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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的地方。他提醒大家不要擅自行动,要三人一组,互相有个照应,如果某一个人出状况,其余两个人可以相救。他说,三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大,如果遇到一个人不能处理的问题,可以三个人合力解决。这样,他就又把他的组员分成若干个小小组。
他对大家说,我们要立功,但不要伤亡。他说,如果命都没有了,立功有什么用?当烈士躺在石碑下什么用?
于是大家便都笑了,都说杨党委真逗。说杨党委,以前我们怎么没发现,你原来那么能说?当老师的是不是都很能说?杨晓明听了心里很得意,便对大家说,现在,我们放松放松,别太沉闷了。我们轮流说说玩笑。
有的问,什么笑话都能说吗?
有的说,我只会说黄色笑话。
杨晓明说:“只要好笑,什么笑话都能说。这车上又没女孩子,越黄越好。”
大家“哄”一声笑起来。
有人说,杨党委带头。
有人说,杨党委先说一个黄色笑话!
虽说现在镇镇路通车通,但分赴灾区抢险救灾队走得不是一条路。杨晓明他们这路人马,出了城区便上了高速公路,过了海边镇,下高速公路,再往山区拐。相比而言,这条路并不显得近,只是路途顺畅,车跑得快,可以节省许多时间。
车一进山区,他们便钻进了瀑雨里,就听见雨点密密地拍打车身发出的“叭叭”声,车头灯的穿透力立时显得弱了,车速不得不慢下来。
杨晓明还是第一次来山区。他问:“还有多远?”
司机说:“正常情况下,不用半小时就到了。”
杨晓明问:“路不好走吧?”
司机说:“路倒不是不好走,只是雨太大,看不清前面的路。”
说着,就觉眼前一亮,一串雷轰轰隆隆像从头顶上滚过。杨晓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车里的气氛并没有受外界的影响,还非常热烈。大家刚被一个笑话逗得前仰后翻。杨晓明便不再说什么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话引起大家的不安。
车前倾着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像是在下山的路上。下山的路弯多,车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刹了车向右。终于车像是下山了,跑得平稳了,也跑得快了。杨晓明松了一口气,想这里离那雷电远了许多。
再跑了一会,车突然停了,司机踩刹车的声音“咯咯”响得很刺耳。
杨晓明问:“怎么了?”
司机说:“前面没路了。”
杨晓明说:“怎么会没路了?”
他贴近车窗张望,果然车头灯照到的地方,却是一条鸿沟,瀑雨的积水从山上下来,顺着那鸿沟“哗哗”流去。
他以为前面是一条河,问:“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是不是跑错路了?”
司机说:“应该不会,这路我经常跑,就算跑错了,跑上其他路上了,也不会无路可走啊!”
说着话,就听见后面的车按喇叭,像是询问他们为什么停下来不走了。杨晓明一急,也不顾外面的雨有多大,拉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第一一四六章去重灾区的重灾区
倾刻间,杨晓明就被瀑雨淋透了,睁开双眼也困难,于是,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像在太阳光下向远处张望那样,用手在头额上搭了个凉棚,拦着倾泻的雨水,看着脚下的路,就往车头走去。脚下踩的是水泥路,在漆黑的雨夜里,泛着白色,想那司机应该不会走错路啊!想这前面怎么就突然没路了呢?
再往前走,透过车头照射的光才发现,路到了这里刚好拐弯,刚好在拐弯处出现了地陷,把那路拦腰切断了,因此,便看不到前面的路。
杨晓明正张望着,第七组组长也浑身湿透地从后面走过来。
他问:“怎么回事?”
杨晓明说:“地陷把路截断了。”
组长便回头对杨晓明那辆车上的人喊,叫他们下来几个人。车上的人都被杨晓明鼓动得争取在这次抢险救灾工作中立大功,于是一个个争先恐后从车上跳了下来。
组长说:“你们顺着沟找一找,看有没有路?看车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开过去?”
