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于是我忙忙地打了一把方向,猛踩了一脚油门……
“砰!”
从撞上他的车开始,我一直把脸伏在方向盘上,用手臂密不透风地环绕着。
小皮在车外面跟他们一起等保险公司的人。她下车之前我叮嘱她:“不要让翟知今来烦我。”
我把车窗关得死死的,听不见他们的谈话,掩耳盗铃似的逃避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车门开了,有人坐了进来。
我微微地偏头一看,见是小皮,心里却又觉得失落。
“搞定了。”小皮冲我晃了晃保险单子,“他们走了。”
我抬起头,前面的车果然已经开走了。
“你没哭啊?”她看了看我的脸,叹道,“我看你一直趴着,还以为都泪流成河了……太憋屈也不好,该发泄还是得发泄一下。”
“我也没故意憋着”,我揉了揉趴得发酸的腰,“欲哭无泪。”
“刚才那女的倒像是哭过很久,眼圈很红。她谁啊?”
“就是当年说高攀不起他的本科系花。”
“……怎么现在又回来攀了?”
“不是回来攀,是落难了……”我把杨颐佳的情况跟她说了说。
小皮沉默了一阵儿,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了想,道:“你先送我回家睡觉吧。”
在家洗澡的时候,我听见客厅里的手机在狂响,“鬼子进村”的音乐唱了一遍又一遍。
洗完澡出来,我直接关了机。
对着电脑吹干头发,看完网上的搞笑贴,我躺在床上,仍是睡不着。
翟知今这该死的男人,被他这么一闹腾,我体内的益生菌又不知要阵亡掉多少。
到了半夜迷迷糊糊地睡着,没过多久,便被闹铃吵醒。我挣扎着爬下床,准备去上班。
现代社会,你可以失恋,可以失身,可以失忆,但绝不可以失业。
只要还有一分工作,失恋失身失忆的种种痛苦,都可以慢慢得到治疗。
洗完脸对着镜子看自己,黑眼圈很重。年纪大了,偶尔失眠一次,效果特别明显。
本来不想管了,但想到单位的人可能会问东问西,便加了点儿粉底盖住。
很细致地化完妆,梳完头,穿了一件很喜庆的衣服,我容光焕发地出门,打算将昨日种种伤心往事抛诸脑后,开始全新的生活。
到了单位,打开电脑,开始我繁忙的工作。
忙了一个多小时,刚进入状态,桌上的电话响了。
一接起来,便听到翟知今的声音:
“我在你们公司这层楼的走火通道里。五分钟之内没见到你,我就进去找你。”
我一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小京,你听见了吗?”
我灵机一动,捏着鼻子道:“您找韩京冀吗?她不在……”
“我知道是你。”他说完,挂了电话。
我又一呆,咬了咬牙,站起来往外走。
推开走火通道的门,翟知今正背对着我,坐在台阶上。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在他上面一个台阶坐下,对着他的背,淡淡地道:“翟总,有什么指教?”
他低头看着自己交叉的十指,慢慢地道:“你要练车,为什么不找我?”
