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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月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嫦娥的问题一样,只直接问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地下狱卒只说是因为你。”
嫦娥走了,只剩南宫月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宁静得有些诡异。
他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爱情是自私的。
是自私的。
翌日。
雪梅走到南宫月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公子,早饭已经做好了。”
没有回答。
“公子……?”
她想可能月是睡晚了,才会赖床不起。又说道:“公子,奴婢叫厨子给你留着点杏仁糕和芝麻饼子,你若是饿了直接去厨房拿就好了。”
还是没有回答。雪梅不禁偷笑,哪有人会睡得这么死?
品香阁。
寒清与尚书夫人正吃着刚做好的软软的杏仁黏糕,还很稀奇地聊起天来。
“娘,家里的厨子是不是换了?怎么这些吃的突然变美味了?”
尚书夫人见他嘴角竟带得有一丝笑意,忍不住逗笑道:“不是变美味了,是我们清儿这段时间心情变好了。”
没想到她那个平日总是摆出一副不爱理人模样的宝贝儿子竟乖巧地点了点头。
见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横眼看人,她不禁感到欣慰,眼眶一时就湿润了。有许多话想告诉寒清却还忌讳着没讲出来: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南宫公子真是我们家的大救星……
其实她不知道,就算她这么说,寒清依然会点头。
她正准备叫宝珠去问问南宫公子怎么没来,寒清却先发话了:
“翠竹,你去问问,南宫公子怎么还没来?”
翠竹屈了屈膝,转身正准备去,却看到了正赶过来的雪梅。
雪梅说:“夫人,少爷,南宫公子好像还在睡觉,奴婢见他睡得太熟,所以没叫他。”
“什么?他怎么还没起来?是不是生病了?”见雪梅摇头,他又说,“不行,我去看看。”
言犹未毕,便站起身来,却被他母亲拉住了:“清儿,吃完了再去也不迟啊,我见你对你妹子都没这么好。”
寒清的脸微微一红,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才没有对他好,只是想、想到他平时……那个……”
看他这样窘迫,夫人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清儿,这几日南宫公子都同你在一起,你们可有提到关于你成亲一事?”
寒清看着夫人,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他根本就把这事给忘了。
“好,那我们不提这个。总该告诉为母的,你可有意中人了?”
“我、我……我不知道……”
尚书夫人见他这个样子,忍俊不住开怀笑道:“哈哈哈哈,好清儿,你真该拿个镜子照照,看看自己的小脸有多红!儿子啊,想不到你竟是个痴情的小傻瓜!”
“没有、没有了!娘你多虑了……”
“没有?看来为母的白开心了,你和南宫公子原来还不是我想的那样啊。”
寒清一听,当即抬起头来看着她。
“哎,南宫公子才艺双全,英俊潇洒,完美得竟不似凡人,倒有几分广寒神仙的味道……”她看着吃惊的寒清,便故作叹惋地继续说道,“我以为,全天下只有我们家清儿才能配得上他呢……”她以为是猜中了他们的关系才会这般惊讶,其实寒清是因为听到那个“广寒神仙”才会感到吃惊——她未免说得太准了吧。
“娘,倘若是真的,您会答应吗?”
尚书夫人忍住不要让自己大声笑出来有失礼仪——他怎么这样容易就上钩了?
“当然会啊,我求之不得呢!当初刚见到南宫公子的时候就想,我正在给你求姻缘,他就出现了,莫非他就是……?但是一想,他是个男子,而且生得这样英俊,定是不会同我们清儿在一起的……”
谁知寒清更是像个笨蛋一样接嘴道:“哼!他不和我在一起?也不知是哪个混帐东西一天缠着我要我——”
“抱”字还没说出口,就发现自己中他老娘的计了!
第46章
南宫月一整天都没出来。
原本寒清是准备去找他的,但是从他娘知道他们的事以后,他在她面前都不方便提月了,更不好去找他——去月的房间必须经过大厅,他娘却又像一天没事一样坐在大厅里品茶。
他就这样憋着没事做一整天,连书都看不进去了,更别说弹琴。
自己都觉得奇怪,以前没有任何目的地过着日子,时间不是过得很快吗?
