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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爱的情歌 作者:春十三少(晋江vip2014-01-08正文完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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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不是。他已经二十五岁了,不是吗?

    蒋谣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你继续睡吧。”

    “嗯,”他的鼻音有点重,甚至可以让人通过这声音,想到他躺在床上的样子,“不过你还没忙好吗?”

    “今天可能要通宵。”

    “哦……那你有空再打给我吧。”他乖巧地说。

    蒋谣觉得自己心底有某一部分忽然变得柔软起来,身体里有一种……久违的温存。

    挂上电话之后,她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蒋谣,你是有多丧心病狂,才会去伤害一个这样的……男人?

    她又倒在走廊上那张塑料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现在什么情况?”秦锐走进警察局的时候,手上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身上还穿着一身T恤和牛仔裤。

    蒋谣很少看到他这样的打扮,所以愣了一下,才说:“还在里面,没出来。我看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招,但是再下去他肯定会招的。”

    “总部的人打电话给我说罪名是行贿?”

    “是。”

    “到底是什么事?”

    “我通过朋友问了一下,好像是新的化工区项目的事情。”

    “不要回答我‘好像’,”秦锐皱了皱眉,“现在被抓的是他,但这是整个公司的事,如果情况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必须快点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蒋谣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马上找人,问清楚经侦到底知道点什么,”秦锐说,“还有,找过律师了吗?”

    “还、还没有。”她手心冒汗。

    “为什么不找?”他瞪大眼睛看着她。

    “我、我以为……”她知道自己的借口根本就不是借口。从来到这里之后,她的思路就开始变得混乱,要应付各种电话,还要打电话找人,一直以来她都是充当一个执行者的角色,可是当下命令的人不在的时候,她就变得像一只无头苍蝇。

    “现在就打电话给律师,他们会有办法,”秦锐快速地说,“我现在去找人想办法把Lawrence先弄出来。”

    说完,他转过身开始打电话。

    蒋谣愣了几秒钟之后,终于又找回了思绪。打完好几通电话之后,她吁了一口气,发现秦锐还在讲电话。她忽然有点想哭,不是难过,而是高兴——

    能够有人来告诉自己该怎么做的感觉,真的实在太好了!

    蒋谣回到家的时候,王智伟刚巧要出门去上班,两人在客厅打了个照面,都是一阵苦笑。

    “事情怎么样?”王智伟问。

    “Lawrence被放出来了,是秦锐找的人,要是再不把他弄出来,都不知道他会跟警察说点什么,所以这次秦锐立了个大功……”她放下公文包,“我现在洗个澡,马上要去公司。”

    他抬了抬眉毛,然后点点头:“我先走了,你别忘了吃早饭。”

    “好。”

    送走王智伟,蒋谣站在客厅当中,看着一室的寂静,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疲累。

    上午十点,当蒋谣换了一身行头,踩着高跟鞋出现在公司里的时候,整个公司简直是一副鸡飞狗跳的景象。她错愕地看着奔来忙去的同事们,忽然有一种自己是在看真人秀的错觉。

    路过秦锐办公室的时候,她听到里面传出他有条不紊的声音。她走到门口,发现好几个其他部门的主管正站在他面前,听他坐在办公桌后面布置工作。他已经换上了平时那一身衬衫西装加领带,就好像他根本没有休假,而是一直在这里。

    秦锐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她站在门口,于是转过来对她说:“Lawrence马上就到,律师什么时候来?”

    蒋谣看了看他办公室墙上的钟,然后说:“十分钟之后。”

    秦锐点头:“十分钟后大会议室见,跟总部开电话会议。”

    说完,他又继续回过头去对站在面前的那些人讲话。蒋谣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可是那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Lawrence的时代已经结束,秦锐的时代要来了。

    也许这就是她心底那种怪异的由来:两周之前秦锐还想着是不是要放弃这份工作,而现在,他就要上位了。

    蒋谣转过身,踩着轻快的步伐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人生际遇就是这样,往往翻过一座山丘之后,就能看到另一种风景,而最难的,可能就是爬上山顶的那一刻。

    十点一刻的这场电话会议一直开到了下午四点,Lawrence走的时候仍旧是一脸灰色。蒋谣忽然想起了昨天早上他的那个眼神,尽管她一直觉得他是一个精明又心胸狭窄的上司,但此时此刻,她也不免对他产生了一种怜悯之心。

    人一旦做错事,可能就很难补救了。

    蒋谣跟秦锐是最后两个从会议室出来的,她跟在他身后,看着其他的部门主管巴结完了,才悄悄凑上去说:

    “这种被人捧上天的感觉怎么样?”

    秦锐回过头来看了看她,苦笑:“不怎么样,很怕摔下来。我现在只是代理总裁,上面哪天派个空降兵来,你看这帮人还会不会理我。”

    她不着痕迹地做了个鬼脸,绕过他,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窗外又开始下起雨来,这个时节的雨好像总是下得很不痛快,让人心浮气躁。

    祝嘉译来给蒋谣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筷子跟漏勺:

    “来的刚好,马上就能吃饭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往厨房走去,才走了两步,忽然脚步一滞,腰上多了一双手。

    蒋谣的额头紧紧地抵着他的背脊,她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就像是一把温柔的枷锁。

    祝嘉译明显僵硬了一下,才开口道:“怎么了?”

    她在他背后摇头,尽管他根本看不到,她却觉得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是忽然很想抱他,紧紧地抱着他,她很难说清楚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种感觉,就好像……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的。

    他竟然很乖巧地,什么也不问,只是这样任由她抱着。这家伙最近是怎么了,她忍不住想,是想用温柔让她愧疚到死吗?