我一听这句话,只觉得没遇过比这更委屈的事,骤然间鼻子酸涩,眼泪便汹涌而出。
他背对着我,并没有看见,接着道:“昨天……张颐佳的贷款放下来了。我跟她请帮忙的朋友吃了一顿饭。吃完饭她说想去江边走走,我就带她去了。她说这一年来过得太累,太辛苦。一到江边就哭了一场。就这么回事儿。”
就这么回事儿。
我忍不住笑了。
我抹了抹眼泪,跟他说:“翟知今,咱们分手吧。”
他回头看我,皱着眉头,但一见我一脸的泪水,又有些吃惊。
我笑道:“你可能觉得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其实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吧,看见了昨天那些,我还继续跟你在一块儿,那我为免也太贱了。”
过了半晌,他叹道:“我知道错在我……”
“没有没有,”我连连摇头,“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没有错,是我的问题。像我这么疑心重的人,你要我一遍又一遍地相信你,我觉得太累。”
说完,我站起身来:“没别的事儿我先回去了。”
我拉开走火通道的门,低着头往卫生间走,身边有一个眼熟的身影经过,我也没去管是谁。
进了卫生间,我用冷水洗了脸。早上辛辛苦苦化的淡妆算是完蛋了。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发红的鼻子。这把年纪,自以为早已水火不侵,没想到还是有眼泪的。
就这么回事儿。
一想到这句话我就觉得可笑。
所谓爱情,归根到底,也许,就是这么悲催的一件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字不够,“有话说”来凑
首先,在回顾了上一章后我惊喜的发现,我的狗血无能症已经奇迹般地痊愈了。
其次,没想到狗血还有炸出潜水艇的神奇作用。
再次,回仓库看了看,发现狗血存量不多了……决定省着用
最后,申到榜了^0^ 9。4…9。10更新1。5W字,大家保佑我吧,谢谢……
剩就剩着吧
等到鼻子上的红色消退得差不多了,我回到办公室,开始办公。
专注地盯着显示器,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我表现出这么些年来少有的敬业。耳机里,邓丽君幽幽地唱道:“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把我的爱情还给我~~”
我把这首歌从播放列表里删掉,开始听周杰伦的《霍元甲》。
下午下班时,我走进电梯,低头看着地板。门快要合上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按了一下。
门又打开了,一个人闪了进来。我身边有人跟他打招呼:“叶工。”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对我笑了笑,便转过身去。我细看了他几眼,猛然想起今天上午经过我身边的那个身影,原来就是他。那副丢人的样子,竟被他看到了。
晚上打算回家做饭。在菜市场逛了一圈,只买了一根胡萝卜一块猪肉,准备晚上弄个胡萝卜丝炒肉,煮点儿挂面对付一顿。
买完菜回到家,便见到翟知今低着头,坐在我家门口的地上。
如果骠悍一点儿,我可以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冷冷地道:“请你离开这里,不要逼我报警。”
但一来我还没发育到那种程度,二来我见这么衣冠楚楚的一个人,搞到丧家之犬似的,神色惨淡,心里也有点儿不忍。
他看见我,便站起来,让出位置等我开门。
我从包里摸了半天才把钥匙摸出来,一面开门,一面淡淡地道:“翟总,今天这么闲?不用加班?”
他没说话。等进了门才道:“张颐佳回深圳了。”
“哦。再也不来广州了?”
他只好又沉默。
我把手里的塑料袋给他看了一眼:“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要来,没买那么多菜。”
“有碗米饭就行。”他小声道。
“没米了,”我从柜子里拿出吃剩的一小把挂面给他看:“就剩这么点儿挂面。”
“……我去帮你买米。”
“你不知道我要吃哪种米。”
“你不挑食啊。”
“现在挑了。”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终于,他转过身,在沙发上坐下。
我走进厨房,开始削胡萝卜皮。
“小京,”他在外头说,“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相信我。”
我的手停了一停,笑道:“我相信你呀。我只是怕以后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心脏受不了。”
“以后不会了”,他慢慢地道,“原谅我一次。”
我听了这句话,开始发呆。
等心里的暗涌结束了,我从刀架上抽出菜刀,一边切,一边道:“翟知今,老实说,你肯这么帮张颐佳,我觉得你人品特好,真的,你没有不对,错在我。我天生小肚鸡肠,别因为我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我不希望那样。咱们分手吧。我不适合你。”
屋里很静,只剩下我慢慢的一刀刀切菜的声音。
“那好,分就分吧。”他忽然轻声说。
我手上的刀不知怎么歪了一下,左手食指划过一丝锐利的痛觉。
“整天追着你解释,我觉得我也挺犯贱的。”他说着,起身开门,“也许你说的对,咱们真的不合适。”
门“砰”的一声被甩上了。
我周围的世界,一瞬间被抽成真空。
我在真空的世界中失神,直到觉得手上有异样的温热,才低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原来手指一直在滴血,在案板上已经积了一小滩了,这才慌忙去柜子里找云南白药。
吃完一顿食之无味的饭,洗完一个不冷不热的澡,我预感到可能又要失眠,便一面打开电脑看论坛,一面拿出一盒牛奶喝起来。
战色上冒出一个很应景的新帖子:给你爱却又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写一句话吧。
这帖子的回复体现出战色少有的严肃:
“对不起,我爱你,但是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如果不能忘记,那么漠视吧。”
“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
“海鸟和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
……
“你个混蛋!抱着你妈过一辈子吧!”