杨晓明指挥着车上下来的人分成四个小组,一组人向左,一组人向右顺着那小河似的沟寻过去。还有一个组见前面的沟并不是很宽,助跑几步,跳了过去,最后剩下两个人,和杨晓明是一组的,就留在杨晓明身边。
组长没想到这一车人那么步调一致,不禁对杨晓明赞道:“你们这组人还挺有组织的。”杨晓明“嘿嘿”地笑,把自己怎么将三人分为一小小组的事告诉了组长。组长连连点头说,很好,不错。他说,其他小组也应该学习你们的这种作法,再分成若干个小小组。
后来,这种小小组的经验便在整个抢险救灾队中广泛推广开来。当然,那是他们赶到指定镇后,组长用固定电话向老邝副书记汇报他们的情况时,老邝一番赞赏后,才要求其他各组也效仿的。
杨晓明他们被地陷鸿沟堵在路上时,组长便不停地向外打电话,先是打电话给老邝,又打电话给抢险救灾队总部所设的那个镇,再打电话给他们赶往的指定镇,结果,都没有信号。最后,打电话给市里,想市里总该有信号了吧?至此,才知道,原来是他的手机没有信号。
由于电闪雷鸣,树在山顶上的手机信号转播塔出现了故障,山区这一带的手机都没有信号。这使已经习惯了手机随时联络的所有人都感到非常不便,要找人无法找,要彼此了解情况无法了解,要汇报请示无法汇报请示。
派去探路回来的人都说没有路,说车无法绕过那地陷的鸿沟,于是,组长便当机立断,弃车跑步前进。
第七组百多人冒着大雨,跑了十多公里,化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指定镇。杨晓明跑得还可以,在学校时早睡早起,坚持跑过一段晨跑,带领着他那个小组跑在全组的最前面。后来才知道,好几个组都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冒雨跑到指定地点的。
因为手机没有信号,镇委书记镇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这些城里的干部一个个落汤鸡似地跑进镇政府大院时,心里却感动又自责,想自己的工作没做好,怎么就没想到路面塌方呢?怎么就不派车去探探情况呢?他们便是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逐一跟这些城里的干部握手,不停地说:“你们辛苦了,你们辛苦了。”
组长身宽体胖,几乎是最后一个到的。他喘着气,弯着腰说:“不,不客气。有什么任务吧?要我们,干,干什么吧?”
镇委书记说:“先休息一下,先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百多人一下子涌进来,挤在镇政府大楼的厅堂里,坐也没个坐的地方,有人干脆就坐在地上。
镇政府几乎在唱空城计,镇干部们几乎都分赴第一线了,端水递茶的人也没有。
镇委书记和镇长把组长和小组长们领进会议室,向他们通报灾情,最后补充道,由于手机没有信号,这些情况已经是两个小时前的了。两个小时里又发生了什么情况还不清楚。镇委书记说,按现在掌握的情况分析,灾情最严重的是西面,说西面本来地下水较丰富,因此,地陷也相对严重。
组长说:“听说你们镇有一所小学被土掩埋了。”
镇委书记说:“也没那么严重,只是掩埋了一半。”
镇长说:“那一带是最严重的,是重灾区。”
组长问:“附近有多少村?”
镇委书记说:“有十几条自然村,同属一个村委会。”
组长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镇委书记说:“那边的通讯路线全部被破坏了,不仅手机没信号,就是固话也打不通,因此,情况不明。”
他说,我们专门派副书记在那边坐镇指挥,镇干部有半数以上都在那一带聚集,协助村民转移。
他说,我们正准备派人把海边镇送过来的帐蓬送过去。
组长说:“我们再派三个小组过去协助他们,两个小组负责圩镇,三个小组留在镇政府待命。”
镇委书记和镇长对视了一下,说:“我们服从你的安排。”
组长摇头说:“我这只是建议。到了这里,还是听你们的,你们情况熟。”
镇委书记便说:“先派两个小组过去吧?我想,那边应该再没发生什么新情况,否则,副书记会派人来请求增援的。什么事情如果不再发生什么情况,人力也应该够了。”
他说,还是多留点预备力量。
他说,现在雨还下个不停,很难预计其他地方会不会出现问题。
组长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把目光转向他手下那八个小组长。杨晓丽抢先迈了一步,说,我们小组算一个吧!他说,我们也是镇制单位,我们与村民打交道应该比其他小组有经验。组长满意地点点头。
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在路上,他就已经想出了一个小小组的好作法,现在这番话,又一下子说出了他们的优势,可见他很善于用脑子思考问题,可见他势在必行这项任务。把最艰巨的任务交给这种人,组长觉得放心!
