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晓丽说:“你们一个一个敬黄老板。”
黄闲从说:“一起吧,一起吧!”
杨晓丽说:“不行,不行。你这是不尊重我们女同志。”
她说,你认识我们招商局长吧?黄闲从说,很熟,很熟。杨晓丽指着年纪大的那位说,这就是招商局局长的夫人。你说,这杯酒你要不要跟她喝?黄闲从忙站起来,说,失敬失敬!说应该喝,应该喝!
局长夫人说:“我们要喝就大杯喝,这一撇一撇喝没意思。”
杨晓丽忙接话,说:“倒满倒满!”
局长夫人就叫服务员过来倒酒,服务员还没能忙过来,陆副部长就把酒壶拿来了,把两人的杯都倒满了。黄闲从皱着眉头说,这一大杯下去,我是醉定了。局长夫人也不理他,先拿起了杯,说,我先喝为敬!一仰脖子,一口气把酒都喝了。黄闲从从不欠女人的酒,苦着脸把自己杯里的酒也喝了。杨晓丽便鼓掌,说,黄老板果然是酒神!黄闲从一点笑容也没有,想这下一位又不知是谁的夫人?这些在官场上呆的女人,酒量再不行,也锻炼得半斤八两的,出来打后阵,可以杀倒一大片。
杨晓丽也很有一种乘胜追击的意思,黄闲从才刚缓过气来,她又指着年青的那位说,这一位的丈夫应该跟你更熟。黄闲从说,不会吧?杨晓丽说,肯定的!你那企业就在她丈夫的地头,她丈夫就是那个镇的镇委书记。黄闲从双眼瞪得大大的,想这是真是假?怎么一个个来头都那么大?
本来,黄闲从的人想自告奋勇替老板喝的,一听这来头,就不敢插话了。
书记夫人笑着说:“我也有样学样吧,也跟黄老板喝红苹果。”
黄闲从说:“我刚喝了你也看见的,我们打一炮怎么样?”
书记夫人说:“你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我们家那位面子!你跟人家喝红苹果,跟我打一炮,这听起来就很不舒服了!”
黄闲从忙说:“不是,不是。的确是喝多了,如果是平时,别说一个红苹果,两个红苹果都没关系。”
书记夫人说:“既然黄老板这么豪爽,我们就喝两杯吧!”
话音未落,陆副部长就鼓起了掌,说,两杯两杯!他扬手叫服务员再拿两个杯过来。黄闲从没想到,一句很平常的话,竟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便想,这杨晓丽也真够阴险的,把实力都摆在后面了。
他说:“我喝也可以,杨常委也要喝。我们喝两杯,杨常委只喝一杯。”
说什么,这一次一定要拉上她。黄闲从知道,这两大杯下去,自己准倒了,把杨晓丽拉上,仅一大杯她也会倒。如果,她不敢喝,自己就也可以逃过这一劫。如果两人都倒,两败俱伤,这也算是打个平手!
杨晓丽说:“要我喝也可以,但是,你们先把这两杯喝了,喝了这两杯,再跟我喝。”
黄闲从见杨晓丽不上当,便“嘿嘿”笑,说:“那我们谁都不用喝。”
书记夫人说:“你说话怎么不算数?杨常委不是不跟你喝,是你先跟我喝了,她再跟你喝!”
黄闲从说:“要喝一起喝。”
杨晓丽站了起来,一挥手,说:“再拿一个杯来。”
黄闲从以为她只是吓吓他,就说,不用拿杯了,这两个杯都是干净的。你可以随便拿一杯。他接过陆副部长的酒壶,把刚才局长夫人喝过的一个空杯倒满了,说,我用这个杯。那知,他误会了杨晓丽的意思。杨晓丽说,这三杯都是你的。她把自己的杯倒满了,说:“我们一起喝,你跟她喝两杯,跟我喝一杯。这样公平吧?”
黄闲从笑了起来,这种状况喝酒的人见得多了,越是不敢喝的人,越是想在气势上压住对方,杨晓丽果真在吓他,想在气势上反戈一击。
他大声吼:“好,够爽快!我们把这些酒都喝了。”
黄闲从也要给自己壮气势。
他站起来,举起一满杯酒,示意杨晓丽也站起来,杨晓丽似乎有点懵了,摇晃着站起来,拿杯的手晃了一下,洒了一些酒。黄闲从越发得意,另一只手拿起酒壶说:“杨常委,你的酒还不够满,先倒满了,倒满了!”
