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哪吒又哪里让人讨厌了?”篱含笑望了他一眼:“我记得那是个雪白粉嫩的小孩子啊。”
“哼,他当年大闹东海,将大伯父剥鳞抽筋,哪里象个小孩子了?”敖丰哼了哼:“所以那猴子虽然一样的傲慢无理,但见他把那哪吒斗得丢盔卸甲,就忽然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
“哦,那猴子什么样?”篱也有了微微的好奇:“尖嘴猴腮,毛发杂乱的吗?”
敖丰愣了愣,想起那个在南天门大战了数天仍毫无疲态的张狂男子。精光四射的眸子,正邪难辩的眼神,发怒起来暴跳如雷,顽皮起来又如同孩童的性子——头发是有些乱乱的,可在阳光下却闪着金色的光。
“难道猴子就一定是尖嘴猴腮的么?”他撇了嘴,忽然有些不乐。
“你担心他抵抗不了天庭神威?”篱敏锐地觉察出他忽然的兴致索然。
敖丰不说话了,半天才闷声道:“他已经被捉了。听父王说,玉帝最终调了他的亲外甥显圣二郎杨戬出战,那猴子和杨戬大战三天三夜,连使了多少种变化都被那人降住,终于还是没敌得过他。”
“哦?”篱也是一楞:“当年劈山救母,人间称作杨二郎的那人么?……”
“是啊,就是那人。”敖丰重重哼了一声:“车轮战算什么好汉?那猴子要是从开始就和他单打独斗,未必就输了这帮人!”
“这帮人?”篱皱了皱眉头。
“托塔天王一帮人天上地下守着,最终还不是给那猴子暗里下了袢子?”敖丰愤愤怒道:“要不是太上老君那老贼秃扔了个金钢琢出来,冷不防砸中了那猴子的天灵盖,又有哮天犬扑上来咬了他一口,他们能这么轻易便擒了他去?”
“这倒也是。这天庭中有些人行事,原本就是让人瞧不起的。”篱淡淡道。
半晌皱了皱眉,道:“可那杨戬,我隐约记得人说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似是不愿认天家眷属,又怎肯与人合力群斗那孙悟空?”
敖丰冷哼了一声:“说到这层,我倒也服那杨戬。听说本来是他一人和那猴子大战,倒真没料想太上老君会忽发难暗算。那猴子被勾刀穿了琵琶骨擒住,冲他淬道:‘我输在你手中便也罢了,却没想你杨二郎也会勾人使这不堪手段!’他脸色铁青,冷笑道:‘好,我今日没亲手擒你,却累你受辱,这便站着受你一棒,算是还你!’那猴子哈哈大笑道:‘好,有种你就吃我老孙一棒,我就信你没勾结那帮龌龊小人!’”想着在天门口所见那惊心一幕,敖丰也是微微出神:“说来那杨戬倒真是个狂傲的性子,竟这么冷笑着不躲不闪,硬生生受了这心窝一棒!”
“什么?那金箍棒……可是一万三千五百斤的定海神器,他如此硬受,怕是不要命了么?”篱吃了一惊。
“谁说不是呢——那金箍棒杀神弑魔无往不利,这么硬砸上胸,怎能不伤人?当时那杨戬一口血喷出来,直被那棒子带得跌下九天,直落西海。——你刚才在龙宫中也必然是觉到了吧,那般响动怕是连死人也能惊起来了!”
篱的身子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转过头来,黑黑的眸子望住了敖丰,有丝难解的幽深。“你说,刚才掉落西海的……是杨戬?”
“是啊,你没觉得一阵地动海摇么?”敖丰道。
篱亮亮的眼睛转了开来,看向了窗外悠悠浮动的飘摇水草,碧绿碧绿的,象是人间三月的杨柳。半晌轻轻道:“他现在如何了?”
“那么多天兵天将候着,又有他手下梅山六怪忠心耿耿,应该死不了罢!”敖丰撇了撇嘴:“我听说他落下海面不久就自己浮了上来,想是身上带了避水神珠。”
“哦。……”篱轻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室内一时静了,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细微的水泡声汩汩响着,慢条斯理地。便是天宫和海上刚经历了场狂风暴雨,这龙宫的死气沉沉仍是一如往昔。
……杨戬。杨戬,杨戬。……杨戬。
合上了眼帘,隐约散着光芒的眸子藏在了深深的眼睫下。一遍遍默念着这个名字,篱似乎睡着了。
(三)
西海龙宫。数十盏宫蚌中,夜明珠大如鸽卵,照得殿上一派珠光宝气。
平素一向清冷的大殿上,近百名鲛人静静垂首立着,一名男子坐在正中雕花梨木阔椅上,目光不动声色的在那些鲛人身上脸上逡巡。
西海之王敖闰陪在一旁殷勤笑道:“殿下今日如何有这闲情到蔽处一游?不知两月前那泼猴累殿下受的伤,可还有大碍?”
