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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有明显轻视成分的挑衅,也许在董建的眼中看来非常可笑吧?所以才采取了宽容的态度,也许搁在以前早就暴条如雷了,但现在毕竟是有求于人,才不得不对一个后生晚辈的无礼一忍再忍,更何况还要搭上女儿一生的幸福…
没想到董建竟也做了很精心的准备工作,对未来投资后的发展前景做了很客观的分析,并不是一味的自吹自擂。虽然他对医药行业不太了解,可与董建交锋的第一回合下来,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个很有投资前景的项目,而董建也算得上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投资对象。
搞砸投资研讨会的设想,以他的失败而告终。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会停更两天,我开了小差,有了点灵感,打算开始写另外一篇《爱你胜过爱自己》。
五
又下雨了,有万千的水珠在玻璃窗上汇集成了一条条的长线,前赴后继地滑落下来,将整个世界一剖为二。公车里的乘客并不多,气息却很沉闷,董湘凝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上,在那渐渐模糊的玻璃上画着图画,一个个的小脚丫,一朵朵的玫瑰花,反反复复这,总离不开这两种。
以前的时候,她只会画玫瑰花,可是董凯钧总喜欢在那玫瑰花的旁边添上一个小脚丫,嘲笑她的白日做梦。然而,什么也留不住的,不管是她的白日梦,还是深深的足印,渐渐地被涌起的水雾模糊了身影,直到永永远远地消失不见。
这个城市到了这个季节,隔三岔五地便要下一场雨,仿佛总是缠绵难褪似的。微微拉开了窗户的一点缝隙,清凉的水线扑在脸上,冷嗖嗖地,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车载电视里还在放着过气的娱乐新闻,闵玢玢、康正航、还有什么孙佳媛,似乎总是纠缠不清的,大概孙德明也是下了不少心血,无非是想给《月满西楼》多制造一点噱头,增添一点话题而已…
差一点儿又坐过了站,她急忙叫住了司机师傅,开了门,跳下车去。不想公车刚刚开走,一辆银灰色的跑车疾驰而过,掀起了一层水帘洞,都向她这一边飞溅而来,连伞还没来得及撑开,就被淋了一个面目全非,亏得她还特意穿了董湘滢的一套宝蓝色洋装。这是什么人呀!不知道她今天是来参加相亲宴会的吗?
灵光闪现之中,总觉得那个刚刚隐藏在跑车里的“坏蛋”的侧影,怎么那么像…物以类聚?她这是怎么了,看样子真是魔怔了,怎么总是会想起这个人来?
母亲的电话打来了,“凝凝,你怎么还没有到?对方已经来了,你这样该有多失礼呀!快点吧,你和滢滢是不是在一起?为什么打她的电话总是打不通?你们快点吧,别磨蹭了。”
一点都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就是不一般,有很英俊的帅哥来给她开门,可仿佛也流露着忍俊不禁的笑意,她想自己的样子大概已经狼狈地很不堪的程度了。坐了电梯上到了六楼的餐厅,想想还是去一趟洗手间,总得先整理一下劫后余生的惨淡容颜。
不想,竟然有两个男人,在洗手间外面的走廊上鬼鬼祟祟,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家伙摇晃着手里的数码相机,正得意洋洋邀功请赏,“老板,不是我自吹自擂,才一天的时间,我便把这位小姐的底细查地清清楚楚。您看,还有照片为证…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想狗仔队们也确实不容易,偷拍不仅得冒一定的风险,更考验人的专业技术。老板,你看,我的偷拍技术还不错吧?看,照地多清楚!想不到这个董湘滢还是上上品…你瞧瞧这长地有多漂亮,说是倾国倾城都不为过呀。”
其实已经走过去了,可是“董湘滢”三个字,还有在两个男人之间闪现出来的3英寸屏幕,荧光闪烁,当真是那倾国倾城的美丽容颜,竟然是董湘滢!这两个坏东西竟然敢偷拍?!