把酒倒满后,他对杨晓丽对书记夫人说:“我们先把这杯酒喝完了。”
陆副部长说:“不行,杨常委最多喝一半,你们两喝完,然后,你把第二杯喝了,第三杯,大家再一起喝完。”
杨晓丽说:“没有那么多规举,要喝一起喝,但一定要把自己的酒喝完。”
她自信自己再喝了这一杯也不会醉,但是黄闲从把这三杯都喝了,肯定醉,而且是当场醉!
她说:“来,碰杯,一起碰杯。”
黄闲从没想到杨晓丽会应战,且那么干脆,心里反而慌了,然而,这已骑虎难下。他想,喝就喝,幸好杨晓丽在前面,他不信这一杯下去她不倒。他想,喝第二杯的时候,要拖时间,只要拖到杨晓丽倒了,自己就可以不喝了。三个人几乎是一口气把酒喝了。杨晓丽抹了一下嘴说,现在轮到你们单挑了。黄闲从假装关心地问:“杨常委没事吧?”
杨晓丽笑了笑,坐回椅子上,反而显得更稳当了。
陆副部长可不再放过黄闲从了,说,你这两杯酒一定要喝了。他说,你先把第二杯喝了。这时候,有人过来要帮黄闲从了。杨晓丽却把那人拦了回去。她说,谁也不准帮!她知道,有人帮的话,这黄闲从还不会醉。这场酒就喝得没意义了。
黄闲从豁出去了,说:“喝,我自己喝!”
第二杯酒喝下去,黄闲从就有点站不住了,抓住桌子摇晃着,指着书记夫人说,你把你的酒喝了,喝了。书记夫人根本没事,一仰脖子,就喝了。
黄闲从“哈哈”笑,竖着大拇指,晃着脑袋对杨晓丽说:“佩服,佩服!”
杨晓丽也竖着拇指,说:“你是海量,真正的海量!”
黄闲从说:“我还有一杯,等我把这杯喝了再说。”
他举起酒杯,还没送到嘴边,只是闻到那股酒味,就“哇”一声吐了。坐在他身边的陆副部长忙站起来扶住他。杨晓丽见这情形,肚子里也一阵翻江倒海,终还是忍住了。那位书记夫人贴着杨晓丽耳朵问,没事吧?杨晓丽说,没事。却扶着书记夫人的肩膀站起来,让她把自己扶到沙发那边,躲开这里的肮脏。
陆副部长扶着黄闲从坐回椅子上,然而,他却坐不稳了,嘴里还在叫,我还有一杯,等我喝了?等我喝了!他说,杨常委,你狠,你狠!我不放过你!大家听了这句话,只当是他想要报杨晓丽灌醉他的一箭之仇,小明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在整个斗酒过程中,小明几乎是被动喝酒,有人来敬他酒他才喝,主动敬酒也只是敬了一巡。他告诫自己,不管在什么状况下,只要杨晓丽和黄闲从喝酒,他都要保持清醒。
这天晚上,虽然人多势众,虽然还有两位女同志,但杨晓丽离开时,小明还是跟了出去。杨晓丽问小明,你没事吧?小明说,没事!杨晓丽就说,你送我回去。两位女同志想要扶她,她说,不用。说你们回去吧!越是这个时候,杨晓丽越是不会让人扶,越是步子迈得稳当。她的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酒店门口了,小明忙跑上去,拉开车门,先让杨晓丽坐在她习惯坐的位子。
司机只是把杨晓丽送到宣传部的楼下,小明却一直把她送回办公室。一进门,杨晓丽就不行了,身子一矮,就蹲在地上吐了起来。她要小明送她回来就是担心自己会在半路上吐,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吐。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她才能一直坚持到现在。
这一次,小明很精心的照顾她。
这一次,小明对杨晓丽没半点非份之想。
第九零二章两位局长
这天,粮食局长推开黄办公室的门时,黄正在接听电话,他指了指沙发,示意粮食局长坐沙发上。粮食局长在沙发上坐下来就听见黄对着电话说,是的,是的,发展镇级经济是我们重点要抓的工作,可以说是李书记推出的第一个发展思路吧!这也不是我们的首创,其实,强镇富民的口号已经提了好几年了,我们只是把口号化为实际行动。又说,当然,当然,招商引资是经济发展的重中之重,我们还是摆在首要位置,这个不放松,我们专门安排副书记分管这项工作,有好几个项目正在洽谈中,争取年底能够拿下!再说,好的,好的,你就按我们上报的情况呈送领导吧!我们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常委副市长联席会议确定的。
黄放下电话,搓了搓耳朵,对粮食局长说:“没办法,地级市的电话。一个小科长,问点情况竟打到我这来了。”
他离开大班椅,走到沙发前,拉了一张移动椅子与粮食局长面对面坐下来。一边给粮食局长斟茶,一边问:“最近忙不忙?”
