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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宁沉着自若,郭辉笑兮兮无所谓,长孙如歌神色慌乱忐忑,长孙依依脸带得意,四人也都跟着进入急诊室。
急诊室中的长孙凝醒来接受新身份,也听到外面几人对话,已确定这并不是场单纯车祸,与外面几人有关,但她不想计较太多,毕竟是车祸让她得以重生。不过,机会只有这一次,以后再惹到她的话,可休怪她不客气。
门被推开,五人先后进来,正对上长孙凝看过来的目光。
那是怎样的眼神?清澈,幽深,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而是看尽红尘浮华,沉淀出的不喜不怒不悲不哀的眼神。宛若一口古井,无风无浪,心中自有乾坤。又仿佛能看穿灵魂的宝镜,拷问着灵魂,波澜不惊,令人望而生畏。
医生不是确诊她死了吗,为何还坐在那里,看上去并没有多惨,是误诊,还是诈尸?
“你不是死了吗!”长孙依依最后一个进门,却第一个出声,音量从四川盆地一直拔到青藏高原。
“我就说,只不过刮了一下而已,哪那么容易死。”郭辉怔了一下,嬉笑着附和,人命在他眼里还不如地上的蝼蚁。
长孙如歌跟邵宁都闭口不语,定定看着似乎不太一样的长孙凝,心不由得颤了一下,不,确切的说,是灵魂狠狠的颤抖一下。
“小凝,你没事,太好了,吓死我了,你这个混蛋。”柳叶非常激动,目光莹莹,扑上前抱住长孙凝,上看下看,仔细打量过,确定仅是左臂骨折才松口气。“呼~吓死我了。刚刚那个大庸医,等着老娘找院长投诉他。”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或许这便是被关心的感觉,她很陌生,但情义心领。“我没事。”淡淡的语气没有情绪,却令人信服。她不习惯与人接触,不着痕迹的挪开身子。
下床,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土得掉渣的布兜,走至长孙如歌四人面前,微微扬头,淡扫一眼,轻启芳唇,“是谁导演的,把烂摊子处理掉。”语气依旧淡,很像饿得没力气,却不容回绝拖拉。
一句话,狠狠锤在四人心头,她仿佛洞悉乾坤,所有事情都了若指掌。长孙如歌欲言又止,长孙依依咬着下唇,脸色泛白,极度不甘心,邵宁疑惑的拧眉,审视的眼神打量长孙凝,仍旧无言,连吊儿郎当的郭辉都噤声正色。
长孙凝无意多留,走到门口回身补充一句,“我回家,开学见,勿念!”这话明显是对柳叶说的,说完便离去。
这还是胆小寡言的长孙凝吗?她不是喜欢邵宁吗,邵宁没走,她竟然走了,刚刚还貌似连个眼角都没留给他,怪了!“哎,你们说,她不会脑子出问题了吧?”郭辉语带戏谑,看向邵宁。
“你脑子才有问题,你们全家脑子都有问题。”柳叶反唇相击,驳得郭辉悻悻闭嘴,柳大小姐他招惹不起。柳家虽都是搞农业的,但华夏是农业大国,地位举足轻重,而且柳家护短远近闻名,得罪柳家一人,就等于得罪柳家全家。“你们最好老实点,否则别怪老娘不客气。”柳叶洒脱不羁,性情中带着几分剽悍泼辣,警告完,追出医院。
感觉长孙凝不一样了,变得自信,沉着,深邃,这样的变化她很喜欢。等她追到医院门口,早已不见长孙凝踪影,左顾右盼站了半天,只好回家。
柳叶跟长孙凝都没注意到,暗处有双幽深的眸子,把这一切收尽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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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霉运连连
北风呼啸,冰冷刺骨。
长孙凝踏出医院大门,一股冷风从领口‘嗖’的钻进衣服里,故意与她作对似的,从头到脚吹个透心凉。走在街上,她脚步有些虚浮。身子如同浸在冰块中,牙齿打颤,瑟瑟发抖,再怎样裹紧单薄的棉衣也无济于事。
摸摸身上,没有分文,又掏掏土里土气的布包内袋,有五百块整钱,是在蛋糕店打工一个月的收入。蛋糕店老板要赶早回老家过年,昨天中午便给结了工资,打发店员各回各家。长孙凝没买到当天车票,又舍不得住旅店,才像乞丐一样在公园树丛里‘睡’了一宿,冻感冒发烧。可尽管病了,‘她’也没动过买药的念头,在‘长孙凝’眼中,手里的五百块钱,是‘她’跟弟弟下学期的伙食费,不能乱花一分。加上今天又惨遭大劫,更严重了,浑身没力气。