“哎,我说你们两个…”
两个男人也吓了一跳,一脸诧异惊愣的表情,大约是做亏心事被发现了,还是因为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穿着污漆麻花套装,一手拎着布包一手挎着“别里科夫”式的长柄雨伞的女孩,尤其那伞上的蓝底长格细纹里仿佛还在由里向外地滴着水,“叭哒叭哒”,一声声敲在人的心上,一滴滴落入高贵的团花短绒地毯里,漂亮的牡丹立刻凋零萎谢在那狂风暴雨之中。
“噢,原来是你…你这个坏蛋…康正航,你倒底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准则,前不久才跟女明星献完殷勤,这三分钟的热度还没过,又…又找这个长地象老鼠还是象猫的家伙,去偷拍纯情少女…你…你…这个色魔…把相机给我…你给不给我…你这个色魔…康正航…”
康正航完全没有想到第三次遇见她,竟然这么尴尬这么难看这么没有还手之力的局面…两个大男人竟然在瞬间,被一个女孩子拿着长长的雨伞疯狂追打着,只得急溜溜地顺着消防通道跑了下去。噢,天哪!这是什么世道,女孩子个顶个都这么凶悍,比白发魔女还能打。
只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被她象过街老鼠一样地追打?这个Jacky跑地比火箭还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急中生智一把拦住了那疯女人,“喂,小姐,你疯了吗?”
双手被强按到了墙上,好象举手投降的姿势,背心里却紧紧地倚靠在一个宽阔的怀抱里,耳垂下涌动着那温暖的呼吸,有一缕头发拂在脸上,酥痒难奈,却有一种奇异的麻痹,从心里蔓延上来。她在力量上,明显处于了很不利的趋势。
“你为什么打我?”
“麻烦你放开我!”
“你不说你为什么打我,我就不放!”
“那个…因为你刚刚开车经过公车站,很没有礼貌很没有风度地开着你那破车,溅了我一身的泥浆,害我今天约会…你知道这样,我会很失礼会让人觉得我没有礼貌…”
“你也会有约会吗?还真是好笑!好,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我道歉…现在我松开了,我松开了…你要是再敢胡来,我可真的不客气了…”
他终于缓缓地松开了她,她哪里忍地下这口恶气,手起伞至,然而他真的不再保持绅士风度,很轻巧地推搡了开来,顺势一个趔趄将她放倒在地。她在倾堕的那一瞬间,本能地拽住了他的衣襟…“光当”一下,重重地跌在了地上,同时跌下来的还有那高大宽阔的身体,和覆盖在自己唇上的,他的唇。
仿佛有一缕似有若无的的淡淡的幽香,萦绕在怀里,是由她的发间还是颈间散发出来?竟然有一刹那的失神。从这么近的地方看着她瞪地象牛铃一样的眼睛,还真奇怪。可是她的睫毛好长哟,仿佛蝴蝶的翼,被吓着了似的轻颤不已,让人禁不住地怦然心动。
经过了短暂的恍惚,她拼尽了全身气力推动着覆盖在身上的庞然大物,他仿佛也象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急忙站起身来,紧接着她的耳光飘然而至,掴在脸颊上,既清脆又响亮。他轻抚着下颌慢慢地转过脸来,她其实也是有些害怕的,手指分明有些哆唆,“你…你…这个色魔…你干嘛占我的便宜?”
一时之间竟委屈地流下泪来。
其实不过是因为羞于启齿的原因,她一直以来将自己封闭起来,也拒绝再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因为总是觉得…充满…肮脏与罪恶…
可是他哪里知道?看着她委屈可怜的模样,他敢打赌,一定是她的初吻…仿佛也还年轻,但总算也有二十几岁了,到了这把年纪,才被男人亲吻,未免也太逊了吧?这样想着,脸上不由得就流露出些许嘲弄的微笑,倾身向前,单手撑住了墙,“那个…小丫头…”
她止住了哭泣,瞪动了眼睛,“你干什么!”