很快,夕阳的最后一缕残红消失在山腰后面。
明光烁亮的繁星如撒在黑布上的钻石一般,闪着有些遥远有些迷媚的光芒。
看来今天是没法见到他了。
他失望地看着窗外,只有依然坐在石凳上不知在发什么呆的翠竹,还有偶尔路过他房间的家丁。
不知他会不会这样想自己呢?
只是一厢情愿吗……
躺在床上,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然后他又开始犯着老毛病,翻过身来趴在床上,来来回回写着那个人的名字。
只是,这次没有人再阻止他。他更不会叫自己别想了。
那种暖暖的感觉,到现在还留在心里。还有那摄魂的双眼,让他不由地笑了好久好久。
“月……你有在想我吗?”他一边写,一边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似乎有一只手正抚摸着他的额发,他的脸,他的唇。
他不耐烦地打开了那只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清儿……”
柔柔的声音,整颗砰砰跳动的心似乎都会被它软化了。
“嗯……”
他随便哼了一声,又睡着了。
蓦地一惊!他立刻睁开眼睛——
那个人正坐在他的床榻上,一只手轻拍他的肩,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是喜是忧。
窗外依旧月朗风清,可寒清却是如坐云雾,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只是那双迷人的狐媚瞳孔让他好生着迷,瞬间便觉得心神荡漾,混混噩噩。
四目对视了许久,寒清才懵懵懂懂地问:“月……?你来这里做什么?”
月的声音幽幽的,有些缥缈,一时间竟让人分辨不清他想说些什么:“我想同你一起睡。”
寒清怔了一下,随即就往里面靠了点,示意他睡下。
南宫月没什么动静,只是将头埋了下来,吻了吻寒清光洁的前额,黑玉般的长发就簌簌落在了寒清的身上,脸上,弄得他有些痒痒的。
他正准备伸手把月的头发往旁边锊开,月自己就把头发往背上搭了过去——
一条优美的弧线。
寒清一时竟然就这样痴痴地看着他。
月轻抚着他的脸,又微俯下头,吻上了那片冰凉湿濡的唇瓣,而且越吻越深。
不知什么时候床帐就被拉下来了,小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寒清的意识已是十分模糊,体内似乎有一股火苗在悄悄流窜着,想拼命抑制住,那种奇异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明显。
许久,南宫月才离开了他的唇。
顺着他因为激烈接吻后而变得有些红润的脸颊,轻轻含住了他的耳垂上的敏感肌肤……
“呜……嗯……”
再也无法忍耐,寒清轻声呻吟出来,一把抱住了南宫月的身子,半睁着被吻得带上几分醉意的眼,眼中流转着温柔和暧昧的光芒。
南宫月亦是无法抑制的喘着粗气,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他抱起寒清,手臂一用力,两人的位置就对调过来了。
寒清俯在他身上,鼻口中吐纳出来的气息轻轻喷洒在月的颈项间,顿时一缕淡淡的清香就这样飘逸出来。
月拾起他的几绺发丝,放到唇边轻轻吻着,然后双手环住了他的有些发凉的背脊,将手探进他的衣内轻轻抚摩着。那种有些不真实地触感让寒清更是感到飘飘然,竟主动吻上了月的唇,伸出手来脱下了他的衣服。
片刻过后,两人都是未着一褛。
虽是夜晚,可是月光依然从窗口洒了进来,两人隐隐约约都可以看到对方。寒清当下觉得自己的私处就这样暴露在对方面前,脸上一红,将头埋入了南宫月灼热的胸膛上。
月将他轻推开,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这个不用我教你了吧……不要弄痛我,不然我不做了。”
寒清的脸越发红润了,含羞点点头,便把月的修长峭劲的腿举起来,将自己早已勃起的欲望挺了进去。
只是月的后庭太紧,只插入一点他便疼得全身发抖起来。
见他这个样子,寒清的心里一阵绞痛,柳叶眉紧紧地扭了起来:“月……我们不做了好不好?”