他说:“好,你算一个。”
杨晓明带着他的手下坐着送帐蓬的车去重灾区的重灾区时,才发现,这里的情况比镇委书记想像得要严重得多。想那位副书记并不是不想把消息送出去,而是这里的路完全被破坏了。车离那个村委会所在地还有五公里的时候,路就断了。杨晓明他们只得再次步行前往。这一次,每个人都扛着从车上卸下来的帐蓬。
领路的镇干部带着他们绕着弯向前走,脚下不仅没有路,且还是黄泥地。黄泥地被水冲泡得脚踩在上面直打滑,每一个人都不可避免地跌得满地打滚。人从地上爬起来,只一会儿,身上的黄泥水又被雨水冲洗干净了。
有人问,这还要走多远?
有人说,这么多人,怎么就点到我们来受这苦?
有人说,我怕我们走到了,该轮到村民们来抢救我们了。
杨晓明说:“大家都没信心了?大家在车上的斗志都到哪去了?”
他说,我们既然来了,就要去最艰苦的地方,就要冲在最前面!
他说,大家跟我向前冲。
说着,他率先跑起来。那知没跑几步,脚下一滑,整个人便重重地摔在地上,而且往山下滚去。
有人大声喊,杨党委!
声音很快就被雨声掩盖了。
好几个人屏足气同时大喊,杨党委!
大家静下来等回声,好一会,耳边只有“哗哗”的雨声。手里的手电筒不停地晃着,想照得更远,但光线弱得几步远的地方就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
第一一四七章用事实讲话
杨晓明的腰狠狠地撞上了一棵松树,人被卡住了,没滚得太远,但那腰却痛得他直冒冷汗。很清楚地听见大家在上面叫他,却痛得一时喊不出声来,缓了一口气,才躺在那里“哈哈”地笑。除了笑,他觉得似乎再没什么方法能让大家更放心了。
有人就说,杨党委笑呢!
有人说,杨党委没事。
杨晓明抬头看,就见头顶有手电筒的光像鸡蛋黄那么晃。他扶着那棵小松树站起来,感觉腰间更痛得厉害,深深呼了一口气。这口气呼了,那痛似乎减轻许多,就对上面喊,我没事。说下来个人扶扶我。马上又觉得这黑灯瞎火的,下来个人太危险,如果,也脚底打滑往下滚,可能比自己摔得还厉害。何况,又不知这是座什么山,是真正的山,还是只是山坡?这山脚到底有多深?
他就说:“不用了,你们不用下来了,我自己上去吧!”
每向前迈一步,都觉得腰间那痛钻心,杨晓明便想,这伤得可不轻。想不会是被树枝插伤了吧?伸手摸了好一会,也没摸出到底哪最痛?再把手举到鼻尖下闻了闻,也没闻到血腥味,就问自己,会不会是肋骨断了?刚才让那松树撞了一下,不会是把肋骨撞断了吧?
记得有一年,班上两个看了功夫片的学生跟影片里的警匪学打斗,被杨晓明制止后,有一个学生就捂着腰“哇哇”叫,说是被踢了一脚。杨晓明上前查看,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就以为他在装,以为他把对方打得鼻青眼肿怕处分,就假装伤得比对方还重。当时,杨晓明还把他骂了一顿,骂他既然想当英雄,就要顶天立地,就要敢作敢当!后来,去医院验伤照X光,才知道,那家伙被踢断了两根肋骨。
杨晓明想,自己不会也是这状况吧?表面看着没什么,其实是内伤断了肋骨。
这念头一闪,他就对自己说,别自己吓自己!你杨晓明怎么会那么倒霉?还没到灾区最前线就受伤了?他问自己,真要伤了,算什么?算英勇负伤吗?你哪里英勇了?你为灾区做了多少贡献,你抢救了几个人,多少财产?
他对自己说,这会儿,你要真负了伤,那也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跟抢险救灾一点干系也没有?有人可能还会说,你杨晓明胆小怕死,不敢奔赴抢险救灾第一线,所以,耍小聪明,故意把自己摔伤了!
杨晓明一咬牙,脚步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