阵,我又有什么必要向你检讨?
当然,他不能明说,选举结束后,他过去和地级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握手打招呼,说自己还有事,约了一位大老板,可能是市县最大的投资商吃晚饭,所以,没办法陪大常委了。他当着大常委的面对市县组织部长说,好好接待。这事都要大常委出面镇场,你们的工作做得太丢人了。他说,好好总结一下,向大常委作出深刻检讨!
他们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到了大常委的车前,李向东还亲自给他拉车门,还哈着腰说:“不好意思了,失陪了。”
本来,那大常委心里很有气,想你市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来力挽狂澜,你一个小市委书记竟不亲自向我检讨,竟连吃饭都不陪我?但见李向东又是拉车门,又是哈腰,想想他与张市长的关系,想想他是地级市委书记眼里的大红人,气就消了一半。
一个拉车门,一个哈腰免去一个检讨,这对李向东来说,是物有所值了。然而,向地级市委书记检讨却是无法逃脱的。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李向东把黄叫到办公室,说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吃饭吧!黄知道他不是只为了吃饭。他们没去大酒店,而是钻进一条僻静的小街吃大排档。当然,都把自己的车停在很远的地方。
那大排档桌椅都摆在街上,只是在家门口摆一个简易的灶,点起火就开摊了。这里有好几家大排档,李向东和黄各处走了走,各处点了一个拿手菜凑成一桌。于是便吃着大排档的廉价菜,喝着几百块钱一瓶的茅台。
李向东问:“你怎么看今天这事?”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