    想到这里,她把他转过来,一踮脚,狠狠吻住他。

    她很少这样主动,不管是在过去跟王智伟的那段感情里,还是现在跟祝嘉译,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可是有时候,她也会主动。

    当她渴望得到些什么的时候。

    祝嘉译的两只手上还拿着筷子跟漏勺,所以没办法抱她,只是低下头,回应她。她双手捧着他的脸,他脸颊上有新长出来的胡渣,又硬又刺,跟他温柔的嘴唇完全相反。

    蒋谣忽然很想哭。然后,她发现自己真的开始流泪。

    祝嘉译诧异地挣扎了一下,大约是尝到了她的泪水,但她不肯放过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依旧热烈地吻他。

    终于,他不再挣扎。他手上的筷子跟漏勺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到了身后的料理台上,他搂着她的腰,小心翼翼地拉开她紧紧环着他的手臂,然后眯起眼睛,认真地看着她:

    “蒋谣,你怎么了?”

    他很少叫她的名字,大多数时候,他会这样叫她,不是因为太兴奋,就是因为太愤怒。但此时此刻,好像哪一种都不是。

    “没……没什么……”她泪流满面,几乎要泣不成声。

    祝嘉译深深地皱起眉头,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又没有说出口。

    “对不起……”她终于脱口而出。

    “?”他仍旧皱着眉头,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这样说。

    “你是好人……”她哭着说,“我……我不该这么对你……我们不应该开始的……”

    在经历了之前的疲惫与忙碌之后,当她今天早上坐在自己家里的客厅里,看着满室静寂,当她脑子里忽然满满的全都是祝嘉译的笑脸时,她忽然问自己:她的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她说服自己开始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只是因为她的自私跟寂寞。但她没想过,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然而此时此刻,当她泪眼模糊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却是一脸似笑非笑,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哭笑不得。

    “你良心终于发现了吗?”他说话的口吻,活像一个无奈的父亲。

    她却双手捂着脸孔,哭得更厉害。

    祝嘉译轻笑了两声,然后来掰她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于是他只好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温柔地说:

    “别哭了,我没有怪你。”

    听到他这样说,她“哇”地放声大哭。

    他简直被她吓到了,好像眼前这个根本不是蒋谣,而是一个古怪的陌生女人。他搂着她,拍着她的背,无奈地说:

    “你要我怎么样你说吧,我真的没辙了……”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哭,哭得很伤心。

    后来每每回想起这个夜晚,连蒋谣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也许,这不过是一场长久的情绪积累后的宣泄。在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她不堪的一面,可奇怪的是,他竟然从来没有说要放弃。

    这天晚上蒋谣觉得自己简直是变了一个人,她就像是具有双重人格,那个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她,终于被释放出来。

    她把他推到床上,学他平时的样子扑上去,咬他的嘴唇。她迅速而又利落地解开他的裤子,掀起裙子坐了上去。她使出浑身解数跟他调情,连她一向不屑的那些电影里的拙劣招数也用上了。

    祝嘉译起先非常错愕,不过很快就进入状况。他好像总是很能够随机应变。

    最后关头,蒋谣一遍又一遍地喘息着,祝嘉译的手掌紧紧贴着她的背脊。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似乎要跟他说一句话,可是最后,她还是生生地忍住了那毫无预警的脱口而出。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说了……一切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外面依旧下着雨,蒋谣坐在车里,看雨刮器奋力地刷着挡风玻璃。驾驶座左上角的玻璃上贴着一张透明胶纸,上面写了她应该去给车做保养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她却还是没有去。有时候等红灯的时候她会想,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拖延症吧。她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却没有去纠正。

    电台里有一把温暖又自信的女声这样说道:

    “最近有一项调查研究显示,人在青春期的时候形成的审美观十有j□j会影响他(她)一辈子。听完这个报道之后,我忽然想,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会不会我们喜欢的人其实也是差不多的?有些男人在中年的时候抛弃妻子,找了一个年轻女孩,然后大家会发现,这女孩其实跟他以前那位太太年轻的时候差不多。不知道收音机前的各位是怎么觉得的,反正我本人好像就看过一两个这样的例子……”

    主持人还在那里独自絮絮叨叨,蒋谣却不由地陷入了沉思。她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以及……王智伟。他们也曾有过动人的爱情,他也曾像祝嘉译这样温柔地抱着她,吻她的额头,还有嘴唇。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两道纹路,可是他的眼睛,却是那么明亮,那么好看。

    她看着雨滴打在挡风玻璃上,一滴接着一滴,让人措手不及——就如同这残酷的世界一般。

    收音机里传来Adele的歌声,在这样一个下着雨的深秋的夜晚,尤其让人动容:

    Never mind

    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I wish nothing but the best for you too

    Don't forget me; I beg

    I remember you said

    Sometimes it lasts in love; 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ad

    Sometimes it lasts in love; 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ad

    ……


☆、9。三(下)


    外面的风很大,吹得旅店的窗户发出“铛铛”的响声。我是被这响声吵醒的,冷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来,吹在我脸上,呼吸都有些困难。

    半个小时之后,我裹着厚厚的外套,拖着一只扭伤的脚,走下了旅店的楼梯。一楼的餐馆里依旧没什么人,老板双手抱胸坐在吧台后面,似乎很认真地在看着墙角架子上的电视机。

    我走完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问:“晚饭想吃什么?现在厨房正好要做了。”

    我用力抓了抓头发:“什么……已经到了要吃晚饭的时间?”

    “不然你以为呢?”他抽空瞥了我一眼,然后又立刻转回头去看电视。

    我很好奇他究竟在看什么,于是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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