我“噗”地一声把嘴里的牛奶喷了一显示器,伏在桌子上哈哈大笑。
帖子还挺火,回复已经过500。我忍不住也手痒地回复了一条:
“你是个好人,但你坏就坏在‘好人’这俩字上。”
逛完战色,忽然想起很久没有去偷窥叶工的博客了。最近公司里有一则关于他的轶事,说是他带队去参加某酒店设计方案投标竞标会,结果到了现场发现评委里有他原来单位的院长,可能有旧仇,所以那天他临时退出了,换别人去讲解方案。我天生对这些八卦感兴趣,便想看看他博客里有没有细说此事。
结果不看犹可,一看又郁闷了。
某年月日,他的日志这样写道:
“今天早晨上班的时候,我在路上巧遇小H,并且知道了她那位见不得光的男朋友是何方神圣。原来是老丁一个项目的甲方公司老总的儿子。这样一来我倒有些担心她。这些老总的公子,都是风月场里行走惯了的人,对像小H这样平凡的女孩,能有几分真心呢?我更不能明白的是,像小H这样一个理性的女孩,怎么会跟这样一位公子走在一起呢?难道这社会当真已经如此现实,有钱有势便是一切?”
靠……叶老,吃不到的葡萄……有这么酸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是一个相当悲催的夜晚。
首先,我失去了一个男朋友。
其次,世界上又少了一个暗恋我的人。
第二天,下班后,在我刚要掏出手机联系小皮为我疗伤的时候,她竟然抢先联系了我。
电话里的她听起来满腹怨气。于是带着疑惑,我来到一间腐败场所跟她会师。
点完菜,她咬牙切齿地道:“我要跟我老公离婚。”
我一听,惊得筷子都险些跌到桌上,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丫打网游打疯了。之前打魔兽,整天活也不干孩子也不带,就跟着那什么工会混副本混装备。我忍了很久了,他整天说就快关服了,关服了就不打了。结果现在关了服,他们整个工会又跑去打剑侠三……”
我笑了,劝解道:“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所谓‘只好代码不好色,嫁人当嫁IT男’,你老公一个程序员,不抽烟不喝酒不嫖不赌,整天对代码对得闷了也就打打游戏娱乐娱乐,你就别这么多意见了。”
“你以为游戏安全?里面男女关系混乱着呢。又是小美眉为了装备出卖肉体,又是小男生勾搭人家老婆私奔……不说他了。你和翟知今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分了。”我若无其事地道。
“哦。”没想到她也若无其事地甩出一个语气助词。
“……给个剧烈一点儿的反应行吗?”
“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有预感,你跟他还没完。所以我不方便说他太多坏话。要不然万一他以后做了我妹夫,我麻烦就大了。”
我笑道:“那除非我以后结了婚跟他外遇。”
她也劝解我:“只不过借了个肩膀给一个痛哭流涕的伤心女人靠了一下,又不是捉奸在床,你至于吗?”
我用手撑着脑袋,看着桌子:“我相信他,但我受不了他老给我找这种刺激。丫天生大众情人的命,楚留香一般的伟大人格,注定要书写一部桃花传奇,实在是不适合追求安定团结的我。唉——”我长叹一声,“其实上次我跟了苏一彦踢了他的时候,这些东西考虑得一清二楚,后来不知道怎么又脑子进水才会跟他走在一块儿。”
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