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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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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是真的心痛如绞。

鼻子一酸,若倾城潸然泪下。

司马玉容陡然干笑着,唇角缓缓溢出嫣红的鲜血,“到底,在你心里,我从未占据过一丝一毫的位置。”视线浮动的落在若倾城绝世的脸上,司马玉容泪落连珠,“若倾城,输给你,我心服口服。只是,我不甘心,为何不是我先遇上的他,却教他先爱上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若倾城满手鲜血,死死按住司马玉容的伤口。心中的恐惧与害怕,前所未有。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若倾城太清楚,何为弥留。

司马玉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可怜她还怀着慕容元楹的孩子。

“我爱了他那么多年,最后却什么都没了”司马玉容的眼睛无力的抬着,仿佛随时都会合上,可是她知道,一旦闭上眼睛,就会再也醒不过来。身体里的血液开始凝固,冰冷的,仿佛锐刺,狠狠扎入人的灵魂,身子止不住颤抖。

话未完,若倾城已是泪流满面。

“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唯有我的父皇,我的皇叔,还有我”司马玉容骤然失声,无力抽泣,“还有我未出世的孩子他还未能来到这个世界,看一眼他的娘亲,看一眼他的”她的视线飘落在缓步而去的慕容元楹背影上,这样的绝望这样的哀戚。

他的父亲!无情冷漠的男子。

“慕容元楹?慕容元楹!你回来!你回来!怎么可以这样?她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妻子啊”若倾城哭着喊着,任凭泪水模糊了双眼。低头间,虚弱的女子气若游丝,已然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司马玉容眼底泛着地狱般的灰白,苍白的唇,微颤着挪动,发出飘然的声音。若倾城附耳下去,眼泪直直的落在她脸上。

“若、若倾城,答应我,不要让、让他毁了云国。去、找皇叔的虎豹扳指,在、在锦、锦盒黄色的、黄色的”司马玉容已经说不出成句的话。手,死死抓着若倾城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入她的肉里。

羽睫骤然扬起,若倾城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怪异。仿佛痛到刻骨,又似惊至极点。贝齿紧咬,薄薄的唇几乎要烙下清晰的齿痕。只是那一瞬间,她蓦然明白多年前那个死在自己怀里的男子,是怎样用生命堆砌了牢固的信任,只为守护她好好活下去。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若倾城看到司马玉容的手,颓然滑落在地。终于,她走了,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带着她的孩子,永远的沉睡下去。

眸子,重重合上,若倾城愤然仰天,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啊”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多少人,抵死不悔,又有多少人,抱憾终身?

若倾城不知道,慕容元楹将剑刺进司马玉容时,是怎样的心情。可是她知道,司马玉容会有怎样的绝望,这种痛,她曾亲身经历,感同身受。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都没能来到这个世上,看一看万里河山,却生生死在母亲的肚子里,死在父亲的剑下。

眸子,骤然狠狠注视慕容元楹离去的方向,若倾城恨之入骨。怀里的司马玉容,身子冰冷,身上的鲜血已经凝固。这样的炙热消失后,剩下的唯有仇恨!她从不知道,曾经温润如玉的慕容元楹,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儿,这样的冷漠无情,这样的嗜血残忍。

拳,紧握。

公主,你放心,就算赔上倾城一命,倾城也会竭力去做,你没能做完之事。云国,大毓,决不能这样毁在慕容元楹手上。

一声长叹,顷刻间泪如雨下。遥远的天际,皓月如霜,冷风呼啸抚过她倾世的面孔。依稀间,她仿佛看到那个俊朗的男子,一贯的桀骜不驯,却只为她一人痴心不改。

司马逸,对不起,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谢谢你,用你的生命,这样炙热的爱过我。也谢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这次,我要釜底抽薪!

司马逸,对不起,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谢谢你,用你的生命,这样炙热的爱过我。也谢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最终,司马玉容的死,成了一场大毓的阴谋行刺。自然,近前的都是乔律明的人,没有人知道真实的情况如何,除了若倾城本人!云国军民更是义愤填膺,对大毓对慕容元策,充满了更深的敌意,还有仇恨!