长孙凝很想送‘她’两字,极品!命要没了,还要钱干吗?前世,她不缺钱,不曾体会过没钱的滋味儿。突然转换身份,她还不能设身处地理解穷人的想法,但她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钱永远挣不完,命就一条。钱挣到手就是为了花,不花,它自个也生不出钱来,保不准哪天就会贬值,成一堆废纸。就拿这五百块钱来说,再过十来年,连桶好一点的婴儿奶粉都买不了。
民以食为天,长孙凝果断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临街商铺琳琅满目,快餐店也不少,家家一片节日的喜气。推开一家中等规模快餐店的门,刚想往里迈,却迎上来一名二十左右岁的女子。大眼睛,扎两根麻花辫儿,劈头盖脸骂道:“哎哎哎,哪儿来的臭乞丐,出去,赶紧滚!爱哪去哪去,别妨碍俺们做生意。”边骂着,一把把长孙凝推出门外,‘砰’的关上门。
刚到这副身体里,还不能十分灵活的控制行动,也没料到女子那么没素质,上来就动手。再加上左手骨折,发烧虚浮无力,被猛然一推,失足摔下台阶。好在台阶只有五级,倒也没伤上加伤。
靠!这就是所谓的虎落平阳被犬欺吗?
长孙凝当街被摔个驴打滚,觉得两世的脸都被丢光了。曾经,谁见到她不恭敬称一声老大,或者银月。刚刚转换时空身份,竟连一个快餐店服务员都敢跟她动手,反了她了。艰难起身,想去讨公道,但思绪转动,心想算了,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已不在是特工之王,穷酸女大学生一个,在X市无依无靠,在没实力前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况且以自己现在身体状态,四肢无力,眼冒金星,叫个人都能把她撂倒。也不知是饿的,还是病的,还拿什么替自己出气?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她可得好好珍惜。
就不信,家家都这么势力,她堂堂特工之王会沦落到吃不到饭的地步。此处,她必会回来,洗雪今日之耻。
然而,当长孙凝一一去过挨着的几家快餐店都被哄出门后,终于第一次偿到了心酸苦涩的滋味儿。获得新生,本是喜事一桩,但此刻她一点也不感念上苍。
你说你既然让姑奶奶重生,身体是个穷鬼就算了,钱姑奶奶自己会挣。感冒发烧,车祸进医院,有钱吃不到饭,大街上遭人白眼,倒霉的事儿都往一快儿凑。你不会是嫌姑奶奶死一次不够本,故意叫姑奶奶重生,再虐死姑奶奶吧!
靠!真他奶奶的损。
还有那些快餐店的人,张嘴都骂她乞丐,不过就穿得寒酸点,头发凌乱点,造型悲惨点,除此之外,哪里长得像乞丐了?一个个眼神都是电灯炮,光发光,不过火。
她偏不信邪,大活人还能因吃不上饭饿死,继续找餐馆。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长孙凝来到后街,在一对老夫妻开的小饭馆吃上热呼呼的米饭。当老板娘把香喷喷的炒饭跟可口小咸菜端到面前时,她生平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什么是热泪盈眶的感觉,这是重生一天之中第二个第一次。
虽然,特工衣食无忧,还享受特权,但有出不尽的任务,斩不完的邪恶。每天都在阴谋与被人阴之间如履薄冰,一刻不敢放下警惕,没有踏实与安稳可言。像现在这样坐在小饭馆里,放心大胆吃饭,更是想都不用想。
小人物可能会烦恼不断,工作不顺利,学业不理想,家庭不和睦,但总能云开雾散。努力争取想得到的,就会有收获,体会生活酸甜苦辣,贵在活得真实自我。
一盘前世不屑一顾的蛋炒饭很快下肚,长孙凝才知道什么是活着的感觉。虽然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心酸,但她自信可以做个没有烦恼的小人物,不由对未来生活充满期待。
这辈子,她要做自己的富贵闲人。
恢复些力气,长孙凝从小饭馆出来,太阳已经西斜,天边厚厚的云层堆积,似有一场暴风雪将至。大街上,行人脚步匆匆,或全家同行,或呼朋唤友,三五结伴,每人手里多少都拎着采办的年货,只有长孙凝形单影只,好像一片破败的叶子,树枝不挽留,风也不追求,不知该何去何从?