粮食局长说:“想不忙也不行了,摊上申报万亩良田的事。”
黄突然问:“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粮食局长愣了一下,问:“有什么奇怪?”
黄笑了起来,说:“你是在装糊涂。”
他说,你不要告诉我,说你不知道李书记和钟市长之间的事。他们之间的关系,市县局以上领导哪个不知道?
他说,这样的两个人都这么重视一件事,你会不奇怪?
粮食局长没想到黄会说得那么直接,尴尬地笑了笑,说:“领导之间有什么不和,存在什么矛盾,我从不关心,我只管干自己的事,只管完成自己的任务。”
黄说:“李书记要钟市长抓这件事,其实是希望证明自己并不介意钟市长前期对他的态度,希望钟市长也能与他真诚合作。但是,李书记又对钟市长不放心,所以,你们一从省城回来,就急着要了解情况,要听你们的汇报。”
他说,老实跟你说吧,你们的那个汇报有点不正常,全都是钟市长在说,你们两位局长几乎就没说话。
他说,钟市长说的都是你们想要说的吗?钟市长的汇报全面客观吗?因为,你们谈得不多,李书记有点不放心,想再听听你们的意见,比如,争取立项难度大,大在哪里?
粮食局长“嘿嘿”地笑,心里却在想,你李向东不放心钟市长还要他负责这项工作干什么?你李向东发现了问题,直接问钟市长不行吗?为什么要找我们这些干活的麻烦?为什么要把我们这些小局长夹在中间两头受气?
他不想得罪哪一头,不想说了实话得罪了钟市长,又不想不说实话得罪了李向东。这事总有一天要败露,败露后,李向东肯定会责怪他。他要想一个两全的办法,既不得罪钟市长,也不得罪李向东。
他说:“其实,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黄问:“怎么这么说呢?”
粮食局长说:“进了省城,我们先去粮食厅了解情况,后来,我还有其他事,就没随他们去农业厅省政府。所以,农业厅的情况,省政府那边的情况,我不太清楚。”
他忙又补充道,这次立项活动主要是由农业厅发起的,我们粮食部门只是协助单位,要争取立项,农业厅是重点。钟市长和农业局长更了解情况。
黄笑了笑问:“农业局长会不会也像你一样,去农业厅后,也有其他事要办,就只有钟市长去省政府?所以,你们这次去省城,最了解情况的是钟市长?”
粮食局长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所以,我认为,整件事最清楚的还是钟市长。”
他不能只考虑自己脱身,有机会也要为农业局长着想,他们两个人只有共同进退,才有可能尽量避免卷入党政一把手之间的纷争。这会儿,他想,离开黄的办公室后,要马上跟农业局长通通气,能装不知就装不知,尽可能地把事情都推到钟市长身上去。
其实,在两位局长中,黄跟农业局长倒是有些交情的,黄在城郊区担任区委书记的时候,农业局长曾给予城郊区不少支持,但是,黄也知道那农业局长表面嘻嘻哈哈,却是很有些城府的人,如果,想要挖出他的心里话,他总会装糊涂胡乱调侃蒙混过关。因此,黄才先找粮食局长谈的。此时,看来,这粮食局长也是个滑头,一个提前离队,就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了。
这样,黄反倒意识到这事有点古怪了。他说:“你也知道,其实,是李书记点名要我跟你谈话的,既然你是这种情况,我想,有必要向李书记解释一下。李书记在办公室,你还是当面跟他说清楚吧!”
粮食局长苦着脸说:“你帮我解释一下就行了,我怎么说呢?我说我只是留在粮食厅办其他事,没跟他们去农业厅,去省政府似乎不好吧!”
黄说:“这有什么?你留在粮食厅,也是为了工作嘛!”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办公室的门,示意粮食局长和他一起去李向东的办公室。粮食局长见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随黄去李向东的办公室,这短短的路程,他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立定要把假话说到底,即使以后事情败露了,那也是钟市长的责任,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