若倾城依旧囚禁在营帐里,许是出于愧疚,慕容元楹没有再来见她。苏城池尝过了战场上激怒慕容元楹的后果,再不敢轻易动若倾城。

外头一阵寒风掠过,若倾城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倾城!”一声轻唤,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子。

“弄痕?”若倾城转身,鼻子一酸,骤然抱住弄痕,止不住泪流。

弄痕心头一惊,“怎么,苏城池伤你了?”

若倾城摇头,泣不成声。

“是慕容元楹碰你了?”弄痕越发着急。

“不是,都不是。”若倾城抽泣着,泪如雨下,“司马玉容死了,她是为了救我。”

闻言,弄痕心头稍舒了一口气,缓下神色,“那就让她死得有意义一些,不要白白牺牲。”

眸子顿了顿,若倾城不解的望着弄痕,“弄痕,你这是何意?”

“走吧,我带你离开此处。”弄痕眸色坚毅,“我再也无法容忍他们将你绑缚战场,你可知我相救而救不得的痛苦?”

“不!”若倾城狠狠摇头,“我不能走。我若一走,慕容元楹定会立刻攻城,到时候一切都会变成废墟。弄痕,我不会跟你走!”

“倾城,你疯了?”弄痕愠怒,“难道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受辱吗?你知道慕容元策为了你,都快疯了。你再不回去,只怕他会第一个打开城门。”

心,彻底的揪起。若倾城娇眉微蹙,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我岂会不知道元策的心。只是如今,个人荣辱比之国家大义,早已微不足道。”

“什么国家大义?”弄痕怒然,“在我眼里,活着才是真理。性命都保不住,谈什么国家,谈何恩义?”

“替我办两件事。”若倾城不容分说,转移话锋。

弄痕一怔,“什么?”

扳直身子,若倾城面色森冷,眸色无温,“这次,我要釜底抽薪,彻底断了他们的后路!”

手中的剑,紧握,弄痕的眉头骤然挑起。在若倾城的眼里,她看到了胜利与成竹在胸。眼底流光微转,弄痕附耳下去,与若倾城好一番低语。

须臾,话毕。弄痕面露难色,犹豫的望着若倾城,“那你呢?”

“只要免战牌还高高悬挂着,我便可安然无虞。所以,你行事必须快!”若倾城斩钉截铁,信心满满。

“好!你等我的消息!”弄痕颔首,眼神颤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若倾城笑得幽然,略略带着些许疲惫与倦怠。蓦地,她忽然道,“弄痕,你身上可有毒药?”

心头一愣,弄痕凝眸,谨慎冷问,“你要毒药做什么?”

“万一真有那一天,真的无法保全自身,我总该有最后的准备。”若倾城说这话时,眼底噙着泪,教人不忍直视。

弄痕望着她,微白的唇张了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鼻间酸涩,弄痕强忍住眼底的泪,自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倾倒一颗黑色药丸在手心,弄痕的手,第一次觉得无力,连一颗小小的毒药都无法托起。

若倾城小心翼翼的接过,笑得凄然,“这药,很快吧?”

“一盏茶的时间,就会过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切莫轻试。”弄痕的手,死死攥成拳头,视线牢牢锁定在若倾城手里的药丸处,“这是千燎生前研制,毒性之烈非一般毒药可比。如今他已身死,所以没有解药。倾城你”

“你放心,我不会轻易赴死。”若倾城将药丸收入袖管里,深吸一口气,绝傲的抬起下颚,目光清冷如霜,“我还要亲眼看着他们毁灭,怎会放弃自身性命!”回眸间,若倾城嫣然轻笑,绝世无双,“还记得我让你代为保管的东西吗?”

弄痕一怔,“我随身带着,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放在你那里是最安全的,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能派上大用场!”若倾城一声轻叹,幽然道,“弄痕,答应我,除非事关生死,否则绝不打开!”

这个,曾是那个叫司马逸的男子,亲口嘱咐的。

如今若倾城自己也这般说着,却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心口,隐隐抽痛。

弄痕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黯然背过身去。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同的回忆与伤痛,只是痛的感觉却如此相似。

当初这药还是千燎所赠,只为让她防身。如今他人已殁,剩下的只有一瓶子满满的思念。如果当初她不这样执着,如果当初她能放下对师傅的诺言,也许今日,我们就不会痛得如此彻底,痛得肝肠寸断。

千燎,魂归地府的你还会想我吗?