先回家吧,快过年了。
今天的车票已经作废,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年前的火车票。虽然2001年不至于一票难求,但春运期间也相当紧张,试试运气吧,没票再想其它办法。
想着,她凭记忆,往直通火车站的公交站点走。不料,还没走几步,一个人影从旁边巷口突然窜出来,夺了她手上的破布包,扭头就往偏僻巷子跑。
靠了,年关将至,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作乱,还有完没完了,倒霉事儿组团来,虐死人不偿命怎么的?死神头上动土,活腻歪了吧。她说她便是长孙凝,可没说还是那个老实巴交的村姑。
追!
003、她黑吃黑
刚恢复一点体力,毕竟在发高烧,灵魂跟身体又是刚搭伙的新拍档。追抢匪的步子虽不慢,但全靠前世的追踪技巧。
“站住。”
丢人啊!倒霉啊!这是她出道以来,人生最灰暗的一天。堂堂特工之王,不仅被小毛贼抢劫成功,还追了三条巷子连根头发都没碰到。若是被前世那些家伙知道,肯定得被嫌弃死!奈何脚底无力,深一脚,浅一脚,每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站住,包还我。”长孙凝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气喘吁吁,额头直冒冷汗。
其实,包里仅有的现金,她已经放在身上,只有一张身份证,跟一本新买的《本草纲目》,那是以前的‘长孙凝’留给弟弟长孙默的礼物,意义非凡,所以她才拼命追抢匪。
“啊!”
突然,跑在前面的抢匪惨叫,倒地,脚扭伤,没办法再跑。
长孙凝在情急之下脱鞋当‘手榴弹’使,正砸中抢匪大腿麻筋上,一条腿突然失力,栽倒时踩到石子扭伤脚。
“叫你跑,你再跑啊!”长孙凝单脚点地,蹦上前,穿好鞋,一把夺回自己的包,狠狠踢抢匪几脚。好在前世的准头还在,只是身体力量不够,不然非直接废掉他一条腿不可,可恶的家伙!
“你跑啊,有本事再跑啊,姑奶奶今天已经倒霉透了,你还来触霉头,不想混啦!”边说,又狠踹几脚泄愤,她正一肚子火没处撒,算他点儿背。
长孙凝在做着粗鲁的动作,却那么优雅,明亮如黑曜石般闪耀幽深的眸子,清澈得不容亵渎。
“疼…饶命,别踢了,饶命,啊……。”抢匪抱头满地打滚,嗷嗷怪叫。
长孙凝无力,但每一脚都踢在穴位上,认穴之精准,足可胜老中医,所以他才痛得那么惨。此处偏僻,根本无需担心有人听到响动。
“饶你?有胆动姑奶奶的东西,就得有能力承担后果。”长孙凝神色淡然,安静祥和如同天使,却做着魔鬼的暴行。然而,被踢到的穴位,任何痕迹都不曾留下,她做事习惯了谨慎。
“姑奶奶,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也是有苦衷的。”抢匪哀求,自动把称呼都改了,看着长孙凝瑟瑟发抖。
“有苦衷跟上帝说去,姑奶奶送你去见上帝,免费。”从没有人能欺负到她头上还不付出代价的,以前没有,现在不能有,将来也不会有。
她决心做个有滋有味儿的小人物,但前提是别人不欺负到她头上,要是有人不长眼,她一样会十倍百倍的欺负回去。
“不要杀我,求求姑奶奶,不要杀我,大不了…大不了我把抢到的钱全都给你,求你放过我这次吧!”怕死是本能,连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抢匪怕死,企图用钱来保命。
“犯在姑奶奶手里,本就都是姑奶奶的。”黑吃黑的事,以前没少干。长孙凝说着,准确无误搜出抢匪身上所有现金,总计一万八仟元。“你还挺能干的。”抢这么多,只可惜,全替她做了嫁衣。
在2001年,一万多块钱不算多,对一般人家而言却也不算少,刚好能解长孙凝燃眉之急,反正现金上又没名字,在谁手里就是谁的。
“你…你…姑奶奶,钱都是你的,放我一马吧。”抢匪眼见长孙凝熟练的手法,就知道踢到铁板,动了不该动的主儿,可谁又能想到,如此寒酸的女孩竟深藏不露呢?
他不是好人,更清楚,道上人命根本不值钱。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