那男子略微颔首:“有劳西海王牵挂——早已大好了。今日不约而来,加上又提出这不情之请,说来倒是杨戬冒昧了。”
“哪里哪里。”敖闰慌忙陪笑:“难得殿下看得上这西海中鲛女,若谁能被殿下青眼看中,有幸服侍君侧,可不是她们的莫大福分?”
杨戬微微一笑:“如此有劳西海王叫那些发长及腰的留下吧。”
敖闰点了点头,笑道:“乌色鸦鬓,青丝如云,原是一大美景。真君有此喜好,倒是风雅。”挥了挥手:
“长发鲛女留下,其余人等退了吧!”
“慢着。”杨戬忽然淡淡截道:“不止鲛女,有长发的男性鲛人也留下待选吧。”
敖闰心中一怔,脸上却不现了出来。早听说天宫明里戒律森严,背地里却是淫乱不堪,看来这真君殿下虽久居人间,却也染了喜好男色之癖。
片刻之间,大殿之上已有数十人躬身而退。出了殿去,已是恢复了下身鱼尾,转眼游散。
慢慢踱着步走下厅来,杨戬站到了那数排鲛人面前。
随手拔下了为首一名鲛女的发簪,握住了她脑后的一把长发。下一刻,他的头俯了下去,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深深吻上了面前那鲛女的红唇。……
“嘤咛”了一声,那女子的惊呼被他接下来的掠夺堵在了口中,微微挣扎了一下,很快地,便不敢也似不愿再动了。大厅之上,刹时只闻唇齿相接的甜美微声,所有人都屏息着目瞪口呆。
辗转索取,旁若无人。仿佛眼前只是他自家庭院,私下时光,身旁有多少人瞪大了眼看惊了心,似是全没在他心上。
一吻既停,他慢慢抬起了头,冷冷地皱了皱眉。
再不看那被他吻得娇喘吁吁,几不能持的女子,杨戬走到了第二个鲛女面前,再度捧起了下一张唇。……
“咳!……”狼狈不堪的西海王再忍不住,终于呐呐道:“殿下若是喜欢这几位鲛女,不如我立刻将她们送到灌洲的真君府邸,何必急在一时?……”
转过头来,杨戬似笑非笑,眼中却殊无温度:“不必麻烦了,我不过想用这法子选个中意的人。若西海王不爱看,大可先自行歇息,留我在此处慢慢挑选便可。”
走也不是,留也不妥,素来稳重自持的西海王的陪笑僵在了脸上。
……一盏茶的时辰悠悠而过,所有的鲛女已被他一一吻遍,杨戬站到了最后几位男孩的身前。
一把抓过为首那个正瑟缩着后退的少年,杨戬静静地看着他。
“吻过男人么?”他忽然低低问。
“没……没有。”那少年涨红了脸,想挣脱臂上如铁箍般的禁梏,天神的气力却让他的躲闪完全是徒劳。
杨戬似乎犹豫了那么短短一刻,还是将他的腰揽了过来,终于又一次深吻上了那少年不知所措的唇。
又一个。再一个。……
冷冷立在大殿之上,杨戬眼中闪着一丝不明真意的光芒:“数千里西海,便只有这些已修炼成精的鲛人么?”
“是,得知殿下有此意兴,本王已命宫中侍卫将西海中所有鲛人全都传来了。”敖闰尴尬地脸色微微泛红:“却不知……殿下一番挑选,可有看中的人选?”