可是我想你了,想我们的孩子,那是我们的云儿,你可知道

纵身一跃,弄痕来去如风,不着痕迹。始终,来去都是独自一人,始终她还是一个人。

外头,月色撩人,自有一番风情。银色的光,像极了某年某月某日的风雪,一样的纯净无暇,一样的浩瀚迷人。只是,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城里城外,是两个世界。帐内帐外,亦是恍如隔世。

历经多年,每个人都走入了不同的轨道。若倾城临窗而立,风撩起窗户口的帐子,有些沁凉的触感刮在脸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回看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亦是淡如云烟。好像痛快的放下一切,跟深爱的男子,疼爱的孩子,一起看日出日落。

外头,人影浮动。她知道,他在外头。她也知道,他是不会进来,更不会再见她。或是内疚,又或者,无言以对。

沉默,往往比争吵更可怕。

慕容元楹,你会觉得内疚吗?双手沾满血腥,难道性命在你眼里如此的一文不值?到底,你还是不是曾经疼爱我的楹哥哥?或许,一如司马玉容期待的,唯有你彻底败落,才能恢复曾经的本性!

自暴自弃

慕容元楹,你会觉得内疚吗?双手沾满血腥,难道性命在你眼里如此的一文不值?到底,你还是不是曾经疼爱我的楹哥哥?或许,一如司马玉容期待的,唯有你彻底败落,才能恢复曾经的本性!

营帐外,慕容元楹岿然伫立,一动不动。风撩起鬓间发丝,如同心底的微凉。虽然司马玉容不是他所爱,但肚子里的孩子着着实实是他的骨血。尽管算不上心疼,到底也有些不舍。他唯一痛彻心扉的,是营帐里冷漠的女子,那双不再温暖的双眸,犹如利刃,将他的心切得四分五裂。

司马玉容的死,可以陷为大毓所为。

可是倾城,你的心,何时变得如此冷硬?为何我为你做尽一切,换来的,是你歇斯底里的恨?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抬头望去,冷月如霜。

玉凉国的皇宫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随即响起。清晨的光略显稀薄,带着昨日剩下的些许焦躁。

一座深锁的宫殿,富丽堂皇却格外冰冷,外头侍卫重重,青铜铁锁显得分外森严。门被焦急的打开,首先踏入殿内的是被册为柔妃的大毓灵音公主。

刚踏进大殿,还来不及环顾四周,身后的宫女骤然一声惊呼,“啊死人了!”

灵音急忙抬眼,只见高高的梁柱上,白色的帷布环成一个圈。上头,凭空悬着一名发髻凌乱的女子。长而黑的发髻胡乱垂着,将面孔遮掩得严严实实。

“快!来人!”灵音陡然惊呼,外头的侍卫随即冲进来。

三下五除二便解下自缢女子,置于床榻上。灵音急了,一探鼻息,好在还有气。忙冲身边的侍卫道,“你们都下去,此事不许对外人说一个字。否则别说是本宫,就算是国主,也不会放过你们!”

侍卫们面面相觑,忙不迭磕头谢恩。俯首退出去,佯装若无其事。有人担待此事,对他们而言,是最好不过的。

灵音眸色一转,扭头冲着宫婢看了一眼,“你们去请太医过来。记着,不许说实话。萧姑娘只是累了,身子乏得很,故而请太医来调理一下。你们可明白?”

“是!”宫人们颔首,悉数退出去。对这些事她们早已是见惯不怪,故而没有多大的反应。尤其是当今国主贺兰腾飞,惯以好色著称,这些年死在宫里的女子,已不计其数。

“萧姑娘?萧姑娘?”灵音见宫人们全部退出去,急忙去掐萧云蕾的人中,奈何她却没有丝毫反应。一时间,灵音的手心冒出些许冷汗,眼见着萧云蕾的气息愈发孱弱,顿时没了主意。

突然,一道无温的声音自窗外传来。只是一阵风的功夫,一抹倩影已经近至身前。灵音正欲高喊,骤然目光一凝,不觉脱口而出,“是你?弄痕?”

弄痕颔首,长袖一挥,窗户随即被强大的掌劲关闭。脚下旋转,眨眼间弄痕已经坐在床榻上,抬手便搀起萧云蕾,立刻输了自己的内力进去。

喉间稍稍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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