然而他不过是抬手轻轻地抚去了她沾染在浓密睫毛上的泪珠,旋即又恢复了正常,掏出了皮夹,“这酒店的一层就有时装店…喏,这些钱给你…应该足够你买好几套很高级的时装,也应该来得及去参加那个什么…什么不能失礼的约会…”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很自然地将一叠厚厚的百元大钞放进了她的布包里,她在惊诧之余,只来得及将跌落到鼻尖上的眼镜向上推了一推,他却顺着消防楼梯一路潇洒地走了下去。她突然有一点累,累地不想再动弹,便在楼梯上坐了下来,将头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那一种奇异的颤栗仿佛又回来了…
伸手不见无指的黑暗,却能感觉到有人在步步逼近…温热的气息扑在耳下,冰凉的手指游走在裸露的皮肤上,冰凉而陌生的碰触,却伴随着那滚烫的吻,一点点地攻城掠地…
有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分不清是现在还是从前,眼前渐渐地模糊,不由得攥紧了手掌,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里去,却是一种已经死而复生的,麻痹的痛。
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手机一直在包里振动个不停,打开了,却发现有好几通未接来电,除了母亲,还有董湘滢打来的。想想母亲也许就那几句话,还是给董湘滢回拨了过去,怔怔地问道:“董湘滢,你怎么还不来?妈妈都等急了,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一端却长久地沉默着,好一会儿才应道:“凝凝,我不去了。现在,我在机场…我思之再三,还是无法和傅景诚以外的男人结婚…凝凝,你知道的,我爱他已经爱了好久了,我…我却没有得到过一次明确的答复,我怎么能死心?他的秘书说他去纽约开会去了,所以我打算去找他…凝凝,我知道你是会支持我的,不是吗?你放心,我会住在哥哥那里…我已经跟哥哥联络过了…他会去机场接我…凝凝,麻烦你跟爸妈好好解释一下,就说与康家联姻的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就当他们没有养我这个不孝女吧…”
董湘滢一向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公主,除了傅景诚这一桩,没有一件事不是顺风顺水心想事成的,如今做出这样看似轻率的“离家出走”的举动,也不是不能想象的。董二小姐心情不好,出国去散散心,本是稀松平常的事,董家的生死存亡,似乎永远都威胁不到这位富贵闲人。董家该要怎么办?父母该要怎么办?也许并不是不想,只是想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躲地远远地,做了逃兵更方便。
她也没再去那“相亲宴会”,女主角都跑路了,她不过是个配角,还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况且,又是一身的狼狈。于是便给母亲发了一个短信,匆匆地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去了。
刘奶奶看她早早地回来,急忙大惊小怪地将一封信递了过来,“大事不好,你二姐…她…她走了…”在这家里工作了几十年的人,自然对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了如指掌,所以对这一次“相亲”的来龙去脉和关键性,更是清清楚楚。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好累…只想洗一个热水澡,好好地睡一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半夜还是饿了起来,想想晚饭还没有吃,就悄悄走到一楼,想去厨房里看看还有没有可吃的东西,不想父亲书房的房门虚掩着,露出了那里面一点冷寂的光。她站在楼梯口沉吟了半晌,还是走了过去,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却见父亲靠在太师椅里,紧闭着眼睛,无声又无息,笼罩在桌上的那盏荷叶盖仿古台灯散发出来的光晕里,浅浅的黄,浅浅的绿,交汇在一起,然而最终的焦点,却呈现出一种让人心碎的衰败与颓唐。几乎是战战兢兢地疾步上前,声音几近嘶哑地唤道:“爸…”
董建在迷朦中清醒了过来,“噢,是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现在几点了?噢,已经快三点了,瞧我都睡着了。”
她还以为…几乎不敢想下去了,急忙别过脸去,不敢让那泪眼暴露在灯光底下,半晌才道:“爸,都几点了,您还不睡?这…这…身体怎么能吃地消?”
前不久才动过心脏手术的人,就是再坚强也抗不下去的。
董建淡淡一笑,“傻孩子,你放心!你老爸再打拼个十几年也不在话下。”
她想了想,方道:“爸,对不起,今天没能去参加晚宴…二姐她…”
董建摆了摆手,“算了,反正对方的那位继承人也没能来,似乎也是不愿意的。至于你二姐,我知道这次的事情,的确有些难为她…我也知道,她这些年对傅景诚的感情…只是你二姐她太单纯,而傅景诚那个人的城府却是极深的,他们两个人并不合适,我也没有意愿要把你二姐嫁给他。只是我没想到,她对他的感情竟然那么深,一向胆小怕事的她,竟然会离家出走…算了,要走就走吧…反正在董家又不是第一回了…”
她的心中惊痛,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才道:“爸,那位老爷爷…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