“没有。”杨戬道,回答得干脆。
“啊……”西海王敖闰一愣:这般行为狂放,不顾礼法,难道是来西海消遣来了?心中虽然不满,可又如何敢得罪这身份特殊、连玉帝也不轻易调遣的天宫重臣?连忙笑道:“西海地小人稀,自是难有什么绝色入得真君之眼,说来倒是惭愧了。”
杨戬微微皱眉,似是在想着什么,竟是一时没接他的话。
“天色已晚,殿下不如就在龙宫中游玩一番如何?”敖闰再笑道:“方才听殿下说从没真正见过海底风光,这海中微景虽比不得天宫琼楼玉宇,比殿下所居的人间江南怕也不如,可在从没见过的人眼中,应另有一番迷人景致呢。”
“也好。”杨戬沉吟一下:“虽是没挑到想要的人,可海中旖旎风光倒也心仪良久了。”
“请。”敖闰略略躬身,在前引路:“西海虽不如东海南海般水域辽阔,倒也有几处奇观异景,便由老夫陪殿下一游吧。”
静静的龙宫后花园中,一条清劲身影正急匆匆向着大殿方向赶去。
行到明沙殿近前,他脚下一停,似是有丝犹疑:要去往大殿,大太子居住的此处就是必经之地。深吸了一口气,他放轻了脚步。
刚转过那道裙带藻和石花琼枝修成的墨绿屏风,篱的心猛跳了一下。
最不想在这深宫中见到的两个人,竟齐刷刷地立在眼前!
不详的预感升了起来,自从上次被大表兄羞辱未逞,又和二表兄兵器相见后,这是首次再遇。猛转了身,
便想转头急走,可身子刚动,二太子敖炎已早有防备,一个箭步挡在了他身后,嘿嘿一笑:“表弟干什么这么急?专程到这边来,难道不是想私会我大哥?”
篱急闪了数下,已发现再躲闪不出这两人的围堵。
沉了呼吸,他抬了头,不卑不亢地迎上了两人的眼睛:“我是要去大殿,不得已经过大太子居处,若没什么事,还望两位表兄让出去路。”
“去大殿做什么?今日宫中有贵宾到访,以你低微身份,应该躲得远远的才是。父王没交代过你每逢这种时候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么?”大太子敖烈冷笑。
篱静静盯着他,不语。觉察出敖烈的紧逼上前,脚下暗暗后退,保持着和他的距离。
“我瞧是表弟听说这位贵宾身份尊贵,相貌堂堂,又是专程来西海挑选侍妃,忍不住想出去勾引才是。”
敖炎嘴角浮起抹邪笑,也慢慢逼上一步:“我们倒忘了篱表弟久居深宫,也到了思春年纪。”
篱往后再退了退,可身后,却已抵上了一块冷冰冰的海岩。“你们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也不想懂。”他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是少见的冷冽:“篱自知身份低微,从小到大两位表兄要打要骂,我也从来无力反抗。可我今日把话说先在这里,若是两位表兄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无耻言语,我自会向舅父禀明。”
“父王不会信你的。”敖烈的冷笑更深:“只要我俩一起反驳,他只会觉得是你不守宫矩,四处媚人。——和你母亲当年一样。”
“住口!不准你侮辱我母亲。”一股热血冲上了头,篱忍无可忍的举起了手,猛然向面前的那张脸打了过去:“莫忘了她也是你姑母!”
“啪”的一声,极少见这表弟反抗的大太子敖烈丝毫不防,竟是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个耳光。错愕之后,敖烈的脸上是一片大怒。
猛得踏上一步,抓过篱的一只手腕举过他的头顶,按在了他身后的岩石上:“你敢打我?……”
“他还敢拿鲸刺扎我呢,打你一下又有什么?”敖炎微笑冷眼看着,慢悠悠凑了上前,抓紧了篱自由的左手,如法炮制地将它按在了另一边。眼珠一转,不顾篱又惊又急的拼命挣扎,从他右边衣袖中搜出了那枚细细的鲸鱼骨刺,随手抛在了地上。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近在咫尺的男人粗重呼吸喷在篱的脸上,让他的心一阵慌乱下沉。
“篱表弟,你可知道你越大……越出落的招惹人心痒难当了?”二太子敖炎嘻嘻笑着,忽然凑上他的左耳,冷不防地舔上了他的耳垂:“你也该知道这龙宫中除了父王外是谁能做主,不如也象服侍三弟那样服侍一下我和大哥?”
一阵禁不住的恶心雷击般传遍篱的全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死命地挣扎起来。这挣扎激烈得出乎那两人的意料,几番撕扯,差点便让他挣脱了去。
气喘吁吁地终于按紧了他,大太子敖烈掏出了怀中的捆龙索:“幸好今日从宫库中找到这个。”三两下捆缚好了篱的双腕打了个结:“这绳索专为对龙族中人施惩时用的,当年应该也曾用在你母亲身上。哼,倒真是合适。”
捆龙索上身,似是立时生了灵性,自动蜿蜒而下长了数尺,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