南宫月一咬牙,怒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
被他这么一吼,寒清便不敢再说话,卯足劲,一下进入了他的身体——
“啊——!!”
一瞬间冲击而来的疼痛仿佛要将月整个人都刺穿了,汗水从他的额上涔涔流下,却忍住不再喊出声。
寒清看见了他紧紧抓住床褥的手,脸上立即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的。心疼他,却不知该怎么说。
“傻瓜,你不会做是不是?你不会给我临阵脱逃吧?”
虽然是责备的语气,脸上却是无限的柔情和宠腻。
寒清试探地抽插着,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南宫月的脸。
好在月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痛了,顿时消散了的欲望又重新回到了两人的身上……
整个夜晚,像是被密封着的床帷下,自是一片旖旎柔情,携云握雨。
第47章
午时的阳光洒进了粹青阁的木制地板上。
一只白皙如雪的手拉开了床帷。
寒清眯着眼睛,浑然不知前一夜发生的事是真实还是梦境。
如果是做梦,他的腰背为何如此酸痛?
如果是真的,那——
月去哪了?
他急忙坐起来,才发现床单上血迹斑斑,他想起了昨晚自己一时不知如何控制,估计月是很不好受了。
刚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是一丝不挂,一想起那场有些不真实的交合,更是羞得直捶自己的脑袋。
穿好衣服,往门口走去,却发现雪梅正站在那儿,脸色说不出来的奇怪。
“翠竹?你怎么会在这?”还没等她回答,他就又继续问道,“月呢?他去哪了?”
雪梅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去了——虽只是匆匆一瞥,却是流露出了太多的幽怨和同情,还有一丝失望。
看到她这种眼神,他有些慌了:“怎么了?你告诉我啊,月去哪里了?”
雪梅摇摇头,便不再说话。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啊?你说话,月他去哪里了?!”他有些恼怒了,连音量都提高了不少。
没想到雪梅的眼泪立刻就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少爷……不值得,他不值得!!”
“什么……意思?”
“少爷为了他,承受了这么、这么多痛苦,现在少爷甘愿让他欺、欺负……他却这样对待少爷!”
寒清顺着雪梅的目光看去,低头瞅着自己的衣裳——上面有些许斑驳的血迹,原来雪梅以为他才是在下面的那个。一看着这些依然没有干透的绛色的血,他不由得心里一紧,月到底去哪了?他一定很疼……
寒清实在是见不得她这样磨蹭,怒道:“你只需要给我说,月去哪里了!”
雪梅的全身微微一颤,怨嗔地说:“南宫公子一大早就出门了,奴婢问他去哪,他说叫我告诉你……他去天香楼了。”
“天香……楼?”寒清也是呆掉了,笑道,“还有哪个地方叫天香楼啊?反正不会是那个妓院就行了。”
“南宫公子他去的……就是妓院。”
寒清的脸立刻就失去了血色——
这怎么可能!月肯定是同他开玩笑的!可是这玩笑开得未免也太大了吧?!
“公子……?”
他想也没想着要回去换衣服,便想往外跑。
雪梅却是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哭道:“少爷!你别去了……呜呜……奴婢见不得少爷再为他伤神了,少爷……求求你,奴婢给你磕头了!”
说完,端的跪了下来,连连磕头,碰得地板砰砰响。
“少爷……少爷!!”
寒清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她一样,径直往大门跑了出去。
天香楼。
花街柳巷,众多娇艳名姬;楚馆秦楼,无限风流歌妓。
几个身价偏低的鬻容女子站在楼门前,有些惺惺作态地挥舞着手绢,不时装羞地抚上面颊,做出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态,时而引来了女子的侧目和男子的淫色。
寒清站在天香楼门口,却是怎么也不想进去。
“哎呀,姐妹们快来,看看这是谁来了?不是我们的尚书公子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